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番外:主簿的独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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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公孙策。策，你们知道，就是谋略，简单说就是有主意。不客气的讲，我也一直给人很有策略的印象。以至有人背后叫我腹黑竹，仿佛我永远都在算计别人。其实你们不知道，真会算计的人，永远摆出副忠厚样貌。比如说，他明明不识五谷，却好像晒的比农夫还要黑，刚刚吩咐了预备铡刀，你一来，又会笑的像个狼外婆。多少罪犯，在他手里，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聪明如我又怎样，不到二十岁就放弃仕途跳上了他的贼船，而且至今不悔。
但是，他真的是个清官。
而我这辈子最失策的就是，我以为跟了个清官，就能大展鸿图。再没想到，清官之所以称为清，就是因为没钱啊。穷人没钱，大不了吃点孬的，官家没钱，可怎么办案啊！如果没案子可办还好，问题是他清官之名海内皆知，进京告状的全来找他，而他呢，永远不会把苦主拒之门外，不管你来自海南岛还是吐鲁番。他才不管有没有经费办案。而我，这个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博古通今、风流俊逸、足智多谋的旷世奇才，在他悲天悯人的目光下，硬是被挤兑成了一个掉进钱眼儿的市侩师爷，唉。
想钱多，无非开源节流。开源，真的很难，也就苦了衙役们，谁不知道公孙先生雁过拔毛呢。而节流，似乎简单易行的多。比如喝水，只要没外人来，我们通常用水代替茶。能喝凉水的季节，我们绝对不点柴火烧热的。虽然有点折磨人的肠胃，但是我们抵抗力强了啊。城里的井我都测过，能生吃的水还真给我找到了。虽然得穿过整个东京去抬，但是我们体格好了啊。再比如洗澡，包大人手下，哪个不鄙视泡热水澡的呢？虽然河水冷，但是我们身上热啊。全衙已经保持了三年的无病假记录，就是这么锻炼出来的。省药钱啊！自从展大人来了以后，我更增加了一项收入，差役常去洗浴的那条河，我给它围了起来。只有一座酒楼的顶楼能看到里边的情况，你知道，总有人想看的。我包下它，再转包，差价可是不菲呢。嘘，别说出去哈。最近白玉堂也进府了，嘿嘿。
对于节流，水只是其中之一，像差役服也是能省的，从大人进京，我们就没换过，做是又做了一套，除了升堂需要阵势时，谁也不许穿，平时巡街当值，穿旧的就行，无非多几个补丁，有什么呢？唯一有点讨厌的是鞋子，鞋子磨透了，那真是没办法穿了。照理说应该三个月换一双的，我只能多拖一个月是一个月，可总也有拖不过的时候啊。别人还好，就恨马汉吵吵，他和赵虎一个屋，赵虎你们知道，出名的汗脚，他的鞋如果三个月不换，脱下来能熏臭半条街。我拖着不发，马汉的日子可想而知了。虽然心里不忍，我也只能咬着牙拖。不想赵虎的威力太大，最后连他隔壁的张龙和王朝都受不了了，非吵着让我发鞋。没办法，我只能拿出主薄的威严来，说他们小题大做，鞋子哪有这么臭呢？谁知道他们一听这话，居然残忍到让我去闻那臭鞋。那可是花冲闻了都能阳*萎的鞋啊。
为了给大人省经费，我的鼻子零距离贴着那鞋，都快被它熏晕了，硬是说它不臭啊！
没想到王朝当场发飙，自掏腰包给赵虎买鞋，还把那双鞋留在我的床头上，放下话说，发新鞋前，我敢把鞋子扔出去就要我好看，没人性啊。
因为没事就扣钱，府里仆役能躲着我就躲着我，以前女人们吓孩子都说，“你再哭，檐巴虎（蝙蝠）来抓你！”后来再说，小孩子都不怕了，会歪着头说：“檐巴虎都让主薄大人抓去厨房烧菜了，府里没有了，我才不怕。”他妈会黑着脸说：“那就该抓你了！”
我想我是该和大家搞搞关系了，至少不能在孩子们的小心灵里留下个恐怖印象吧。
那天，我看到后厨孙大娘的小女儿在玩布娃娃，就主动过去搭讪。不想那孩子一见是我，手一抖，娃娃掉到了地上，我拾起来给她，她哇的一声怪叫就吓跑了。我低头看那娃娃，心立时凉了半截，娃娃肚皮上写着“公孙策”，再看那娃娃的头发，都快被她给拔光了。这孩子谁教的！这么小就学着做人偶妨人，我说我头发怎么越来越少了呢。
仆役们怨我，我非常理解，有什么办法呢？青天，总要有人支撑吧。最让我不愤的是，在我做尽坏人后，包子总是出来扮好人。就说发鞋的事吧，后来给大人知道了，他就出来调停，说先生是何苦呢？一双鞋又省不出几个钱。结果大家一齐拿鼻孔鄙视我。NND，谁家钱不是一分一分省出来的呢？臭包子，下回你惹着夫人，我才也不帮你藏搓衣板呢。
说是这么说，每回包子哭的和灌汤包一样来找我，我都会心软。为什么历史上能干的人物都这么会哭呢？当初放弃仕途死心塌地的跟他，除了他的一身正气，便是败在他的相惜之泪下。
“包拯何幸，得遇先生。”
学生何辜，遭遇大人！
作者有话说
第158章 番外:主簿的独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