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Chapter 40 买糖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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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那个……”冬狮郎的额上出现一道十字。
“这是您第三次从这里经过了……”更多条十字路口啪啪地暴出。
“请问您究竟在找什么地方，如蒙不弃在下也许可以给您指……”
不待他说完，此前被这位胖胖的店老板彻底忽略掉了的银发小鬼打断他的话，暴躁地跳起来指着银发女子怒吼。
“四枫院时人，我总算是知道人类的白痴是可以抵达一种怎样永无极限的境界了！”
店老板满脸的讪笑立时凝固在嘴边，庞大的身躯被这通咆哮所带来的飓风震得僵立当场。他惊骇地想，从这种瘦小的身体里竟也能发出如此惊人的声音，真是难以想象啊。
“你这个路痴、方向痴、味觉痴，大脑里缺根筋的单细胞白痴，”
冬狮郎忍无可忍地指着时人大怒，“最最重要的是……”
一路浪迹下来，冬狮郎无数次地想冲回过去，把当初那个盲目憧憬她的自己给掐死。
啊，不，他愤愤地否定曾发生的事实——谁会崇拜这种家伙啊，那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以后也绝不会发生的事情！
此人仅有长相深具欺骗性，打起架来很管用。除此之外，四枫院时人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
“一丁点常识也没有的、尽给我丢脸的混蛋！”
一气大骂下来，冬狮郎神情激动，脸上满是激愤，胸口还剧烈地上下起伏着。
呃，不必和小孩子计较……这么想着，时人赔笑着说：“消消气……是不是天气太热，不然，我们去买凉茶来喝？”
“我喝你个头！”冬狮郎一手揪住时人的衣襟，另一只手臂猛地伸出，指向右侧的杂货铺，
“找个糖果店找了五个钟头，再去找茶馆？你打算找到明天去是吗？”
尽管冬狮郎指着的并不是店老板，但胖大叔被他的气势完全慑住了，以至于除了惊恐地瞪圆眼睛冲两人打着寒战连连摆手之外，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其实他是想说，这个村子规模很小，五个钟头的话……把村子走穿个四五趟都不成问题……而茶馆、糖果铺什么的貌似很明显就在……
“不如问下这位大叔吧。”时人俯下身安抚性地摸摸冬狮郎的脑袋，不料却起了反效果。
“问个头问！你前世是和糖果有宿仇所以变成过糖果的地缚灵吗？究竟得对它有怎样深重的执念才会让你养成每到一个地方最先奔赴糖果店这种匪夷所思的癖好啊！”
啊呀，这家伙的言辞越来越精彩了，最早明明只会“你……你……”上老半天。
回忆起当初他气得发抖却挤不出半个字来的表现，再对比他如今一连串不带喘气的噼里啪啦，时人心下感慨万分。
虽说借机磨练磨练他的语言水平也好，但暴躁易怒伤身嘛，果然要是能找到就好了。
她拍了拍这只炸了毛的小狮子，尽量放柔声音：“有一种酒心糖风味非常特别，好像真的能让人开心起来，因此无论如何也想让你尝尝。”
尔后她颇无奈地仰头眯起眼看了看天空。
“难道真只有静灵廷里才有得卖吗，流魂街上好像怎样也找不到啊。”
在这极易被激怒的小家伙生气时就往他嘴里塞一块酒心糖，多少能缓和他的情绪吧。
然而视线落在某一点上时她的瞳孔骤然放大。
下一秒，时人波澜不惊地收回视线，继而扭头唰地看向店老板。
接触到她深深浅浅的视线时胖大叔顿觉一阵透心的凉意，这，这真是舒爽啊，他努力自我安慰，大夏天的这比大吃一通冰块降温效果还好。
“小，小姐，如果您想在这里买到静灵廷里特有的商品的话，”他战战兢兢地开口，“在下倒是知道一个地方……”
于是时人牵着冬狮郎，拿着他手绘的地图开始新一轮的寻找。
两人如出一辙的银发在他的视线中仅是一闪便消失了。
回想起临走前那位姐姐大人感激地一瞥，胖大叔苦笑着抬头。
在他头顶上方是他自家的牌匾；然而再往上，赫然立着一块醒目的招牌——“浦记糖果商店”，与之毗邻的另一块木牌上写着的则是——“茶馆”。
静灵廷出身的大人们果然都是与众不同的，胖大叔边感叹地回想那对路痴的程度其实是半斤八两的姐弟，边眯起眼看向空中刺目的阳光。说起来，那俩都和太阳一般耀眼的人真相像啊。
“这就是刚才那人说的什么东西都能买到的商店？”
冬狮郎抱着双臂偏头打量对面极不起眼的小小门铺，语气很是不屑，时人笑着拉他迈入挂有“万店通”的招牌的门楣之内。
店面虽不大却整洁井然，柜台和地板都保持的很干净，加之采光良好，让人觉得很是舒适。
但重点是……压根没看到任何商品啊！
和柜台后的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儿，冬狮郎不爽地开口：“喂，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们都是卖些什么东西的？”
店员趴在柜台上的硕大身躯纹丝不动，不耐烦地哼哼：“什么都卖，你想买什么？”
时人拍了拍冬狮郎，正要发火的他沿着她的视线抬头望去，原来对面的墙壁上钉有长长一列木牌。
“义博先生，”她出声后，冬狮郎这才看到那店员肥硕的身躯上戴着一块名牌，上写“店长义博”，“我们想买酒心糖，请问有现货吗？”
在时人与他交谈时，冬狮郎继续研究墙上的商品条目。
其上只有大致分类，比如“糖果”“烟草”“酒”，然而类目极为繁多；品名之下都写着一串数字，也不知用途为何。
“唔，那种东西啊，许久没有进货了，” 一直对他们爱理不理的胖老板周身的气压顿时变得极为低落，“那种不抗压不耐潮天气稍微热点就化一挤就完蛋的麻烦东西为什么偏偏销路这么好，在我们万店通竟然会有买不到的东西这真是耻辱啊耻辱……”
在他陷入碎碎念之中时，时人平静地继续道：“既然没有那也没办法。唉，可怜我家小弟打小最爱此物，没它饭都不肯吃，觉也睡不好，才出静灵廷没多久就瘦弱成了这般模样……”
冬狮郎一口气没提上来，憋得小脸通红时狠狠一脚踩在时人脚上，她不动声色地伸手拧他的背，把他满肚子气急败坏给堵了回去。
从刚才到现在都是一脸麻木不仁的店老板这才面露稍许惭愧和同情。
见状时人趁热打铁：“既然这样……我们想买人的话可不可以？”
于是冬狮郎恍然大悟。
方才扫到最后一列写着“人”的木牌时，他就一阵惊愕。果然她也注意到了啊。
冬狮郎有了主意，遂架起双臂冷笑着火上浇油：“哼。姐，我看这种连块糖都买不到的小破地方更不可能买到一个大活人，咱走吧。”
店老板被激得几乎要跳起来，然而心中忐忑。他吃不准这对姐弟到底是什么来头。
在尸魂界，买卖人口是很重的罪，这南流魂街六十八区虽然离静灵廷很远，却也不得不小心谨慎。所以尽管将“人”这招牌打了出来，但他们的供货和销售渠道已经极为固定，真正针对的卖家只是少量熟客。
见他脸色变幻不定，两人更确定其中必有猫腻。
于是时人揽过冬狮郎，皱着眉故作苦恼地说：“小白，那只好走罗。唉，是姐姐没用，洗衣做饭都苦手，离家以来辛苦你了……”
小白你个头，竟敢在外人面前这么乱叫……四枫院时人你给我记着，这笔账咱走着瞧！
冬狮郎在心中恶狠狠地诅咒时人，表面上却不得不装出和睦的样子，只好脸部扭曲地一字一顿。
“……姐，谁叫你出门前坚持不带佣人呢，说什么那样就和在家一样不自由。结果现在任何家事都不——会——做，对着个鸡蛋都不知从何下手，之前还信誓旦旦地保证过会‘照顾好我’，其实都是我在照顾你吧！”
哼哼，还敢大言不惭地说“苦手”？他颇痛快地想，你压根就连门边都摸不着！
时人内心一抽。那是她人生中最大的耻辱，而他竟敢随随便便就揭人伤疤……
那是在某家小饭馆时发生的事情。
和蔼的老板娘给他俩递上两个煮熟的鸡蛋，时人满脸微笑地说小孩子在长身体，应当多补充营养于是将它推给了冬狮郎；深受这对姐弟感动的老板娘遂端来一大盆煮鸡蛋，叫他们不用客气尽情地吃。
在她的热情之下，时人很酷的推拒全然不起作用。迫不得已，她拿起了鸡蛋，然后……
饭馆里响起了一阵怪异的“吱吱”声，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只见时人优雅地手持鸡蛋，慢条斯理地在桌上打磨……
当然拖那次的福，时人总算知道了原来煮鸡蛋的蛋壳是可以被敲破，而不是被磨掉的。
极度不堪的回忆如同一根导火索，令时人本就压抑了一天的怒火刷地熊熊燃烧起来。
她表情不露端倪，内心冷笑不已，小狮子，你自己找死不怪我，咱走着瞧。
在两人各怀鬼胎却神色自若之际，店老板重新打量这对姐弟。
眼前的银发女子气质优雅，笑容温柔和煦，身躯柔弱纤细，一看就是个娇贵的大小姐；银发小鬼与她气息极为相似，身材虽矮小，但周身的气势让人不可小视。
他拿定主意，迅速换上副热络的笑脸：“哎呀，大小姐和小少爷，不知二位有些什么要求呢，”他粗壮的手指企图捏拳捶胸，却因手上肉太多而握不紧，遂改用大掌“啪啪”地拍胸脯，“只要是你想到的，没有我们不卖的！”
于是时人惊喜地说：“我们要一个容貌秀丽、身姿飘逸、头脑聪明、善解人意、很会照顾小孩子而且需要时出现不需要时彻底不见，最最重要是家务万能的女子。”
要真有这种人我也想要啊混蛋！店老板按下内心的怒吼，牢牢固定住脸上标准的服务性微笑。
“呃，小姐，您的要求是不是太……”
“哼，就这也敢自称‘万店通’？要什么什么没有，”
冬狮郎的语气里充满浓浓地不屑，边刺激店老板他边说出他们的真正用意，“算啦！我看你也别自我吹嘘了，你把你有的全带给我们看看，我们勉勉强强从中挑一个就好。”
店老板眼珠一转，搓动双手讪笑着说：“是，是。只是我们店里的货物实在太多，不如二位在这里先住下来，小人每天引荐一批待卖的仆役让二位过目，如何？”
时人勉勉强强地开口：“我们岂可在这种狭窄的地方安住。”
“不不，您可别看它不起眼，嘿嘿，”店老板的笑脸带了点小人得志的嚣张，“您看到下面的数字了吗，那就是预定货品的仓库存放号……”
最大的数字为“三零五”，难不成有三百零五间仓库……？冬狮郎惊讶万分。
不知店老板触动了什么机关，门帘之后传来“咯噔”一声。
就这样，时人和冬狮郎跟在店老板身后，沿着暗道的阶梯往下走去。
绕过了七拐八弯的阴暗走廊，店老板将两人带入一间僻静的部屋，素净的四面墙上只有一个小小的窗户，室内陈设也极为简朴，除去木门稍单薄一些，这地方简直就像是一间牢房。
合上门后，店老板的讪笑霎时变为得意的奸笑。
许久没有遇见过这么好货物了，而且一来就是两个，居然就撞到他手上了，莫非神明听到他的祈祷了？他心花怒放地抚着三层下巴，唔唔，得联系哪些买家好呢……
门内，时人和冬狮郎各自盘算着等见到“货物”时定要好好调查清楚，若这家店所经营的确是拐卖人口的生意的话……
正愁满肚子火没处发呢！
摩拳擦掌的两人凶恶地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闷“哼”了一声，然后别过脸谁也不看谁，背对背倒头在床铺上睡下了。
狭小的房间中，时人和冬狮郎的脸色比之昨天更为难看。
终于，冬狮郎忍无可忍地掀桌大吼：“你……到底会什么？把你会做的给我事无巨细的说清楚！”
对面，自打走进房间就神色恍惚的大叔这才惊了惊，被自己横流的口水呛了一把后他咳嗽地断续着开口：“那……那个……你们的要求还真高啊……不过，难得碰上这种的……”
冬狮郎眉头一皱：“你到底为什么才来这里的？难道是自愿的吗？”
他实在不想打击此人的自尊，然而像这种……怎么看都只是个猥琐大叔的中年秃顶男子也能被卖到钱吗？太扯了吧！
“当，当然，”男子绿豆般的小眼又冲着时人直放光，“要不是熟客的话，这种好事哪能轮到我……”
真是够了！还熟客？你果然是被退货太多次了吧！
时人和冬狮郎眼皮一阵抽搐，正要拂袖而去时，那男子急得大叫：“喂喂，别走啊，我出价十万円，考虑一下吧！”
时人僵硬地回过头，脸上已遍布裂痕。
“还十万……就您这样的，是不是一千円比较现实一点？”
冬狮郎怒瞪了她一眼，抢过话：“一千？抢钱吗？一百还差不多！”
男子惊愕万分，随即笑得合不拢嘴：“好啊好啊，就一百円好了！那我就去和义博结账了啊，从此以后，你们就跟着大爷吧，大爷我会好好待你们的……”
这……这……这种仆人也太嚣张了！
时人对佣人的观念停留在家中那种恭敬守礼的标准模式上，因而格外无法忍受眼前此人，愤而一脚踹开门，门外站着两个彪形大汉。
“请问，义博先生在哪里，”时人压抑着滔天的怒火，咬牙从齿缝中挤出字来，“这就是他给我们介绍的佣人？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什么啊，你们是大爷我花钱买的！”男子使劲瞪着他的绿豆眼，不可理解地说，
“还以为买到了两个懂得为主子省钱的奴仆，没想到脑子有问题。难怪会争相压低自己卖身的价格啊……不过，脑子不重要，嘿嘿……”
他又冲着时人色迷迷地流起口水。
“……”
不，这一定是幻觉。
由于内心的惊涛骇浪过于强烈，时人和冬狮郎反而异常平静，就好像……台风的中央往往是最平静的地方一样。
绝绝对对会抹消刚才发生的一切！对，其实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吧。
这么想着，冬狮郎一个手刀将猥琐的男子敲趴在地；时人则眨眼间就将两个门卫砰砰踹翻。
“喂，这是个拐卖人口的黑店……”
“啊，我知道……”
两人仰着头沿楼梯向上飞掠，目不斜视地又像是自言自语又像在对话。
那么——砸吧！
一路惊天动地的冲到暗道尽头，踹倒机关门后，面前就是昨天狭小的店面，强烈的光线令人暂时性地睁不开眼。
待视野恢复时，冬狮郎怔住了——
莫非整个村子的人都聚集在此了吗。
他们的对面密密麻麻站满了形形色色的村民，他们手持锄头和棍棒，神色麻木，一片闪烁的目光中，间或夹有几缕愤恨，这令冬狮郎感到一阵寒意。
站在最前的是胖得占据了三个人位置的义博先生，他冷笑着说：“想跑到哪里去，小少爷。这里可不是你们优渥安稳的静灵廷，不了解生存的残酷的少爷小姐们还是乖乖躲回妈妈怀里哭去吧。”
冬狮郎瞟了眼时人。见她面色平和，灵压也收敛了起来，出了口气后他习惯性地皱起眉头：“就因为是静灵廷出身，即使我们死在这里也没人追究你们的责任，所以你们就能任意妄为了是吗？”
褪去虚伪的笑容后义博的阴险表露无疑：“哼，到了这种时候还一副贵族派头，臭小鬼。即使出身再高还不是和贱民一样，只是我们众多商品中比较罕有的一种。乖乖认命吧！”
完全无法互相理解。
冬狮郎不再开口，然而听他的言下之意，似乎还另外有人身陷于此。
于是时人与冬狮郎放弃抵抗，束手在众人的推推攘攘之下被带回地道，然而……
“冬狮郎！！”时人猛地推开身侧的人，在村民们的包裹中她向被带往另一间牢房的冬狮郎艰难地移动。
“叫什么叫，白痴。”他侧头对她咧嘴挤出了一个笑容，然后就被拧住双手往前方推去。
她虽然大脑缺根筋，但战斗力非常强悍……这大概是老天给予她的补偿吧，冬狮郎想，好在不必担心她会受到什么伤害。
这时他被推了个趔趄，在压下满腔怒火时他暗暗下定决心，一旦让他弄清楚被拐骗来的小孩子都被关押在哪里……哼哼。
笑得别扭死了，不会笑就别装啊，时人满脑子全是他方才那张装酷的脸，这令她非常火大。
她能感知他的灵压，对他的状况时刻都一清二楚，然而在他将要被带去她视线触及不到的地方时她内心就一阵恐慌——那种心跳一停，即使在此前斩魄刀被收缴时也并未有过。
负责押送时人的村民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呃，是因为地道建的太深吗……一边发抖得直哆嗦时他们一边反省。
与此同时冷气源时人不断自我安慰：他的速度与力量大有进步，破道也掌握得很好，自保是绰绰有余，该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待她查明关押着被拐卖的女子们的地点后，哼哼……她恶狠狠地盯着两侧阴暗的走廊。
被重重地推入一片阴暗的牢房后，时人眼前陷入绝对的黑暗，然而她籍着气流迅速摸清了房间内的情况。嗬嗬，人还真不老少……
“请，请问，您也是被他们诱骗至此的吗？”
一个清秀的声音迎面而来。
“啊，”时人笑了笑，“能给我讲讲您的遭遇吗？”
对方怔了怔，柔和的声音里多了丝笑意：“像您这样镇定的人真是少见呢。您不害怕真是太好了……”
女子给她讲述了她本想找份工作，却被诳至此地的经历。
“他们许是会将我们卖出做奴仆，然而被卖至花町也极有可能……”伴随着女子的声音，牢内传来抽泣声，语气柔缓地安抚下众人的情绪后女子接着对时人说，“可不管是怎样的人生，我们也应当坚持活下去，只有活着才有希望啊。”
大姐一般的人物呢，时人想。
她继续询问有关这家“万店通”的事宜，在整合了全部的情报后她笑着说：“各位，请不必惊慌，稍微……捂住耳朵吧。”
一众不解的目光下时人倏地转身，伴随着咏唱她伸出的掌心中骤现一道亮光，掀起的强风猎猎地鼓动她触及腿部的银色长发，昏暗的牢房被映照得亮亮堂堂，她温润如玉的侧脸这才第一次为众人所看清。
“破道之六十三，雷吼砲！”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Chapter 40 买糖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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