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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竞技场(四) ...

  •   擂台上,一人被猛踹出去险些跌落,却被一双有力的手抵住后背。他回头一看,是个面色严肃的太监立在身后。

      “你下去,换我来。”

      突然换个外人上台,擂台场上的人自以为胜券在握,不料没过几招,就被魏献踩在脚下。接连换了几人上场,都被魏献打得倒地不起。

      这是什么意思?来砸场子的?

      吴涣瞥了眼看台上的纱帘,不知那人是何用意。

      吴涣离开擂台场急匆匆向院里走去,边走边高声喝问:“那家伙呢?他人跑哪儿去了?”

      纵使他并不想让唐穆露面,可再这么打下去,可就真是砸场子了。

      一个下人忙回道:“主子被向老爷请去了合厢院。”

      *

      正是换季的季节,四合院中堆满落叶。

      透过窗棂往竹舍里看去,下人将沏好的糯米茶缓缓倒入杯中。

      “难得你今天有空,也对,全是些新人你应该没兴趣。”向庸接过茶杯尝了一口,抬眼看向对面的人:“不过,小唐穆越来越厉害了,一年多的时间,红鸡还是你。”

      他放下茶具,手有意无意的轻碰唐穆指尖,颇有挑衅的意味。

      “唐穆,玩个游戏吧。”向庸将桌上的茶具扫落在地,自己坐到桌面,看向唐穆,“赢了,你可以提一个要求,输了你就随了我,怎么样?”

      唐穆身体后倾,远离桌上的人。

      向庸捂嘴轻笑,臃肿的身躯却做出一副造作姿态,实在让人没眼看。

      “开个玩笑。不过我平日里请你来我院里坐坐,你从不愿意,今日怎么有空了?”他轻抬唐穆下巴,眼神沉了下来,“贵客来挑随侍你就有空,说吧,打的什么算盘?”

      唐穆避开触碰:“不是向老爷请我来的吗?”

      “我请你就来,你现在这么顺从了?”

      竹舍外传来脚步身,未等通报,吴涣推门而入,正撞见屋内二人无声对视的场面。

      向庸抬眼瞥他,面露不悦。

      “吴大人有事?”他语气尽是不耐。

      吴涣看了看坐在桌边的唐穆,解释道:“场内那位好像不太高兴,现在场上的都是新人,看客们也提不起兴趣。”

      “那就找些厉害的人上去,这种小事也要跟我说?”向庸分明懂他的意思,却故意打断,声调颓然拔高。

      “这......”吴涣有些为难,见唐穆还是不动,又道:“那位的手下上场比试,场内没有人打得过。”

      言下之意就是砸场子。桌上的人与坐在桌边的人都听懂了。

      向庸手指敲着桌面,目光紧盯唐穆。唐穆并不回应,只垂眼看向打翻的茶具。

      良久,向庸从桌上跃下,整了整衣襟:“既然是贵客,自然不能怠慢,不仅如此,还要好好招待,你说呢?”

      吴涣的视线随着向庸一起看向唐穆。

      唐穆轻轻抬眼,“自然,我这便去。”

      唐穆今日过于听话,反倒叫人猜不透他想干什么。

      他起身越过向庸,余光瞥见向庸伸手要拦,却终究压下动作,任他离开。

      擂台场内的看客已有些疲惫。谁也没想到,平日血腥刺激的暴力之地,竟然在今天成了不敢动刀杀人的和平场所。

      唐穆踏上擂台,原本意兴阑珊的看客们瞬间打起精神。

      叫声喊声比之前高出数倍,整个场子几乎沸腾。

      纱帘之后,小公子将葡萄送入口中,听见这欢呼,随手丢开果子,朝擂台望去,嘟囔了句:“有什么可起哄的,不一样要被魏献打得跪地求饶。”

      他话音刚落,擂台上已见胜负,小公子支起身子望去,竟见魏献半跪于地,紧捂左臂流血的伤口,脚边掉落一把短匕首。

      “承让。”

      唐穆说完,收刀要走,魏献却忽然开口:“且慢。我不擅短刀。给我换把剑,我们再比过。”

      唐穆未立刻回答,给他片刻权衡的机会,见他站起身来,才颔首道:“好。”

      看台上顿时沸腾起来,众人期待不已。

      纱帘内的小公子也坐直了身子,无意识地将一串葡萄捏得稀烂,小声自语:“魏献最擅长剑,那小子死定了。”

      两人换过长剑,打斗重新开始。台下的吴涣心中忐忑,额上渗出冷汗。

      他从未见唐穆用过剑,从一开始,唐穆用的就是刀,如今他这样以己之短迎人之长,分明就是帮着外人砸自己的场子。

      场内气氛自换剑起便沉寂下来。在场众人都知道,这常胜的少年擅刀。他这么做,莫非是要让他们输钱?

      正当魏献换上长剑,自信胜券在握时,不过几个回合,他再度被打得只剩防守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这一幕让所有看客都瞪大了眼睛,结果出乎所有人意料。连纱帘后的小公子,也惊得睁大了双眼。

      魏献勉强支撑,他抬起头,仔细打量眼前的少年。唐穆气定神闲地回望着他,仿佛在等他进攻,或开口认输。

      唐穆缓步走来,到他跟前却只静静看着,不言不语。

      魏献苦笑一下:“若这场是正式的打斗,只怕此刻我与他们是一样的下场,对吗?”

      他指的是那些输掉比赛死在台上的人。一个外来人都清楚有多少人死于擂台场上,更何况那位小公子,吴涣竟还想着把这里营造成和平之地的假象,这与自取其辱有什么区别。

      “你学剑多久了?”魏献站起身,整理着衣摆。

      唐穆脱口而出:“七年。”

      “七年?”魏献似乎不敢相信这七年的剑功能胜过自己十年苦练,追问道,“谁教你的?”

      短短四个字,让唐穆想起从前躲在树后练功的日子。那段深藏于他内心的回忆,那些有师兄陪伴的日子,他不愿被别人提起。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魏献看唐穆转身走下擂台,对自己的疑惑是充耳不闻。

      魏献看不懂他,他似乎只挑自己感兴趣的话题回应,而其余的他一概不答。

      纱帘之后,少年正支着下巴看着唐穆离开。唐穆一走,场内的气氛顿时顿时沉了回去。

      “公子,小的输了。”魏献回到他身边,静立其侧。

      少年的目光在看台与唐穆离开的方向流转。他靠回榻上,半晌,小开口道:“魏献,你觉得他如何?”

      魏献回想与唐穆不多的交谈,谨慎开口:“静水深流,看不透,但应该难以管教。”

      小公子被逗笑:“难以管教却能顺从场内规矩,有点意思。魏献,我要单独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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