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别人的婚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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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顾自收拾好东西下班。
刚走出公司大门，一辆红色名贵跑车驶来，我看一眼车牌，正是昨天晚上那一辆，我连忙加快脚步，转头看路边的风景。
没想到车子在我前方停下来，我低着头假装不经意走过，里面的人叫住了我。
“凡心。”
听到声音，我一怔，好一会儿才僵硬地转过身来看他，“真巧。”我笑着向他打招呼。
他微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这个城市并不大，我们随时都会相遇。”
“你去哪？”
“回家。”
“有时间吗，我们找个地方聊聊。”他说。
我犹豫了一下，打开车门，坐进去。
我暗暗打量了一下他的侧脸，这么多年他不是没有变化的，长的越来越好看，心思呢？在这里遇见他也许并不是偶然。
因为已经到了晚饭时间，我们便找了一家饭店吃饭。
一走进去，感觉一股熟悉感袭来，桌椅饰物均是旧式古典原木家俱，有一种古色古香的韵味。
他们做的京酱肉丝最地道，是店里的一绝。我记得以前父亲每次吃完都会打包一份带回去，他曾经告诉我，因为年轻时没有钱，生活上很拮据。有一次赚了点钱，就去一家店里吃了一顿京酱肉丝，那时觉得世上最好的美味莫过于此。后来他到过许多地方，钱也越挣越多，可是再好的菜肴也没有当年那种味道，只有这家店的京酱肉丝才重新唤起父亲当年的回忆。
刚一坐定，王祖烨笑着问我：“还记得吗？以前冷家与王家经常在这里吃饭？”
我沉默，半响才回答：“这里还是老样子。”
“本来老板决定把这里拆了重新再建，但是一些老顾客都建议维持原貌，因为这里有许多人的回忆。”
我说：“有些回忆并不值得怀念，也许建一个新的更好些。”
菜式没有什么变化，还是老样子，即使换了大师傅，原料还是那几样，我尝一口，味道很鲜美，可是却不是回忆里经常想起的味道。
时间最不能使人信服，它可以使一个妙龄少变成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当年桀骜不逊的少年也会变成温柔体贴的绅士。
他吩咐侍者上了一个草莓冰淇淋，递到我面前，我看一眼，摇了摇头，我说我想换一盘水果沙拉，他似乎很惊讶，“我记得你小时最喜欢这道甜点。”
我笑笑：“那时候并不知道什么东西最好，其实大冷天吃冰淇淋曾使我的肠胃吃了很大的苦头。”
如果有水果沙拉，我一定不会选冰淇淋，现在我已经懂得选择一切利于我的东西，冰淇淋吃下去不仅伤害肠胃，而且还会导致肥胖，为什么要给自己找那么多麻烦。
他沉默下来，水果沙拉端上来，我默默地吃着。
店内怀旧风格的装饰氛围使人感觉与现实生活中间隔了一大段空白，这中间隔了这么多年，我与他，我们都希望重复旧日的习惯来弥补当中的空白。
我仔细看了看他，发现他并没有多大的改变，我面前的这个成熟的男人，他身上依稀有当年那个玩世不恭的少年的影子，脾气已不像少时那般火烈，而是转向于温和，沉稳。可是我依然和他没有什么话好说，当年我们两个就不大合的来，印象中总是斗气，不是他奚落我，就是我看他不顺眼。
那么祖文呢，他是否还是记忆里那个害羞的男孩。
我看看时间，说：“走吧，明天还要上班。”
他叫来侍者结了帐便送我回家，一路上，我们都沉默着，直到车子停在小区楼下，我打开车门刚下车，“凡心。”他在车内叫住我。
“什么事？”我疑惑地转过身来看他。
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是一双眼睛如暗夜的星辰，像是怕我会突然消失。
我以为他会有重要的事要和我说，却没有，他向我笑了笑，说：“没什么，你去吧！”
这次见面之后，我差不多有一个月没见过他。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把我回来的消息告诉别人，可以肯定的是，以前的旧相识没有一个人来找过我。
我也乐的自在，现在崔玮平不敢再对我颇指气使，甚至廖部长对我的态度也是礼遇三分，与之前简直叛若两人，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原因，我正想着，突然周维权在和同事们讨论一个重大的消息。
王祖文与胡鑫将于本月21号完婚，也就是在后天。
周维权与大家都在商量着到时送什么礼物好，王家与胡家都是达官显贵，以他们那样的小职员心意，送钱人家不会看上，送礼物更加没有谱，可真是难坏了一大群人。
我觉得还是什么礼物都不要送的好，干脆每人送一堆好话，胡鑫这人最喜欢别人奉承她，一人一句，比送什么都受用。
母亲也来凑热闹，她准备了一个丝绒红色锦盒，嘱咐我在那天送去。
我打开锦盒一看，“哗。”是一只颜色碧绿的翡翠玉镯，照亮了我的双眼。
我不禁感叹，“没想到我们家还拿得出这么值钱的宝贝。”
母亲说：“这是你外婆当年留下来的，本来是一对，这一只给胡鑫，留下那个，等你出嫁里再给你。”
“你为什么不去。”我合上锦盒盖子。
母亲摆摆手说：“罢了，我也不想去凑那个热闹。”
我知道，母亲只是不愿再见到那些旧人，当年我们家的事情闹的那样大，那些曾经与父亲称兄道弟的朋友，竟没有一个人愿意施以援手，真正的世态炎凉我算是见识到了。
这几天一直在下雨，到了王祖文与胡鑫结婚那天，连老天爷都特别给面子，天气突然晴朗起来。
他们是先在教堂举行婚礼，然后再去酒店招待宾客。
舅舅还是那么年轻，容光焕发，头上连根白发都没有。他与王家人坐在教堂前排，奇怪的是祖文的爸爸却没有出席，只看到王夫人。她这些年老了很多，我记得当年她跟随王胜卿出席各种商业派对，长袖善舞，很有一些手段，如今看起来也只是一个平常的老太太 。
没变的看来只有胡鑫。
胡鑫那天的打扮美的绚目，美丽的面孔，身着纯白色缎子的长裙，细腰，头发高高束起，上面戴一顶小桂冠，今日的她成了真正的公主。
他们在上帝和来到这里的众位见证人面前发誓，在以后的生活中无论富贵或贫穷都会相亲相爱，然后接吻，拥抱，温馨，浪漫的场面简直使人落泪。
我一直睁眼看着他们，我早已不信上帝，他只满足小数人的愿望，我向他祷告，祈求的时候，他忽视了我，所以今天我只能羡慕地看着别人幸福。
仪式结束后，一行人来到酒店，我们在美丽的富丽堂酒店享受午餐。我的心情不太好，原因是在见着比自己小的表妹都已经嫁出去，自己却还没有着落，心里难免会有一丝惆怅，因此多喝了几杯。
我用手撑着头，四下里打量到到场的客人，满眼都是华服、丽影，奢华，富贵的人生。
王祖烨来的比较晚，和他在一起的是一位非常美丽的女子，不过不是那天晚上坐在他车里的那位，她看起来非常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对了，不就是在广告里经常出现的模特，她是苏琪。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别人的婚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