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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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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研究所比我想象中要容易，我还在这期间靠着这个游戏系统——姑且这么称呼它——学会了不少这个身体本应天生就会的技能。
这具身体不愧是女主身体的复刻版，柔韧性和肌肉控制能力满级。尤其是通过了一个长得跟电影里几乎一模一样的布满红外线的监测区域后，我觉得自己帅爆了。
虽然也得益于系统在我面前放了各种指示标和动作触碰点。
沿途中也碰到过守卫，我尝试了一下手刀后颈，成功解决——这让我回忆起了曾经玩《杀*》的峥嵘岁月。
在一楼离开大楼时，我抢了一个男人的一套衣服，还拿刀把原本长到膝盖的头发束起来一把削断，成了像狼发又不像狼发的诡异发型。
戴着护目镜、面罩和从男人身上抢来的帽子，穿着还算新的宽大褐色皮夹克、黑色皮裤和皮靴，我光明正大地走出了大楼。
站在有点油腻的沥青路上，我回头看了一眼那栋富有科技高级感的蓝银配色的大楼。
“中央政府驻D自由区基地。”
那这里就是D自由区了。
女主开场是在C自由区，但那已经是她从军校毕业之后。
可惜，军校在哪我不记得了。
而女主在哪，她那个年下竹马男主就在哪。
大楼的警报声响了起来，刺得我耳朵痛。
我回过头，看到了跳出的弹框。
〔——任务完成——〕
〔任务评价：4星
获得奖励：1k国币(可在钱包内查收)〕
我顺着沥青路往前走去。
〔——第二章：奴性尊严——〕
我眨了眨眼，唇角有点忍不住地扬了起来。
看来是要准备遇到男主之一了啊。
我把两手抬起，交叠枕在脑后，回头看了一眼。
大楼里已经出来了很多穿着黑色制服、手持枪/支的警卫。
我收回目光，左右看了一眼，转身走进了一个潮湿且黑暗的小巷。
老式微锈的楼侧楼梯在两侧，巨大的铁质垃圾箱散发着淡淡的腐臭味。
头顶上，夜空之下，两台无人侦测机响着引擎声飞过。巷子另一端，墙上有点斑驳的店铺亮着蓝粉紫的霓虹灯光。店铺前，风格酷炫、光泽耀眼的摩托飞驰。
〔重要提示：第一章教程章节结束，从第二章开始，玩家将完全自由行动，唯有特定任务需要玩家使用特定任务完成方式。同时，玩家将在每章获得语言选择提示、动作标提示各三次，提示次数在下一章自动更新，不作积累。祝您游戏愉快。〕
弹框再次跳了出来。
我看着提示框愣了愣。
虽然我能大概感觉到第一章是教程章节，但接下来将完全自由行动是……
而且，语言选择提示是什么东西？
〔3〕。
〔2〕。
〔1〕。
弹框自动关闭了。
我看着空空如也的前方。
视野右上方的定位框、右下角的线索背包还在，左上角多出了一个问号标志，大概就是提示。
我立刻用意识点开了提示，面前弹出两个弹框
〔语言选择提示3/3〕。
〔动作标提示3/3〕。
语言选择……
选择……
我大概明白过来。
意思是，之后可以通过选项框的方式提示我面对特定角色的时候该说什么话吗？
这竟然算是福利提示。
我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
好吧。在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这确实能是个重要的福利。
我关掉了弹框，视野重新放在了阴冷潮湿的巷内。
我能闻到周遭铁皮生锈的腥味，感觉到空气中湿度过高带来的轻微窒息。
机车的马达声和轻微的机械关节活动声从巷子两边传来，远处还有粗犷的人声在吵嚷着什么。
现在，我想去哪，就可以去哪。
我有那么一瞬的茫然，但很快又平静了下来，枕在脑后的双手垂下。
自由行动，是之后都不会再有小任务的意思吗？
这大概意味着，从研究所逃出来之后，我就失去了具体的行动方向。如果不是玩过原本游戏知道第二章标题什么意思，我可能连大方向都会失去。
我有些感慨。
莫名还真有点像一个刚出生在这个世界、从危险的囚笼里逃出来，却不知道自己是谁、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的克隆人。
身体不是自己的，没有合法的身份……原本的C逃出来之后，应该也是这种感觉吧。
这是什么跨次元的缘分。
我兀自笑了一下，提步向前走去。鞋子因为不合脚而松垮拖沓，在地上拍出声响。
走出巷子，红蓝的霓虹灯照在了我身上。
我转身，看向街道。
这一条街上的人倒是多，密密麻麻地涌动着。
有把头发染作白蓝渐变撇到一边、打了鼻环唇钉、装了蓝漆机械臂的女人，还有半张脸都是机械、脊背大概也是被机械代替而有些突出的男人。
旁边交通主干道上，装修得炫彩的机车飞驰而过，引擎声震天。
不远处，我看到了穿着黑色制服的政府兵。我立刻转身，向街道另一边走去。
我不小心和人撞到了肩膀，那人骂了我一句“傻叉”，声音凶悍得让我吓了一跳。
粗鲁的嗓音和暴躁的情绪真实得再次把我从“游戏”拉回了这个世界。
我平复了受到惊吓导致的快速的心跳，再次在心中感叹。
我真来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
好神奇。
我抬手摸了摸后颈，松了松脖子。
虽然不知道该怎么保证自己不被发现，但跟着剧情走应该是最保险的。
该去找小卡同志了。
……
卡特·拉德维尔。
《朋克时代》最受欢迎男主角榜万年老二。无论第一和第三怎么浮动，他的排名永远是第二，我同桌的头号主推。
我曾采访过她为何如此喜欢他，她的回答是：因为他色而不骚，邪而不劣，而且紫发金瞳戳中她的某癖。
作为一个合格的乙游，《朋克时代》里的男主角们也有五花八门的发色和瞳色——比如卡特·拉德维尔的紫发金瞳，和之前那位爱德华·博尔杰特的蓝发蓝瞳。
但毕竟是纸片人，花哨的发色并不会显得他们杀马特，反而会让他们帅上加帅。
而且，现在的我也没什么资格说他们色彩斑斓，毕竟我的头发就是亚麻绿——一个大概这个世界只有我才会觉得尴尬的颜色。
“对，就是这里。”
守门的壮汉目测一米九以上，胸口连着两个大臂都被嵌入了淡青色金属，没嵌金属的脸上还纹满了黑色的骷髅纹身。他用他浑浊的暗绿色眼睛看了我一眼，一副对我很不上心的样子，叼着烟坐在门口数着钞票：“门票一千，现付不赊账，隔壁可以找安迪老头借高利贷。”
一听就是老熟练人了。
一千，还正好是系统给的第一章奖励。
真是完美的承上启下。
我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面额一千的纸币递给壮汉，壮汉拿过钱，在一个有点脏的白色仪器上过了一下。仪器亮起紫色的光芒，在纸币上照出复杂的花纹。
确认纸币是真的，壮汉把一个批量打印的纸票随意地撕下来递给我，说：“下一个。”
我接过票，觉得大概不用礼貌道谢，就走向了那个狭窄的半开铁门。
卡特·拉德维尔是一个奴隶。而且，非常狗血地，他在成为奴隶之前，是一家庞大科技企业的董事长的独子。
我在那条人很多的街道千辛万苦找到了卖情报的地方，花了点钱了解到了他所在的奴隶贩卖所。
也就是我现在所在的地方。
虽然，我觉得我这钱包里的二十万八千不够买卡特。毕竟买消息就花了我三万二。
我其实不太清楚目前这个世界的物价，只知道面值最大的纸币单位是十万。
罢了。就算买不起，先看看卡特的情况总是没错的。
我走进了铁门，里面便是一个阴暗的、通往地下的楼梯。
前面有人在往下走，后面有人跟上我的脚步。
我揣在宽大皮夹克口袋里的手握住了枪柄。
虽然我其实不会用，但握握总是安心点。
嘈杂声随着往底部走的进程出现，并越来越大。
直到最终落脚在最底下的地面上，我通过打开的双开门，看到了门内的庞大空间。
喧哗声在我耳边翻涌，我把票递给了和售票员差不多壮的检票员。
检票员看了我一眼，拿着一个红色的机子扫了一下票，又对我说：“抬手。”
我抬起手，他拿着机子在我手背上照了一下。
我的手背轻轻一痛，上面便出现了一个双环标志。
检票员收回机子，一摆手，我便往里走去。
进入门内，我才明白了那票价那样的原因。
整个空间大的离谱，可能是我去过最大的剧院的两倍大。座椅层层叠叠环绕着位于最底部中间的一个大理石平台，而到我所在的最高层已经不知道是第几十层。
如果用正常人的视力，在这里根本看不清最底下有什么。
虽然没料到，但现在这个境地也倒合理。
而且，从每一层都有不同的门来看，去其他层要到别的入口才行。那个情报贩子八成也是看出来我是新入门的，才给我指了这里。
我看了看旁边，周围的人很少，人基本聚集在靠近底部的地方。
我又看了看自己的票，找到自己对应的座位号码坐下。
幸好我有女主的“超人视力”。虽然不能透视，但看清底下的状况还是可以的。
我扫了一眼周遭的情况，便看向坐在最下面一层的人。
——我记得，卡特在游戏中第一次出场是跟在一个臃肿的妇人旁边。由于那个妇人过于猥琐，我深深记住了她的脸。
果然，我很快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
那个妇人坐在椅子上，机械的左手摸着旁边一个漂亮男人的肩膀，肥嫩的右手拍着另一个漂亮男人的大腿。
视觉冲击力有点强，我不忍直视，移开目光。
不过我真正看第一排的目的不是她。
我是为了另一个男主。
虽然那种人物大概不会亲自出现在这里，但我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看了一圈。
好吧，果然不在。
我收回目光。
“喂，你新来的吧？”
旁边，一个有些粗糙的声音传来。
我转过头，看到了一个瘦削的黄发寸头男人。
在这个人均进行过生物机械改造的世界，他果然也有那么几个地方是金属的，比如鼻子和左耳。
他穿着一身有点破旧的风衣，手里还拿着一罐啤酒，嘴上叼着一根烟。
我不知道该回答什么，点了点头。
“诶，那你可真幸运，先碰到我了。”男人狠狠吸了一口烟，手把那根烟拿下来，嘴里的白烟就吐了出来，“我跟你说，我在这里可混了几十年了，最清楚什么时候该叫价什么时候该停。那种货好那种货差，我一眼就看得出来。”
我沉默了片刻，问：“咨询费多少？”
不知为何，他停顿了一下，但很快又说：“不多，五万就够了。”
我转头：“那没事了。”
“诶，诶……姑娘，我看你是个姑娘，跟我有缘，三万，三万可以吧？”那人又道。
我转过头看向他：“一万。”
“两……两万，不能再低了。”男人有些局促地说。
我伸手从钱包里抽出两张一万的纸币丢给他。
男人立刻接过，笑着说：“好嘞。姑娘我看你没戴望远镜，我这里有多一副，买不买？一副八……”
“我眼镜有这个功能。”我说。
男人有些尴尬地“噢”了一声。
我看着他那个样子，觉得这个世界的人还是有点意思的，便探身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坐我旁边吧，八成也没人。”
“好，好。”男人挪了个位置，坐到我旁边，说：“我是坎德鲁·伊斯坦，怎么称呼您？”
我默了默。
——好问题。
“露丝。”我说了一个极其大众的名字。
“好的露丝小姐。”坎德鲁笑嘻嘻地说着，又凑到我耳边，低声道：“我知道今天有几个极品，要不给您说说？”
我看了他一眼，点了一下头。
等开场的时候闲着也是闲着。
“第一个出场的就是个极品，这是拍卖行的老规矩了……是个混血的美人，前凸后翘，还是异色瞳，跟猫似的，听说床上……噢抱歉您应该对这个不感兴趣。”
我笑了一声。
坎德鲁见我没生气，就放心地继续说：“然后就是第四个出场的，那应该是个您感兴趣的，无论是脸蛋还是身子都一绝，听说还是个/雏。当然，用来当保镖也是绝对可以的。听说他特别听话，您让他做什么他绝对能做到最好！”
卡特。
我一瞬间就听出来了。
“你觉得这个人能拍到多少钱？”我问。
“八百万保底。不过要是我来，我还能压。”坎德鲁说。
我点了点头。
打扰了，今天果然就是来陪跑的。
“接着说下一个吧。”我道。
坎德鲁露出秒懂的眼神，说：“就算不是极品，也有不少低价能买到的不错的货……”
“轰——”
突然，全场的灯光都熄灭了，唯有底部中间的台子被从顶上照下的光照亮。
开始了。
坎德鲁停住了声音，又问：“要继续说吗？”
“先看吧。”我说，“有需要我会问你的。”
“好的。”坎德鲁回答完，便闭了嘴。
“一号，西部的魅猫，伊娃·德尼塔。”
机械的播报音传出，没有任何累赘多余的开场白。
平台的周围站了数个壮汉，大概是安保人员。
一个戴面具穿西装的男人走了上来，手中拿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端，连接着一个拥有铂金色长发、蓝黄异色瞳的女人的脖颈上的项圈。
女人身上的衣物只有一件穿了跟没穿没什么区别的白色纱布，引得男人们一阵喧哗。
机械音播报：“起拍价，一千万币，加价单位，一百万币。开始。”
我木了木。
打扰了。
女人最终以两个亿的价格被拍了下来。奈何太暗，没看见最后举灯牌的那个是谁。
不过那不重要。
女人被带下去，第二个奴隶被带了上来。
是个金发碧眼的男人，看着很受。
他被以五百九十万的价格拍下了。
重在参与，重在参与。
我安慰自己。
第三个奴隶是个女人，虽然长相没有那么出彩，但比第一位还丰满。
她被以三百五十万的价格拍下了。
到第四个了。
我心一跳，下意识地抓了抓座椅扶手。
灯光照亮空旷的平台，刚刚那个女人已经被带下去了。
我盯着平台上的空气。
卡特。
不知为何，我心中竟然感到了一丝恐慌和抗拒。
我不知道自己在恐惧什么。
或许，是因为即将看到，在现实中被捧上神坛、我本人也很喜欢的角色，会以这种被受侮辱的形式登场。
这种心理是恶劣的。
我意识到这一点，立刻按捺下自己这种想法，平静地继续看着底下的台子。
我看到了戴着脚镣的，麦色肌肤的脚，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
我看到了陈旧的短裤和上衣，被穿在身材绝佳的青年身上。
我看到了，那双绝美的金色眸子，在灯光下泛着星河。
「紫色的卷发垂在男子额前，但头发落下的阴影也不能遮掩那双眼睛里的光芒。」
「他俊美得仿佛被上帝亲吻过的面容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第一眼，温和矜贵；第二眼，魅惑撩人……」
我看着那个青年，我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睛微微在睁大。
「第三眼，潦倒众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