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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萧云烁的推测 ...

  •   两句话就将赵稚揭穿了个干净。
      她还想蒙混过去,毕竟当时确实只有她和秦芝玉两人,再无第三者看见,只要死咬就无从对证。
      “大人莫要妄言,我一介侍女怎敢弑主……奴婢是为救秦小姐才入月池的,当时四下无人,我听到秦小姐的呼救声,就只好只身下水救人,幸好我会凫水,救得秦小姐,后因害怕罪责,便藏身月池,想待风波过后再走,哪曾想大人料事如神,猜到奴婢还会在此。”赵稚说了一通,言辞恳切,以无辜的目光回视着他。
      过了良久,就在赵稚以为他相信的时候,他又开口了,
      “你为何会担心怀疑到你头上,秦小姐尚未清醒,其间事故如何我们暂且不得而知,你怎知不是意外,若非害怕,怎不敢当面对质。”这人一出口,又是一连串的质问。
      赵稚实在想不到什么说辞,便闭口不言。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赵稚觉得自己的腿有些泡发软了,下手揉了把。
      这时她身前的人站起身,对着赵稚说:“你先上来。”
      赵稚拖着湿漉漉的身子上了岸,向他道了谢。
      又听得他问,“你是哪家的侍女,名字叫什么?”
      赵稚未答,还在犹豫要不要说,却听得那人又说:“今日进出宾客名单都要对上才可出公主府,你也一样。”
      不多时,赵稚还是打算说出身份,先对他行了一礼,便道:“奴婢是国公府侍女,赵稚。”
      “嗯。”这人回应一声,旋身朝北走去,还唤着赵稚跟上,“你跟我来。”
      赵稚低头看了眼自己湿着的衣裳,哀叹一声,最后跟了上去。
      她跟着这人一路向北,到了一个大殿,殿门前种有几株木兰,进殿的时候能闻见一阵清香,是与前头之人身上夹杂的味道相差无几的。
      一进殿就有侍婢过来了,对着他行礼:“世子殿下万安。”
      原来是祈阳世子,那就难怪赵稚的计划被他识破了。
      这位祈阳世子是已故颉王独子,名叫萧云烁,小字衡,年少时就才名远播,只是双亲不在了,也因着这层缘故,长公主格外宠溺这个外甥,直到十岁才将他接过公主府亲自抚养,连着圣上也对此多加照拂,除此之外,他还有个实职傍身,官拜大理寺少卿,因着身子的缘故,这个职位常由另一位同行暂代。
      赵稚被安排换了身衣裳,与之前的款式仿似,想来可以避过门检。
      事毕,赵稚对着这位世子爷跪着行大礼致谢:“奴婢谢过世子救命之恩。”
      如今她才能静下心来想事情,才发觉眼前这位世子的长相也是极为俊秀,就是身子骨弱了些,现下正盖着戎氅,躺在卧榻上看书,身侧伴有侍卫。
      她不明白,他为何会出手救一介侍女,何况自己还是对丞相小姐下手的那个凶手。
      “你且离去吧,想必你的主子此刻急着找你。”萧衡眼不离书,接过她的话。
      “是。”赵稚应了,撤身朝大门口走去。
      待她一走,身侧的侍卫上前询问,“主子为何放过杀害叶小姐的凶手?”
      “叶小姐状况如何?”萧衡避过话题问了句。
      “太医已经诊治结束,说呛了点水,并无大碍,就是人还没醒,如今还在偏殿。”
      “嗯。”此刻萧衡放下书,对着他问:“南尘,你还记得那小侍女是谁家的?”
      “是...是国公府的!”南尘仿若恍然大悟,把想到的就说出来了,“所以此次是国公爷下手的吗?”
      萧衡摇头,“未必,这事捉住,恐也危及自身,秦芝玉受封太子妃的圣旨已经落印,杀害太子妃可是死罪,陈国公倒也不至于如此莽撞。你可曾注意那位国公府小姐?”
      “...倒是不见她踪影,难道是她。”南尘答完,看向他的主子。
      “不错,国公府和丞相府两位小姐旧怨由来已久,连我都曾听闻其一二。”萧衡解释道。
      他应是觉得有些渴了,便拿起小桌上的茶盅,均匀地倒入杯中,同时嘴上也不停地分析,“此事多半是那位陈小姐所为,手段虽卑劣,却能感受到她的迫切心,若不是那小侍女良心未泯,秦小姐恐怕已经死了。”
      “这陈小姐也太狠毒了,往常只以为是小打小闹,如今竟上升至人命。”南尘批判道。
      “也未必。”萧衡话音一转。
      南尘一听,不禁惊讶,难不成此事还有转折?
      萧衡接着说道,“内定太子妃如此隐秘之事,我们尚且今日才得知,她是如何知晓的。”
      “莫非是国公府的密探,国公爷的手竟伸到宫中了!”南尘大胆设想,说出来的话逐渐惊人。
      萧衡却司空见惯,查案之人,敢于大胆假设是必要的步骤,但佐证猜想也是重要的一环。
      他并不支持南尘这个猜想,只听他反驳道:“同样也未必,今日男客在东边暖阁时,你我还看见陈国公爷与秦丞相相谈甚洽,二人虽在朝堂之上相争,但下了朝无事时也是可以对酌的寻常关系,虽说不上好,却也不坏。若是陈国公得知秦小姐已经内定太子妃一事,恐怕再怎么样的反应也不该是今日这般和善,与寻常无异的。”
      “那会是谁呢?”南尘又没头绪了。
      “我虽不知凶手,却能猜出个大概。”萧衡卖了个关子,而后说出自己猜想,“圣上内定太子妃一事,知道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落印前圣上可以与人道其择太子妃的意向,甚至于落印时的执笔文官,守印鉴的太监,你说多不多。”
      南尘听完思索片刻,萧衡则趁这个空档,饮完一杯茶,又开口解疑:“今日宴会上有不少女客,其间不乏有上诉中人的亲眷,若是一个不小心说出也尚未可知,只是这诉说的对象有些过于精确了,若是其他家的小姐,恐怕知道消息后只会去向叶小姐示好,断然不敢再去谋害叶小姐,在场中,唯有陈小姐知道后是极有可能动怒乃至下手的,你说这位隐在暗处的人算有心还是无意。”
      “真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好歹毒的谋算。”南尘说完,又问:“那秦相那边主子要如何交代?”
      “如实说,不隐瞒。”萧衡结束道。
      其实还有更深的一层,但那属于没有边际的猜想,他不便说出。
      要是叶小姐真的死了,相爷难保不会狗急跳墙去咬国公爷,当我国两大势力倘若倾塌,势必元气大伤,但叶小姐没死,叶相得知此事,也不过加深两人龃龉,无甚大事。
      幸而那小侍女良心未泯,害人后又救起,只是此次她回到国公府,性命恐难保,得知真相的国公爷也未必能留她活在这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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