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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冷暖两相宜 ...

  •   玉兰园仍旧是一片惹眼的白。白玉堂穿行在玉兰丛中,仿佛置身迷雾。怎么也找不到出口。越是心急,越是晕眩,越是白茫茫的望不到边际。心中一时焦躁起来,为什么这么大的雾,就没个人提灯?这么一想,眼前忽然间就有了一盏灯,红红的,像火。玉堂好生欢喜,顺着灯往前行,越走那团红越大,大着大着,变成了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子,那背影好熟悉。是了,丁月华就爱穿红,难道是她?这时那女子回过了身,冲着他一笑,果然就是丁月华。玉堂像得了救星一样,“月华姐,快带我出去!”丁月华却只是傻笑,“出去不如这里好。”为什么?是了,她忘了过去,只道这里好。她现在什么也不懂,如果我好好哄她,她一定肯跟我走。把她交给展昭,那傻舅哥一定抱在怀里欢欢喜喜。想着展昭抱月华,不知为何,白玉堂的心砰砰然急跳了起来。见丁月华看过来,竟有些不好意思,忙道:“这里有什么好?没有亲人相与,也没有心上人,你还是跟我走吧。”可丁月华却在摇头,“谁说这里没有心上人。”说着娇媚一笑,扬了扬手,原来她握着一个人的手,顺着那手去看,却原来是展昭。展昭笑呵呵的,把月华揽进怀里,轻轻的香在她颊上。玉堂在一旁看着不由脸红心跳。月华还没忘了他,回身道:“你的心上人也在这园里,为何不去找?”“这里哪有?”“谁说没有,你看!”丁月华忽然一跺脚,那白惨惨的玉兰花一下子都不见了,园子里现出一间大屋。明亮的灯光从窗口照出来,晃的人眼睛都睁不开。适应了一会儿,玉堂来到窗前,这里面会有心上人么?将信将疑的向里看,却见房内一张软榻,一个姑娘在榻上卧眠。乌云之下是睡的红彤彤的小脸儿,可不正是雪儿。少女那红润的嘴唇在粉色锦被的衬托下越发的娇艳欲滴,像一朵待放的海棠。啊!原来我们已经换回来了,那不是可以……白玉堂的心不由又是一阵激荡,在这当口,雪儿一个翻身,便将雪白的膀子和一截细嫩小腿露在锦被之外。臭丫头,睡觉永远这么不老实,还…还不喜欢穿衣服。喉咙不知为何变得好干,不由咽了一口唾沫。抬脚进屋里去,却突然发现,这屋子的门槛好高,依稀知道,这是个富贵人家,雪儿怎么躺在别人屋里呢。心里刚这么一想,便被一个男人推到了一边。那人进了屋便道:“雪娘子还真能睡。”一边说着,一边便挨去榻上,玉堂大怒,跟近了抬腿打算把他踢翻,不想他的动作好快,手一翻便将自己的脚踝攥住。玉堂这才看清,那人正是石清。知他好本事,连忙跳起来飞踢,不想另一只脚也被他捉住,人便整个摔在地上,摔的右胁刀割一样的疼,猛然便睁开了眼睛。
      明亮的烛光,光洁的四壁,除了方面的男人摁着自己的双脚,一切都和梦里不一样。没有雪儿,也没有石青。
      “你……是,谁?”每说一个字,白玉堂都能感觉到胁下的剧痛。
      “你的救命恩人。”男人的嗓音嘶哑,说话时脸部的肌肉几乎不动。这让白玉堂一眼就看出,他是带着面具,并且这人做面具的水平还相当次。
      “你……为什么要……”
      “不告诉你。”没等白玉堂说完,男人就回复道。“你还不一定能活呢,最好少说话。”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掀去了白玉堂的被子。
      一股沁肤的凉意袭来,白玉堂这才发现,自己是赤着上身的,他娘子那柔美的少女身驱全无遮拦的暴露在男人眼前。白玉堂一时羞得无地自容,一张脸直红到耳根。伸手扯被,却给那男人把手挡了,再要扯时,男人干脆给他封了穴道。“真麻烦,看都看了还遮什么,再说你有什么可叫人看的。都没个荷包蛋大。”男子扶玉堂坐起,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动手给他拆胁下的绷带,动作轻巧利落。因为靠的近,玉堂透过他的粗布衣衫嗅到了他身上一屡似有似无的香气,这样淡雅的香,绝不是一个江湖粗汉所能拥有。这原是个精致的男子呐。
      那人一边拆着绷带一边诧异道:“怎么你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新痕叠着旧痕,谁这么残忍天天打你?”
      玉堂咬咬嘴唇,心道:如果我说我娶了个每天晚上都练无影脚的娘子,不知道你会不会信。以前她那身子骨没力气,顶多踢我下床,而今……每天早上醒来,我都要后悔那身体以前练过武功。如果你有晚上明明躺在床上,早上却在门外的经历,你就明白了。以前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我打小睡觉就睡那么死,掉床什么的从来不会醒。现在终于明白,是命里注定要娶她,老天爷可怜我才给我这本事呐。“我……练功练的。呃,是你给我包扎的?”
      “嗯。你伤口的毒都是我吸出来的。差点死在你前边。”男人低着头若无其事道。
      他倒是不纠结,可听了他这番话,白玉堂连撞墙的心都有了。那伤口就在右乳下侧,一个男人俯在那里给吸出毒汁……那得是多么香艳的场景啊。(小白:香艳……你就不会用别的词吗?)
      男子察觉到了他身体的僵硬,“想什么呢?虽然我对你的身材没多少兴趣,不过你若真打算以身相许,我也只好勉为其难。”说着揭掉了压着伤口的纱布。玉堂疼的嘶的吸了口凉气,咬牙答道:“放心,凭着兄台的恩情,杀了你我也不会勉强你的。”
      那人盯着玉堂伤口,呆了一会儿,“呵呵,恩将仇报,姑娘好气概,这回你若死不了,前途不可限量。”
      “怎么,你这救命恩人还未必当的成?”
      “就你这伤,还真说不准。不想死就少说两句吧,我可不想白吃了那毒。”那人重新为玉堂包扎好,却没有就此停手,而是解开了玉堂的裤带。
      “你做什么!”见他的手从腹部滑下去,玉堂惊怒道。
      “看不就知道了。”那人的手没停,顺着玉堂的腹部滑进了裤腰。
      “我杀了你!”因着一股急怒,原本虚弱的白玉堂激出了丹田中一股寒凉内力,向上直蹿,要震开那人。可惜气息太弱,那人根本不当回事,掌中释出一股柔和内力,旁侧一击便将玉堂真气引向了他自己的伤口。
      一股沁凉立时将白玉堂的肝胆包围,伤口炙痛瞬时消失。那人的右手便停在了玉堂脐下丹田之上,进入玉堂身体的内力如同一只大手,将玉堂的真气源源不断的从他丹田之内引出,导向伤口。
      “小娘子好大气性呐。现在舒服了吧。”那人道。
      玉堂咬牙不语,身上的疼痛是减轻了,可那人贴在他小腹上的手掌他也是感受清晰呀。加上精赤着上身倚在他怀里……如果他是一个庄重医者也罢了,可他言语声调又尽是轻佻,全然不是君子模样。白玉堂越想越羞,越想越恼,不由心跳气浮起来。
      那人似乎很喜欢他生气的样子,不时伏在他耳旁调笑几句,玉堂先时还回敬一两句,后来索性不言不语,一心只想着伤好之后再做计较,只是那心却一刻也平静不得。
      随着丹田寒气不断涌出,白玉堂的身体越来越凉,渐渐的开始发抖,冷到后来,意识竟也模糊起来。那人右手还在他丹田上按着,左手侧移到了玉堂后心位置,小心的催动内力,一股温热感觉传来,玉堂心头一暖,意识慢慢清醒。
      “运斜月内力护住心脉。”那人说道。
      玉堂试着运动斜月功内力,丹田中升起一股暖流,只是那暖流一起,莲心寒流便止息了。那人摇摇头道:“这样不行。要两功一齐催动。”
      “我办不成。一次只能运一种功。”
      那人略一沉吟,“就这样吧。”左手导引着玉堂温热内力护定了心脉,右掌突然有一股热力注入玉堂体内。这股内力一来,玉堂心里咯噔一下,是斜月掌内力,这人除了刚才的内力,体内竟然同时存在斜月内功!
      就在那人的斜月掌力进入玉堂身体的一瞬,玉堂丹田立时激荡起来,幼时吞下藏于丹田之内的莲心内力瞬间探出,势要将那人的内力扯入丹田。如果真给它抓住,那人的内力立时便要泄进玉堂丹田。就在两力相交的临界点上,那人急急收功,玉堂的莲心内力沉了下去,在将息未息之时,那人的内力又来,这回的位置偏上了一些,莲心内力立时尾随而来,又要抓住那人内力之时,那内力又收了,再次上移,又一次小心探出,莲心内力给它吸引着,慢慢移到了玉堂伤口附近,那人收了斜月功,急速探手在玉堂小腹,这次使出的却是刚才的普通内力,这内力不会被莲心内力吞掉,还能导引着它不断的涌向伤口。而他的左手自始至终没有间断导引玉堂的温热内力守护心田。
      感受着他的内力在自己体内的动作,玉堂不由感叹,此人如我一样,体内有两种内力并存,人家却能同时运动两种内功,守护我不同的地方,并且能小心翼翼的躲避莲心内力,分心二用之法本就难了,更难的是心思缜密中的分心二用。此人境界,与自己真是天壤之别了。
      此时,玉堂的两股内力已经给那人牢牢抓住,在他的导引下,寒功围绕伤口疗伤怯痛,热功护着心脉温暖身心,他对玉堂身上两股内力了解甚深,比他白玉堂自己运功还要顺畅舒适。
      “你究竟是谁?”玉堂忍不住再次问起。
      “十之八九是你的救命恩人。”那人的回答略微改了一下。
      “你是说,我死不了了?”
      “没人打搅的话差不许多。娘子若倦了便睡会儿。只是莫要再做春梦。”
      “你……”听他轻浮之话又起,玉堂再次气滞。
      “方才醒之前,你那般表情面色,敢说不是在做春梦?”
      “……”
      “哈哈,为什么后来又踢人?敢则是梦错了人么?”
      玉堂气得胸口起伏,却又无言以对,那人得了便宜越发笑的开怀。白玉堂老羞成怒,内力在气恼之中不知不觉激荡起来,一左一右一冷一热,两股内力齐涨,直冲到膻中穴拧在了一起,一瞬间,玉堂立时觉得胸阔大开,呼吸通畅若江入平湖,一时间神清气爽,好不快意。
      过了一会儿,右胁因没了寒气环护,又隐隐痛了起来,玉堂心神一收,右侧内力随之回落至肝胆方位。左胸内力亦见势而收,回护心田,操控竟是极为顺畅。玉堂大喜,试着又震荡了一下二力,两股内力再次扭合,又再次分开,比之先前又自如了些。如此往复几回,玉堂又试着只催动一侧内力,大小长短行进方位虽不能全然随心,却也大差不差,不由喜不自胜。
      “别玩了!记得疗伤啊小娘子。”男子的话在耳边响起。玉堂方才回过神来。“你且收了,我自己来。”
      “你确定能行?”男子轻笑一声,收了自家内力。去到榻尾,拿起玉堂受了箭伤的那只脚,替他换药。谁知他的内力方收,玉堂的内力立时便往丹田平复下去,任他如何催动,也不能同时激发二者。便是催动一股,也是有气无力,他这才知道,自己伤重虚弱到了什么程度,一直以来,他是靠了这男子的内力才有体力支撑。
      男子带着看笑话的腔调道:“娘子还是认了我这救命恩人吧。”说话间再次将内力探入玉堂体内助其疗伤。“你呀,能睡就睡会儿,别总是消耗你恩公我的体力。”那人说着变换了一下姿势,身体更全面的支撑起玉堂,使他靠得更加舒适,又用脚把被子挑过来,给玉堂盖上。
      身上一暖和,困倦便起,加上体力缺失太多,白玉堂的眼皮渐渐睁不开了,闭上眼浅浅的睡着。不知过了多久,忽一阵清越的铃声传来,那人一动,收了内功,将玉堂放平,接着一晃就消失了。如果不是看到了墙上突然打开又关上的一道门,真要怀疑他是来去无踪的神仙了。
      玉堂此刻只是觉得疲倦,管他是人是鬼呢,合上眼沉沉睡去。沉睡中,身上越来越热,口舌干燥难耐,四肢没着没落的酸麻,睁开眼睛,四周仍是干净的石墙。试着动了动手,穴道已经解开,看样子至少睡了两三个时辰了。左右看看,旁边有一案,案上一只耳杯,却不知有没有水,想要支起身子去拿,眼前人影一晃,那个粗布衣衫的男子又出现了。一来就将玉堂扶坐起来,如之前一样,运功为他疗伤。
      他的内力让白玉堂舒服了很多,也有了些气力,不由开口道:“喂,我想喝水。”
      “没见我忙着嘛,腾不出手来。”
      “你扶我过去,我自己拿。”玉堂一手揪着被子遮掩身体,一手推他的右手,想从他怀里挣脱。那人见他乱动,抬手就封了他穴道。“老实呆着,又不是没被我抱过。”
      “我渴。”
      “等着。”那人应一声,双手仍旧不离玉堂,别过头去,在旁边的案上叼起来那只耳杯,呷了口水含在口中,把那碗松了,回过头来撅着嘴便往玉堂嘴上凑,边凑还边哼哼,“嗯,嗯”,竟然要过口喂他水喝。那白玉堂气的脸都绿了。“混帐!你再凑近我杀了你。”
      那人一滞,咕咚一口把水咽了,一脸委屈,“你不是渴吗?”
      “……”
      “我不嫌你睡了一天没漱口,你倒嫌起我来了。嗯,有力气发脾气,看样子是好多了。”那人念叨着摇摇头,一面用左脚蹭掉了右脚的鞋子,连袜子也一并勾下,露出右脚来,张了张五个脚趾,接着抬脚上案,用脚趾把那耳杯夹了起来,递到玉堂嘴边,“这样喝总行了吧。”
      “……”那人的脚倒是不臭,而且也挺白净,不过再干净那也是脚啊!而且那人的大半个脚趾头已经浸在杯里,这水还怎么喝!玉堂气的上气不接下气,“拿走,我不喝!”
      那人哈哈一笑,把杯子放回,又专心的为玉堂疗起伤来。刚然过了不足半个时辰,铃声又响,那人一皱眉,想了一下,忽然将一股斜月内力注入玉堂体内。斜月掌的暖流刚一入体,玉堂的莲心指内力立时迎了上来,接着像是撕开了一只巨大的口袋,将那人的内力狂吞而下,那人神色凝重,任由内力泻出。白玉堂得了他的内力,自是精神振奋,却不知他是什么感觉。少时那人震起他的另一股内力,生生将莲心内力与自己斜月内力的咬合撞断。在撞断的那一瞬,玉堂分明的感到气息一滞。那人收功而起。只一会儿的功夫,那人额上竟渗出一层冷汗,可见此招行之甚险,至于风险有多大就不得而知了。那人一面走一面道:“这些体力不能维持多久,万不可催动内力,尽量休息。”
      说到最后四个字,声音已经远的快听不到了。
      有了他的治疗和内力注入,玉堂的身体远不似刚才那般难受,干渴的状况也减轻了很多。过了大约一个时辰,那人再次回来,一进门二话不说,便开始为玉堂疗伤,待铃声响起之后又离去,再回来时更是争分夺秒。如此往复,看看又有半天光景。那人再来时拎了一只小水壶。自壶中倒了些水在一块干净帕子上,拿湿帕子在玉堂唇上轻沾,那水带着一股沁脾的药香渗入玉堂口中,甘美润心,好不惬意。白玉堂禁不住吮起那帕子来。那人面皮动了动,没有出声,却不知面具下的脸是不是在浅笑。接着收起帕子又与玉堂疗伤。
      这一次,再没有铃声打搅,玉堂甚至都睡着了。在他醒来时,第一次看到那人打坐。虽然他带着面具,也应该能想到他面上的疲态吧。见他闭着眼睛,离的又近,玉堂悄悄的抬起手来,缓缓伸向他的面具,想要揭开来看看他是谁。手快伸到他脸上了,那人睁开眼睛,一把握住玉堂的手,“我是你的救命恩人。知道这就行了。”
      “这么说,我已经死不了了?”
      “死不了了。”那人语气很是开怀,畅快中忽然俯身抱住了玉堂,在他额上使劲一香,“打算以身相许了么?”
      “你……”玉堂刚知道自己能活下来,还没来得及高兴便给人调戏,这是走的什么狗屎运呐!抬手要打他,却又被他把穴道封了。那人又将内力探入,这回却不是疗伤,而是压下玉堂涌动的内力。“嗯,体格不坏,还没吃什么东西就这么有力气了。”说着伸手到被中肆无忌惮的摸了摸玉堂的胃部,“气得这么鼓,看样子也吃不下饭,省了。”边说边哈哈笑起。
      玉堂索性闭上眼睛不去看他那张死人脸,这人救了自己,不知是出于什么目的,且不去管他,身子恢复才是重中之重。那人见他无话,笑着走了。
      石室里又只剩了玉堂一人。在这里日月不明,黑白不分,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天光。白玉堂自进来,只知道倦了就睡,睡足便醒,那人来来去去,有时来的长,有时走的频,也不知已经过了多少时候。雪儿还在赵爵别墅等我么?丫头,哥哥这回又晃点你了。好在赵爵家里最是安全,只是不知道我那傻丫头有没有长这心眼儿。

      阳光投射在银亮的罗帐上,在帐内散开一片柔和的晨光。赋雪睁了睁眼,又闭上,长长的伸了个懒腰,为什么睡醒了总是这么累呢。大大咧咧的翻了个身,因为早上醒来五哥通常不在床上,滚过一张床也不会压到谁。谁知触手却是一个男子健硕的背。“啊!”随着神智清醒,赋雪扑楞一下坐起身。“你!”待看清面前的是石青,心绪定了定,因为想起了自己是住在他家。刚一定神心又急跳起来,因为想起他曾经把自己点晕。急急的低头看,贴身的衣裳都在,掀起上衣拧身看,肚兜的绳扣也是自己最“善于”系的死扣,看样子没给人动过,松了口气。
      石青给她折腾醒了,侧着身看怪物一样的看她,“你怎么不检查一下你的裤子?”
      “啊!”赋雪怪叫一声,怎么忘了裤子,低头急看裤带,却听石青哧哧的笑起来,“你这样子真像个女人。可说,你担心什么呢?”
      “我……”我担心被你上了?这话说出来多别扭。“我身上有宝贝,怕给你看了。”
      “哦?那我今天晚上一定要看看了。”
      “你怎么知道我晚上还住这儿?”
      “我会看相。”
      “看相能看出我住下?”赋雪一边寻衣裳一边问道。
      “差不多吧。你这面相,左边桃红,右边柳绿,看起来又犯女人,又犯男人,犯女人主不敢出这院子,犯男人主你得住下来。”
      桃红、犯女人我懂,有梅菲那婆娘在,我也没胆走,不过,“柳绿是啥意思?还是在右边,到底是我犯男人还是我娘子犯男人呢?”
      “夫妻本一体,不管谁犯,你这脸上都有。”石青浅笑起身,拿衣裳穿。赋雪一把将他扯回床上,哑声道: “我娘子究竟怎样了?”声音细小而急切。
      石青不答,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安心住着。呃,你昨晚睡的不错。”
      “你怎么知道我睡得不错?仿佛你没睡似的。”
      石青幽怨的别过头来,正对着赋雪,露出了左眼的黑圈,“你自己看。”
      “啊,你这熊猫眼哪来的。”
      “一晚上挨了五侠两拳三脚,一次落床。我……真同情你家娘子。”
      赋雪眨眨眼,腼腆一笑,“我说我怎么睡醒了这么累呢。”寻思了一下又道:“不对啊。”扳过石青的脸细看,“你躺在我身边,又不是正对着我,我怎么可能把你打成黑眼圈呢?顶多踹你两脚嘛。我娘子就从没黑眼圈过。”
      “呃……我给你盖被子来着,没想到迎面挨了你一拳。”
      “是么。”赋雪点点头,心里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盖被子要趴别人面前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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