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在身边》沙鲁法尔

24、视线

　　第二十四章 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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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注视你……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呃……这好像应该叫做偷窥……。
　　当走在漆黑的夜里时……要注意飘浮在空中无色的眼睛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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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窥伺的感觉让深一脚浅一脚，跟树枝碎石坑挖不平的土包搏斗的清水停步，仰头向上望。令他觉得异样的位置除了偶尔飘落的黄叶之外别无他物。

　　可是挥之不去的，被强烈注视着的感觉令他十分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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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一向神经大条的清水竟然在这方面触感如此敏锐。”看着映像处越来越大的黑色眼睛，被迫充当苦功的胧忍不住落下了一滴汗珠。

　　“而且方向感如此准确……竟然能把脸贴在镜头上……。”现在除了清水的眼珠，她显现出来的画面上已没有任何东西……。

　　“不用躲开。他并不是发现了你的眼睛，只是在怀疑而已。一会儿就会自己放弃了。”镜头？又是什麽怪东西？

　　以他对清水的了解来分析，这绝对只是本能的执倔在作祟。

　　果然，在短暂的疑惑过后。黑发男人离开了画面，在此跟着前面几个在黑暗之中看不太清楚的几个人影慢慢摸索前进。

　　“看吧。”

　　“你还真了解他。”看着那张从见到清水开始就云开雾散一片晴朗的笑脸，方才差一点死于非命的胧总是觉得非常刺眼。

　　为甚麽在做过那麽过份的事之后，他还可以一点愧疚都没有似的使唤她？！要不是怕再多嘴可能会再招致刚才的下场，她几乎冲口叫他道歉。

　　呜……虽然她知道，叫这只鸟道歉还不如期待天会下红雨比较现实……。梦想……这只是个可悲的梦想罢了……呜呜……呜……。

　　“我比他自己更了解他的事情。”自动过滤掉满腹怨气的绿眼妖怪无法隐藏的语气中混杂的尖刺，埃里西斯依旧保持着极佳的心境，盯着那个‘抛弃’他的人影。

　　突然，悠闲的表情凝固了一会儿，但又马上放松下来。

　　“……有妖气耶，你不担心清水啦？”胧对于他这种矛盾的反应十分不解。

　　稍微晚一点出门就能让他担心成那样。怎麽有妖怪出现在清水附近却没有反应？

　　“清水可是没有力量的人类啊！”

　　“……谁告诉你他是没力量的人类来着？”沉默片刻，金发妖怪似乎被她的话逗笑了。

　　低低的笑了一阵，他用一度使胧为之胆寒的蓝眸斜了她一眼。

　　现在的蓝眼睛清澈透明，一但褪去了可怕的红光就会变回这样……美丽，幽深，仿佛内藏引人沉溺其中的温凉漩涡……。只要看过一次就绝对无法忘怀的不可思议的湛蓝。

　　只是看过这漂亮的湛蓝变异的胧不会再受到他的迷惑，差点被当成垃圾处理掉的狐狸不敢被迷惑，最熟悉他的白猫同样很清楚这幻像般的温柔，只是针对那个画面中在黑暗里跌跌撞撞一无所知的平凡男子的事实。

　　对于熟知某鸟残暴本性的它们而言，这只是个会让它们看到之后，就忍不住想打寒战的神情……。

　　好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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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冷吗？不会啊……。”唯有因受到惊吓，处于休养中的即寄生妖，无意中避过了恐怖的红眼危机，不知道这双眼睛可怕之处的它，不解的看着同时抖了几抖的几妖。

　　光溜溜的它还没觉得冷呢！它们这些长毛的抖什麽？

　　“你闭嘴！”狐狸的金瞳马上瞪过去。

　　这一瞪立刻让本来就对他心怀恐惧的寄生妖一路尖叫着，奔回了自己的小窝。看来短时间内是不会有这个胆子跑出来插嘴了……。

　　“不错嘛~！竟然能把一只寄生妖下乘这样~！”隐约猜出了身边这只貌似还没化形的狐狸，只是暂时无法变成人类的现状。

　　白虎毫不留情的嘲笑只能威吓寄生妖的他。

　　高级妖怪变成这样……也实在是可悲透顶！哈哈~~！

　　“……你也不错！堂堂白虎就算被禁也比普通老虎强壮得多！”被嘲笑的狐狸闻言只是微微侧头，打量一下，尾巴上系着一个可笑的红蝴蝶结的大猫，唇角毫不掩饰的翘起。

　　“小白？真是个好名字啊！”都这样了还在摆白虎的架子，如此智商……难怪会被这麽轻易的禁锢了。九刹冷笑。

　　妖怪是崇拜力量的种族，它们只会尊重比自己更强的生物。

　　就算过去有多风光，一但失去了力量就会一无所有，这是妖怪世界的铁则。

　　凭现在的白虎，想压他？最初看到它晕倒，只是因为他认出这是白虎。

　　等到发现它只是被禁之后的白虎之后，就不会再为其只形于表面的威压所惑。想嘲笑他？瞪它恢复力量以后再说吧！现在它们是半斤八两！谁比较强还很难说呢！

　　“……。”正在张开的血盆大口顿时僵住。

　　缓缓地的低下头，盯着一脸悠闲，却硬是掀开了它最在意的伤疤的狐狸。许久才从齿缝里迸出阴冷的声音。

　　“一会儿到外面去。”小白？！这麽名字是它一生的耻辱！那个叫清水的人类叫看在小鸟的面子上也不好太过追究……可是它竟然也敢叫？！不可饶恕！！！

　　白虎辛苦的保留了最后的理智。要是在这里打斗，小鸟一定会跑出来阻止。听说他的契约人是个很恋家的人呢……打坏了房子那个叫清水的人类就会生气……被责怪的小鸟就会迁怒然后发飙……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在这里动手很可能会弄断隐藏在墙壁里的水管！

　　没有水就不能洗澡……迷上澡盆的它可不能忍受这个！

　　“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有一出空地，等会我带你去。”同样顾虑霸王鸟可怕的九刹附议。

　　虽然老虎的确比狐狸力量大，可是他对自己现在的躲闪功夫十分自信。

　　从一开始的不习惯到现在纯熟的纵跃身法，他可是花了不少时间才适应过来。不可能被那个刚被禁不超过两天的的白虎抓到的！金眼狐狸狡猾的盘算着。

　　但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对自己智慧一向很有信心的九刹并不知道，他现在所招惹的老虎，是一个喜欢兽形胜过人形，至少千年左右都在使用这幅老虎模样招摇过市的异类。

　　比起乘风飞行，白虎更加喜欢一步一个脚印的步行到想去的地方……。

　　本来体型就不占优势的瘦弱狐狸，再遭遇到比他还要快捷的老虎爪……让我们为选错对手的九刹狐狸默哀十分钟……当当当~~礼毕……。

　　总之，还不知道自己正遇上了不合常理对手的倒霉狐狸，正在瞪圆了他迷人的金瞳与某猫‘深情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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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到气氛有异的埃里西斯一回头，就看见了，低气压汇集之处，位于暴风中心位置，两双视线紧紧胶着在一处不忍分开的眼瞳。

　　“……他们两个什麽时候这麽要好了？”停顿了一会儿，金发妖怪突然询问躺在他附近的绿眼绒球。

　　都超过两分钟了……那样一眨不眨的对视眼睛不疼吗？？

　　“……我不知道。”被问到的胧满脸黑线。

　　要好？！看那视线相交之处迸射出的清晰可见的强烈火花！他们是要打起来了好不好？！

　　不过，反正现在霸王鸟也在，这里两个家伙应该没胆在这里动手！这麽想着的胧心安理得的选择了无视。

　　只要不伤及房子，她才不管他们去不去死呢！现在她最感兴趣的还是这边的话题。

　　“你刚才的话是什麽意思？清水不是连鬼都看不见的普通人吗？”

　　“他的确是看不见鬼魂没错。”埃里西斯觉得他又开始忍不住想笑了。“真不知道你每天盯着清水，究竟观察到什麽有用的东西……。”

　　“啊……。”被发现了？！胧暗呼不妙。一向不喜欢别人过多窥探他契约人的某鸟又要吃想她了……。

　　可是出乎预料的，他并没有追究此事。

　　“观察他这麽久，你难道都没发现清水的异常？”提到异常两字，某鸟似乎颇为得意。连善于窥视人心的胧都没发现？果然还是他最关心清水啊~~！

　　“甚麽异常？”想破了头还是想不出那个有恋物癖的超级普通人有什麽异常，胧只好无奈的放弃。

　　“……你不觉得他身上的灵气很怪吗？”还以为她会很聪明……结果放任她研究清水这麽久也没发现这些明显的疑点……真是高古她了……。

　　“灵气？清水身上有那种东西吗？我都没……？！”本想说风凉话的胧猛地张大嘴。

　　“你想说没什麽？事都没有看见吧？”他的契约人耶！不特别点怎麽行呢~？！“这世上所有活物都有灵气存在，区别不过在于多少罢了。只有死物身上才会没有灵气。现在的情况是，清水身上没有灵气，一点都没有。可是他却的的确确是活着的……失去了灵气就无法生存是所有生物的生命基础……自身没有灵气的清水当然也必须消耗灵力才能存活……可是他的灵力来源于哪里？你知道自身不产生灵气却还能生存下来意味着甚麽吗？”

　　“……他会吸收外界灵气转化成自己的力量……。”被巨大的冲击所惊，一脸呆滞的绒球木然回答。

　　“只有自身可以产生强烈灵气的人才能看到鬼魂，所以清水会看不见鬼魂是理所当然的。这种奇怪的体制不但可以吸收自然界中游离的灵气，还可以强制剥夺附近生物身上的。有实体的妖怪还好。没有实体，纯粹是能量聚集体的鬼魂靠近清水会有甚麽下场……你应该很清楚了吧？”

　　“……被吃掉……。”回过神来的胧死命瞪着，映像里依旧有着平凡面孔的人类，试图从那张平凡过了头的脸上看出特别的花式来。

　　不愧是大胃王朱雀看上的人类……人不可貌相这句古语果然很有道理……大胃王的主人也是大胃王的话……这两个家伙联手……说不定就可以吃掉这个世界……恐怖！

　　“所以说，这种气息微弱，根本还没凝成实体的鬼物，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埃里西斯微笑，再微笑。

　　如果有厉害的家伙出现就由他亲自出手解决！

　　违约算甚麽？反正他底子厚！再加上这段时间恢复不少，罚就罚吧~！无所谓的想着，他顺手弹了一下手边的绒球。成功的让绿眼绒球头上的独角变成双角。

　　“影像模糊了！给我集中精神！”

　　“……。”被敦促的胧哀怨的停止了深层的思考，重新注意半空中的实况转播。

　　“不过清水跑到那种地方去干甚麽？”望着荒凉的灌木丛，金发妖怪颇是纳闷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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