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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Chapter 36 花断 ...

  •   首次见到志波家时,委实被震撼到了。
      静灵廷内的房屋大多简洁朴素,有着浅色的墙壁,方方正正的构造,因而显得素雅而庄重,整齐而井然有序。
      然而志波家的房屋……
      在搜刮了脑内所有的形容词后,我扭头对海燕说:“……你家,真的很……很奔放。”
      海燕似乎将这听成是赞美,以一种很是自豪的语气开朗地笑着答到:“当然啦,奔放是志波家的优良传统嘛。”
      这很能说明问题。海燕与我们极端相反的个性,大概根源就在于此。
      “可是,院墙这么低,不会很难作防御部署吗?”
      不,这简直不能算是院墙,说成是石质的篱笆会更贴切。

      “哎,那种事有什么好操心的,”海燕一脸无所谓的笑容,“防谁呢?小偷?强盗?要不是有规定必须建院墙,这东西压根不该存在。不过,被一代一代地改低到现在,也几乎不存在啦。”
      这倒也是,静灵廷内是不存在小偷或者强盗这种事情的,再说就算有,也没胆子来招惹志波家。不过,为什么要不断将院墙建低呢?
      然后在拉着我跳进院墙时,海燕笑着说:
      “院墙是人们用来增添内心的安全感的东西。我家的家训是任何时候都敞开自己的心,我们没有任何遮遮掩掩的必要,所以对于我们来说院墙只是阻隔了人与人之间的交流的碍事东西罢了。”

      要不了多久我就发现海燕压根没有走院门的习惯,无论何时都是跳墙而入。
      很好,终于明白为什么他到我家来的时候也从不走大门了。
      这就是少年时期三观不正从而养成了可悲的不良习惯的典型啊!

      但是海燕家真的很温馨。
      与我家或者朽木家的构造完全不同的是,他家没有被分隔成许许多多不同的院子,而是一家都住在一整栋房子中,院落也只有大大的一整个。
      住在其中的志波一家,可爱的小空鹤,温柔的志波夫人,还有围绕在海燕身边的其他人——他们都一般的爽朗,一般的热情满满。最重要的是,他们的脸上充满希望,那是热爱着生活、有着能够发现美好的东西的双眼的人才会有的光彩。
      这种生机勃勃的激情正是时间几乎停滞的静灵廷所缺乏的,所以志波家的人在别人看来就如夜一所说是“怪怪的”,与平缓、呆板、保守的大氛围格格不入。
      可是一旦走入他家不设院墙的大门之内,无论是谁,都一定会被那种氛围给感染。连最顽固不过的白哉也渐渐地开始很习惯地呆在志波家,同海燕切磋甚至玩耍。

      这是一个天气爽朗的午后,清亮的日光洒在部屋的木地板上。我蜷起左膝,坐在临着庭院的道场一翼,右腿在道场的边缘轻轻晃动,侧着脑袋看两个男孩子的战斗。

      深色的地板上,光滑的表面折射出明亮的辉光,立于其上的两名男孩子正专注地盯着彼此。其中一人有着烟青色的双眼,那对如天空般广阔的眸子里此刻凝聚着坚毅与沉稳。另一名则是面容平静无波,眼神深邃而澄澈,像是一柄崭新出鞘、寒光凛冽的名刀。

      两人手臂的肌肉紧绷,线条优美而又充满力量。在爆发感趋于临界点时,骤然由静而动——木刀激烈地挥舞、碰撞、相抵,乃至僵持。
      深色的木纹反射着阳光,在两人中间聚焦出一道耀眼的光栅。充满张力的木刀与木刀、身体与身体相抵撞,那过程仿佛被切割成一段段的画面,将刹那凝结成永恒。

      “呼,”海燕接过我手中的毛巾,大大咧咧地拭去满额的汗珠,”很不错的力量,最近你进步了很多呢,白哉。”
      白哉沉静地在我身边坐下,表情无喜无悲:”过奖。”
      “喂,过份的谦虚是自傲哦,”海燕走过来拍了拍白哉的肩膀,”明明在短时间内进步了这么多,很厉害的啦。”
      “虽然说很厉害,但比之于你仍有差距,你是想表达这个意思么。”
      海燕带着额上的青筋捏了捏拳头,不爽地对一脸冷峻的白哉说:”你小子,说话总是这么拐弯抹角,就不能直截了当一点吗。”
      “我说的再明白不过,只有傻瓜才听不懂。”白哉边漫不经心地回答他,边伸出右手盖上我的指尖。
      我好笑地看了眼浑身发抖的海燕,心想这真是报应啊。
      若用天敌说来解释的话,那么海燕的天敌便是白哉。面对冰山一般沉静清冷,可以说是油盐不进的白哉,海燕的无边热力总是毫无用武之地。
      “时人?”白哉注视着我,提问的同时嘴角略微扬了扬。
      “很果决哦,”我笑着回答,”斩击力度确有改善。只是,你为何想到在这方面下功夫?”

      白哉和我是完完全全的同一类型,天生在力量一项并不擅长,所以他的剑路和我如出一辙,偏重速度与技巧。一直以来他在这方面的悟性非常之高,对所教的剑术过目不忘,但却很奇怪地,最近突然练起了力量。
      陡然,他毫无预兆地将我抱起,我能感觉到托于腰际的手臂绷紧的肌肉,以及环住双腿的另一只手臂上脉搏的涌动。从背心传来他胸膛的温度,好像,小白那稚嫩的肩膀在不知不觉中也变得宽阔而可靠了。

      “若是知道你这么轻,早很多年就可以抱起你了。”他看着我,眼神熠熠发亮,脸部冷峻的线条柔和了很多,虽然并没有笑,但却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
      “所以说你笨呀。不是教过你了吗,臆测出来的结果往往是不准确的,未经实际调查不可能得知真实情况,”我笑着说,“好啦,放我下来,突然之间这样吓人是不对的。”
      “可是并没有吓到你,”他反而将我搂得更紧些,平静的语气之下似乎掩藏着某种情绪,”以前老是被你这么捉弄,现在却不能还之以牙,叫我怎么甘心呢。”

      “喂喂,你们有完没完,”某个很难被忽略的家伙总算出声了,还以为他会更沉不住气呢,”我该说真是感人的姐弟情谊吗?可也太难看了点吧!”
      “好啦小白,都被取笑了,放我下来吧。”被海燕抱着双臂一脸不满地看着,让我觉得浑身不自在。
      “不要。把别人对自己的亏欠牢牢记在心里,待时机成熟时则要连本带息一次性全部报复回去,这不是你教我的吗。”但是谁叫你用在我身上啊……看着白哉牢牢盯住我的晶亮双眸,我的笑容大概很是苦恼。
      “什么?时人,你的教育比我想的还要恐怖!”海燕指着我大叫,”太可怕了,你怎么能这样教育小孩子?天哪,你的弟弟妹妹就是这样长大的吗,真是令人同情啊。”
      火大……我的脸部一阵抽搐,立时就要冲他怒回去。

      “哦,你的教育又有多么了不起了,”白哉先我一步接过话,”你妹妹拿不动剑,不通礼仪,不懂规矩,这还真是值得骄傲的事情。”
      这么说小空鹤实在很过分……
      然而不等我开口,收起了脸上温和的笑容的海燕接过话。
      “你说什么呢,空鹤不需要知道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作为大哥,保护妹妹不受任何伤害——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灵上的——这是最自然不过的事情。我比她早生这么多年的意义不就在此吗。”

      其实我都不太清楚后来究竟是怎么被白哉轻轻地放回到地面上的,因为那时脑子里转动的、盘旋着的,都是海燕的那番话。
      海燕他,真的是很棒很棒的大哥啊。
      作为兄长,海燕比我要出色得多。有他做对比我才发现,教育着弟弟妹妹时我就是个半吊子。
      一味的溺爱,其实根本是种自我满足吧。
      因为并未从他们的角度出发,所以没能以最好的方式指导他们的成长,导致白哉成了现在这样一位披着冰山的外表作伪装的腹黑大魔王……
      而且现在白哉连姐姐也不叫了,尽管仍是最亲近我,但平日里的举动也全然没把我当做姐姐来尊敬,这实在是最最失败不过……
      我终于沮丧地想明白为什么一提到我的教育,人人都摇头叹息了。

      “哼……混小子,我现在很不爽,再来打一场吧!”海燕挺直身躯,扛起木刀,冲着白哉活力十足地大喊。
      “喔?输了以后你会更不爽,即使这样你也要打的话,我自然奉陪。”
      “喂,你那种诡异的自信是哪里来的啊!”海燕的额上爆出更多青筋。
      “笨蛋往往都是充满蛮力的,”白哉用平淡无波的语气说着令人火冒三丈的内容,”这是老天对笨蛋所作的些微补偿。可惜,即使空有再多蛮力,笨蛋还是笨蛋。”

      尽管很想笑,我总算还是憋住了,不然海燕真的要气得跳起来了。
      不过若真打起来海燕确实会落在下风,因为白哉的综合实力要强过他。
      “哼哼,力量确实不是最关键的因素,但速度与技巧也不是。”海燕抱着双臂,不屑地仰着脑袋偏头看向斜上方。
      “那是当然的,最重要的因素是三者的结合。我很诧异你也能明白这个道理,现在总算看到一丝和你一战的价值了呢。”

      给气极的海燕火上浇油的是我终于抑制不住的全身发颤,不是我幸灾乐祸,实在因为看海燕吃瘪的机会少之又少啊。
      “笨蛋,你笑什么啊,”海燕指着我重重地跺了跺脚,然后转头看向白哉,”白哉小弟,我和你说,你那种自以为是的想法还是赶紧收起来的好,那根本就是极端错误的!”
      哦呀,志波海燕竟然也会说别人自以为是……怎么碰上自己时就完全没概念了呢。
      不过他说的倒是没错。我笑了笑,对白哉说:”挥刀的时候,最重要的不是速度、力量与技巧,也不是三者相加哦……”白哉带着一丝错愕抬头,有些不解地看着我,

      “是心啊。”
      “最重要的因素是心嘛!”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话落后,我惊讶地看向海燕,他也正回望我。
      “你别抢我的话。”
      “你不要总抢海燕大人的话啦。”
      只发生一次的事情是偶然,发生过两次叫做巧合,要是接二连三的发生那是什么?
      而我与海燕这种异口同声的情况,这些年来实在是出现过太多次了。

      “心什么的,那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是能够作为力量的存在?”白哉打断了我与海燕之间的对视,清冷的声音中似是有些不悦。
      “可以的哦。”我想了想,拉着他走入庭院。

      志波家的后院种着多种不同的花草树木,因并未精心打理,园内粗看上去显得杂乱,然而稍微延长驻足便会发现其中有种微妙的协调感,这是只在旷野中才存在着的、自然本身所具有的朴实魅力。
      正是樱花飘落的四月。
      “白哉,看好了。”
      面对一颗樱树,我合上双眼,慢慢地沉下自己的意识,打开内心深处的“门”。在“门”的深处,就是无限广阔的遥远的苍穹。

      这就是”彼方”所在的空间——不,该说是空间里全部充满着”彼方”。而这个空间即是我。
      打开了”门”,我就和”彼方”相连,成为了一体。虽然还保持着人的形态,我却已和风之元素合为一体,成为了风的统帅。

      这一刻,我宛若重生,自我在无限地扩展着。这种感觉就好像将自身的存在“退”入所处于的背景中,与环境完全交融的澄澈让周身的空气也平和下来,进而如同流水般自上而下地形成一道环状的回路——这道风之幻流,仿佛被敛进我的身体,与我融为一体。
      然后,围绕于我身畔的风之波纹霎地弹开,卷起片片花瓣,浅粉色的花瓣所组成的溪流由一人高的地方向地面缓缓流淌。

      在漫天漫地的花瓣的包裹中,我猛地抽刀、挥向身前,原本严丝合缝的密流被拦腰截断。睁开双眼,千片樱花在空中停驻了刹那,继而纷纷扬扬地落下。
      “这……这是,你最近的修行成果?”白哉久久地瞪着眼,好容易才挤出这么一句话来。
      “这是斩断空气……不,不是,好像超越了空气,连空间也被斩断了!”海燕一副合不拢嘴的傻样。
      “是的,最近我意识到……”

      世界的法则并不是绝对的,我们能够在世界的”初始原则”里混进自己的意志,然后创造出新的法制并对其现象作出操控。
      “……也就是说,最本源的强大并非灵力的强大,也不是速度和力量,而是意志。”
      这就是我越过了心之门后所认识到的、支配着这个尸魂界的另一层法则——
      强大的意志,是能够超越物理法则的。像刚才那样把周围的空气完全控制着,在这个空间里面,比起物理法则,我的意志是更优先的。

      “就是说……你的能力已经超越了风,能够直接干预空间?”白哉看着我,眼神带有一丝迷茫。这孩子一直以我为榜样,使用的剑招也与我的极度肖似。最近他刚刚学会初解,叫做千本樱的招式正是以我的风刃为模板。现在大概是又一次看到差距,所以多少有点不甘心吧。
      “是的,所以说心的修行最重要。”我笑着鼓励他:”白哉的内心一向坚定而澄澈,这是非常可贵的天赋,就这样继续修行下去,是你的话,我相信绝对没问题的哦。”
      “我听不懂风的声音,”白哉低下头,”虽然你一直有教我,可是我无法与它们交谈……”
      “啊,”他看起来有点沮丧,我赶紧快速而决断地说,”那是风太笨,听不懂你的话,不是白哉的问题!而且,”接住一捧樱花后,我拉住他的手,”白哉不是能够与樱心灵相映吗。”

      我把一掬樱瓣倒入他掌心,心中感叹:这象征着纯洁与轮回的樱花,和白哉非常神似啊。
      “呐,接住樱花的花瓣就能够实现愿望哦,看,这么多花瓣,无论白哉有多少愿望,都能够实现的,一定。”
      他缓缓伸手,摘下我发间的一片花瓣。
      “时人,即使没有操纵风的能力,也能和你一样,斩断空间吗?”
      “当然的。”我连连点头,然后认真地向他解释。

      “无所谓是否能操纵空气——力量的起源只有一个,因而本质也只有一个——就是我们的内心。当你深入进自己的内心,找到你为何而战的觉悟,再将其灌注于刀剑之上时,就会化为让人无从防御的力量。”
      说着说着,我的耳边传来风的声音,它们在对我说”是这样没错”,我的眼眸现在是银色的吧——在意识与”彼方的世界”同调时,我的灰眸会变成锐利的银色。
      “只有坚不可摧的信念才能让你的剑势含着一往无前的决意,在内心澄澈地灌注于那一点时,你便能领会这个世界的意志,然后任何敌人在你面前都会显露出破绽来,你一定会找到将其击溃的缝隙。”

      白哉低头不语,应该是很认真的在思考,可这时……
      “你装什么装,”海燕却骤然地按住我的头一阵乱揉,”不要装酷,你能不能偶尔也正常一点。总是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也太自以为是了。”
      “……我把它视作你对我的成熟的赞扬。”我带着满头的青筋咬牙说。
      “放手!”白哉一把拉过我,冷冽的眼神唰地射向海燕:”笨蛋。”
      “知道啦,”海燕故作无奈地摊手,笑容很是可爱,”姐控。”

      不待白哉发火,他笑着问到:”说起来,白哉你是为了什么而挥刀的呢?”
      白哉看了看我,眼神变得柔和,略显清冷的声音有着如同玉一般硬而脆的质感:”为了维护规则。”话落,面对我的笑容,他的眼神骤然变得忡怔,这种带了点呆滞的俊美脸庞真是可爱至极。
      我满心柔软,轻笑着说:”很好的想法呀,但是不要被规则束缚住。你自己本身就是规则的制定者,是规则的代表,你要做的是不断地完善规则,而根本无需拘泥于陈规旧俗。”

      白哉做了一件很怪异的事,他伸手抚了抚我的脑袋,就像我经常对他做的那样摩挲我的长发,眼神也柔和得仿佛是在看……咦,这种怜惜的眼神,好像是在将我当成妹妹来疼爱,这这这……
      “时人,你呢?你战斗的理由是什么?”海燕的提问将我从无限的纠结中暂时拉回来。
      “那还用说吗,自然是为了守护而战。”
      为了父亲,为了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为了我对他们所许下的一切承诺。

      “一个是为了信念而战,一个是为了他人而战……”海燕抚着下巴,自言自语。
      总觉得他有些不以为然,所以我问到:”那么海燕,你是为何而战的呢?”
      他摸了摸头,笑着说:”当然是为了自己啊。”

      瞬间我和白哉都僵硬了。这,这是什么回答?
      “你果然是个自以为是的笨蛋……”我小声说。
      “说什么呢,其实每个人都是在为自己而战啊,”海燕作势挥舞手里的刀,干劲十足地说——
      “说到底,保护着什么东西时,获得最大满足感的还不是你自己。因为想要贯彻自己的理念,因为无法容忍你喜欢的东西受到伤害,所以你们才会去战斗不是吗。既然这样干吗不坦率一点,干脆承认你们是在为自己而战呢。”

      这个毫无顾忌地嚷嚷着他是为自己而战的少年沐浴在午后让人恍惚的清亮日光中的身影,让人只能仰望。
      我不明白老天是怎样创造出了这么一个存在,似乎在他身上聚集了所有美好的东西。
      志波海燕,也许真的是上天的宠儿。
      坚毅而沉稳,温和而率真,热情而灿烂,洒脱而随性,宽容而可靠。
      太过美好,因而让人觉得几近虚幻,仿佛是无法触及的易碎梦境。
      面对着这样美好的海燕,我简直担心他哪天就会突然消失掉,因为过于美好的东西往往有着无法见容于世的宿命。

      然而即使是神明要召回他,我也绝对会粉碎掉那只命运之手。
      如他所说,我们都是在为自己而战,因为我想守护这样的海燕,所以我会变得更加更加的强大,即使是要与天为敌与神明作战我也不会有半点退缩,我会成为足够强悍到能抗衡命运的存在,因为我有想要守护的东西;他与我此前所承诺要守护的东西不同,那些是我必须去守护的,而海燕是我自己想要守护的。
      如果命运对不起海燕,那么我就摧毁它。
      海燕的命运必须能称得上他的美好,如果它不是那样,那么我会扭转它,绝对。
      这是我对自己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承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Chapter 36 花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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