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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尴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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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强生日聚会结束有些天了,这日子猛的就消闲下来了,期末考试即将来临,同学们赶着最后轻松几天,到时候转身就得扎进复习之茫茫苦海中。
依坤他们宿舍上周晚归寝事件以交检讨和口头警告两项常规性惩罚暂时告一段落。
奇怪的是,班主任没怎么言辞犀利,赵文从办公室出来后反而满脸通红,焦霆霆断定赵文看见喜欢的人了,因此没面子了,差不多是这样。
追着问了好几天,赵文眼皮翻的都起茧子了。
自从那次和贾强在滑雪场谈话后,依坤对他自己生活的安排基本可以自主了,贾强给了依坤很多空间。
连众人都在开玩笑贾强这个“座山雕老板”终于肯放手下人一只手了。
这匪里匪气的意思依坤也是相当无奈。
依坤自觉他跟他们宿舍的人处的比跟贾强要好些,宿舍里的住在一起吃在一起,多出一半多的接触时间,难道这些都不能抵消贾强的强势,就给稀释没了?
“依坤跟我买烤肠去”,下午第二节课刚下贾强就迫不及待要去超市。
目前随叫随到这一块还没有进行过具体谈话,所以尚未达成什么实质性的统一实施细则。
贾强目前是病号,依坤就当让着病号了,大概贾强这类型的病号就需要成倍量的摄取食物才能好转吧。
贾强星期一来上学的时候,耳朵包着纱布,在众人百般关切询问下贾强才吐露实情——耳朵让冻了。
大家一愣,哦~
是啊,大冬天的敢挑战风度,不冻才怪呢,滑雪那天贾强可精致了。
又揣着明白装糊涂:“那天是真冷,我回家洗完澡,全身痒痒,估计也是冻的。”
“人在天寒地冻下最多能撑五六个小时,然后就进入冻死阶段,量变促成质变,最后一下是很快的。”
贾强:“你还是人吗,什么时候冻死我需要让教吗!”
“就是,说的轻巧,这冻伤不好痊愈,难受着呢,前期醒过来是疼痒,中途流浓,即便好了后遗症就是耳根子软了。”
贾强嗦回嘴角:“……你也不是人。”
这几天贾强最上心最头疼的事就是他这个耳朵了,睡觉睡不好,洗漱洗不顺,每天早上还得换药,麻烦死了。
最主要的是这个形象影响的可不止一星半点儿。
哎。
往年都是光腿把子过冬,在零下环境里泡着,也没啥事儿啊。
哪知,今年,商也不商量就直接给他干了个冻耳朵,疼死了。
只好默默的接受了一种不公布纳米、纺织发热材料强强联手研制的超薄体型裤。
别说感觉还蛮不错的。
“你平时在家都干什么呢”,贾强从超市出来。
依坤沉吟了一声:“就在家里待着。”
“哎呀,宅男一枚呐”,贾强说。
依坤听了耳尖微微泛红,心里支吾着,据他理解宅男并不是什么太好的群体。
“这周想不想干点儿什么”,贾强又问:“有钱赚。”
赚钱!!
外里,乖巧的依坤抿抿嘴。
“一天二百,这礼拜天,去不去。”
在哪里!你去不去!是干什么的!众多问题在依坤脑袋里争先恐后了一番后又平静下来。
他爸一个专营苦力的人一天都挣不到二百,这事靠谱吗。
但看贾强不是开玩笑的,而他自己也相信贾强不是开玩笑的,贾强已经不止一次展示过雄厚的财团如何让人心服口服,两字,靠谱。
“我行吗”,反过来依坤对自己没信心了。
没经验没经历没手艺,三没打工人这行吗。
“不行我叫你干嘛”,贾强说:“会展中心,布置个会场,我也去,定了的话到时候我来校门口接你。”
依坤犹豫了一阵:“我去。”
“行”,贾强说:“今天放学你还得陪我去个地方,有点东西要拿。”
“嗯,好”,依坤一并应下来。
政务楼,办公室。
“咳咳咳咳咳咳”,高老头正待起身时,压抑不住的咳嗽倾倒而出,震的面红耳赤。
“高老,没事吧”,同办公室晚辈教师赶紧过来给高老拧开水杯递过去。
“咳咳咳~”高老说不上话,只得摆手,接过水勉强喝了一口。
“高老您最近气色不太好”,实习女教师说道。
“高老,请两天假歇歇吧,身体要紧”,稍长的教师关切道。
“没事,当老师的那个嗓子没点儿毛病,嘿嘿,咳咳咳,你们老了也要受这分份儿苦,平时都养护着点儿,总好些”,高老颤颤巍巍着嗓音,说罢提上水杯拿了教材起身走了。
“李姐,高老最近越发憔悴了,是不是累的呀”,实习老师说。
李姐从门口收回视线:“大概吧。”
“那么大年纪的人按理早该退休了。这高老又是代课又是进组出题,能不费神吗。”
“你跟高老有段时间了,还不知道他吗,教书是他唯一的兴趣了。小宋,你平时多帮着点高老,别怕他说教你,啊,不然你实习期怎么过。”
小宋老师点点头:“唉。其实我有时候是真摸不清高老的想法,一个奇怪倔老头,想带我吧又觉得是负担,不想带我吧又经常说我,搞得挺不知所措的。”
“高老还是觉得你们年轻,没事儿,你个高材生还怕自己没能力吗。你不知道高老当年考了三次高中才上的大学,有时候啊,是羡慕你们呢”,李老师笑着,收拾好教材。
“谢谢李姐”,小宋手持笔杆敲着指节。
“没事儿。你那校长听课,别紧张啊,照常发挥就行了”,李老师说。
“好的”,小宋点头应道。
高老出了办公室,慢慢悠悠来到高一六班,在讲台上放下教材又出去了,在走廊尽头凸出的阳台上站着。
外面冷劲儿很硬,刮过高老水土流失严重的脸壑,寒风染料峭,这一道风景相称的让人伤心。
“叮铃铃~”上课铃响了。
高老拾捯好精神,盘上胳膊反身回去了。
“新课这学期不开了,咱们就把必修一吃透喽。期末考试化学的范围是必修一,大家可以着手复习了。还有个尾巴没结,大概两节课就能完事儿,同学们打开书吧”,高老拿了粉笔在黑板上写下标题。
“高老头今儿情绪不高啊”,下了课,贾强把写错的笔记(排版没弄好)用尺子比着撕下来,叠巴了个飞机。
“考试,焦虑的不只有同学”,焦霆霆说。
贾强在飞机头上哈了一口气:“你说高老头在替咱们担心?哎呦,抱歉抱歉,不是故意的”,贾强平开手看着前面捂着头的宋娇钰:“是你站的巧。”
宋娇钰刚才一起身后脑勺就撞来了一东西。回头,没说话,拿着卷子走了。
“哎,这就没事儿了?”贾强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问的真不是人话,感情没事找事呢。
“我没那么闲,也没那么不讲理,放心,只要不是血窟窿,我不会讹人的”,宋娇钰说罢转身走了。
“切”,贾强梳理着飞机的羽翼。
“咱们班平时小测成绩都不错啊,老头有什么可担心的”,贾强说。
焦霆霆也不是专门看依坤的,但是意思到位了,不是针对性的,就是明个条件,大家都知道,不得罪谁:“你们不知道这次期末考试对高老意味着什么。”
“什么”,贾强力挺依坤。
“生死存亡的大事”,焦霆霆看看周围确定没人注意听,猫腰小声道:“高老和校方对赌了,单科前三,换他留下来。”
贾强皱眉:“高老头我没记错的话他是金牌讲师吧,他带的每届都很牛掰啊,谁还质疑过他的业务,再说校长都让他三分的,合计下来用不着这样吧。”
“要说前些年吧是这个理儿,即便高老带的不是王炸组,这前三什么时候都是迟早的事儿,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焦霆霆故作高深。
“那学校是不相信我们呐还是不相信高老头”,贾强说。
焦霆霆沉吟道:“这个不好说,反正高老选我们班有保底也有挑战,我个人觉得。”
“一把年纪了还搞个对赌,他就这么不想退休呀”,贾强说。
“这其中诸多价值恐怕不是咱们能理解的”,焦霆霆说。
贾强:“那感情,我们是关键了?”
焦霆霆点点头。
“真假,你从哪听的?”贾强问。
“我来学校之前对每个老师的底细都有点了解”,焦霆霆不含糊道。
贾强撇嘴给焦霆霆竖了个大拇指。
“没有没有我就是为了方便看碟下菜,好混一点儿”,焦霆霆谦虚道。
贾强脑筋一闪想到了什么,眯眼:“你这儿啥消息都能打听到?”
“那肯定有难易,看分什么消息了”,焦霆霆说。
贾强转了转眼睛,悠悠回头,细细考量什么去了。
依坤急着上厕所,前有焦霆霆贾强他们说话,不好打断。途中知道自己未来不几天极有可能再一度升级眼中钉肉中刺的版本,而他怪无能为力的。
后有贾强思夺,更不好打断,不管是想象的翅膀还是另外的摇篮,只要是别人的状态,依坤就是这么抹不开嗓子。
等等等等,上课了,也没去成厕所。
这一憋就是一节课,亏的年轻人憋性好,憋着憋着就跟没事儿人一样了,也算踏实上完了课。
可是下课铃一响依坤就猴急马跳的夺人而去了,直奔厕所。
解完手,一身轻松,整个世界顿时鲜亮了,美好了。由于机体超常代谢,一经放松,心率难免不齐,到处是麻韧韧的感觉。
依坤束好裤带,到水池淋手,想着回回这样还不得把他憋出毛病来。
“明天体育课,咱们邀邀篮球吧,两三月没玩了。”
“六班是指望不上了,他们这两星期连个人影都见不上。”
“挺可怜的,让支配的明明白白。”
几个笑呵呵的人进来厕所,桓宇走在后面。
两人各投一眼。
依坤没来得及输出“我们认得”便讪讪侧身,让桓宇过去了。
他们这几天没见过,两个班不在一处,上下学错一下时间是很容易的,最近班里也有好多同学自愿留下来上自习,依坤也在,便把刻意躲避心安理得的归在了自习上。
回到教室,贾强和焦霆霆两人在后窗户口咕嘟囔囔的不知道合计啥呢,焦霆霆的脸色在贾强强言解释下一会儿哦一会呀的,好不不可思议。
贾强临了委重的拍了拍焦霆霆的肩膀:“看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