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玫瑰》王海妖

48、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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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家，一家人围坐一桌吃饭。林行恕突然别过脸，掏出手帕捂住嘴咳嗽起来。
　　林夫人放下筷子，轻拍丈夫的后背，担忧地道：“你这咳嗽都拖了好多天了，还是去医院瞧瞧吧。”
　　林行恕：“算了，我吃点药就行，咳嗽本来就好得慢。”
　　王桂仙：“吃完饭我再给爸炖点雪梨吧。”
　　林逸凡：“没用的，爸是有炎症，要吃消炎药才行。”
　　王桂仙：“也不是治病，喝点雪梨水，人会舒服些，少受点罪。”
　　门外传来猛烈的敲门声。
　　林夫人：“这么晚了有谁会来？”
　　林逸凡起身去开门。
　　几个人扒开林逸凡走了进来。其中一人扫视了一下屋里众人，问道：“林行恕在哪里？”
　　林行恕：“我就是。”
　　那人：“跟我们走。”
　　林夫人：“去哪？”
　　那人：“跟我们走就是，问那么多干什么？”
　　林行恕：“你们是什么人？”
　　那人：“我们是洋务局特别调查组的，找你回去协助调查刘韶晖废太子党的案子。”
　　林行恕：“我和刘局正……”
　　那人：“什么刘局正，现在洋务局没有局正，只有调查组。”
　　林行恕：“我和刘韶晖连话都没说过两句。”
　　那人：“那也先跟我们回去说清楚。”
　　林夫人：“这么晚了你们要带他去哪里？他还生着病。”
　　林逸凡：“等明天白天我陪父亲去交待清楚可以吗？我们一定去。”
　　那人：“不要那么多废话，浪费我们时间，跟我们走吧。”
　　林夫人还要拦着。
　　林行恕：“没事，阿萱，我跟他们走，我没问题，说得清楚的。”
　　王桂仙：“就怕他们根本不让您说清楚。”
　　林夫人急忙去拿了一件外套给林行恕披上。
　　林行恕：“逸凡，桂仙，照顾好你妈。”
　　林夫人：“我们等着你回来。”
　　林行恕被来人带走。
　　林逸凡：“不行，我得跟着去。看他们把爸带到哪了？”
　　王桂仙：“我跟你去。”
　　林逸凡：“你留在家，妈和孩子不能没人在跟前。”
　　林夫人：“逸凡你快去跟着。”
　　林逸凡跑了出去。
　　林夫人搓着手在房间里打转。
　　王桂仙：“妈，你着急也没用，有逸凡跟着，没事。”
　　林夫人继续转着圈。
　　不一会，林逸凡沮丧地回来了：“他们开了车来，把爸押上车就走了，我完全跟不上。”
　　林夫人：“这怎么好，他们会把他带到哪去？”
　　林逸凡：“会不会带到刘大人关的地方？”
　　王桂仙：“可是刘大人关在哪里我们也不知道。”
　　林逸凡：“有没有什么人可以打听一下？”
　　王桂仙：“别急，别急，我们想想办法。”

　　2
　　这天晚上，林家三个人都没怎么睡，第二天一早，林逸凡和王桂仙分头出门去打听，林夫人一个人在家里看着孩子，心神不宁。到了下午，出门的两个人疲惫地回来了。丁妍也跟着一起来了。看他们一脸沉重的表情，林夫人的心就沉了下去。
　　王桂仙：“我听说不光是爸，昨晚上洋务局和刘大人关系亲密的被带走了好几个，不知道关在哪里了？”
　　林夫人：“他这几天一直在咳嗽，昨晚药也没来得及带走，我担心不治的话转成肺炎就难治了。”
　　林逸凡：“要能找到爸关押的地方，给他送点药过去就好了。”
　　丁妍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突然开口：“刘局正的司机老吴应该知道。”
　　林夫人转向丁妍，拉住她的手：“妍儿，我知道这个时候不该难为你，你不该再和刘大人有什么关联，但是，你叔这状况……”
　　丁妍努力挤出一点笑容：“姨，你不用担心我，只要能打听到叔的消息，我找一下老吴没关系的。”她说着就拿起包出去了。

　　3
　　晚上，丁妍回来了：“老吴果然知道，叔真的是和刘大人关押在一处，他答应明天带我们过去看看，但是能不能见到也不敢保证。”
　　一家人都松了一口气，林夫人站起身来：“我们给你爸收拾一点东西带过去，他昨天走得急，什么都没带。”
　　王桂仙止住她：“妈，您先歇着，我来收拾。”
　　丁妍：“那我先走了，明天你们等我消息。”
　　林夫人：“你今晚就不要走了，和我一起睡吧。”
　　丁妍：“姨……”
　　林夫人：“别争，留下来，姨想你。”
　　丁妍只好点头。

　　4
　　丁妍一个人在院子里散步，她一会儿低头踢着脚下的小石头，一会儿抬头看看天上的星星。
　　王桂成推开院门进来了。
　　丁妍：“王先生来了？”
　　王桂成：“丁姑娘也在这里。”
　　丁妍：“逸凡他妈留我过夜，刚吃过晚饭，我下来走走消消食。”
　　王桂成：“我来找桂仙。”
　　丁妍：“她在楼上呢，你快上去吧。”
　　王桂成：“不急。”
　　两个人一下子冷了场，王桂成有点不自在地笑了笑，问：“你，还好吧？”
　　丁妍：“我没事。”
　　王桂成：“他们没再找你麻烦吧？”
　　丁妍迟疑了片刻才道：“没有。”
　　王桂成觉察到丁妍的迟疑，料想事情没她说的那么轻描淡写，麻烦一定还是找上了她，但姑娘既然不愿意提，他也不好再问，但又不想离开，只好扯些别的话题：“好难得还能在这个院子里看到你。”
　　丁妍：“你也是啊，好难得。”
　　王桂成：“以前我们每天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
　　丁妍：“我们回不去以前了，你和逸凡现在都是当爹的人了。”
　　王桂成：“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变。”
　　丁妍：“怎么可能没变，我变老了。”
　　林逸凡拿着一件外套从楼里出来，见到王桂成，打招呼道：“哥来了。”
　　王桂成：“嗯。”
　　林逸凡把衣服递给丁妍：“妈怕你冷，要我拿件衣服下来给你。”
　　丁妍接过来：“我不冷。”
　　林逸凡对王桂成道：“哥快上去吧，桂仙在家呢。”
　　王桂成：“好。”说着往楼里走。
　　丁妍：“我们也上去吧。”
　　林逸凡：“好。”

　　5
　　王桂成，丁妍，林逸凡依次进了门。王桂仙正在抹桌子，林夫人坐在沙发上。
　　王桂仙：“哥，你来了？没把小宝带回来？”
　　王桂成：“我就是跟你说这个，妈说先帮你们带几天孩子，你们不用担心。”
　　林夫人：“由他外婆带着我们当然不担心，只是辛苦亲家母了。”
　　王桂成：“我们也帮不了别的忙，你们不用操心孩子，等你们这边的事有了头绪再说，林叔还是不知道关在哪里吧？”
　　林夫人：“妍儿找了刘大人的司机打听到了，说明天带我们去。”
　　王桂成看了丁妍一眼，丁妍把视线移开了。
　　王桂成：“那我就先走了，就是过来跟你们说声孩子的事，让你们不担心。”
　　林夫人：“谢谢了，王家大哥。”
　　王桂成：“别客气，应该的。”
　　王桂仙：“哥，我送你出去。”

　　6
　　王桂成和王桂仙站在院门口。
　　王桂成：“丁姑娘自己都焦头烂额，你们怎么什么事都找她？”
　　王桂仙：“那怎么办？只有她和刘局正的司机说得上话。”
　　王桂成：“真是难为她了，还能撑得住。”
　　王桂仙：“妍姐不是一般女人，我都越来越佩服她了。”
　　王桂成：“以后能少麻烦她就少麻烦她，不要拿这些事去烦她了。”
　　王桂仙：“哥，你是给她打抱不平？”
　　王桂成：“我只是旁边人看不过眼，说句公道话。”
　　王桂仙：“哥，你放心，林家人对妍姐都挺好的，逸凡他妈跟妍姐亲得不得了，我这个儿媳妇倒像个外人。”
　　王桂成：“你这是吃的哪门子醋，她在这世上也没别的亲人了。”
　　王桂仙：“我哪里是吃醋，我只是说林家人都是拿妍姐当亲人看的。”
　　王桂成：“话是这么说，但毕竟还是隔着一层，和真正的亲人还是不一样。”
　　王桂仙：“哥，你是怎么了？你倒是比我们更像是她的亲人。”
　　王桂成：“我是看她孤单一个人心里有些过不得，好了，不说了，我走了。”
　　王桂仙：“路上慢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