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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忆往昔 ...

  •   “遥遥,快走!离开这个地方”
      “遥遥,听着!忘掉在天启的一切,活下去!!!”
      楚君遥好像回到了那一天,她的阿娘惨死,她的师父为了救她身受重伤,临死前把她推落崖底,只有这一句话:活下去!
      “不,不要,不要离开我!阿娘!师父!”
      楚君遥倏的睁开了眼。脸上的泪水与汗水交织着。她环顾四周,屋里漆黑,她起身打开窗子,月光星星点点打在身上,像是黑暗中照在她身上的光,也照亮了她的面容。
      并没有很惊艳的样貌,甚至在美人堆中都会‘泯然众人矣’,但胜在英气上。
      尤其是那一双眼。没有大家闺秀的温婉柔情,也没有小家碧玉的单纯可爱。那是一种锐利的眼神,带着一身的刺,好似一头不服命运的小兽。让人禁不住去想,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
      看天色还未到丑时,楚君遥却已毫无睡意。她借着月光看向屋子,看到了盔甲架上的军装。
      临瑞国向来没有男尊女卑的陋习,女子亦可入朝为官,可领兵打仗。身为副将,在这麓州城镇守疆土已有五年。可每次入夜,或多或少会梦见以前的事,醒来时都会这样。
      她出了门,看向天空中那一轮圆月。也看见了月光斑驳的周围,有一颗星星在独自亮着,形单影只。古人道的‘孤影伴明月’怕就是此情此景了,她如是想到。
      楚君遥出门时只随手拿了件披风,一阵冷风吹过,吹来了些许寒意,她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思绪却逐渐回到了许多年前。那时,她还在天启,她还有阿娘,还有师父。
      十五年前,天启,孤影楼。
      夏天的夜晚,出了奇的静。哪怕身下垫着冷席,屋子里也依旧像个暖炉一样,令人浑身烦躁。
      一名女子盘坐在她阁楼的屋顶上,享受着微弱的风吹在脸上:“今年的夏天可是格外热,楼里的艺妓天天抱怨冰块不够用,这冰库都快亏空了。”
      说话的人正是孤影楼楼主,孟青云。
      孤影楼,是玄赤帝国未分裂成四国就存在的江湖组织,在江湖与寒星宫齐名。
      不同的是,孤影楼做落在天启,表面做的是花楼生意。说是花楼,可里面的艺妓都是良家子,只卖艺不卖身。因此楼里面多的是有才艺且貌美的女子。
      但主要目的是为了暗中收集情报,毕竟是花楼,客人一多,指不定哪个喝醉了,话就多起来了。因此孤影楼的情报获取从来都是最快的那个。
      “可能是最近人心太浮躁,要不就是你身子骨太重了,我觉得这热度刚刚好。”一女子说完后抬头看向屋顶的孟青云。
      “好你个君璃,你是太闲了整日拿我消遣呢?看样子遥遥是睡着了,不然你可没这嘴毒的时候。”孟青云调侃道。
      被孟青云说嘴毒的女子叫君璃,通琴技,擅音律。别看身在花楼,可那通身的气度和样貌,就是天启皇宫也找不出人来与之相比。
      是一种怎样的美呢?用风华绝代来形容都太过俗气了。她的美,明艳却不俗丽,与生自来的傲气和似有似无的单纯交织着,眉眼弯弯地看着你,唇似有若无的向上抿起,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又像勾着你入魔的魅惑妖姬。
      “青云,这话就不对了,我闲与不闲,可都想噎你。”君璃倒也不在乎孟青云的打趣。
      “整个楼里就你和我不对付,小心哪一天本楼主心情不好把你房里的檀木琴给……”
      话还没说完,只能‘轰’的一声,天上划过一起惊雷。未等孟青云回过神来,连着几声雷便接二连三划过。接着便是倾盆大雨,没有一点预兆就急急地下了起来。
      来不及多想,孟青云便起身提臂,如梁上飞燕般落在了地上后,径直进了君璃的屋子。
      屋子里静的出奇,任凭外面雷声滚滚,遥遥睡的依旧香甜,好似贪睡的小猫咪。
      君璃轻抚着遥遥的小脸,看着她安逸的睡颜。孟青云看着君璃,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不知是庆幸还是愧疚。
      突然,一阵紧急的脚步声传来,是君璃的贴身丫头,墨书。
      只见她快步走来:“姑娘,楼主,大门外有人跪在地上,告诫多次不离开,你们快去看看!”
      孟青云和君璃相视一眼,拿着伞去了门外。
      到了门外,只见一白衣女子,手里攥紧着一块玉珏,直立着跪在那里。
      “来者何人?如此大雨为何而跪?”孟青云怀疑道。
      “我本为镖局之女,在一次压货的途中偶遇山匪,奈何寡不敌众,父亲为救我被歹徒乱刀砍死,同行之人皆死的死,伤的伤,好不容易从歹徒身边逃走,回到家中,却发现镖局已毁!家人皆被屠戮!族中之人欺我只是一介女流,吞我家产并把我赶出家门,想让我自生自灭。”那白衣女子恨然道。
      君璃看着那个女子,女子的恨意清清楚楚表现在脸上,让她想起了当初的自己。
      于是她说道:“这位姑娘,你要明白孤影楼不是什么避难的地方,想留在这儿,得有真本事。”
      “小女不想苟活在这世上,唯一心愿,便是复仇!夺我家产灭我满门之人,我都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可你要明白,孤影楼,不收无用之人。”孟青云淡淡道。
      “我会武功,只要能让我留下来,做什么都可以!”
      “起来吧,我一会让人安排一间屋子”孟青云说完,便转身离开。忽然她又转过头来问:“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寒听雪”
      孟青云没什么反应,旁边的君璃却身形一震:“可是‘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的寒?”
      “正是!”虽摸不着头脑,但寒听雪依旧老实答道。紧接着被丫头领进了孤影楼。
      君璃看着那女子起身后,也跟着孟青云离开了。回屋后却叫来墨书。
      “墨书,去查一查那个女子。”
      墨书疑惑道:“姑娘是怕她所说有假?”
      “我疑惑的是,这么多江湖组织她不去,为何非要来孤影楼?到底是真想复仇还是另有目的。”君璃看着屋外的瓢泼大雨,思绪混乱,她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遥遥被这雨声吵醒,嘟囔着喊“阿娘”。君璃快步走到遥遥身边,用手轻轻拍打着遥遥的背部。
      “遥遥乖,阿娘在这呢,安心睡吧。”直到遥遥又睡下才停止动作。
      次日,天刚亮,遥遥醒来便看到屋外有个她从没见过的大姐姐在练功。左手划拳,右手为掌,左腿抬起,右腿点地,只那么一下,便从地上飞到树上!最后稳稳的踩在一根树枝上,好不威风!
      “小孩儿,偷看别人家练武可是不对的。”
      遥遥还未看过瘾,就听到那大姐姐开口说话了。她环顾四周,没有别人,只能是在对她说话。
      “没有啊,我没有偷看,我在光明正大的看!”她脆生生地回答道。
      遥遥还想看那个大姐姐练功,可这时君璃走了过来:“这位姑娘,昨晚可休息好了?跟我走一趟吧,楼主找你”
      君璃说完摸着遥遥的脑袋:“先吃早饭,然后跟知越哥哥去上学堂,不许偷懒哦。”
      虽然很想阿娘的抱抱,想跟她撒娇不想去学堂,但遥遥依旧乖乖点了点头。让阿娘生气伤心是不对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忆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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