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他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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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网吧里。
焦霆霆在前台刷身份证。
“还是3号包间？”网管虽然这么问，但是鼠标已经确待点击了。
“嗯”，焦霆霆说。
“VIP可以了解一下，这样比较划算”，网管递给焦霆霆身份证，指了指台上立着的会员价码牌子。
“不用了”，焦霆霆拿过身份证，去包间了：“我这也用不了几天。”
网管晓得了，点点头。
这个点头还蛮支持的，网管在网吧里见过网瘾少年也见过工作学习的，都是常事，一般没什么偏见，他也就白夜来回倒班，挣个钱而已。
但是看到学生来网吧，多少会生出点儿“恨铁不成钢”的浮躁心，如果再联想到自己的成长史，还是希望同学们应该好好学习。
不过VIP有提成，也是很好的选择。
焦霆霆进了包间，陷坐在沙发里，拧开饮料喝了一口，放在桌子上，然后开机，从书包里拿出一张纸，上面是一个网址，输进去半天打不开，只好翻墙试试。
贾强家。
“都吃饱没，不行我再去炒两菜”，陈姨本来想打饱嗝，生生给憋回去了。
夏迪撑死在餐桌前，呼吸困难，抚着肚子：“我吃不下了…”
“宇宇，海鲜你没怎么吃，陈姨能给做点什么”，陈姨问。
桓宇在玩消消乐，听陈姨问他，抬头，予定道：“我吃好了。”
桓宇早就吃差不多了，一段龙虾下肚已经填了六七饱，之后也就断断续续跟他们随捡着吃些正常的东西。
海鲜对他就那么回事儿，没有贾强的念念不忘，没有夏迪的下洼造作，有它，能吃，没有它，也不会馋一口。
陈姨嘴里捋着一根牙签，漫无目的懒洋洋的扫了眼狼藉的桌面，心里盘算着钟点工，摸来手机。
贾强去厨房又装来一杯奶茶。
夏迪看见奶茶又来了点胃口，但是懒得自己去倒，就想着分贾强一点。
刚伸出手去拿贾强的杯子，贾强眼疾手快的给杯子从这只手倒去那只手：“干嘛，干嘛，自己去拿，我的营养不能分。”
“呃…你都营养过剩了好吧，还不能分”，夏迪眼睛要背过去了。
“我乐意”，贾强理气的很。
也是够够的，夏迪带着疲惫的倦气躺回椅子上闭目养神。
“宇宇这次是去培训什么来着？”陈姨问道。
贾强看了眼桓宇这边：“妈，你等等再问他。”
桓宇的消消乐正在最后步数定乾坤的关键时刻。
“怎么了”，陈姨无声校对着口型。
“消消乐，还差两步”，贾强替说道。
“消消乐，我也在玩哎”，陈姨感觉靠上了什么边儿似的，有点开心：“差点卸载，人说我幼稚，宇宇都在玩，我还怕什么，这次有底气了。”
“妈，该幼稚的还是幼稚，他幼稚的都呛上了，两千五百关全三星”，贾强侧头点指桓宇：“关数更新赶不上他刷的速度，都不够玩，真是出了天际了，我都佩服。”
陈姨吃惊成表情包。
贾强努努嘴，这都不算啥，游戏那边还给寄来了全套玩偶，限量版的。
一方面是鼓励玩家，一方面是感谢提出宝贵意见。
桓宇移动了一步，前期各种燃烧包都堆在轨道上了，现在炸就完了。
“Bonus Time”，屏幕上切换了下背景，系统抛出最后一步去冲分数去了。
桓宇退出游戏，把手机关屏，放在桌子上：“大概就是一个模拟航天发射的过程，推进器载物吨位核算，完组装，数据智控，追测这么些步骤吧，主要是记录发射中的状态，在安全，时效，稳健的一个基础上进添理论。”
陈姨半张着嘴，眨眨眼：“哦。”
“就是看一辆车可以载鸡还是载猪，在行驶过程中不要散架丢这个丢那个，三轮车拉换不换得小汽车去拉”，贾强解释完转看桓宇：“我理解的对不对？”
桓宇皱皱眉：“意思…差多了，意境不错。”
陈姨茫茫然的脸由不住感叹：“……陈姨不懂得，但是知道厉害，来，啥也不说了，陈姨敬你一杯”，陈姨豪迈端起奶茶杯。
桓宇眉间寥摹着小题大做，笑笑，举过自己的奶茶杯，和陈姨碰了一杯。
“啧，哎呀，好好好”，陈姨饮下奶茶，连连叫好：“你小时候就喜欢飞机大炮，现在果不其然。我听你妈说你大学都想好要报哪个学校了，是吗？”
“嗯，没有意外的话，是那个学校”，桓宇说。
“呸呸呸，什么意外”，陈姨忙不迭念咒去晦气：“小孩子口无遮拦，文曲星千万不要怪罪，饶恕饶恕”，陈姨一个瞪眼：“不能这么说。”
桓宇愣了愣：“这有什么的……”
“不能说就是不能说，硬强梗着说好，绝对不能说不好的”，陈姨说。
桓宇不解：“也不是吧。”
一个尊行科学的人，什么都要明明确确的，眼里都是可估量的东西，能就是能，不能就是不能。
对这种无厘头的话找不出有何出处来为其站立脚跟，太模糊了，太模糊的东西都是借口，安慰人的。
事实胜于雄辩。
一个发霉的苹果，要想选择让其留下来，除霉去烂，止损才是最佳的一个选择，如果只是念叨苹果好起来苹果好起来苹果给我好起来……没用吧。
当然了，陈姨的出发点是好的，讨个好彩头，理解。
“这是一种精神支持，我们做买卖的都是靠这铁律活下来的，不然早就切腹自尽好几回了，这就是相信相信的力量，有志者，事竟成嘛，好着好着就好了”，陈姨解释的非常认真。
现在什么都可以生搬硬套了。
陈姨的意思是了，就是顶着迷信灌鸡汤。
桓宇点点头。
“妈，你想的有点多了，桓宇进那个学校绰绰有余”，贾强不想让妈妈在桓宇面前表现成一个弱势体，他们真的不在一个段位上：“他提前考试都没问题。”
高中三年的课程早就学完了。
陈姨作为一个普通长辈，关心是在所难免的：“宇宇，不要把自己搞那么忙了，有空多玩玩儿，你们现在都以学业为重没问题，是好的，将来有更多的机遇，也很有可能是一步登天，遇神结神缘，遇佛结佛缘，而平凡不起眼的东西是很容易错过的，真的是不经意间，人这一辈子顶头一百岁，时间用工资周转，其实最后都一样，唯一有一点不同的应该就是拼谁更了无遗憾了……”
夏迪睁开眼坐起来：“陈姨我都给你整的差点顿悟喽。”
“本来就是，你们现在还小，好多事都没体验过，我也不好剧透，那样太没意思了，你们慢慢品吧”，陈姨留了话口：“你陈姨当年也是追梦人，住大房子，嫁帅老公，一圈兜兜转转我还是和邻居的胖小子有不解之缘，陈姨现在身材走样了，越来越能吃”，陈姨说着还喂嘴里一口东西做示范：“没人嫌弃，当年的海誓山盟现在才验证，不晚吧。”
“哎呦～”夏迪咧咧着嘴：“这波狗粮猝不及防啊。”
桓宇也笑了。
贾强听了妈妈的甜蜜，怪难为情的。
“你们男生是该打拼，越努力，越幸运，越会遇到意想不到的人，宇宇人聪明，长的又帅，前途无量，但是不能骄傲哦，应该脚踏实地，很实很实的那种”，陈姨看去桓宇等其回答。
桓宇点点头：“行，我听陈姨的。”
又开始掏心掏肺了。
“很好”，陈姨又看去夏迪：“夏迪艺术天赋无人能及，我们大家都看在眼里，迪迪，学习不好咱们就吃艺术这碗饭，不要想太多。”
这还有他的分儿，夏迪受宠若惊。
“陈姨你想好再说啊，我容易认真的。”
“陈姨说的是真话，我们公司未来要生产新型车，LOGO必须出自你手。”
夏迪这一下没稳住，差点从座位上掉下来：“……陈姨这玩笑开大了。”
“出息，在学校好好学画画，今天让你逃课了，陈姨赔不是，但是从今天下午开始，陈姨希望你能静下心来，想想自己到底想要什么，立个目标，就像宇宇，你们一起长大，最应该知道他的一如既往。”
“混日子以后日子混你，别看现在女女爱跟着你，以后大家思想都张开的时候，判断标准就不是图个表了，还要看囊。”
“你啊思想太开放了，不是说开放就都是对的，我觉得这个地带里反而是最鱼龙混杂的，很多东西没个标准，如何判断它的对错，你说你有揭示社会现象的责任，这个责任可是不好扛的，搞不好会出笑话，到底最后引领出来的是谬论还是真理，要靠信仰。”
“迪迪，走了艺术的道路不是说学习知识就不重要了，你们反而更应该成为杂家，不用多深钻，但一定要广，这样设计出来的东西才会有活气显细节，更胜一筹。风格不是用来定型的，而是用来一次次挖掘的。”
“啧啧啧，陈姨你比我懂的多……那个，我真有这么大开发价值吗”，夏迪给陈姨说的一愣一愣的，虽然吧不像是夸桓宇那样一目了然，但是这样给他全方位剖析成材之道夏迪还是非常听的进去的。
“有，你要相信你自己，相信相信的力量”，感觉陈姨对这句话信的蛮是顽固的。
“那学校也不是白上的，画有点水平了”，桓宇一旁道。
在厨房的时候桓宇特意看了夏迪作的画。
“嗯，我也可以作证”，贾强说。
你们这是干什么？夏迪二度受宠若惊，搞得挺不自然的，他作怪一把手，从来都是一群人围着他批斗的，鲜有这样开表彰大会的。
“只要上学的心态摆正了，哪里都可以学到知识”，陈姨说。
“这段时间夏迪没少懂事，现在也没听你妈说吵架了。”
“那好歹是我妈”，夏迪嘟囔着。
“这不就是了，陈姨不是帮你妈说情，你自己不也知道嘛。”
当初夏迪的中考成绩出来后，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知道差但是没想到那么差，说实话夏迪也想过有些奇迹发生在他身上，但是并没有，糟糕反而是成倍的报复而来。
桓宇贾强都无忧无虑的上了理想高中，他却在为没学校可去而烦恼，是真的烦恼。暑假过的一点都不好。
复读是不可能了，夏迪好不容易糊弄完初中学业，还再给他来一次，那简直生不如死，他不是落榜他是落后，非常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复什么读。
即便最后大家商量着给夏迪拿定主意学美术，夏迪已然是茫然不知所从，不过心境有好转，懂得开始对比自己了，怕没耐心不适合，嫌弃颜料脏，最有自知之明的是嫌弃人学校里都是学渣。
一顿烦躁还是去了。
小丢丢沉默后。
“妈是不是忘了说说我啊”，贾强笑眯眯说。
陈姨盯着贾强看了一会儿。
贾强还挺期待的，怪装的咳嗽了几声。
陈姨正要开口，手头的手机响了，看来电显示，撂了这边，接起电话：“怎么了。”
贾强爬回桌子，玩螃蟹腿。
电话那边一个女声，吧啦吧啦一顿流利说：“姐，W&K那边派人来看场地了，说是我们给安排的地方太偏了，要换，而且要那种全有效场地，带柱子的坚决不要，我……真的尽力了。”
“让他们等着，我这就来”，陈姨说罢挂了电话：“什么玩意儿，有你的就不错了，还挑肥拣瘦”，叹了一口气：“陈姨要走了。东西不用收拾，我叫了钟点工，你们还想吃什么让贾强点外卖”，陈姨边说边去客厅套穿衣服：“冰箱里的饮料就别喝了，小心拉肚子。吃完饭睡一会儿。”
“贾强，带给你同学的东西不行在保温锅里温着，这样去了学校不至于太凉。妈妈晚上回来单独好好的夸你，走了”，陈姨声音在门外夹断。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