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在身边》沙鲁法尔

23、 孔洞

　　第二十三章 孔洞
　　**********************
　　执著和爱……有的时候会化身灼热的火……。
　　*********************
　　清水公寓 一楼

　　外出寻觅食物果腹的胧刚刚进门，就被早已在门边埋伏了一阵子的某鸟一把抓住。

　　“痛~！”被不知节制的力道捏着，可怜的绒球连变身少女逃脱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

　　平白无故的！抽什麽风啊？！她睁着因疼痛而变得雾蒙蒙的绿眼睛，恨不得扑上去咬这个莽撞的家伙几口。可又很害怕他身上过于炎热的气息，不敢真的赴诸行动。

　　……等等！炎热？平时只是温暖的气息变成比较据侵略性的炎热，一定是谁惹毛了他！至于热毛他还能全身而退的人选……。

　　仔细看去，胧果然发现本来因为其过于出色外貌的极具压迫感的金发妖怪，全身都笼罩在焦灼不安的超级低气压中。脸色异常阴郁。

　　“清水呢？”毫无疑问，能让朱雀埃里西斯如此大动肝火的，就只有现在不在这里的，他那个看似懦弱实则固执别扭，几乎不懂得迂回和暂时让步是何物的契约人了。

　　“他刚才对着那个东西说了几句话就跑出去！”在半黑的天色中闪烁着奢华光晕的金发恐怖的颤抖着，埃里西斯激动的指着大厅茶几上的黄色盒状物大声咆哮。显然十分生气。

　　“竟然还禁止我跟去！”契约人的愿望不可以违背……可恶！为甚麽妖怪和人类定下这样的契约后，主人一方是人类呢？！不公平啊~！要是没有这个命令，他就可以偷偷跟去……。

　　……不会是跟某些女人一起……阴郁……。

　　“……那个是电话啦。”胧无奈的叹气。偶尔的拒绝，就能让他抓狂成这样……清水？现在看叫祸水还比较恰当……。

　　最让她想喷笑的是，堂堂朱雀，竟然连电话都不知道……真老土……。（偷笑）

　　“电话？那是什麽？”什麽怪名字？没听过！

　　“电话就是人类发明的，有远距离传音功能的工具。说不定是清水的同学约他出去吃饭，因为很难得，所以清水才会很兴奋的跑出去吧？？”她不太肯定的猜测，朋友？她很怀疑清水是不是有……。

　　为了使身上的鸟爪尽早松开，胧只好耐心的解释。

　　“……只是吃饭的话，为甚麽他步让我跟着？！这麽晚还出门，很危险啊！”太长时间和清水窝在这房子里，他都差一点忘记，清水还有其他事要做……呜……最好他没有朋友……可以哪都不用去，在这里一直陪着他……。

　　才一会儿功夫不见他，就感到强烈不安的埃里西斯更加阴沉了。

　　“你开玩笑吗？！”胧忍不住满脸黑线。真搞不懂圣兽的脑袋是怎麽长的……。“带你去人类中间？！白天还好，不是很明显……到了晚上，你身上的光可是遮不住的！你让清水怎麽和他的人类朋友解释？！难道要说‘这个会发光的妖怪叫做埃里西斯，你们要和他好好相处’？！”万分同情被霸王看上的清水！

　　“……。”无言以对。

　　埃里西斯从没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朱雀的身份。像睁着火焰和光的朱雀身上自带的光芒倒是可以降到最低……可是要它消失是不可能的……除非他死！

　　唯有死亡才能熄灭这些从他体内散发出来的光晕……可是要是死了……谁来照顾清水……。

　　思绪不自觉飞远的埃里西斯有些泛红的蓝眼睛一飘，始终还是忧虑不安的金发妖怪想起了自己会站在门口这里蹲点的原因。

　　“干，干甚麽？！”警觉！每次被这样看着就不会有好事发生！

　　被这样的眼神一瞄，顿时汗毛直竖全身无力的胧惊怵的瞪着，一脸算计的某鸟。一定有在想怎麽利用她！

　　“用你的全知全能眼跟着清水！”不亲眼看着，他始终不能放心！

　　“……你当我是间谍卫星啊？！不干！”早有预感事情会变成这样的胧生气的拒绝。远程的监控很费力耶！平常的状况用多了，她还会受不了呢！更何况现在已经是傍晚！白天储存的力量已经降至最低，这时候用，岂不是要很久才能恢复？！

　　而且这种时候用恳求的口气还可以考虑帮忙……命令的话免谈！

　　碧绿的眼睛极力睁大，硬气的瞪着还抓着她不放的金发妖怪。至少应该先放开鸟爪啊！很疼耶！

　　“……。”没想到会听到拒绝的埃里西斯沉默一下，然后危险的眯眼。半阖的眼瞳中泄漏出来的红艳明显增加了。

　　几乎没有犹豫，修长完美的手臂缓缓提起……。

　　“？？？”放弃了吗？胧有点诧异，还以为会更难说服呢。

　　很快，她就发现，她想错了！

　　“啊？！啊啊啊啊啊~~~~！”

　　“……。”一言不发的猛甩手臂（拿着胧的那只），直到手心里绒球的惨叫声越来越弱，金发妖怪才停手。

　　伸指一弹，在绒球满是星星的额前再添一个肿包。

　　“做不做？”很和缓，但极度阴森可怖的音调，不但令受害者的胧恐惧，更让听到惨绝人寰的奇特波浪式女声尖叫很好奇，赶下来看热闹的白虎，狐狸缩回了自己打算下楼的爪子。

　　这时候下楼？！找死啊！

　　“地狱轮盘改良版？！”深受此类绝招之苦的寄生妖一眼就任出了这一式的出处。然后窃笑。

　　当初整它的那些怪招大部分都是这个黑色的妖怪想出来的……没想到这次轮到她自己‘享受’……真是大快人心呐~！

　　（作者：……所以说平时要积德……坏人不能做啊！）

　　“不，不做！”一向很会把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古代谚语的精髓发挥到淋漓尽致的胧，今天偏偏好像神经搭错线似的固执。（作者：……十有八九是被转晕了……。）

　　头晕目眩到想呕吐的绿眼绒球不肯屈服的这麽说。

　　“……死定了……。”虽然不知道小鸟为何突然发疯，但白虎凭借多次亲身经历的惨痛经验，预测出了接下来的一幕。

　　“啊啊~！我做！我做！”察觉被咬住，某鸟嘴里特殊的，很有灼热风格的淡香包围了她的全身。胧尖叫着崩溃了。

　　“马上找到清水！”摆着一张阎王脸的埃里西斯拿出马上就要滑下喉咙的绒球，命令。

　　“……魔鬼……。”和死亡擦身而过的胧眼泪汪汪的瞪着差一点吞下她的黄金鸟。那金黄色，本来可以给人以温暖的色彩，在现在的她看来，无比冰冷。

　　真不敢相信，他竟然真的吃她？！呜~！

　　“……再给我拖时间看看……。”一眼识破胧不甘心的小小报复，刚刚化身魔王的金发妖怪，仅用泛红的眼尾扫了过去……。

　　“全知全能！显像！”被吓得全身颤抖的胧马上打开了映像。

　　哭……好可怕喔！呜呜~~！

　　“算你识相。”随手把手上的球形物体丢落地面，他专注的盯着画面上移动中的几人。“在清水回家之前都必须跟着他。”

　　“什麽？！”在地面上摔得全身都痛的胧脱口惊呼。

　　“有意见？”耳后的鲜艳羽毛几不可察的扇动一下，华丽帝王立刻‘关注’过来。

　　“……没有……。”看到这麽恐怖的眼神，谁还敢有其他意见？呜……。

　　胧只能在内心大声的悲泣。这次过后……她恐怕要很久才能恢复原样……。

　　************************
　　躲在楼梯拐角处偷窥三人组

　　确切的说，是一只狐狸，一只老虎，和一只肉球。

　　“……他刚才是真的想吃了胧吗？”僵硬了一会儿的狐狸惊讶的询问身边的大猫。镜子般漂亮的金瞳中满是怀疑。“胧不是他的朋友吗？”它对于这个肯帮它忙的妖怪还是很有好感的。

　　“……是真的……他最讨厌别人无视他的意志……。”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人，这是小鸟的嗜好。而且和其他圣兽一样……。

　　“想当圣兽的朋友……并不是这麽简单的事情。”要是小鸟没有定下那个契约，也一样是个没人情味的家伙……。白虎冷笑。

　　每个人都只知道四圣兽的强大，却不知道它们这些所谓的‘神’为了这个力量所付出的代价。

　　它们都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因此，没有比遭遇类似的它们更清楚彼此的伤处。

　　它们异常的执著既是来源于这些伤口，这些执著吸取它们身上的痛苦成长。

　　四圣兽的执著心强烈到，连它们自身都无法控制。这就是为甚麽四圣兽不可以签订同生共死契约的原因。一但接触到它们想要的东西，就会失常，然后想得到全部。

　　生存的岁月越是长久，痛苦就会越沉淀越多，直到现在，痛苦的地方已经麻木，虽然麻木但却更加深刻，这些凝固了的痛苦没有消失……而且将永远存在……。

　　对于这样的它们而言，简单的抚慰已经无法满足，令它们平静。这些抚慰只会给它们的痛苦增加养分，最终被这些因此产生的空洞一滴血也不会剩下的吞噬掉！

　　要做它们的朋友，没有会被吞噬的觉悟，是没有资格的！

　　神是完美的？多可笑！神，是这世界上残缺的顶端！终极的残缺中才会产生神这种东西……。

　　***********************
　　世界上并不存在完美之物，即使是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