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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客栈丢宝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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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午时分,一口气睡了五个时辰的齐赋雪被一阵吵嚷声叫醒。扑楞坐起身,揉揉眼,咦?怎么地上还躺着一位?细看却是五哥。齐姑娘一阵感动,扑过去趴在胸口使劲蹭,“你对我真好,为了保护我,宁可在我房里打地铺。”
那边那位正纳闷呢,我这是啥时候从床上掉地下了,听她这一说,忙含混道:“啊?呵呵,应该的,应该的。外边是谁在吵吵?”
“去看看,正好我也饿了。”
二人出得房来,见小二哭丧着脸正在跟掌柜的辩白。“早上我还见过它的,又没听见有人牵马出去,这马怎么就给人偷了呢?”
旁边三爷徐庆吼道:“少跟爷装蒜!我看根本就是监守自盗。老实把马还给我,不然烧了你这黑店。”洪钟一般的声音,振得掌柜的一哆嗦,“大爷息怒,黑店这俩字,小店可是担不起。我这店虽不大,却也开了几十年了,远近都知道,是正经生意。马的事,容我仔细的盘问盘问。”转身又问小二,小二道:“今天这事儿奇了,马棚里丢了匹黑马,却多了匹白马,看着也是好马呢。大爷,您那马真是黑的?没记错吧。”
“我的马是什么颜色的我会弄错?”
“别是得了什么病,变了颜色吧。”
“放屁!马鞍马镫都不一样,马能得病,鞍子也能得病?”
“那白马是谁的呀。”
五爷踱过来道:“白马是我骑来的。”
此时已有不少住客出来看热闹,一听白玉堂说话都扭头看他,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不是痴就是呆,还有两个女客直咽口水润喉。看得后边的赋雪面皮直抽,忽然抢步上前,一把挽住玉堂的胳膊,神色凝重,如临大敌,目光凛凛,大有横扫千军之势。那两个女客瞬间便有种被机关枪突突了的感觉。冷眼瞅那机关枪,亲娘,眉毛鼻子嘴巴都拧成一团了,愣在脸上狰狞出了俩字儿,我的!
当着人就这么亲密,五爷开怀啊,微笑着对丫头道:“这是三哥,还不喊人?”
原来这黑大汉是三爷徐庆啊,赋雪笑嘻嘻道:“三哥。我可佩服死你了,你爬山怎么那么厉害。”
三爷哈哈笑道:“你三哥就这点儿本事,你要是喜欢,明儿我教你。”
“好啊,那我给你做好吃的。”
那边小二抽空问五爷,“您老是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夜里。怎么,还要盘问爷不成。”
“不敢不敢。”
五爷又问三爷:“二哥呢?”
“在马棚呢。”
“哦?”五爷神色微动,“我也去瞧瞧。”拉起赋雪奔了马棚。
马棚里,二爷盯着那白马咬手指,纠结啊,这马怎么越看越像铁男呢。
二人过来打了招呼,五爷试探道:“有什么线索没有?”
“没有。就是看着这马面熟。”
赋雪瞧了瞧这马也咬起了手指,“怎么我看着也面熟呢。”说完忽觉手被五哥攥了一下,虾米情况?
却听五爷道:“来的路上碰上了个贩马的契丹人。瞧着这匹马像极了铁男,顺眼的紧,就买下了。本想跟铁男比比脚力的,怎么就把它给弄丢了呢。”说完一脸的挽惜,只是看上去这表情怎么有点夸张呢。
正说着欧阳春和丁兆兰来了。五爷一皱眉,“欧阳哥哥,你怎么回来了。”
“我去的时候,花冲已经不在洞里了。周围搜寻了很久,踪迹全无。”
“怎么可能,我封了他周身穴道,他又受了内伤,最少三个时辰才能动啊。”
“许是他深通缩骨换形之术,穴位移动了,你没打实吧。”
赋雪道:“五哥,你不是要放过他么?”为啥又叫欧阳春去找他。
“这厮作恶多端,你五哥哪有那么迂腐。只是当时山路难行,又带着你,不方便拿他罢了。”玉堂怜爱的看了看赋雪,心道,还不都是为了你。花冲这等硬汉,根本不可能逼问出内功心法,让欧阳春去追踪他,是希望通过他找到他的同门,谁知竟叫他给逃了。
想着希望化作泡影,玉堂心中郁郁。欧阳春拍拍他的肩,安慰道:“办法总会有的。”又看看韩彰,“我听说丢了马?”
韩彰把事情跟他略略一说,欧阳凝眉思索,“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宝马……”忽然双眉一轩,“现在,倒是有一个人很需要宝马。”
旁边丁大官儿闻言心中一动,“大哥说的是……”
“铁男的神骏,除了咱们,还有一个人知道的很清楚,而他现在正要逃命,又受了重伤,最需要这宝马。”
给欧阳一引导,丁大一拍额头,“花冲!这厮也太大胆了吧。竟敢到咱们眼皮子底下偷马。”
“咱们这儿人虽多,谁能想到他胆子这么大呢,疏于防范啊。这个险,他冒得值。”
“嗯,有道理!”丁兆兰不住点头,心中是无限的佩服,脸上是无限的敬仰。“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看着丁大那佩服的近乎消魂的表情,白玉堂的嘴角一个劲的抽。却听欧阳接着道:“只是有这个可能,我却不希望是这样,他本来就狡猾,真要有了铁男,日行千里,再抓他更难了。”
“幸得大哥想到了,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总跑不了他!”(后台展昭挖着鼻屎:你大哥可别再抓错了人。旁边花冲打着横副抗议:死胖子乌龙春,老子冤枉)
白玉堂摸了摸昨晚跳崖划破的伤口,这就是信春哥的代价啊。强忍着面部肌肉的痉挛,“肚子好饿,丫头,我们吃饭去吧。你们聊,玉堂失陪了。”拉着丫头就走,跑到房间,再忍不住,滚到床上笑得整个抽成一团。
丫头凑过来,“什么事这么好笑,说出来我也乐乐。”
五爷擦了把笑出的眼泪,“我琢磨着,是那契丹人偷了四哥的马,染了颜色卖给我的。”一边说一边又笑。
“什么?”齐姑娘一听这话倒竖了细眉,“那你还笑!不是白给人家诳了银子去。”
“啊?”瞧着娘子的痴呆相,玉堂把笑容收了,正色道:“哦,那个契丹人觉得这小笨马跟我挺般配,没收钱。”
赋雪松了口气,没丢银子就好。嘶,不对,那契丹人偷马送人?这不是闲的么?而且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般配?还是跟匹马?愣了半天,见白玉堂又笑抽了,才突然反应过来。“死耗子,偷人家东西还骂我是马。”扬起粉拳就打,却给玉堂一把捉住,“笨丫头,我诳了这马来,你不是也有的骑。”
“切,才不希罕,哪像你,自己哥哥的东西都算计,不害臊。”
“别的哥哥我自然不会算计,唯只四哥,我都不知给他算计过多少回了。你就安心的骑吧。”
“可说你怎么给它染的色啊。”
“有种叫暮雪的草,用它的汁液能叫黑发变白,昨儿下山的时候,我见山脚下有,一路采了回来,你那会儿在我背上睡着了不知道。对了,你现在是这马的新主人,给它另取个名字吧。”
“我取?”
玉堂点头。
我取就我取。“这马这么漂亮,人见人爱,又白白的,嗯,有了,就叫银子。”
“……”
“哪儿不好么?”
玉堂吞了口吐沫,“好,好名字,”果然是白花花的,人见人爱啊。
一众人用罢了饭,跨上马返程。空了十五年的齐家宅院,总算热闹了一回,一下子住进了这么多侠客。欧阳春是个呆不住的,与众人盘桓了两日便告辞离开,丁大随行。丁三因要给夏先生治伤一时走不了,便将随大人同行的金生也接到了齐家。因离着京城近,也不耽误给李妈妈治眼。盛伯年老体弱,虽说死不了,一时也难以下床。他听说白玉堂才是他家姑爷,高兴的不得了,立马就要给二人操办婚事,只是玉堂觉得在齐家成亲跟倒插门似的,执意回陷空岛再办。展昭被公孙策诳进了开封府,说是要保护什么人。蒋四爷的热毒本就清的差不多了,赋雪回来又给他彻底清了清,现已好了个七七八八。只是一看到“银子”就忍不住皱着眉头咬手指,怎么这么像呢,真是除了颜色哪儿都像啊。夏先生已经脱离了危险,只是还需要人照顾,玉雪二人自然是责无旁贷。死里逃生后,夏先生看女人的眼神似乎和以前有些不同。以前看女人和男人没分别,现在看女人就是女人了。尤其是沈掌柜来了以后,每回来给他送饭,夏先生的眼神都有那么一点点……飘忽闪烁?
这天赋雪把五哥拉到旁边,悄悄道:“我怎么瞧着师父看君然嫂嫂的眼神有点怪呢。别是动了心吧。”
“不是吧,这老光棍儿也有思春的一天?”
“死里逃生可能会有些不一样吧。”
“对了,他伤重的时候我说他这辈子活的不值,连媳妇都没娶过,许是受刺激了。”
“他跟嫂嫂到是年纪相当,不然咱们给他们撮合撮合。”
“千万别,嫂嫂心里装的是沈二哥。还是我跟师父说去吧,省得叫他捅了马蜂窝。”
当晚,五哥脑袋上顶着俩大包,哭丧着脸从夏先生的卧室出来,嘴里嘟囔着,“想女人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还不让人说,不想让人说,自己别动心啊,真是的。哼,这么有力气,看来是好了。”一抬头,瞧见四哥又站在银子跟前皱着眉头咬手指,五爷咽口吐沫,“我呀,还是躲了你们吧。”
当下跟赋雪一合计,第二天便辞了众人去常州给颜家报丧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