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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盈然握手中 ...

  •   听见花冲的笑声,齐赋雪不由打了个激灵,他怎么回来了!一旁的白玉堂暗骂自己粗心,竟忘了挂在崖上的如意绦。忙拉她进洞护在身后。
      花冲轻蔑的看了他一眼,“你能护得了她?哼。雪娘子,冲着你方才的不忍,我给你个选择,现今我想娶你了,你可还愿嫁?只要你答应嫁,我便放了这小子。”
      赋雪的心正在狂跳,听了他的话,忙定了定神,心里盘算着,五哥当日用偷袭的,得逞了也不过和他打个平手,今天这形势,再带上我,怎么可能全身而退呢。只是,看看玉堂,我答应了,他肯走么?“你可想好了,要娶我,以后就不能再碰别的女人,可不是闹着玩的,我的条件你真的能接受?”
      “哪个跟你玩笑,我既肯娶,自然全都答应。你只说嫁还是不嫁吧。”
      “我……”他别是动真格的吧,赋雪颇有些感动,只是,我当初是和五哥赌气,现在……唉,就我这脑筋,这不是难为我么?正自犹豫,玉堂开了口,语调柔和却不容违背,“丫头,说心里话。”
      赋雪心中一凛,立时打定了主意。“我其实很想答应的。”
      “你……”玉堂眼中写满失望,花冲眉峰一挑,却不说话,静待下文。
      “五哥带着我,想从这种地方脱身,怕是艰难。我答应了你,至少两个人都有的活。可是,我分明不想嫁,又怎好骗你。方才还说要劝你向善,转眼就撒谎骗人,不是打自己的脸么?更要紧的,”看一眼玉堂,“叫五哥舍我自保,曲中求全,会伤了他的。”刚说到这里,忽觉手被玉堂攥紧,美目灿灿,满是欣慰赞许,赋雪心中更为坚定,一股豪气油然而生,情意融融的迎上他的目光,攥紧了他的手,“我们不用你放,能走便一起走,不能走大不了一起死!”
      花冲冷哼一声,杀机顿起,“好,难为你们要同生共死,我就成全你们。白玉堂,亮你的剑。”
      玉堂却还在扭着头看赋雪,根本不予理会。回身拉起赋雪另一只手,笑盈盈道:“谁说咱们脱身艰难,只要先把他打趴下,五个雪儿我也能带走。你且稍候,瞧你相公怎么揍他。”
      “相公”二字一出,齐姑娘如饮甘醴,飘飘然如痴如醉。只是于他的话很是不解,再看玉堂平静的表情,又不似在说笑,可他明明打不过他的,怎么回事啊。管他呢,他这么说,我便这么信。笑道:“好,我喝着老酒看你揍他。”
      这番对话叫对面的花冲哭笑不得,“我今天才知道,原来锦毛鼠的名头都是吹出来的。论剑术,你不及我,论轻功你也不及我,论内力,你连我七成功力也不到,我到要看看你凭什么揍我。”
      白玉堂却还在和雪娘子一来一往的递送秋波,“这人鸹噪的紧,我先与他说会儿话,也叫他有些自知之明。”
      “嗯。先给他当头一棒。”捧哏的齐姑娘很敬业的搭着茬儿。
      白玉堂很不舍的把目光从娘子身上收回,斜睨花冲一眼:“论轻功,你便高明又如何,在这斗室,你是能跃还是能跳?没了轻功辅助,你的剑术便大打折扣,虽精奥却也奈何我不得。论内力么,哪个说内力强便能赢,大象怕老鼠,是老鼠内力强么?相生相克之道也。我劝你还是别用那内力了,倘若给我破了,岂不可惜了多年修为?若只比剑,输得还不至于那么惨。”
      “呵呵,白玉堂,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好法子脱身呢,却原来骗我不用内力,骗也骗的高明些,这等小伎俩,拿去哄小儿还差不多。”
      “哪个要骗你了,我最怕的就是你不同我比内力。要不这样,今天咱们便分开比,比剑还是比内力,随你选,也叫你知道自己差在哪里,死也死个明白。就只怕你不敢。”言罢轻蔑一笑。
      花冲知道他在耍花招,只是自负武功远胜于他,给他这般蔑视,怎咽得下这口气,想那白玉堂最忌的还是自己的内功,欲待弃强选弱,叫他输个心服口服,转念一想,一者,如他所言,在这斗室,自己轻功剑法的长处受限,纵然取胜也要多费许多周折,二者,岂不中了他的奸计,显得自己好没脑子。哼,他既夸下海口让我选,我便选内力,看他还有甚话说。主意已定,开口道:“既然你长于内功,花某倒要见识见识。”
      白玉堂面上一滞,道:“好,那你我弃剑不用,只比内功。”赋雪道:“五哥,我一边等你。”玉堂却一把将她拉住,紧握了小手,“还是在我身边吧,比内功伤不着你。”
      花冲冷笑道:“你心有挂碍,花某胜之不武。某虽不才,却也不至于这么下作,靠暗伤小娘子分你的神。放心让她呆到一边去吧。”
      玉堂淡淡道,“你不必多心,我没这么想,只是与她别后重逢,难舍难分罢了。哎呀,险些忘了,你痛失所爱,见我二人如此,不会分心吧,不妥不妥。丫头,不然,你去旁边等等?”
      白玉堂的语气,齐赋雪是越来越了解,这般商量着问,显然不是真心。忙道:“我不,偏要气他。”
      “哼,你们拉着便是,花某的心还没那么容易乱。”
      “好,那我们开始吧。”玉堂将空着的手伸了出来,花冲亦背了一手,只伸一手出来。玉堂道:“我拉着我娘子是自愿,你双手齐动也讨不得好处去,又何必自去一臂。”
      花冲闻言面显怒容,“白玉堂!我虽与你以命相搏,却敬你是条汉子,你何以这般辱我!”
      “这,”玉堂满脸歉意,“是我不对,望乞见谅。那好,你我一臂对一臂,生死在此一搏,请!”
      请字一出二人双掌开山裂石般呯然相会。花冲求胜心切,仗着当初中过玉堂倾力一掌,知他深浅,一开始便使出了九成功力,玉堂果然不及他,内气点点退缩,不多时花冲掌力便逼近玉堂心脉,花冲再次运功,哪知突然之间,那掌力便似掉进了无底深渊,全无着落之处,不由大惊,方信玉堂相生相克之言。欲待收力,又怕玉堂借机反攻,不收力,那内力竟似要倾尽一般!这还了得!大急之下,猛然收功,白玉堂借机一股大力袭来,与他回撤之力并在一起,直把花冲打出一丈多远,呯得一声,撞到了石壁之上,喷血如柱。玉堂抢步上前,出指如电,封了花冲周身穴脉,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又在他怀里找到如意绦,揣在身上。赋雪来到他身边,试探着问道:“你要杀他么?”
      玉堂摇头。
      “抓他回去?”
      又是摇头。赋雪不解,玉堂拉着赋雪站起身,“走吧。”
      “那他……”
      “他本有两次机会,一次能杀我,另一次至少可以自保,可他都没用。”
      “什么?”赋雪诧异的睁圆了双眼。花冲却垂目冷笑。
      “先时,他若不进洞,而是等我带着你攀崖之时再动手,杀我不费吹灰之力,可他没这么做。我二人对掌难解之时,他若用另一只手挥剑断我手臂,此厄便解,他却宁可收力自毁也守约不动,可见此人虽可恶,却也是条铁铮铮的汉子。”
      花冲却道:“栽在你手上,花某认了,你不杀我,我也不会承你的情,还是给我个痛快吧。”
      “哪个要你承情,你这种人,白某才不该你的,今日对你不杀不拿,两相不欠。下次再见,休想活命!丫头咱们走。”
      赋雪临行又看了花冲一眼,忽然蹲下身道:“麻烦打听个事儿,往上走近还是往下走近?”
      花冲扑哧一笑,“来时的小路,寻其最窄处上行吧,那边最好走。白玉堂,你今日不杀我,早晚后悔。这丫头,花大爷只要不死,就要定了!”
      赋雪不由打了个寒战,“五哥,你还是杀了他吧。这人实在是不学好。”
      “这会儿忍心了?”
      “且忍心呢。你要是下不去手我来。你教我个速成点穴手,我一指头戳死他。你干嘛解腰带,要勒死他么?那多不人道啊,还是一剑杀了的痛快。诶?这就走了?”
      玉堂拉着赋雪出了洞,渐行渐远,只有赋雪的唠叨声仍不时传来。“绑我干么,绑也不要绑后面,人家要绑在前面……哎呀非礼啊,我不要在前面了,把我绑后面,唔……非……唔唔……唔……”

      夜色沉沉,无声无息,双影融融,如胶似漆。
      崖上月下,琰儿紧紧拥着雪儿,用怦然心跳,诉说相思之苦。纤细的腰肢,盈然在握,实实在在,再不是梦中虚无。这一刻,真希望便是永恒。
      “丫头,以后不管心里多不痛快,都不可作践自己,知道么。”
      “嗯,我听你的。五哥,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问吧。”
      “要是花冲不守约,出左手伤你,咱们怎么办?”
      “死呗。”
      “……”
      “他不肯暗箭伤人,说明此人有些傲气。我便有三成把握他会守约。其后我故意让他出双手,他果然动怒,我便又有多了两成胜算。咱们死都不怕,既有五成胜算,为什么不去试试呢。”
      “……”原来当时我只有半拉脑袋。赋雪吐了吐舌,“五哥,有句话,说出来你别恼。”
      “我不恼,你说。”
      这可是你说的,舔舔嘴唇,“我很怕死的,下回要是不用拼命,麻烦别拼命了好么?”
      玉堂笑道:“你以为我不怕死么?”
      “诶?”很意外啊。
      玉堂松开赋雪,用一根手指拨弄着她的鼻子道:“怕死也要分个时候,不打架的时候怎么怕也不打紧,打架的时候越是怕死,死得越快。”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嗯,如果我被他玷污,我想,你是不会嫌弃我的吧。”
      玉堂又箍紧了她,“如果不能好好保护你,被嫌弃的,应该是我。”
      赋雪听言,心中暖意融融。“五哥,大丈夫能屈能伸,权宜之计,看上去跌份儿,实则不然。我知道你重声名,但重声名未必一点辱也不能受啊。若不是我那不知哪来的神功,刚才我真不知道咱们怎么脱身。”晓之以理先。
      “可他要辱的是你,你叫我怎么受?”
      有点难办啊,再试试动之以情。“我,还是你,有什么不一样么?”窃窃的看看绑着二人的丝绦,“人家都给你捆成这样了,哪里还分得清你我?”
      这浓情含着娇羞又外带点挑逗的话撩拨的五爷心跳加速,脑子充血,道声“雪儿,”美目便刷刷往外放电,灼的赋雪那个晕啊。镇定镇定,正事要紧,还差一把火呢。赋雪长睫抖动,双目噙泪,眼神迷离,娇颜怀羞,进而深情款款道:“我只要咱们两个都能活着,好好的,活一辈子。”顿了顿,忍不住道出心声:“人家真的很怕死啊哥哥!”
      “好!我答应你。”玉堂紧紧抱住她,“咱们好好活着,好好过一辈子。”
      欧业,大功告成!擦把汗,跟别人恋爱伤神,跟这位爷恋爱,伤胆儿啊。

      赋雪的爹究竟是谁?他为什么要陷害花冲?花冲能为自己和云裳雪耻么?云裳到底是怎么死的,斜月派会放过赋雪么?五哥一家被灭门与赋雪的身世有什么关系?五哥归于朝廷,面对冲霄楼,他能躲过宿命么?二人能终成眷属么?敬请关注本书后续章节。
      下卷是七五大戏五鼠闹东京,头脑发热的五哥带着二百五的娘子祸害朝廷,希望不会让亲们失望。赠小剧场一篇,在作者有话要说里,逗个乐子,谢谢大家的支持

      (本卷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5章 盈然握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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