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在身边》沙鲁法尔

25、 失踪的金币

　　第二十五章 失踪的金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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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论多久，不论何时，我希望打开门之后，总看见一张脸……这张脸会微笑着迎接我的回归……虽然愿望微小……但……我认为……这就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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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学，是一门综合学科。它把所有合理的，不合理的现象综合归类，然后分别加以研究剖析，最终以人们可以解释得通的方式，纪录在人类的历史书册中。以供后人观摩。

　　科学重视证据和事实，不相信眼睛所不及之物。对崇拜科学的人来说，没有看到的现象，就等于不存在。即使亲眼看到不可思议无法解释的情况发生，还必须反复从生理，心理的角度。环境因素，事件起因，构成，结果等方面反复论证。若到最后还是不能得到合理的解释……那麽出现在你眼前的事物就不可信……这是幻觉……。

　　科学是物质的，它告诉你，你的感觉是这世上最不可靠的东西。千万不要太过信任感觉，虽然起点是虚幻的感觉，但终点，却是物质的真实。

　　可是矛盾就在这里，即便是物质的科学同样是好奇心过剩的产物。在反复强调感觉不可信的基础上，它又要求为了不限制科学的未来发展，必须相信任何可能……研究无法解释的东西是所有科学家的宿命。

　　那麽，做为一个虔诚笃信科学的科学狂人。促使他在月黑风高之夜，冒着被巡夜保安当成误闯此地的梁上君子，扭送到师长面前的风险，甩掉某个夜里格外刺眼的金发精神病患，出现在这个，连鸟叫声都格外阴森的，传说中校舍的原因是什麽？

　　那就是……神秘！

　　对于一个对任何事情都保持绝对好奇心的未来科学家而言，任何无法解释的不可思议事件都是他所追逐的目标！

　　这样说的话……还有甚麽比传说中的灵异事件更有吸引力的呢？！

　　请不要怀疑你走错地方，这篇文章并不是为了阐述科学世界观的论文答辩稿，这只是一个好奇心特别强烈，个性执倔的科学信徒的探索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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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某种意义来解释，科学，是一种编制异常严密，很难找到漏洞的巨大的合理的谎言。如果大多数人都相信同一个解释，都为这同一个解释而辩护，谎言还是谎言吗？因此，科学是正确的……因为所有漏洞都在被发现的同时修补得完美无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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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方探路四人组，正在前方一人手上电筒投射出的微弱光线中缓慢前行。固然，两个提议跑来这里探险的无聊男士，并没有对此处，几乎每个白天都要光顾的地方感到任何不适。

　　误中激将法过来凑数的两个甜美女生可就完全不同了。

　　“真的没事吗？我，我怎麽觉得这里这麽阴森呐？”个子比较高挑的短发少女，终于无法忍受越来越寒冷的秋风热情的抚触，首先抱怨。

　　今晚连月亮都没有……没想到晚上的学校这麽可怕……呜……她好想回家喔~！

　　“送我回家啦！”那些斑驳的树影不知道为甚麽，好像是活着的东西，沙沙的声音连成一片，简直就像有人在呻吟个不停……她觉得她的精神已经绷到最紧，说不定，一会儿会断掉……。

　　早知道就不来凑热闹了！不过现在后悔已晚……。

　　“不行！要回去你自己回去！”说出这句话的男士顿时感觉自己的腰部一阵剧痛。迫于女友无比纯熟的，扭转了近乎三百六十度的无敌螃蟹手胁迫。

　　他无奈改用温柔和缓的语气重复一遍刚才的话。

　　“我们都已经走到这里来了，要是就这样回去，说不定会被那些等着看热闹的家伙嘲笑。只要在走很短的一段路在那个台阶上留下痕迹表示我们来过就行。”

　　“不要！我要回家！”墙角黑暗中窜出的不明物体让她更加紧张，不过她明显要比身边同样抱着男朋友不放的娇小少女胆大许多。因为娇小少女若不是被她的亲亲男友发觉，及时捂住了嘴巴，恐怕早就尖叫出来了。

　　她的理智是知道那说不定只是小小的老鼠而已，可是却无法控制不断颤抖着的心，连一片无意中擦过她背部的落叶也会让她头皮发麻。

　　不行……控制不了！

　　“……你该不会真的相信那个传说吧？”惊异的盯着过度昏暗的光线下，脸色难看到极点的女友，男士觉得不可思议。

　　他的女友可不是普通女人。在其他同年少女还在沉浸于言情小说，编织自己浪漫梦境的时候。她已经是这附近几乎所有不良少女的头头了。从打架到捉弄老师都做过，去教导处报到也是家常便饭。

　　就连被五个高壮的校外人士围堵也一派从容的她，还从没露出过现在这麽害怕的模样……。

　　伸出手心疼的抹去苍白的小脸上不停渗出的汗珠，一直很想走过去留下记号的他也不禁有点忐忑。

　　“你怕鬼？这世界上没有这种东西啦……。”连遇见流氓前来挑衅都会下意识的一个飞腿踢向对方要害的人会怕鬼……这像话吗？

　　“我不知道是不是有鬼，总之我的感觉不好，很不好！我讨厌这个地方！我要回家！”望着面前不远处漆黑一片的教学楼大门，冷汗不知在甚麽时候，已经湿透了她为了表现其诱人身姿所穿，质地特别薄软的衣服。

　　这种好像被危险视线索定的感觉令她毛骨悚然！那里面一定有什麽！常年养成的格斗经验令她知道，那个不知道是否存在，躲在哪里的东西一定不是她所能应付的对手！只有会给她的生命造成威胁的东西才会让她这麽害怕……不行！绝对不可以走去！

　　可是如果不去，他会在兄弟面前丢面子耶！那些家伙说过只要他能在那里留下可以证明他到过那里的记号，就认他当大哥的！放弃实在可惜……。

　　原本并不害怕的他也因为怀里发抖的女人感到异样起来，又不甘心就此放弃的他在女友看不到的角度和身边的好友交换了个眼神。瞬间的眼神交错，让两个怀抱美女的男士很快达成了共识。

　　再得到搭档有力的支持之后，微感内疚的他眼睛一飘，对上了临时被拉来参加试胆平时在班上非常不起眼的那个人的黑瞳。

　　还好一向迟钝得很的这位今天没有突锤，很快了解了他挤眉弄眼的意图。

　　“狭窄黑暗的环境很容易令人受到压抑的心理暗示……。”声线偏低的男中音突兀响起。

　　“？！”还在瑟瑟发抖的两个少女同时惊讶的看向突然出声的，原本一直跟在他们背后，好像背后灵一般一声不吭的家伙。这时才突然想起，原来来这里的，不只是他们两对四个人啊？！

　　（埃里西斯：……清水的确存在感异常薄弱……能做到瞬间和任何背景完全溶为一体，主要的原因就是他不自觉吸收附近灵气的特殊体制，这可是非常了不起的绝技！像我再用几万年恐怕也学不来！

　　胧：薄弱的原因还有他的长相吧？请不要避开问题的主要方面回答……唔……这麽回答问题好奇怪……被清水传染了……。你当然学不来了！别的不说，就凭你全身发光的特质，和那些长到脚边的超长金发，走到哪里都会给人第一眼发现！竟然有妖怪羡慕被当成背景的人……为甚麽你这种家伙会是妖怪的顶端呢？光看到你就能知道四圣兽一定都是些怪家伙！

　　埃里西斯：……我的牙又开始痒了……。

　　胧果断闭嘴：当我刚才甚麽都没说过！）

　　“他是和我同一个学校的学生，叫清水。”某男赶快为一脸疑惑的女友解惑。

　　“我们出来你带个托油瓶干嘛？”闭上了眼睛，短发少女发现这个长相其实不赖的人竟然完全没有给她留下任何印象，除了他在黑暗中仍然灼灼放光的热情眼神以外……。

　　要不是男友说认识他，并且在电筒光线的照耀下，有清晰的影子出现，简直和夜晚出游的鬼魂没分别嘛！

　　真奇怪的家伙！仔细研究一番的她在这一刻忘记了自己刚才的糗像，不知不觉的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刚发现的这个有趣的人身上。一时间紧张恐惧竟然减少了不少！

　　“他可是我们学校著名的避邪吉祥物！据说只要由他在，灵异事件发生率马上就会大大降低！我觉得这麽晚来这里始终很冒险，所以事先打电话约他出来，因为他对这类事情好像很有兴趣，所以一般都会很容易约到！”趁机贴近美丽少女纤细的脖子，猛吸两口此处自然散发出的淡淡香气，男人邀功。“怎麽样？你男朋友很聪明吧？”

　　“真的假的？”一时没有察觉自己正在被占便宜的美少女犹自不太相信。

　　“很安全的~~据说被他看到的鬼魂都会死喔~~！”

　　“……听你在唬烂！”侧过脸想回答，却没想到对上一张男人面孔大特写的少女双目圆睁，惩罚魔手的正义铁拳马上毫不留情轰下。可是，只是听到这样毫无根据的传言，并无法让她完全放心。

　　身材娇小却很匀称的另一个美女也同样依旧还是不敢向前迈进。

　　被捶得满头包的男人又疼又无奈，只好偷偷示意某人演说继续。

　　对于传说中的灵异事件向往到极点，可是一直没有独自翻越校园外围大墙，在晚间留进来调查个仔细勇气的科学狂人清水，双眼发亮的盯着那个现在这个环境下，看起来很像地狱入口的门。

　　太过兴奋的他理所当然的自动忽略了身边几人阴谋的对话。

　　“……等一下我们可以让他走在前面探路……。”狡猾男子二号这样小声安抚受惊的娇小美女。

　　“在这些特殊的环境之下，人类就会对听觉视觉敏感，比较容易被突然出现的声音景象所惊吓……很可能是因为这里磁场分布情况异常，导致幻觉发生……你以为你看到的是鬼，但实际上只是内心的暗示让你觉得你见到了鬼……。”一边解释着，再也无法按耐自己沸腾已久的求知之血的清水，一马当先冲进了被视为畏途的那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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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二，三……十五，十六……。”一步步踏上了传说中夜晚会出现，根本不存在的，据说会才上去就会通到另外一个世界的，第十七个台阶的地方，清水失望的叹息。

　　不死心的他又跑下去，重新数过，结果发现还是原来的十六阶没错。再抬头，除了一片已经封死的墙壁之外，他根本没有找到任何延伸出去的，传说中血红色的走廊。

　　“看来又是假的了……真是！白来一趟！早知道会是这样还不如不出来！”没出来的话，说不定这个时间，他已经躺上了他可爱的铁床！

　　（作者：因为木质床铺实在是受不了这一大堆动物的折腾……所以不得不换成铁的……虽然比较不舒服……可是结实啊！

　　清水：没错！简易铁床是省钱又实惠商品！我向大家隆重推荐这个！

　　作者：……可怜的清水……太天真了……区区铁床……真的可以阻止那些根本就不能以常理预料的家伙破坏吗？他们可是连你房子都可以拆掉的超级恐怖分子啊~！）

　　“扫兴！我要回去了！”探索未知事物的兴致完全消失，清水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被人利用？他才不在乎！反正他也是在利用这些人躲开警卫的巡逻……只有他一个人的话根本就无法在这个时间进来……只是没想到兴冲冲赶来……依旧没有见到任何一个鬼魂……他想研究鬼魂……电磁现象……。

　　目送态度骤变的清水背影消失，得知安全的少女们终于安下心来。

　　“搞什麽嘛！真可恶！到底是谁散步的谣言啊？！被我抓到一定不会绕他！”自觉被戏弄了的短发少女放松的伸了个懒腰。紧张太久了，全身都很僵硬……。“快画记号吧！赶快回去！我累死了~！”

　　“……。”死寂。

　　“？”转脸，映入她眼帘的，是她那个强壮彪悍的野蛮男友死灰般的脸。
　　“吓~？！你在干甚麽？！想吓死我啊？！”习惯性的用力扭转某男腰上缀肉。却意外的没有听到任何的惨叫，一般这种时候，他不都已经叫的和杀猪一样了吗？

　　微微抬眼，她气恼的发现，这个被她一把掐出梅花无数的男人还是张大了嘴的蠢样。本想再次掐过去，却被另两个同伴的反应吓到了。

　　“我掐他而已，不用这麽恐怖的瞪着我吧？！”这是甚麽表情？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她平时就有在做这种运动，应该不会让他们吓成这样吧？

　　“……一个金币……。”

　　“啊？你说了甚麽吗？”她好像听到有人在数金币？多古老的笑话啊~！呵呵~~！

　　“……两个金币……。”还是刚才那个有些模糊的声音。

　　“……不要吓我……。”仔细的观察每个同伴，却发现他们的嘴唇都没有在蠕动。短发少女的头皮顿时一麻。

　　“……三个金币……四个金币……五个金币……。”这个声音慢条斯理连绵不断的数下去。

　　“……不可能……。”这回她听出来这声音是从她身后传过来的。

　　那个地方……不是传说中那个……。

　　机器人般的缓慢转身……短发少女沉默了一会儿……开始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想按照原路逃跑……却发现不知何时……那个进来的入口变成了墙壁……。

　　“……十六个金币……十六个金币……十六个金币……。”身体模糊不清，正端坐在一片散发着金色光线的金币面前的猥琐老者在数到第十六个金币的时候似乎卡住了。

　　它不断的重复十六个金币，在重复了不知多少次之后……。

　　突然抬起头……眼泪汪汪的朝几个人呆立的地方注视。

　　慈祥的表情就这样变得狰狞起来。

　　“……我的金币……应该是十七个的……。”

　　“……是谁偷了我的金币……还给我……把第十七个金币还给我！”坐在第十七个台阶上的绿皮肤枯瘦老人慢慢站起，身后血红色的回廊似乎在渗出无数的血泡……。

　　“……找不到十七个金币不能回去……把第十七个金币还给我！还给我！”墨绿色的手臂就这样伸向无处可逃的几人。

　　除了尖叫，疯狂的尖叫，他们甚至不会躲闪，就这样被这个实际上只有虚影的老人摸个正着。第一个被摸到的某男很没骨气的口吐白沫……晕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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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数金币的妖怪无害，只要告诉它愿意帮它一起找，再陪它找一整个晚上，太阳出来之后就能离开了……这样就晕？真是没骨气！”看着映像上某男口吐白沫的特写镜头，绿眼绒球忍不住大笑。“笨蛋！真是笨蛋！怎麽看着清水走呢？！如果跟着清水一起走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哈哈哈哈~~！”

　　“很狡猾嘛~！知道以它现在的状况靠近清水这个黑洞只有死路一条，所以躲开，等黑洞离开再出现……噗~~！”再次忍不住喷笑出来。真是的！很久没笑这麽开心了~！原来妖怪这麽可怕的？竟然这种生前是守财奴的连妖怪末席都还够不上边的鬼物也能把人吓成这样？！好笑！太好笑了！那个家伙就只会数金币而已啊！

　　不害怕它的话，这个家伙还是被称作小财神的东西呢……听说可以招财……呵呵……。

　　“呃？埃里西斯？你要干嘛？”笑了一阵子的胧突然发现一直和它一起笑的某鸟已经起身，向门边走去。

　　“……。”没有回答。

　　有着一头奢华金发的妖怪就这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过了一会儿突然拉开房门。

　　“？”把手高高抬起，正打算按动门铃的平凡男子吓了一跳。

　　“欢迎回来，清水~！”以一种难以形容的优雅姿势张开手臂，一身华丽光晕的埃里西斯就这样黏上了，一时愣愕，没有反应过来的清水就这样的被挂住了。

　　（作者：请相信你们的眼睛……的确是一百八十八公分的某鸟‘挂’在了一百八十二公分的清水身上……别问我怎麽挂上去的……。）

　　“……我回来了。”虽然怎样也挥不去那种被比自己还高大的人依赖的怪异感觉，被有人等门这件事感动得眼底某处又开始隐约刺痛的清水忘记了拒绝……。
　　（胧：好肉麻的戏码！！！

　　埃里西斯：……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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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水：十七岁（近期将满十八），身高一百八十二公分，外貌中等上（参照普通人类标准，请务与妖怪比较）兼职学生（要供养的蛀虫似乎越来越多）外号‘科学怪人’‘避邪吉祥物’，不相信妖怪幽灵的存在，口头禅是……。

　　“……和平的一天……已经过去了……我要睡觉……别吵我！”

　　“……一张……两张……三张……。”

　　“呼~~~。”沉睡。

　　“……你是数金币的妖怪吗……。”无奈的以手抚额，听到身边睡死的男人用来哄自己入睡的‘咒语’之后，乐观如埃里西斯者，也忍不住想叹气。

　　……终于穷疯了吗清水……。

　　……清水现在的志向……我想一定是开一个动物园吧……。

　　……嗯……已经很有规模了……至少这里有了火焰鸟，有了绒毛球，有了光溜溜的肉球，有了受伤的狐狸，和被禁锢的老虎……照这样下去距离成立一个珍稀动物园的目标……真的不远了……。

　　一直希望有一天可以亲眼目睹灵异事件发生的清水，再一次失败了……。

　　不过，我想，他一定不会死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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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麽是真实？那既是你所承认的东西……
　　若是大家承认，你却不承认……
　　对你来说，这依旧不是所谓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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