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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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味的食物有效拉近了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怀抱不同想法上京的年轻人们吃饱喝足，聊起今后的生活和梦想，眼中带着青年特有的憧憬与朝气。
初时规规矩矩地坐着、略显拘谨的桐山零也放松了些，生活完全围着将棋转的少年以性格各异的棋士为话题，聊到对6月起到第二年3月的几乎等同于职业棋士生命的排名战的展望时，他扶了扶眼镜，不自觉流露出激烈如火的战意与自信，和之前的内向温和形成强烈反差。
——哇哦！出现了！经典的反差萌角色必备桥段之平日里不起眼的眼镜男实际是深藏不露的大佬？这种梗老归老，可一直是最受欢迎桥段榜的常客呢。
野崎梅太郎心中竖起了大拇指，以赶稿练出的手速调好取景框、按下了快门——聚餐时被漫画家以取材之名从服装到拿棋姿势拍了个遍的桐山零没太在意，只当他又在取材。
聚餐临近尾声时出了点小插曲。到电梯口拿甜点外卖的A先生从走廊上捡到一只徘徊的青年。用“只”是因为看到大崎娜娜后眼睛瞬间亮了的青年非常像一只大型犬，尾巴都摇成螺旋桨了。
青年自我介绍是寺岛伸夫，大崎娜娜的高中同学，为了音乐梦想来到东京。
“居然离家出走，你傻了吗？！”大崎娜娜揪着寺岛伸夫的领子猛烈地摇晃着，看起来很想用啤酒给他洗个头清醒清醒，“你可是大旅馆老板的继承人，含着金汤勺出生、将来有过不完的好日子！何必眼睁睁抛弃属于你的幸福呢！”
“全部抛弃我也不在乎！”寺岛伸夫被晃得脑袋晕乎乎的也没想着挣开，毫不服软地反驳：“只要能弹吉他，就是我的幸福！”
“只要有你的歌……”他抿紧嘴唇，声音越来越小，“不要抛下我啊，娜娜。”
“……”大崎娜娜瞪着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转头坐到沙发角落。
按一般规律，接下来会是感动人心的高潮场面，比如重拾美好友情、畅谈音乐梦想之类的。然而——会客室里除了他们，还有围观群众在。所以……
“太好吃了！做这个的人一定会成为好太太的！”寺岛伸夫一点不见外地坐在沙发上捧着咖喱饭大肆朵颐，因为是瞒着家人偷跑的，他跳上电车时连午饭都没吃，现在早就饿扁了。
咖喱是野崎梅太郎做的。嗯……佐仓千代再次被打击。
过分欢脱的氛围中，人很难保持低落的状态。特别是大崎娜娜这样听到好曲子就坐不住的人，接下来的发展便顺理成章了。
——以未来歌坛巨星的东京首唱作为聚餐的收尾再好不过。
穿着豹纹外套的大崎娜娜跳上清理干净的茶几，演唱的是只听过一次的吉他手的自创曲。面对着从未接触过摇滚的听众，有那一刻，她想到了抛下自己后成为TRAPNEST吉他手的本城莲和人手不全、从头开始的BLAST……
应该悲伤吗？或许吧，然而她却只感觉到兴奋，前所未有地情绪高涨。
美丽的女歌手用手指轻而缓地拂过话筒，挑起的精致眉眼带着志在必得的傲气，独特的低哑嗓音瞬间将听众带入歌曲氛围中。
她是被音乐之神所爱的人。她注定会成名，被成千上万的人追捧，拥有与众不同的人生。
任何人——只要听过这场小规模的现场演出——都对此坚信不疑。
一曲结束，A先生和其他人一起鼓掌，在他的眼中，邻居们身上都带着来自各自世界的祝福，相似的金色光晕细看各有不同，比如野崎梅太郎的是纯粹的柔和眷顾，桐山零的则略显强硬刺目，而大崎娜娜的——
——就像剧目开场演员入场时的焦点灯光，给予的除了眷顾，还有观众的期待。悲喜的上下限被拉大，充满戏剧性的人生。
……虽然是还没产生自主意识的碎片世界，但喜好很不错呢。资深观众A先生笑眯眯地点了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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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先生挺喜欢自己尚未开始的新工作，除了“传播”本身很有趣外，深夜电台主播昼伏夜出的工作时间和社交需求极低的工作环境都值得好评。他不需要睡眠，但清晨没骨头似的窝在床上，听着一门之隔的走廊上邻居们打着哈欠去上班上学，还是很令人愉快。
——这种时候，再有只猫的话就更好了。
“叮——”
微波炉的声音响起，A先生光着脚去厨房拿出早饭——昨天聚餐时没吃完所以每个人分了些的咖喱饭——坐到餐桌前。白天没有日程安排的半自由业者设定真不错啊，黑手党的话想出去转转还得请假，真是黑心组织。
把“书”当作便利请假道具+临走前狠狠坑了前东家一把的前黑手党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地腹诽了几句，注意力很快转移到他处。
东京的街头人头攒动，穿着笔挺西装的上班族们快步跑入地铁，努力将自己挤进满负荷的车厢，待他们从过分饱满的罐头中解放出来，衣衫凌乱不说，塞在包里用来当早饭的面包被牵连遭受了降维打击，可怜地变作扁扁的一张。
生活在大都市，过好自己的生活已经精疲力尽的人们无暇关注擦肩而过的陌生人，对报纸和电视上的国际大事、娱乐新闻也仅限于匆匆一瞥。
对他们来说，这不过是东京再普通不过的一天，尽管部分人觉得街上人好像多了不少，但考虑到4月开学的大学和上京潮，也算正常。
A先生穿着休闲服坐在街边咖啡厅，一边品尝小松奈奈强荐的夏日限定柠檬海盐乳酪蛋糕，一边散漫地托腮注视着街道的人来人往，灰眸中带着满满的兴味。
——哦哦，那个人起码有十五头身吧。
——眼睛占脸的三分之二，真好奇内部构造啊。
——同时有三种颜色的头发……是怎样的遗传因子呢？
尽管同样是人类，但不同世界的特征总会显现在造物身上，简而言之，就是画风不同。世界的融合，将不同画风的人类强行拉进同一片场，显出强烈的恐怖谷效应。
……嘛，唯一的旁观者A先生只觉得这画面有趣，就像大头蚁切叶蚁红火蚁行军蚁子弹蚁等多达11700种的已知种类放在一起，依然要被归入“蚂蚁”大类。
可惜这是期间限定的，等融合结束，就不会有这么大的差别了。在此期间，拍出的照片会被统一成当前世界基础画风，不会被普通人察觉到。
——如果是乱步的话，说不定可以？
除A先生外，有能力观测到世界融合的只有和他达成交易的江户川乱步。和D伯爵尽管也是交易关系，但异世界人类与本世界重要人物的权限是不同的。
可惜江户川乱步还是幼崽，可爱的幼崽理应得到爱猫人士A先生的额外照顾。
和政坛剧烈变动、填海造陆（字面上）的东京相比，被刻意关照的横滨某种程度和平得宛如玻璃罩中的城市，黑手党的战斗都像小打小闹。
A先生拎着打包好的蛋糕，绕过被封锁的化作废墟的街区，着火的直升机旋转着撞向大楼，爆/炸声不绝于耳，却引不起路人半点注意。
做手工总会有不需要的部分，而融合中会用合理方式将多余的部分消解掉。至于怎样判断多余？
“看运气”这个回答如何呢？
人类的诞生本就是无数个巧合的集合，那么，用运气来决定谁能够存留也理所当然。
另外就是……不要做出危险行为？
A先生后退一步，避开从天而降的重物。从高层坠落的少女仰躺在地上，血自身下漫开，显然是内脏严重受损了，她勉力张了张嘴，喉咙深处发出几不可闻的嘶哑气音，直到断气，占了脸三分之二的眼睛中都带着不可置信。
——看来不是自杀呢，大概是没想到跳下来会死？
A先生蹲下身，用手轻巧地挖出少女的眼睛——他早就好奇这个画风人类的大脑构造了，正好研究一下。
……哦，看来是眼球的一部分作为了大脑的代偿。他用手指从少女眼窝伸进去搅了搅，又挖出另一只眼睛确认了一遍。
满足了好奇心，青年随手丢开用完的研究材料，扶着膝盖站起身——新马甲体质太差了。
少女的尸体从四肢开始消失不见，连同A先生指尖沾染的血液一起，像未曾存在过一样。
规则之一：融合进程中死亡将是彻底的消失，确保普通人不会因为过分刺激的日常而受到惊吓。
——变身器突然失效了可真是不幸。
A先生看着少女身边掉落的宝石化妆盒，与她瞳色近似的宝石无力地闪了闪，变得黯淡无光。
对“书”来说，拥有超自然力量的低魔世界比纯粹的无魔世界要有营养得多，而且有A先生在，最多是撑得快死，并不会真的死去。
明明有无数种方法能确认魔法的失效，却偏偏选择了最危险的一种……用眼球代偿大脑果然是有影响的吗？
A先生觉得江户川乱步可能会喜欢这样的东京，毕竟名侦探是喜欢谜题的生物嘛。唉，如果是成猫的话，就可以来一起玩了。
——扮成巨大怪兽、建造复杂的纸箱迷宫、设计精巧的闯关游戏……观察猫咪会有怎样的反应，可都是养猫的快乐所在呢~
……偏偏自己的猫咪都是幼崽，实在是太令人遗憾了。
A先生又重复了一遍，耸耸肩，漫不经心地迈开步子，距离上班还有足够的时间供他游览东京。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