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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长岛冰茶 ...

  •   昤昽透过漫游的薄云,映射在街道两旁绿化带里的花蓇葖上。晨曦已至,淅沥的落叶唤醒了城市的喧嚣。

      微风骀荡,混杂着桂花的馥郁和尘垩袭面而来,正是惬意,沁人心脾丝毫不比高奢香水逊色。

      变化莫测的天气着实让人琢磨不透

      方才还是日照出晴,转眼进了趟咖啡店的功夫,乌云便笼罩在宁川上空,天色黯淡起来。香樟树的叶片儿迎着阵阵微风在空中摇曳,瑟瑟有声,一片沉寂。幸是来往车辆的鸣笛,这才打破城市的死寂。

      宁川县近些年来的重建翻新,高楼大厦四处可见,方兴未艾。随即而来的便是筚路蓝缕。
      宁川县被湘西路和南郢路分成了四区:沅湘区,桑惠区,泮吉区和朱湟区。沅湘,桑惠属于东区,这里不仅是宁川县更是整个L市的高消费场所。泮吉,朱湟坐落于西区,这儿大多数是外地打工人的蜗居地,唯有一个桐箐小区,房价比东区每平还要贵个四百多。桐箐安城属于郊区,从这儿到东区还得绕半个宁川。
      选地十分偏僻,可以算得上是富豪的集聚地。随着外地的炒作,铜箐安城的房价仍在疯涨。
      沅湘区……
      阴雨蒙蒙,络绎不绝。旬赦站在街头浏览着来往的人群和车辆,品完最后一口咖啡,伸手丢进了离他五米远的垃圾桶里。看来这位警官不仅枪法准,投篮的实力也不容小觑。
      随性地用指腹抹掉嘴角的咖啡沫儿,拎起装着刚从检察院那里取来的尸检报告的简约式公文包,是个几十年前老掉牙的款式。不过长得帅的人,即使再土的配饰也能衬的fashion起来。
      顺手从包里掏出警局统一配置的国产2G网速智能机。若不是局里资金还算能周转的过来,指不定现在手里捧着的就是“高奢”款的老人机。不过就这破玩意儿还得自己补贴个200块,实在太“黑”!
      随手翻了翻通讯录,指尖刚停下,对方像是有预感一样抢先打了过来。
      真替人省话费。
      “旬队,你在哪儿?局里又有新案子了,上午刚报的警,方局已经赶去了。”
      旬赦将通话开成免提,理了理自己出门的行装。
      “湘西路,什么案子?”
      “这么巧!那太好了,案发地点就在湘西中学,老大,这次算得上你最快的一次出警了!”
      “嗯。”旬赦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只蓝牙耳机塞进右耳里,又轻车熟路地连上手机蓝牙。
      “五点半的时候,湘西中学的一个宿管阿姨报了警,说学校女生宿舍楼后面废弃的草堆里面埋有一具女尸。”
      “边走边说。”
      “听宿管阿姨说那女尸可能也是他们学校的学生,阿姨有点太紧张了,看样子应该是被吓破了胆,语序混乱也道不出个所以然。”
      旬赦把手机塞回公文包里,“说重点!”听着对方十句话有九句是废话,旬赦有点不耐烦地呵斥道。
      真怀疑他当初是怎么从警校毕业的,废话连篇说不到重点,看来日后要好好改改他这坏毛病。

      湘西中学,出了名的死读书式教育,虽然每年达本率和教学质量都挺好,但命案也发生过不少,基本上都是被压力太大逼疯后跳楼的,像这样看起来像蓄意谋杀的基本没有。旬赦有点怀疑是不是作业量不够大,才会有人闲的干出这种事。
      湘西中学不仅升学率高,也是出了名的有钱。基础设施挑最好的,全年室内空调恒温27度,即便说出过几起跳楼事件但花几个钱就能平息风波的事儿,湘西中学能出双倍压的让人连话都说不出来。

      走着走着旬赦刚准备迈出下一步,一辆风靡全球的经典款“雅迪”电动车飞驰地得向他奔来,非机动车道上晃过一道身影,幸亏是干了五年的老警察,反应速度总归是比常人快一点。
      趁着电动车离他只剩一米的距离,旬赦将身体重心想外猛地倾斜,躲了过去。除了胳膊肘蹭到了车把外,其他没什么大碍。旬赦往后踉跄了几步,瞟了一眼被蹭破了皮的胳膊。但那位横冲直撞的“肇事司机”可没那么幸运,应该是被这差点酿成事故现场的情形吓晕了头,小车径直向道路旁的垃圾桶奔去,人仰“车”翻。幸好垃圾是刚清理过的,没什么太恶心的东西。
      那辆可怜的电动车却没能幸免,前车篮被挤的严重变形。
      长舒了口气,旬赦起身去查看那个躺在地上的伤员。他蜷缩在侧翻的垃圾桶旁面部狰狞地捂着膝盖,一只在事故中不堪掉落的“回力”鞋。
      耳机里一阵狼嚎:“旬队,你怎么了?喂,喂…回话啊。”
      旬赦本不想理会他,可转念一想为了让对方能安静一会儿他决定吱唔几句。
      “去的路上有点踬顿,你让伊奎先去现场勘察多拍些照片,我一会儿就到。”

      “嘟…嘟…”

      旬赦朝着那个倒在地上的男人走去,扶起变了形的垃圾桶。

      “嘀嗒…嘀嗒…”一会的功夫天空下起了小雨。

      那个本来蜷缩成一团的男人看着这鬼天气,缓慢的从地上爬起来,趑趄了几步,打量了一下刚刚被他撞到的旬赦,发现对方基本无事,才舒了口气。

      “那个…你没事吧,没事儿的话我就先走了哈?”男人一边小心地打探,一边扶起电动车,防止对方讹上自己,随时准备逃走。

      “走?暂时你应该是走不掉了。”旬赦指了指他正扶起的电动车,那明显是一辆违规改造车,后车轮轱旁安置着两个醒目的排气管,这年头电动车也想有能够风驰电掣的愿望了。
      这位“大爷”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好巧不巧碰上了个警察。撞上了个刑警是其他人也就算了,但这位刑警还偏偏是宁川县刑警大队队长旬赦。
      那男人丝毫不知悔改一脸傲傁的样儿。“大不了我陪你钱,说吧你要多少,老子还有急事儿。”他貌似有点曲解了旬赦的意思,出言不逊地嘟囔了几句:“现在的人穿的还倒有点人模人样,没想到干的都是些下三滥的事儿,今天算老子倒霉,碰瓷的下次别再让老子见到你,呸!”
      旬赦愕然,又好气又好笑,见男人不信,只得从口袋里掏出证件,“宁川县刑警大队队长旬赦,听您这口气怎么,这么有钱?是想买通整个宁川县警局?”
      旬赦将证件又放回上衣口袋中。因为是周末,旬赦没有穿平日里的警服,一件深蓝色衬衫外套了件卡其色风衣,都是些烂大街的款式可配上他这颜值和气质属实有点巴黎时装周的意味。
      没办法长的帅也不是他错!
      “刑…刑警?警官,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眼拙,内个…我刚才…”那男人见形势不对,立即丢开刚扶起来的电动车,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中华献殷勤地抽出一根恭敬地递给旬赦,一脸讨好的样让旬赦简直哭笑不得。
      “公共场所禁止吸烟,再不收起来,我想一会儿您就要得乖乖去警局交罚款了。”
      “对对对!警官说的是,我这就收起来。”男人利索地将烟揣回兜里,扭捏地指了指的的小电驴,嘴角好不容易挤出一点僵硬的笑容,乍一看真有点丧尸的感觉,真有点辣眼睛,“警官,我现在…能走了吗?”
      “不行!你还是在这好好待着吧。”旬赦态度十分坚定,从公文包里又掏出他的破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喂,莫琛,我这儿有个违规改造车辆,立刻过来处理一下,我手头上还有点事!”
      莫琛感觉像是刚睡醒,声音听着有些无精打采,“旬警官,你可真闲,算了,我马上来…小杰,带着记录本一会儿登记。”
      “湘西路‘岛川'咖啡店门口。”
      “……来了!”
      五分钟后,一个身穿警服,头戴头盔,身高一米八五的青年小伙匆匆赶到现场,身后跟着这个小民警—小杰。
      那逆天的大长腿从警车上跨下来,抬手理了理行装,将头盔利落地取下来,架在后视镜上,随意地揉了揉被压垮的头发,“车在哪儿?”
      旬赦指了指被停在角落的电动车,“交给你了,对了,接你警车一用。”
      莫琛还没来得及阻止,旬赦已经跨上他的车“嗖—”的骑远,消失淹没在人群之中,只留下一溜烟尾气。
      “真自觉。”一旁正在询问男人的小杰感叹了一句。
      “姓名?”
      “王…王常峰。”
      “年龄?”
      “五十三…警官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您行行好。”
      “请你配合调查,这车什么时候改的?”
      “……”
      莫琛摆着一脸不好惹的样子健步走向正苦苦哀求的王常峰。
      “小杰你跟他废什么话,不配合直接带走,让他看看宁川看守所长什么样。”
      “别别别警官,我配合,绝对配合!”
      男人真的快哭了,今天是怎么回事,简直倒了八辈子霉,碰上这么两个……

      湘西中学十分好认,隔着十条街都能看到顶在楼顶的校牌。
      门口已经停了好几辆警车。旬赦一身便装,抖了抖风衣,将莫琛的车停在校门口,凭良心讲,旬赦真的觉得局里这小摩托骑的就是快。
      旬赦凭借着长腿的优势三两步就走到了湘西中学门口,还没踏进校门半步就被保安拦了下来。
      “哎,哎!干什么的?不是学校的人不给进。”
      知道的明白他是在履行职责,不知道的看那架势还以为是哪条道上混世的。
      那保安来势汹汹,仿佛下一秒旬赦就要被他放倒在地惨叫。
      无奈没穿警服的旬赦只得掏出证件以示……
      等等,我证件呢?嘶,不对,还有公文包,手机!
      天煞的,铁定是落在刚刚差点出事故的地方了,手机又没有,怎么联系……
      忽然,那保安感觉来人十分熟悉,便走上前凑近看了一眼,这一认发现还真是他认识的人!
      “唉?旬哥…不不不…公共场合,旬警官,您怎么也来了?”原本气场十足的保安见到旬赦立马变得温顺起来。
      旬赦本能的停下搜寻抬头瞄了一眼,“……彭建伟?”
      彭建伟正是旬赦面前这位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保安,之前因盗窃罪蹲了三年看守所,帮他争取减刑机会的正是旬赦。
      多年后再次碰面彭建伟忍不住地寒暄了两句,“旬哥,你不知道,这几年多亏了你的教诲我现在可算是洗心革面了,还能在这儿遇见你可真是缘分啊。”
      彭建伟虽然是个粗人,但他也明白旬警官到这来绝对是有什么重要任务,也不好逮着人家叙旧,“哦对……旬警官您应该还有事儿吧,您快先进去,咱们以后有时间了再好好叙叙旧。”
      “嗯。”对比起旬赦的手下,那个彭建伟的情商可比那位只晓得讲废话干着急的混小子好太多。
      湘西中学的女生宿舍楼本就不难找,更何况现在还拉了警戒线。围在这里的人实在太多,几乎整个学校的学生,公职人员都挤在这里看热闹,场面一度很混乱,喧闹的人群吵得旬赦脑壳疼。
      维持秩序的民警里,一个依仗着身高优势的小民警一眼就发现了离人群十米开外的旬赦正紧皱着眉头,那人正是伊奎。
      他钻过警戒线,拨开人群向旬赦跑来,身后还跟着个小尾巴。旬赦都不用仔细看光是听那令人头疼的声音就知道那个“小尾巴”就是废话连篇的实习生,陶谨。
      旬赦不禁腾出右手捏了捏眉心。
      “旬队,你可算来了。”陶谨一副失散多年的兄弟额不,父子重聚的样子,就差没抱着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旬赦衣服上抹来抹去。
      “嗯,来了。”旬赦拿他没办法,也无奈的很。
      伊奎差点自闭,陶谨这小子一见到旬赦跟见到亲爹一样直接把一起共事三个月的伊奎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陶谨是个警校的小实习生,大学也才刚毕业,过完今年九月份的生日也才二十出头的年纪。这样的小实习生本来轮不到旬赦这个刑警大队队长亲自带,但这段时间正好碰上作案高发期,当年的CX92也现了点儿影子,哪里有时间去管这一批实习生,更何况陶谨这小子除了跑腿端杯倒水特别积极以外,没有多少社会经验,办案能力就更不用说了。但张局却十分看重陶谨的潜能,他也相信旬赦有教好陶谨的能力,就把这烂摊子直接甩给他。
      陶谨是个好同志,不懂就问,平日里除了办案,其他的闲话讲不到十句的旬赦被他的“十万个为什么”击溃,闹出了不少乌龙。就上周,陶谨想知道自缢到底是啥追问了旬赦一上午,害的旬赦拿着杯子去厕所接了水还抿了一口…实在让人不省心。
      伊奎来的就比较早了,在旬赦手下干了两年,跟着他破了不少大案子,这人专案能力很强,堪称“人脸识别神器”。那乌漆麻黑的监控里他总能最快地捕捉到罪犯的身影或者有用的信息,有时候比系统分析还准,旬赦很放心将案子交给他处理。
      “伊奎,报告一下现场情况。”旬赦避开人群领着两个小跟班从女生宿舍后边绕到案发现场。
      “死者经同学和教师辨认后确定是个叫吕温妍的女生,高二13班的文科生。听死者同班同学说自从前两天她请了病假后就再也没有来过学校。她家条件不算特别差,不过是个单亲家庭拿着学校补助金。平日里在班级寡言少语,很少和别人有交集,除了一个叫关欣怡的姑娘听他们说是那个女生的好闺蜜。”
      伊奎翻开他随身携带的小记录本,上面密密麻麻的狗爬式字体丑到只有他自己认识,上面记录着他各方面搜寻来的一些对于他来说比较重要的信息。
      “去找关欣怡。”旬赦日常将跑腿的事儿交给陶谨。
      “好的旬队!”一溜烟陶谨就跑的没影了。
      旬赦抬起手指尖在空中荡了两下,示意伊奎继续。
      “尸体被捅了十几刀,刀刀都是致命的,脖子上还有两道勒痕。法医一会儿就到,从伤痕来看暂时判别不了真正的死因……”话音未落,方局就领着一位一身正装眉清目秀的人向旬赦他们走来。
      “旬赦,这位是人民检索院的法医萧轭。”方局正想着给萧轭介绍一下旬赦,“萧轭,这是咱们宁川县公安刑警大队队长……”,却被旬赦截了胡。
      “嗯,我是旬赦。”出于礼节,旬赦伸出右手示意握手。
      “萧轭,幸识。”一只白晳较好的手搭了上去。
      “这两孩子,年轻人的社交能力就是强,你说是吧伊奎。”方局见两人相见如故也就不好再插话,为了避免尴尬便上前与一旁的伊奎搭话,“哎呀,老啦老啦!”
      “方局,我也是小青年啊,不能与你分享代沟感悟了……”伊奎掣肘着方局留下两个小青年相互诹访。
      “你这小子……”

      一具女尸躺在满菹的野草堆里,这里是学校监控的死角,一般人很少来这边闲逛。本来这块地是准备搞绿化用的,可住宿在二楼的姑娘们怕树丛会挡了窗户光照不进来也就迟迟没有动工。
      两三个勘察科的人围在尸体周围指指点点。
      “这肯定是有人故意谋杀的!凶手绝对是和死者熟悉的人。”
      “这尸体上怎么还有飞蝇,这都死了几天了才被人发现。”
      “被捅了那么多刀,看来仇恨挺深啊……”

      旬赦真不知道警局里养那么多吃干饭的做什么,不好好做记录在这里聊天!若不是身边还有一位法医,旬赦绝对把他们骂的找不到北。
      “都在干什么呢?这位是法医,都让开,让专业的来!”伊奎不知道从哪儿又冒了出来,冲着那些闲聊的人喊到。
      尸体发出一股腥臭味,大量血迹喷溅在周围,基本已经干涸。大概是暴露太久的缘故部分皮肤已经开始溃烂,凑近一闻那味道属实上头。
      吕温妍临死前应该是去过沟渠附近,鞋子上沾了大块泥土垢滓,地上也有明显的拖拽痕迹。
      “旬警官,我来的急,工具箱落车上了,麻烦帮取一下可以吗?”萧轭脱下西装外套对折搭在小臂上。
      “行,那辆警车?”旬赦有点开始怀疑这位大法医的专业能力,验尸连工具都能忘带。
      “额……不好意思,我忘了。”
      不仅旬赦就连伊奎也觉得这位法医可能是来度假的。
      “算了,伊奎把电话给我。”旬赦按了按眉心,刚打发走一个陶谨又来一个萧轭,真是一点儿也不让人省心。
      “电话?老大你手机呢?”伊奎一脸迷惑地从口袋里掏出一部十分熟悉的手机,没错,就是那款2G网络智障机!
      “咳咳……来的时候有点踬顿…丢在了湘西路那边。”刚在心里数落别人丢三落四的结果自己不仅丢了手机,还连证件和尸检报告一并落在马路边儿了。打脸来的太迅速,脸上火辣辣的疼……
      “喂,陶谨?去警车里把萧轭…法医的工具箱取来。”跑腿的事非陶谨莫属。
      “工具箱?长啥样啊旬队。”电话另一头的陶谨一头雾水,关欣怡还没找着,新的任务有随即而来,还专门是找东西的任务…这年头跑腿小哥也不咋好当了。
      唉,旬赦无奈只能将手机递给萧轭,“他问你工具箱放在哪儿。”
      萧轭骀荡地接过手机用温和的语气耐心解释,“应该是放在后座上了,你扒在车窗上瞄一眼应该就能看到,是一个银色的金属拉箱,挺好认的。”
      “车座上?银色金属拉箱?好…好的,嘟—嘟—”
      陶谨原本就被突如其来的又一个跑腿任务整得有点迷糊,电话是伊奎的,讲话的是旬赦,回答他的有是法医……陶谨慌乱中手忙脚乱地挂了电话。
      我怎么把电话挂了?!没钥匙怎么开门啊!再打回去会被骂死的吧,算了干回老本行吧。
      陶谨大学里总是冒冒失失地忘带宿舍门的钥匙,半夜回来总得让舍友给他开门。一两次还成,次数多了以后陶谨就有点儿不好意思再麻烦舍友,毕竟是半夜,不能总打扰人家睡觉吧。然后陶谨特地抽出一下午时间摸索出了一套撬锁……不,开锁法,车锁应该和门锁差不多吧……

      萧轭见对方挂了电话就将手机还给了旬赦,“挂了。”
      “伊奎,打个电话给莫琛,让他把公文包给我送回来。”旬赦接过手机直接扔给了伊奎。
      “旬队,您悠着点,两百块呢。”伊奎见手机已经飞了过来,也顾不上那“大板砖”砸过来有多疼了,恨不得用四只手去接。幸好“板砖”飞入了伊奎怀中,他心疼地抚摸了两下这笨拙的“智障机”。
      “出息!”旬赦恨铁不成钢地抓了抓凌乱的头发。
      伊奎嘟囔道:“旬队,我的生活费都所剩无几了,身上连5块钱都掏不出,经费不允许我再换一部手机了。这个小手机要是罢工了以后咱们只能用充话费送的豪华老人机套餐联系了。”说完陶谨就从羞涩的囊中掏出了5块钱。
      “咱们这些小平民哪里比得上您这样的富一代。”
      “唉,等这个案子结束后我自掏腰包给你配个好的。”旬赦无奈地瞥了一眼一旁兴奋的伊奎。
      “老大!你对我太好了,不要多我就要用那个华为nato40就行。”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伊奎决定狠狠地宰一刀旬队。
      “随你。”
      “你们刑警队的待遇也太好了吧,队长自掏腰包送最新款手机?!我现在转过去来得及吗?”萧轭向旬赦抛了个媚眼。
      “……”

      “那个,莫琛哥,我们老大让你吧湘西路那边的公文包送过来,您看您现在有时间不?”伊奎哪边都惹不起,一个刑警大队队长,一个公安大队队长……伊奎战战兢兢地拨了电话,小心打探。
      “滚蛋,让旬赦给我接电话!老子扛着电动车走了三条街,那个没良心的还把老子小摩托骑了丢下个公文包给我,现在还让我给他送过去!想屁吧!”虽然没开免提但这架势感觉要把旬赦大卸八块。周围离的不是很远的基本上都能听见这电话里的咆哮。
      旬赦讥笑了一声:“怎么会有人蠢到这种程度,他不会骑回去?”
      电话里的莫琛貌似是听到了旬赦的嘲讽,安静了一会,顿时语塞。
      小杰将王常锋押回去后,莫琛独自拎着公文包,推着挂了钥匙的小电驴跑了三条街!
      最后电话里的人恼羞成怒吼了一句:“给老子自己来拿,顺便带一沓毛爷爷!姓旬的,记好了那是老子的跑腿费!嘟—嘟—嘟—”

      “幼稚。”旬赦懒得和他计较。
      一旁的萧轭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副医用手套和一堆镊子、剪刀、放大镜…
      伊奎缓过神来诧异地盯着已经上手忙活的萧轭,“那个……萧法医,您带了工具?那陶谨去拿的是……”
      人群基本已经散开,学校校长呵斥着学生们回班上课,班主任领着他们离开了案发现场,虽然人是走了但议论声还是不断。
      陶谨正巧带着银色的小拉杆箱跑了回来,大老远就听见这位小青年的呐喊声:“旬队,东西拿到了!”刚钻过警戒线陶谨就颠簸了一跤,“哎呦!”
      幸亏那箱子是金属做的,不然这一跤铁定摔得稀碎。
      旬赦简直没眼看,出门别说你是我带出来的。
      陶谨尴尬得笑了笑,拍拍裤腿上的泥土将箱子递给了旬赦。
      “喏,你的。”旬赦拎着箱子走到一旁正在忙碌的萧轭身边。这箱子还真有点儿份量,应该是装什么精密仪器的,这一摔也不晓得坏了没有。
      陶谨打着哆嗦生怕箱子里的贵重物品被他摔坏,毕竟可他还是个实习生,他可不想余生的光阴都被用在还债上。伊奎摇了摇头拍了两下陶谨的肩膀,“年轻人,鲁莽不得啊。大不了让旬队给你押着,反正他有钱。”
      旬赦看了一眼箱子,脱下橡皮手套,扣开两边的卡扣,在众人注目
      下打开了箱子,所有人都傻眼了。
      萧轭抬眼望向旬赦,“长岛冰茶,来一口吗?”
      这小子疯了吧!且不论那么高级的箱子里只装了两杯一看就是来的路上现买的长岛冰茶,就着一股腥臭的尸体淡定地撕开包装插上吸管慢悠悠地嗦了两口,不愧是法医!
      萧轭舒了一口气,骀荡地将另一杯塞给旬赦,“冰的,挺好喝。”
      旬赦翻了个白眼,“滚!”终于憋不住那一肚子的火气。
      “不喝算了,真不近人情。”说完萧轭将头看向另一边,“那个,你们要不?”
      “不……不了。”
      旬赦:方局找的这是个什么东西!他到底是怎么从医学院毕业的!
      伊奎:这也太牛了吧!
      陶谨:做了三个月实习生,今天终于长见识了!
      萧轭:“你们这么惊讶地看着我干嘛?很奇怪吗?”
      众人:“很奇怪的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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