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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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原游戏对卡特的描述。
我觉得，可能是我离太远了，他头稍微低点眼睛里就没光了。
不过他抬起头的一瞬间，眼睛确实很好看，脸也很好看。
他的身材不是肌肉饱满的类型，但线条很好看，也不失男子气息。小麦色的肌肤搭配紫和金这一个神秘一个高贵的颜色，双臂及两腿上还有嵌入的银色金属，这样的华丽配色，我不知道有谁能不为之震撼。
至少我是真的被惊艳到了。
就算看过那么多绝美的CG，我还是被这么远距离的一眼震撼了。
“起拍价，五十万币，加价单位，五十万币。开始。”
我怔了怔。
这么低？
我问了问旁边的坎德鲁原因。
“哦，因为他有接受过改造。”坎德鲁回答，“起拍价是会按奴隶自身身体因素评判的，不管他有什么能力。但这个的名声之前就在圈子里传开了，所以最终价绝对不会低。”
“了解了。”我说完，继续看向卡特。
在这个人均改造人的地方，原生态会物以稀为贵也合情合理。
叫价接二连三地开始，甚至有数个人同时叫价，导致卡特的价格瞬间升到了五百五十万。
我垂眼看着远处站在台上的卡特，心中还是有些许不适。
「站在那个冰冷的石台上被那些恶心的视线打量、被当作物品叫价的日子，已经作为我最耻辱的东西刻在我的心里，我不可能忘掉……」
我深深记得这句话。
虽然只是因为当时那个CG太色了。
但我作为一个知道他现在的折辱，现在却什么都做不了，这让我感到难受。
我虽然在第一次玩游戏的时候中道崩殂了，但死的也不早，卡特的好感度更是我第二个刷到及格线的，这让我对他有些感情。
当然，我知道，他也不会希望有人因为怜悯买了他又把他放了，这会让他觉得恶心。
我看着站在台上，面色平静地看着人群，保持着淡淡的微笑的绝美青年，轻轻吐了一口气。
罢了。
现在的痛苦和屈辱，也是他将自己磨砺得更坚韧的一步路。
我这么安慰自己，心情平静下来。
正好，这倒也提醒了我，我好像该去赚钱。否则就这点钱，迟早被我花光。
就在我看着卡特思考时，那双金色的眼睛突然转了过来。
正好对着我的视线。
我一愣。
那张俊美得让人看一下就心动的脸也微微侧了过来，带着淡淡的笑容。
我心到了心脏“咯噔”一下的声音。
不得了。
不愧是《朋克》第一美人。
但他好像只是随便像周围看了一眼，不久后，在往四周看了一圈之后，又收回了目光。
对了。
我突然想起来，他好像对目光很敏感。
大概是我刚才的目光太炽热了？
我不禁有点尴尬。
卡特被以九百万的价格拍了下来。
坎德鲁在我旁边说着他的各种经验论，显得很得意。
我看着戴着手铐脚镣的卡特被一步步带走。
差不多了。
我该去尝试一下能不能找机会和他面对面了。
无论是出于感性上的他是我比较喜欢的一个男主，还是出于理性上的他是一个我需要升好感的男主。
“五号。”
场上突然一片哗然。
“起拍价，一万币，加价单位，一千币。开始。”
我立刻坐了回去，震惊地看向了最底下的平台。
很快，我了然了。
我看着那个几乎半个身体都被钢铁代替的人，心下微微一沉。
这……
改造得有点太过分了吧。
“露丝小姐，露丝小姐！”
坎德鲁突然小声地开始喊我的名字。
我转头看向他。
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小姐，你如果想买保镖，买这个绝对血赚！”坎德鲁小声说，“他的机械虽然有锈，但全是定制，只要保养一下绝对比普通机械强很多！”
我默了默。
我来这里的目的还真不是买保镖。
“不过我不知道行内为什么会把价压这么低，他可能有其他身体缺陷，我说的也仅供参考。”坎德鲁说，“您要的话，十万内我帮您拍到，到十万的差价算我赚的，超了我赔！”
十万。
好便宜。
我心动了。
有人零零星星地开始叫价，价格在两万慢慢爬升。
我看向了那个人。
灰色的长发似乎很久没有打理，垂在了背后，发质好像还有些粗糙。我看不见他的脸，只能看到他跪在地上，完全被机械臂和机械腿替代的四肢泛着淡青色的光芒。
我目光暗了暗。
罢了。
“五万。”我说，“我准备走了。”
坎德鲁咬了咬牙，说：“八万，怎么样？”
“好。”我把我的灯牌给了他。
坎德鲁接过灯牌，看向了台上的那个人，并没有立刻叫价。片刻后，他才似乎看准了某个时机，开始加入叫价。
我再次看向了那个人。
我记得，刚刚没有播报他的称号和名字。
没有名字吗。
就像……C。
我心中一动。
我知道，我那该死的良心又在作祟了。
突然，旁边的一个黑西装走向了第一排，似乎是跟谁说了几句什么，又走了回去。
然后，一把抓住了台上那人的下巴，把他的脸抬了起来。
灰色的卷发散在两边，露出了他的脸。
我咬到了舌头，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但我顾不上管我是不是上火，紧紧盯着那个人的脸。
具体来说，应该是他的右眼。
我又看向了视野右下角，打开了线索包，调出了那个机械资料。
我开始往后翻。
“小姐……还要继续吗？”坎德鲁的声音传来，带着迟疑，“他的义眼……”
我看着资料上的信息，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
我收起资料，说：“继续。”
坎德鲁默了默，答应了。
在播报员叫了“第二次”时，他举起了灯牌。
我们是全场唯一一个举灯牌的。
我以五万九千的价格拍下了他。
坎德鲁放下了灯牌。
我没法摸黑给他钱，就说结束再给他。
“不是……小姐，我先跟您说明一下，不是我硬要您拍的啊，”坎德鲁有点紧张地说，“出什么事我是不负责的啊。”
“嗯，你不用负责。”我说，“也不是什么大事。”
坎德鲁像是被吓了一下，又似是忍了忍没忍住，又道：“小姐，那个义眼那个装法，风险可能比您想想像中的高。”
这我倒是不知道了。
“除了发狂和死亡可能性很高，还有什么风险？”我问。
如果就这，我真不觉得有风险。
坎德鲁片刻没说话，最后憋出来一句：“您觉得没事就行。”
我知道他什么意思，但我真不觉得有什么好怕的。
他再发狂也不能以20马赫的速度瞬间把我捶死。
只要还是个人，至少在一对一武力上我还是无所畏惧的。
而且，我总有一种开启了隐藏剧情的感觉。
这个人……
我看向那个人，他已经被带下了台，走进了黑暗中。
大部分的方面，都把我指向“买他”这一条路。这也是一场赌/局，赢了可以获得巨大的利益，输了就掉一条命重来一回。
“28311号。”有人从旁边喊我的排号。
我转过头，看到了一个打着手电筒的壮汉。
“请出示你的入场标，然后付款。”壮汉说。
我蹭着他的手电筒光低头翻钱，拿出钱后伸出那个之前被印过双环标志的手。
壮汉拿出一台跟之前检票员差不多的机子往标上扫了一下，便拿过钱，点了点数，问：“现在提货？”
我觉得他是看到了我钱包没几个钱才这么说的。
我觉得我可以再等等，说不定还有三万的。
“之后的起拍价都在三十万以上。”壮汉友情提醒。
我悟了。
但想起我的众多目的之一，我问：“所有奴隶都在一个地方吗？”
“会有单独空间一对一交货。”壮汉说。
明显知道了我的用意。
我有些无奈，但也知道这确实合情合理，便说：“那现提吧。”
随后，我看向坎德鲁，把属于他的两万一千给了他，问：“伊斯坦先生，你还有空吗？我想再请你帮忙办点事，会给钱。”
坎德鲁一听，说：“必须有空！没空也给您挤出空来！”
我点了点头，靠近他，在他旁边低声说：“帮我买一套能遮住他四肢但又不会显得很奇怪的衣服，还有一顶帽子，如果有假发最好。再加上一套可以给我穿的衣服，风衣皮裤衬衫皮帽都要。还有一把剪刀，和一个护目镜。一万跑腿费，买好在出口等我，我出来给你报销付款。”
坎德鲁捏了捏手指：“小姐，跑腿费能不能先……”
“你能用其他方式保证你不会跑也可以。”我说，“毕竟我是跑不了。”
坎德鲁沉默半秒，说：“我这就去，小姐。”
“谢谢。”我起身，跟着壮汉离开了拍卖场。
……
我买下那个人的原因有很多。
虽然部分已经被推翻了。
比如我想利用去领走他的机会顺便看看卡特。
不过我现在想到了另一个办法，这个失败了倒也无所谓。
其实我对于自己这种“奴隶主”不是很喜欢，但目前没有其他办法，只能接受主人公身份并利用它。
壮汉带着我走过一条长走廊，又下了几个楼梯，最后到了一个房间门口。
他推开门，侧身给我让了个道。
空旷的房间中没有任何陈设，只是混凝土地面被五面白色笼罩。
那个人跪在地上，低着头，就像刚刚在台上一样。
他被机械金属替代的手上和脚上也戴着铐。
我的心再次沉了沉。
身为一个一直接受平等教育的人，看到他这种样子，我心情没法做到多轻松。
我走了过去，一个穿着黑西装的人递给我一个文件夹两张纸，说：“这里是五号的全部资料，如果没问题就请在上面签字。”
我拿过文件和协议纸，先看了一遍协议，确认没什么霸王陷阱条款后，才打开了文件夹。
没有名字，名字那一栏是空的。
编号、性别、年龄、身高、体重倒是齐全。
竟然才19岁。
我微微皱了一下眉，不过被护目镜挡住了，周围的人应该看不见。
确认没什么问题之后，我合上文件夹，从西装男手里拿过笔签了字，递了一份回去，又问：“这是原文件还是复印版？”
“原文件。”西装男回答，“请放心，我们不会保留已售出奴隶的资料。”
我点了点头，说：“那有劳把他的手铐和脚镣解开吧。”
“好的。”
西装男回答完，一摆手，另外两个壮汉就俯身把那个人的束缚解开了。
那个人没什么反应，任由他们摆弄。
我再次皱了皱眉，心中更加难受。
我感到罪恶。
为周围的人，也为自己。
我沉默着思考了一会该怎么和对方交流，还没开口，西装男就说了一句：“抬头，让你的主人看看你。”
我心猛地一跳。
那个人缓缓抬起了头。
我隐约预料到了之后会发生什么，呼吸几乎停止。一种强烈的抗拒感油然而生，在我的胸腔横冲直撞。
那个人白皙的皮肤、略显瘦削的面容对着我。他一灰一蓝的眼睛无神地望着我，有些干涩的泛白的嘴唇微微张开。
沙哑的声音传出，隐约听得出本该还不错的青年音色：
“主人。”
我的牙关紧闭，胸腔的抗拒达到了顶峰。
我受不了。
我第一次知道，我受不了这样。
奴隶……是一种这么恐怖的身份。
不是谁都是卡特。
这样的黯淡无光的眼睛，这样机械到令人毛骨悚然的服从思维……
这，才是奴隶的常态。
我努力地调整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平静下来。
我默了默，伸出手，说：“起来吧。跟我走吧。”
我是想把他拉起来。
他看了看我的手，片刻，抬起他的手，轻轻拢了金属质的手指，把手搭在我的掌心。
像狗。
我几乎无法呼吸，想立刻收回手，闭上眼，别过头。
但在这种翻腾的难受与抗拒之中，我生出了一股燥意。
我一把抓住了他冰冷的手，牢牢握住他的手掌，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机械关节的摩擦声响起。他站了起来。
我转身，走向来时的入口，说：“走了。”
我听到身后，那个沙哑的声音说：“是，主人。”
不要再叫我主人了。
我在心里说。
带我来的壮汉走到我前面，给我带路。我跟着他，走回走道，向出口而去。
我听着身后机械关节活动的声音，片刻后，又没忍住地往后看了一眼。
那个人比我高出大半个头，却仍然低着头。
他的头发遮住了他那只蓝色的义眼。
我咬了咬牙。
「他的机械虽然有锈……」
坎德鲁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忆起。
我一下子又没了脾气。
算了。
他已经够惨了。
我这万恶的圣母心。
我骂了自己一句，放慢了脚步，就继续看向前方，往前走去。
走上楼梯，我又想起了什么。
我没有回头，只是看着前方，说：“你叫菲尔特，知道了吗？”
我有些紧张地握了握拳。
我想通过这种最基础的方式，判断他会不会独立思考。
他会回答吗？
他能知道我是在跟他说话吗？
“知道了，主人。”
过了不久，沙哑的声音响起。
我松了一口气，心中的淤塞散开些许。
又过了一会儿，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谢谢，主人。”
我愣了愣，停下脚步，回过头看向他。
菲尔特见我停下来，也停住了脚步，抬头看向我。
我在幽暗的楼梯LED灯光下，看到了他一灰一蓝的眼睛。
他在看着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他那副仿佛行尸走肉的样子把我吓得够呛，当我在他的眼里看到了LED灯光反射出的白色光点，并确认了他还是个有思想的人时，我竟然有点高兴。
我在面罩下笑了笑，说：“不客气。”
虽然我很想加一句“叫我xx”就行了，但在这种奴隶拍卖所说不合适。
而且，我连我自己该叫什么都没想好。
总不能真叫露丝。
我的本名他们八成也读不准。
我回身继续往上走去，身后机械关节摩擦的声音也再次响起。
我第一次知道，我那么恐惧于那种“假人”一般，明明是人，却只会听从命令，没有独立思想的存在。
不，我是在恐惧这样的存在把我奉为主人这件事。
是我的罪恶感在让我恐惧。
菲尔特是这个世界万千奴隶中的一个。如果说卡特是其中最特别的那个，那么他大概就是最普通的。他的奴隶意识，已经充满他的大脑。
但至少我刚刚看出了一点他本人的情绪。
应该，是他的情绪吧。
至少他的眼睛有神了。
他还是有独立思考的希望的。
我心中松了松。
这是我买他的第二个原因。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