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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秦芝玉落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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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书中所说,女眷们是安排在西边的暖阁里相聚,陈秋容也在其中,现在正和一众闺中密友相谈甚欢。
如今宴会进行到这里,陈秋容还是对内定太子妃之事毫不知情,而丞相小姐也还在此队列中,到底是什么契机促使天机形成呢?
时间飞逝,故事有了新走向,有位公主府侍女过去说了几句话,就见丞相小姐起身了,只带了贴身丫鬟走。
赵稚盯着她们的背影,暗自揣测,这条路是通往哪里的呢?会是丞相小姐葬身的月池吗?
她又瞧了眼陈秋容,还在跟朋友聊时兴花色,正起劲。
怎么回事?到此时陈秋容应该从某位女眷中的口中得知丞相小姐的内定太子妃之位,从而临场设计她的死亡,虽然很无理,但很有用,她的确死了。
不行,赵稚还是选择先跟丞相小姐去一趟看看。
届时随机应变,还是救人要紧。
正要迈腿,哪想陈秋容一个转身,赵稚冷不丁地和她撞了个视线,她四处望了望,指出赵稚,“你,跟我来。”
怎么,不太对……
最后赵稚仍应了句“是”,跟在她身后。
“你听着,我要你去前面的月池,把在那里赏月的秦芝玉推下去,听懂了吗?”陈秋容语气不善,脸色也开始阴醫了起来。
二人虽自小便对付,可陈秋容置人于死地一法也是过于狠毒了。
原来早前在赵稚思索的间隙,太史令之女杨青将此等私密之事交付于陈秋容,陈秋蓉妒意骤升。
也难怪,太史令是与皇室接触甚密的官位,这位杨小姐恐怕不是什么善茬。
赵稚盖下眼眸,这下难办了……
若是陈秋容派她去推秦芝玉,那她必被那位大理寺官查到,后果岂能善了。
陈秋容可以作辩解,赵稚却并不可以,她只是个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
既然事情到这一步了,那便走一遭。
听到赵稚的回应,陈秋容心满意足的走了。
赵稚直起身,朝着月池走去。
丞相小姐叫秦芝玉,是丞相独女,也因着家世缘故,在一众官家小姐中鹤立鸡群,遭多方忌惮或谄媚,她倒是有个才女的名头,却常与陈秋容争锋相对,在两家势力旗鼓相当的情况下,竟也没讨到好处。
此时秦芝玉站在月池中央的亭子里,缓步徘徊望景。
此番应是长公主的安排,准备亲近叶莺莺,告知其太子妃内定事宜。
可惜了,福祸相倚,喜事成丧。
突然,秦芝玉把身边的侍女唤了下去。
该死!这秦芝玉怎么不留人使唤,这不是给我机会嘛!
赵稚瞅准时机,眼一闭,心一横,径直朝着那叶莺莺去。
听到脚步声,秦芝玉以为是长公主到了,蓦然回首,却不料,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一道黑影推下了月池,惊吓让她直到池水漫过额头,才开始挣扎大喊救命。
她只觉四面八方有水涌进身体,从口,鼻,耳,入侵进去,好像快要,窒息了......
慢慢地,她开始出现耳鸣,眼睛睁不开了,身子也不再挣扎,缓缓下沉。
直到,有什么缠上了自己......
“嘭”,是什么东西摔着的声音。
幸而月池边种了很多花草,想来被赵稚推上去的秦芝玉无甚大碍。
赵稚气喘吁吁地趴在池塘边上,她暂时还不能上去。
为了躲避等会的嫌疑,她只能选择藏匿在水池下,等待人群走后才能上岸。
目前她是为了多呼吸两口气,谁也不知道这场动乱要多久结束。
她一个眼尖看见有人来了,最后猛吸了一口气,钻了下去,有微几泡泡浮出后,水面再无波澜。
同时,秦芝玉终于被人发现了。
“快去通知长公主殿下,丞相小姐溺水了!”
众人闻风而至,最为着急的莫过于叶丞相。
只见秦芝玉躺在花草中,全身湿透,唇色暗淡,头发紧贴脸颊,身子一动不动。
“芝玉,你这是怎么了啊?!”秦丞相弯下腰,双手不知往哪儿放就滞空着,人也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一双老眼也红了起来。
此时一道声音插进来,“秦相,我观令嫒还有气息尚存,不若先将送去临近住殿取暖,遣太医医治。”
来人手持戎氅,说完就将其盖在叶莺莺身上,顺势把了一下脉搏,还在动。
“是极,叶老,前方不远就有偏殿,可供莺莺修生养息。”长公主接过话,点了一旁侍女去送叶莺莺。
叶丞相回过神,这才抹了把老泪,也让身旁的侍从跟了过去,而后转身对身前两位拱手作揖。
“老臣谢过长公主殿下,谢过祈阳世子,请恕老臣失态,就此事下官希望公主府会有个交代,老臣先行一步。”
长公主点点头,示意允许。
此时,心虚的陈秋容在人群中悄悄地靠后,双手揪着衣角,脑袋低着,也不知在想什么。
今日这么大闹了一场,宴会势必不能继续下去了,长公主发话了,宴会取消,众人经查验一番即可离去。
出了这档子事,大家急于洗脱嫌疑,自然急着出去,一时间,人在大门口堵了起来,周遭的百姓看见了,也觉神奇,三三两两蹲在一旁看热闹。
而月池,现下只余长公主和祈阳世子在长廊里并行交谈,却也是越走越远。
“阿衡,你看这回,是谁闹出的幺蛾子?”长公主越想越气,自家府邸出了这事儿,也不知怎么给叶相交代,太子妃内定一事本就是隐蔽,这人手段如此狠辣,出手即是谋命,今日入场的人中竟有这一号人物,定是有所仰仗……
“敢在我府中下手,胆子倒不小。”最后长公主意味深长的说了句。
身旁的祈阳世子倒是没说什么,只见他手里缓慢地挪动一颗檀木佛珠,眼眸低垂,似是在思索什么。
直到两人都走远了,月池四下无声,一片寂静,又过了一会儿。
“哗”,赵稚露出头,又是一阵大喘气,直到她荡回岸边,一双月牙白履,出现在她的眼前。
只这一瞬,她的大喘声停止了,她的心慌了,没想到被抓了个正着。
“你就是救叶小姐上岸的人。”他蹲下身,试图与赵稚齐平,他的眼睛盯着赵稚,使她觉出莫名的威慑力。
但赵稚知道,从这人穿着来看,身份怕是不简单。
“是。”她干脆破罐子破摔承认,反正施救者总比凶者好。
“你也是害她溺水的凶手。”又是一句,他语气的肯定,令赵稚听后一阵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