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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陈秋容起恻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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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我们晚一点再走吧。”陈秋容拽着陈国公的袖子恳求道。
“哎呀,乖女儿,你看这回那老匹夫的女儿都快死了,凶手还会不会杀人并不得而知,还是快点回家稳妥。”
陈秋容仍不放手,陈国公挣扎不得。
就这么一拉扯的工夫,门口的队列越排越长。
这一下子,陈国公也急了,严厉地斥她:“你不要给我动了,再动你就不要回去了!”
陈秋容被吓得不敢再乱动,只一双眼睛止不住地到处乱瞧,她在瞧哪里有赵稚。
其实她也不知赵稚去了哪里,重伤秦芝玉后如何逃过公主府鹰眼,其实她也不关心,只是她再不出现,恐怕轮到他们排查时,发现少了个大活人可怎么办!
陈秋容几次三番阻止的行为和现在的举止略显反常,陈国公不会察觉不到,正因如此,他才想快点回府盘问女儿,到底发生了何事。
突然,一个红衣的影子撞进陈秋容的眼里,她的眼睛像是放起光。
她先是左顾右盼,见周遭没人注意,便伸手示意那人过来身前。
“你做的很好,回府后我会奖励你的!”陈秋容将她拉至身前,低声地对她说。
这人就是赵稚,公主府还是太大了,赵稚只能沿着依稀的记忆找出路,此刻也与国公府的队伍会合了。
赵稚默然点头。
等到排查完,国公府一行回到府中,已经是亥时了。
一进府,陈国公就将陈秋容单独喊进内室议话,其余人等皆在外面候着。
“你老实跟我说,今日女客那边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那秦芝玉掉进月池了?”陈国公刚坐下就提问。
“没,没有啊,兴许是那秦芝玉惹上了什么不该惹的人了。”陈秋容明显底气不足。
“不该惹的?当今朝堂上,还有哪家势力敢与之交恶,你赶紧老实交代,不然我去问外面那群仆从,同样是一种结果。”陈国公手朝外面指去,言语上更加苛责。
只见陈秋容吓得跪了下来,泪水也跟着出来了,“......父亲,父亲,对不起,女儿当时也是气昏了头,才做了那糊涂事。”
“你干什么了,你快说啊!”陈国公急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陈秋容便和盘托出了,将开头杨青的消息到安排赵稚去行凶和最后看到秦芝玉的样子都说了出来。
陈国公刚听完,都忘了骂她了,心里都是惊疑。
原来圣上署定的太子妃是秦芝玉,竟然没有半点风声,那群人真是嘴严啊。不,也许并不是无懈可击,毕竟这回不就是泄露了啊?有一就有二,看来总有法子的,眼下是如何搞定这个疑难。
陈秋容看着自家父亲沉默了半晌,知晓他是在想事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便也适时的闭起了嘴巴。
又过了片刻,她听见头上传来声音,“你等会回去就将那个侍女交给你母亲,她知道怎么处理。既然秦芝玉无事,那老匹夫也捉不到我的错处,切记,你出了这个门,就要将此事忘了个干净,好生做回你的国公府小姐,这一个月你就先不要出府了,我会对外宣称你因着这事病了,待过了这阵子我会给你找一门好亲事。”
“是,父亲。”陈秋容顺着他应下。
“夜深了,早点歇息。”陈国公流下最后一句话。
经过一群侍婢的时候,他并不知谁是赵稚,只站定的时候深深的看了眼人群就走了。
“赵稚,你跟我过来。”陈秋容出来的时候,已经整理好仪容了,她的声音有一些喑哑。
想来是哭过了。
赵稚看了她一眼,站出人群,对她行了一礼,跟上了她的步伐。“赵稚,你是哪里人。”走到半路,陈秋容轻声问道。
“同州。”这一回,她没有回奴婢,其实赵稚心中有些计量了。
若是陈秋容已然同陈国公拖出事件详情,依照陈国公的性情,再怎么也会斩了她这根草的。
但天书上显示,她的生身还未完全断尽生机,是以这段剧情是她必走的路,即便是赴死。
陈夫人的性情实际跟陈国公肖似,在处理后宅之事上,手段同样高超。
“赵稚,谋害丞相之女你可知罪?”
“奴婢知罪。”
“那好,你既如此痛快,那我就赐你这杯毒鸠,过后云烟,皆散解。”陈夫人拿起一旁的酒,递给赵稚。
赵稚接过,一双清眸凝视着她,恳求道:“夫人,还望看在奴婢做事的份上,请求将奴的遗体迁至同州紫竹林。”
“好。”陈夫人随声答了过去。
她答的快,赵稚也饮得快。
初始,她还没什么反应,直到药力到发作,她蜷缩起身体,似乎很难受,又在挣扎,等再一看,她已经七窍流血,嘴里却还在呢喃着什么,眼睛再一睁一闭,人呈跪姿,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站在一旁的看了全程的陈秋容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又明显很害怕,整个人躲到一双手揪着陈夫人的袖子,只流出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赵稚的尸体。
陈夫人喊来了人,手随意一挥,“趁着夜黑,把她给我卷起来抬到乱葬岗去。”
“娘,娘,不是说把她送去同州紫竹林吗?”陈秋容站出来嚷嚷着,顺着拽下陈夫人刚刚挥起的手。
“秋容啊,像这种无关人等,是随意可丢弃的人,她与我们签的是死契,她这一生,都是由我们主宰的,她有要求,就是妄想,她害得你被罚,没有在此事上规劝你,这全是她的错,既然做错了,那就要受罚,可惜了,死得还是太轻松,若不是急于怕被丞相府捉住错处,我还得再折磨许久。”陈夫人一字一句说出心中所想,也是想以此告诫女儿,低人一等的劣处。
陈秋容像是听得认真,也并未作声,耷拉着一个头,让人看不见表情,陈夫人以为她是听进去了,便劝道:“好了,你快去洗漱,这一个月,我就请个教习先生进府教你琴艺,我们秋容啊可一点都不比那秦芝玉差,你父亲定会为你找个好丈夫的。”
在这间隙,赵稚的尸体已经运走了。
待陈夫人走后,陈秋容立马喊来玲珑,从私藏的小金库中,拿出张一百两银票,嘱咐她追上那运尸的,再另外安排人将赵稚遗体送至紫竹林。
“赵稚,我这也算成全你了,你可以安息了。”陈秋容对着镜子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