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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冤李代桃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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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从五义厅出来,谁都没想到,在他走到院内莲池畔时,竟一头栽进了水池。此时不过二月天光,春寒料峭,池中虽无冰却也寒凉刺骨,若说失足,他怎地入水后一声也不吱呢。众人一见便知有异,噗噗吹灭灯盏,略一适应黑暗,卢方掀开后窗便跳了出去,不敢走前门,是怕有埋伏。转到前边一看,四下空无一人,这时其余众人也出来了。蒋急入莲池捞人,展昭却已人事不知。他身上湿渌渌的,月下也看不清有无血迹,蒋平抱起他便进了厅。玉堂和赋雪没出门,忙掌了灯。玉堂灯下略一检视,扬声道:“二哥!”
韩彰本在院中探查,听唤忙进来,“何事?”
“你看看吧。”
韩彰翻翻展昭眼皮又摸摸脉息,吸了口冷气道:“有创口么?”
玉堂道:“全身都湿着,看不出。”
“脱衣服看。”韩彰说着便解开展昭衣衫,将外衣里衣去了,又解下他贴身的青色肚兜,因见兜上有几个口袋,知是装着要紧物什,不敢乱丢,回手交给白玉堂。玉堂接过,也是巧了,触手摸到了一个小小的瓶状物。心下一动,拾起展昭的上衣,转身背过众人,悄悄的摸出了那个瓶子。一见之下,心中更疑。却原来是见过的,乃是当日丁月华装冰魂引的瓶子。心疑之下又去细翻肚兜中的其它口袋。
那边韩彰则在仔细的检视展昭的身体。大的创口是没有的,就怕是钢针之类的细小暗器。“五妹,把灯挑亮一点。”说完低着头又找。
五秒钟后,低着头的韩彰又道:“五妹,挑亮灯啊。”
五秒钟后,韩彰抬起头,“五妹?”
“啊?”
“把灯挑亮一点。”
“哦,哦哦。”某人咽了口吐沫,拔簪子挑灯。挑完灯忙又把脑袋挤进来看。啧啧,真好看啊。湿漉漉的头发散乱的贴在身上,使一向一丝不苟的展昭充满异样风情。胸肌比五哥的要厚一点,与他魁梧的身材颇为相得。即使是全身放松中,腹部的肌肉块也清晰可见,因从水里捞出来,细小的水珠凝在腹部,映出点点灯光,透着十足的野性。当初在候府给他包伤口时灯都不敢点,包了半天,么也没看清,真亏啊。
这时韩彰检视完前面,便把展昭翻了过来看背。
哗!好美的背阔肌啊!平滑、圆润的背阔更衬出展昭的腰蜂,使他背面呈现出完美的三角形状。肌肉使得他脊柱的沟槽清晰可见,灯光下现出的明暗更增加了质感,真是太折磨人了!
韩彰皱着眉查完后背,摇摇头,“还是没找到。”
赋雪道:“不行脱裤子看看?”话音一落,五双眼睛齐刷刷的望向了她,连刚进门的大爷三爷和一边查看展昭肚兜的五爷也不例外。
“呃,”某人的色胆终还不够包天,在五哥的眼刀下,忙一脸正色道:“我回避,你们查,务必找到根源。”拍拍二爷肩膀,“二哥,拜托了!”坚定的走出门外,刚想要回味一下方才的美景,忽觉背后有人吹气。猛然回头,却见五哥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赋雪便觉得后背发凉,眼神不由左右游移,“呃,你怎么出来了。”
“好看么?”
“什,什么好看?”嗅着那空气中弥漫的酸味,赋雪果断的装假。“哦,你今天是挺好看。我喜欢你穿的这条裤子。你怎么不在里边帮忙?”
五哥捏起她的脸,目光阴冷,“你是不是也想帮忙?”
“呵,呵呵。我……”其实真的很想帮。“我能帮什么忙啊。我哥他,不会有事吧,我看面色如常。”
“看二哥的谨慎样子,许是中毒。”
“中毒!会是什么毒呢?厉不厉害?”
“不知道。”忽然想起什么,转身入屋,“二哥。你看看他右后脑发际中。”
韩彰闻言忙散开展昭头发。右后脑离耳一寸处,果见肤色隐隐发暗,“这是什么?”
玉堂疏了一口气,“是石青。他走时戳了展昭两下,就戳的这儿。不想那时已然下毒。他是怕花容诳他。如果没猜错,这是他独门的毒药,花容也解不了。”
“那便如何是好。”
“他没理由要展昭的命,只要他们见到孩子,想是会送解药来的。”说着往外走,“我有事出去一下。”
院内赋雪问道:“去哪儿,我能跟着么?”
“你当然得跟着!”五爷一把扯过她,不跟着,指不定怎么去看展昭呢。
夜已深,整个松江府都已沉睡。唯有府衙门前的灯还在没精打彩的晃动着,不变的频率,永恒的无神,即使有人跳入衙内也是一成不变。
玉堂背着赋雪几次起落已到了府衙深处,停在一个黑沉沉建筑物面前。“大牢?”赋雪低呼“你要劫囚么。”
“嘘!”玉堂示意息声。驮起她悄无声息的闪进牢内,牢子们正打瞌睡,哪里看的见他们,牢内众囚也是东倒西歪的睡了一地。牢底是单间,有专人把守,这有何难,不过一指,就全都见了周公。玉堂进内挨个细看,很快就找到了他要找的人。挨墙的破草榻上,一个人面外躺着,脸中央仿佛被个球体击中过,整个塌陷下去。这脸看一次能记一辈子,如果是头回见,赋雪肯定要惊呼了。张华!凹面的张华。
玉堂的嘴唇向上一勾,样子非常满意。
赋雪以为他要劫了张华走,不想他只看了一眼便带着赋雪出了牢门。“我们要回去么?”赋雪一脸疑惑。
“回去也行,不过,我还是想去看看审讯笔录。”
案卷房,玉堂没找到想要找的东西。人却不怎么失望。带着赋雪志得意满的回了岛。回岛时东方已经泛白。二人回到望澜轩倒头便睡,若不是中午饿醒,只怕还要睡呢。吃午饭时却意外发现了展昭。
“哥,你醒了?”
“醒了,叫你挂心。”
“你身上的毒二哥会解?”
“我没给他解。”韩彰道:“他自己醒的。”
“自己醒的?”玉堂更加意外。“毒解了?”
“没有。这毒我这辈子连听都没听说过。”韩彰苦笑道。方待给玉堂解释,突然发现雪儿正端着一杯茶给展昭送来,边走边道:“喝杯茶压压惊。”韩彰大惊,“不要!”可惜还是喊的晚了,就在茶水递到展昭面前时,展昭脑袋一歪,便晕扑在桌上。
“哥!”赋雪不知所措。举头看韩彰,“这,这……”
韩彰摇摇头,“没关系,最多晕一刻就醒。一早上晕了四回了。”
玉堂奇道:“这是怎么回事。”
“咳,你刚走不久他就醒了,我们看看他哪儿都挺好,以为没事了,便放他回房,不想他刚走到莲池畔,又晕了。亏得大哥赶得及抱住才没让他又栽水里。拖回屋不到一刻又醒了。我想着莲池不定有什么东西能引发毒性,就没让他再走。他就一直没再晕,我觉得是猜对了。早饭的时候,叫人送饭来这边吃,他起来去洗脸,刚走到水盆边又晕了。又是一刻便醒,我就琢磨他可能是晕水,就不让他洗脸了,直接吃。吃了一顿饭也没晕,等到一喝汤又坏了,不过刚端过碗来,一脑袋就栽汤碗里了。亏的有人在,不然堂堂南侠非给一碗汤呛死不可。后来我们就没敢让他再看水。半天了都没晕。”
雪儿一吐舌,“结果晕在我的茶碗里了。”还不如汤碗呢。
蒋平叹道:“还想让他帮忙劫船呢,这连水边都不能靠了。这是什么劳什子毒啊!”
“这毒虽古怪,倒也有法子对付,让他离水碗远点就是。”五哥道。
雪儿一脸忧愁道:“离水碗远点倒是好办,问题是他怎么尿尿呢?”
“你操的心可真多!”五哥的酸腐气息又传了出来,没办法,女人就是小气。(小白:……)
这时姚六进来回道:“二爷,可能有硝石火药的地方都查了,近日没有外地人大宗购买。”
“查得彻?”
“按您吩咐的查的,并无遗漏。”
韩彰挥挥手,“辛苦了。”喃喃道:“谁会随身带着火药呢。”
“还是纵火的事?”玉堂问道。
“嗯。”
玉堂冷冷一笑,“很快就知道了。”
不过一刻,展昭悠然而醒,与昏时一样全无征兆。醒来不由尴尬一笑道: “劫船的事,我只怕帮不上什么忙了。”赋雪笑道:“五哥也不让我去,你正好在家陪我,咱们做好吃的。”
“你打算做什么好吃的呢?”玉堂挑着眉问道。
“不告诉你。反正没你的份儿。”
玉堂眨眨眼,“那我也不去了。偏看看你做什么吃。”
“切,你以为我会信么?”
“说不去就不去,那船上能有什么好东西,巴巴的要爷放着佳肴不用去劫它?”言语间一片不屑,倒叫赋雪诧异了。“你真不去了?”
“不去了。”
赋雪好生不解,不由望向四哥,蒋平却在窗口闲得逗起鸟来。他不在乎少一个人帮忙?再看二哥,韩彰端茶慢用,悠然自得,仿佛不曾听到一般。真这么有把握?赋雪不由生疑,“四哥你人手够了?”
蒋平笑嘻嘻回眸,“够了。水上的营生,你四哥还要多少人手呢?”
展昭皱眉道:“泽长,大意不得,那奸王偷运之物,定然要紧,船上好手不会少。再说石青阿络也在松江,他们本是一路,保不齐也在船上呢。”
“呀,”蒋平做警醒状,“给你一提醒,便是老五肯去也不好办。欧阳哥哥要是在还好些。老五,能劳动夏先生么?”
“我不管。”玉堂回绝的干脆,“连船上是什么都不知道就叫他去劫,我找骂呢。”
“呵呵,你当我真不知道么?”蒋平轻笑道。
“是什么?”展昭问道。
“这个不忙,展大哥少安勿躁,有你更想听的事情呢。”说着向窗外张望,少时招呼道:“嫂嫂辛苦。”
却听沈君然于院中笑道,“有什么呢。”说话间已到屋前,她后边跟着两个大汉,二人合抬了一张案几进来。那几是木质四脚嵌玉石台面,几面已裂,四脚也已经焦黑,这几赋雪似乎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这时四爷道:“二哥,给展大哥说说火场的事吧。”
“好。”韩彰呷口茶润了润,起身来到几前道,“这案几是从丁姑娘房里搬来的。”
“啊!”赋雪眼睛暴睁,“怎么可能,那里人都烧焦了,这桌子才只黑了一点而已。”
二爷微笑着看她,“你也觉得奇怪了。照说不应该这样,但是,你看这几四围都有炭黑,若不是置身火中,再不会如此。”
“这是什么木头啊,这么耐火。”
“花梨而已。只是这木质较寻常花梨又有不同。”二爷蹲身指向几腿内侧,那里的色泽呈现出微微的黄色,细看时,木纹都能看清。“外边熏黑了,里边居然不会黑,真是好木头。”
“哈,还真是咧。”赋雪蹲身细看,忽而道:“也不是啊,四脚的里边有些黑呢,腿上边的浅些。靠台面的地方更浅,原木色都露着。”
“嗯,看得很仔细。是不是觉得奇怪?通常木头被烧,总是最上边的烧的快,房屋失火,也往往剩下靠地的地方烧不完,怎么这几越往上越熏的轻呢。”
“这是为什么?”
“我在它四下里探查,没想到,在它靠着的那面墙上发现了一块活动的砖。把那砖拿下来,更奇怪的事出现了。”韩彰突然停下,赋雪急着问道:“什么事,快说啊。”
却听沈君然接道:“一块砖六个面,在火场墙上的砖应该是哪面焦呢?”
“朝屋里的一面!因为上下左右都和别的砖挨着,不会黑。”
君然点头,“但是如果是纵火,墙外有引火之物,则朝外的那面也黑。”
“嗯。那这砖是两面黑还是一面黑呢?”
“五面黑。”
“啊!怎么可能?”赋雪嚷道。
“怎么不可能。”韩彰道。“因为它当时就在屋内。”
赋雪道:“对,它是火里的砖才会五面黑,只挨地的一面白。当时一定是被人捅进屋,只为弄个洞出来好塞进引火之物。”
“我也是这么想的。”君然接道:“可惜洞里地上没发现引火之物的痕迹,而且,从现场烧迹来看,这案几当时就靠着洞口摆放。如果引火之物从洞外塞进,正好在案下,这几就算再扛烧,里面也不会不黑。后来我细细搜索,亏得爹娘给的这鼻子,居然给我找到了迷香灰。”
“我明白了!”赋雪打断道:“放火的人从洞里塞进了迷香,然后放火,等烧完了,怕给人知道是纵火,所以又把洞堵死了。”说完期待的看向二哥,等着公布答案。额上却被五哥轻轻敲了一下,“那些人放火用火药,本就不怕人知道是纵火啊娘子。”
“不错,”韩彰道:“所以我推测,砖很可能不是放火的人放回去的。”
“那会是谁?”
“也许是丁家的人,也许……”韩彰看看展昭,“就是屋里的人。”
“屋里的人?”展昭道:“你是说……月华么?”
“二哥,这可不对,屋里都烧成那样了,怎么可能有人活着出来。就算月华姐有神功护体,别忘了,烧之前还有迷香进屋呢。等等,师父说她天天在练功,也许点迷香时她还没睡呢。”
五爷赖赖道:“着火时已过凌晨,她再勤快也该睡了。”
“不错,那时已经很晚,她在自家练功,何必偷偷摸摸的呢。事实上,她是在偷偷的会客。”二爷这话一说完,除了沈白,众人皆愣。展昭忙道:“会谁?可有凭据?”
“是谁不忙推断,凭据么,就是这张几子。”二爷二次蹲下身,指着几脚道:“先时我解释不了这案几烧不坏,直到听五妹说莲心指印遇火不化。一个小小指印尚且如此耐烧,何况丁姑娘这个修习内功的呢。为了证实,我特地叫五弟运功试火,真的伤不着他。”
“试火!”某人一声大吼,“你居然烧我五哥!”
“咳咳咳咳,又,又没伤着。”五哥尴尬的拉拉娘子衣袖,低声:“留点面子。”
几个人见他们如此,不由吃吃窃笑。赋雪撅着嘴,“万一伤着呢。”说着便捋起他袖子来忧心忡忡的查看。见她如此关心,五爷心里甜甜的颇为受用,也便由着她左看右看,少时温言道:“放心吧,一点儿也没伤着。”
“嗯。”赋雪松了口气,“吓死我了,还好没给我破相。这可是我的皮囊,下回做实验得经过我同意。”
“……”
“咳咳。”二爷轻咳一声,把众人目光引回自己身上,“只要丁姑娘不在昏睡中,就算置身火中也烧不坏她。”
“二哥你没常识。多数人在火灾中不是被烧死的,而是死于窒息。在闪燃之前,屋内会有大量的烟雾,只需要几分钟人就会窒息昏厥。呃,我是说半刻不到。”
“不错。除非她能呼吸到清风。”二爷微笑的看向赋雪。赋雪一拍脑袋,“那块砖,那是通风口!丁月华藏在案几下边,是她把砖拿下来的,之后又悄悄把砖放回去掩人耳目。她真的没死!”
“可她为什么宁愿呆在火里也不出逃呢?”大爷道。
“将计就计,让人以为她死了。”四爷接道。
“不对。”五爷道:“不出去的原因这个不是最重要的。有两个丫环已经昏迷,为了将计就计就放任她们被火烧死,也太没人性了,莫说丁家自家的人,便是寻常人家亦断做不出。”
展昭看了一眼玉堂,目光中含有些许欣慰,他终是个明理论事的人啊。
“嗯,五弟说的是。”二爷继续他的陈述,“除非,行凶者太过强势,她没把握救她们出屋,甚至没把握救自己出屋。”
“可是那个来访者呢?他和丁三一样没睡,一定知道有人来暗算了,难道他会甘愿被烧死么,没那么巧他也会莲心指吧?我觉得未必有什么来访者,许就是丁三茶喝多了睡不着觉。”赋雪道。
“呵呵,也不无道理。”二爷笑着接道:“你猜猜看,丁姑娘呆在几下时是什么动作?”
赋雪看了看那案,“这么矮,这么矮,一定不是蹲着,嗯,躺着,躺在案下地上。”
“不错,从现场的烧痕看,案下的地上确实没有焦迹,可是,如果她躺在地上运功驱热,那么,她躺的地方应该是最凉的,也就是说,案几的下部最凉,可是你看,这几偏偏是下部烧的厉害,上部内侧的木纹都一清二楚,这怎么解释?”
“这……”赋雪挠头,“寒气往上跑?呃,有点不像话哈。怎么回事?”
“她不是贴着地躺的,而是贴着几顶。你看这几面的断痕,我特意拿了另一个玉石几试烧,如果全部置于热火中,那几面是不会裂的,即使有砖块掉落其上。而这个几面却裂出了几道纹,原因就是着火之时,它上面炽热下面又极寒。寒热相对,所以断裂。这寒自然是丁姑娘贴着它的原故了。”
“二哥你变魔术呢,你说丁三姐藏在几下,却没着地,难道是悬空着贴着几顶的?”
二爷哈哈一笑,“怎么会是悬空着呢五妹,别忘了,几下地面没有焦迹,说明地面上是有人躺着的。只不过,躺在地上的不是丁姑娘,是另一个人,因为丁姑娘叠在那人身上,她自己才会贴到几面。这高度也刚好合适。”
“叠罗汉!”赋雪脱口而出,忽又一掩口,那人男的女的啊,看几腿高度,那人身体该是挺厚实,是女人的可能性不太大呀。这姿势貌似有点……赋雪不由自主的看向展昭,亲娘,脸不用这么黑吧。“可是二哥,起火之后,丁家人就全起来了,凶手不可能守在门外很久的呀。丁三姐为什么不在他们走了以后救出丫环呢?”
“你方才不是说了,火里的烟雾用不了半刻便可置人于死地么。那些人用的是火药,火起的猛,倾刻便烧透了,夜半时分,等丁家的人发现、起来再取了水赶到,人早已不行了,还救什么呢。人死无救,不若李代桃僵,换个自由了。再说凶手都是有手段的人,谁知不会匿在一处窥视呢。”
“李代桃僵?”
“反正都烧焦了,说是小姐就是小姐,说是丫环就是丫环。”二爷耐心的解释。
“可怜的丫环,就这么枉死了。”
二爷轻叹一声,意味悠长道:“人生难料,谁又敌得过命呢。”
“那她会的客人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