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乃天工》百家米

5、第五章：温让竟会医术

　　运尸人车程真快，玲珑追出府约莫一公里才追到他们。
　　“你，你们，快，给我停下！”一个怒气冲冲又兼气喘吁吁的声音阻挡了运尸人的步伐。
　　运尸人听见声音回过头，看见一个侍女手撑着旁边的墙，朝着他们大喊，略显狼狈。
　　他们将车停在路边，走过去问道，“姑娘，你这是有事吗？”
　　此刻玲珑大声地应了，“有！”
　　只见玲珑直起身子，从怀里掏出一包银两，笑容逐渐放肆：“给钱的生意要不要啊！”
　　画面一转，听见玲珑回来的陈秋容，还是把她叫来问了下情况。
　　“玲珑，怎么样了？”
　　“放心吧小姐，搞定了。”玲珑回的爽快，其实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心虚，毕竟刚刚跟那两人讲价的时候，好说歹说才讲到六十两这个数。
　　不过这么一算，她还赚了个四十两，嫁妆本又添上一笔了。
　　见陈秋容准备上塌，玲珑理了下床褥，扶她上去。
　　“小姐，我听说同州也算富庶之地，那赵稚此番回到家乡，想必是极开心的。”
　　“是啊，落叶归根。”
　　另一边，公主府里也才安定下来，秦小姐一醒过来，秦相就带着她走了，此前已经有萧衡通知长公主将陈秋容一事告知秦相，秦相自然怒极，却也不好在公主府造次，便敛了怒气，只等着秦芝玉苏醒。
　　“主子，国公府半夜时分处理了一桩尸体，想来应该是那小婢女。”南尘禀报了过去。
　　“嗯。”萧衡侧身揉了揉太阳穴。
　　南尘见主子有些疲惫，也不知是否应该够继续讲。
　　“还有何事？”萧衡见他还有话讲，便问道。
　　“那运尸人受另一个侍女所托，要将其尸首运至同州紫竹林。”南尘也不藏着掖着了。
　　“同州？”他诧异，又转念一笑，“倒是交情挺好，总归身死还有收尸的。”
　　“说起同州，主子，我们安插在同州的暗桩来报，同州知府，恐有异动。”南尘一下子面色严肃了起来。
　　几个月前，朝中收纳的赋税仅往年五成，按理来说，同州身处富庶之地，少有灾难人祸，这赋税太不像话，圣上得知后立刻下旨彻查，派了钦差过去，后来查实是当地产生一场瘟疫，好巧不巧，在缴税前一个月发生的，病情非常汹涌，同州知府就将大量的赋税填了进去，那位钦差在回来路上也染上了，因着没有解决之法，就暂时安排在半路的驿站，消息也是小吏带着他的文书传过来的。
　　后来圣上派了许多太医过去也是束手无策，病情到现在也算是没有进一步发散，只是也没治愈，就这样拖着，是以赋税一事也就没人关注了，圣上也暂时封了同州，怕疫情严重，影响周县。
　　听说那位还在半路的钦差前一个月已经身死了，圣上听闻，着令礼部编纂了此人的功德，太史令从旁协助，记入史册，同时安抚了该官的亲眷。
　　“暗桩不会空穴来风，看来我们得去一趟同州了。”萧衡做了个决定。
　　天刚初晓，有一辆运货车从林子里出来。
　　车轱辘直溜溜的转个不停，碰到几个石头也直接硌着过去，声音大的出奇。
　　吓得路上行人一个个纷纷侧身行走，不敢招惹。
　　“啊！你怎么驾车的！撞到人了！”
　　温良听见声音便驭住了车，温让则站起来瞧了一眼，地上躺着个老汉，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旁边蹲着个后生，想来方才是这位后生开的口。
　　“小兄弟，某来帮你们看看。”温让拦住了一旁想下车的温良，自己倒从车上跳了下来。
　　现在地上一滩血迹，颜色很新，流出的地方是老汉的左腿膝盖处，温让想用手掀开他的裤腿，后生倒是不让，口中振振有词，“想干什么！你难道还想杀人吗？”
　　温让听得此言深觉好笑，“小兄弟，我们二人驾车三十余载，从未发生过事故，况且某会点医术，不如让某试试救治这位老人家。”
　　那后生和老人对视一眼，就点头同意了。
　　温让小心翼翼地把裤裳揭开，尽管如此，那老汉还是叫唤疼。
　　后生见状对着他嚷嚷：“轻点！”
　　至此，老汉的腿已经全部露出来，膝盖处一片血肉模糊，还有脓水在涌出，让人看不出是怎么受伤的，更为奇怪的是，他的腿上还有很多呈圆状的疤痕。
　　“看完了吧，我告诉你们，今天你们不给个理法，你们就别想走了！”
　　渐渐地，周遭开始有路人聚集起来看热闹。
　　温良听见这声后也跳下车来，正想开口，就被温让抬手拦住了。
　　“小兄弟，你们这是怎么受的伤啊，这伤可不好治啊。”温让嘴角带笑，说出的话好似无关痛痒。
　　“不就是你们刚刚撞到人了吗？！你们，你们难道想颠倒黑白！”后生争道。
　　这时温让才敛起笑脸，一双黑眸盯着后生，后生被他看的头皮发麻，却还是不肯蜷缩。
　　“你看，这膝盖伤处周边的血迹是暗红色，唯有这中心一点是鲜红色，里头还有脓水，血迹凝结暗沉并不会这么快，再看这车轴，可是血手印痕迹，您这伤的是腿，怎么印的是如此方方正正的手？”温让指了指身侧的车轱辘，赫然一个大半的血手印。
　　老汉的右手不自在地缩起来，两人又对视了一眼，后生领悟到，又说，“哼，花言巧语。”
　　他说完就扶着老汉要走，老汉也应和着，“罢了罢了，就当我今日霉运当头，现在这个世道，世风日下啊！”
　　周围看的人也散开来了，心里也大多是有数的，这两人许是骗子哩，以前这一带民风也是极好的，只是近年来很多这样的人。
　　事不关己，大家遇到这事儿也是不会去管的，就更加助长了这种风气。
　　他们刚走了几步，温让又开口，“老人家留步，敢问膝上这个伤是如何得来的？”
　　后生转过身来，呵斥他道：“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这膝上的伤管你什么事！”
　　“某学过几年医术，也见过很多伤口，却是没见过这种的，就好奇了些。”
　　“你会医术？”后生捉住某个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