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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Chapter 22 那么,面对吧 ...

  •   “扑通。”
      时人纵身投入乳白色的温泉,带着浓重硫磺味道的水灌进她腹部的伤口,既温暖了她因失血过多而几近结冰的躯体,也让她痛得宛若被凌迟。
      一护不是说过这泉水连嘴里的伤也能治吗。
      于是她往温度愈发高的深处下沉,让滚烫的水顺着她的咽喉流进五脏六腑。
      疼痛是件好事,她想,能感觉到痛就说明她还活着,而且说不定体内的伤处真在好转。
      不知道心里的伤,是否也能顺带治好呢。

      “您好,请问时人大人是否……”
      “她死了!”
      然后刻着星与月的纹章的大门在七绪惊愕的双眼中“呯”地合上。
      “哎呀,真是差劲的待客礼仪啊……”京乐扶了扶帽檐,似笑非笑地说,“小七绪,咱们改天再来吧,看来那家伙现在忙得连打理家的功夫也没有啊。”
      “队长,那位是……”七绪一眼就认出了这名旅祸少年,他的橙发实在太过让人印象深刻。那时候在他骤然地说出时人大人已不是他们的统领时,想必在场的所有人都和她一样,有种世界末日降临的感觉吧。
      “唔,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那位了……”他若有所思地抚着下巴。
      “队长您知道些什么吗?”七绪的眼镜寒光一闪。
      京乐惊吓地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才没那么八卦呐,我怎么会知道的比你多。”
      要是被你知道还得了,时人这棵老树开的桃花不被你们女性死神协会拿去连做十期的头条那才有鬼了。要是被她知道是我说出去的……他打了个寒颤。
      “不对,您肯定了解内幕……”七绪托了托眼镜,用冷静的语气层层推理,“就算不是时人大人亲自告诉您,您肯定也从浮竹队长那里听来了什么;以浮竹队长的人望,要从朽木小姐口中得知一切想必很容易……”
      京乐满头大汗,不知是该为自己有一个料事如神的副官而狂喜,还是该发愁如何应付她的精明。正当他纠结万分时,迎面走来的人影恰好将他解救出来。

      “哟!时人,你今天这身打扮很不错啊。”他托着下巴上下打量她。
      永远一身白衣的时人破天荒地穿了身浅粉色单衣,不均匀的颜色反而像是朵朵桃花,将她略有些苍白的脸衬得无比娇艳。
      “啊,时人大人!”七绪满脸喜色地快步迎上前,“今天本想去大人家拜访,恰逢您外出,能在这里碰见您真是太好了!”
      “时人,你家新养了条很凶猛的看门狗呢,见人就咬。若再不好好管束起来,日后你家就会门可罗雀啦。”京乐调侃地说。
      是碰上一护了吗……时人心中一绞,脸上的微笑不变:“春水,他也是我家的客人,对你们多有不敬真是很抱歉啊。那些孩子们明日就要离开这里回去现世啦,想必是归家心切才会导致情绪激动。”
      京乐被吓了一跳,他认识时人这么多年也没听过她对谁说过一句道歉,这家伙,果然如十四郎所说,最近很不对劲!
      正当他重新审视她时,七绪按耐不住了:“时人大人,请问您的身体恢复的还好么?伤势是否已无恙?”这正是他们今日探访的主题。
      面对七绪紧张地瞪着的眼睛,时人柔软地笑笑,说出了这段日子以来她已对无数人重复过无数次的话:“多谢关心,我已全然无碍。”
      “太好了,”七绪大大地吐了口气,表情松弛下来,眼里流露出喜悦与宁和,“听说大人这几日事务甚为繁忙,请您无论如何也要好好休养!若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地方,请尽管随时传唤,”她略有些急迫地说,“虽然不才,但在处理文件方面我还是有余力的……”

      时人的眼里泛着温柔的涟光,她轻轻抚上七绪的头:“是啊,就是因为拥有七绪这样优秀的顶梁柱,静灵廷才得以一次次历经灾难的考验而始终美丽安宁。”
      说到这个,一阵强烈的悲伤盖过七绪心中因赞誉而产生的害羞:“大人,小桃她……她到现在仍未从蓝染队……蓝染的叛变中恢复过来,不知您是否可以……”
      其实不止是好友,她自己也尚未从震惊中平复心情,所以更加不知该怎么劝慰他人。现在小桃谁说的话都听不进去,但若是温柔的时人大人,想必会有办法的吧。
      “是,我知道的,”她家小弟为这事已经焦头烂额了,“但是由我出面并不适合。”

      “七绪,我们都要不断地经历外来的风霜和心里滋生的蛀虫,每承受住一次考验我们都会愈发坚强,这就是所谓成长。然而有时候,成长只是一夜之间的事。人具有不可思议的潜力,在遇到难以想象的困难时我们的体内往往会应运而生克服它的力量,这时候只要不被痛苦蒙蔽住感官,细心聆听自己的内心,就能够体会到这股力量。
      “小桃所经历的痛苦是你我皆不能体会的,所以我们并不能代替她做选择。但我们够陪伴她,告诉她她并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告诉她我们可以借出力量给她,等待她的痛苦稍缓后觉察到自身的坚强,等待她迈过难关,获得成长。所以,这几天读书协会多多举办几次活动吧,届时我也会一起参加的。”
      七绪满眼晶亮地看着时人的笑颜,重重地点头。
      时人内心苦笑,其实这些话是在宽慰七绪而非针对小桃。小桃那孩子的情况,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问题的;她现在能够开导的只有为好友的痛苦而痛苦不堪的七绪。

      “诶,真是一点也没变啊,果然还是那个最擅长蛊惑人心的死狐狸。”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她许久之后京乐终于得出结论。
      “队长!”七绪杀气腾腾地转头怒视他。
      “哎,知道了知道了,我以后不在你面前说她坏话就是了……”
      “即使是在心里也不行!”
      “小七绪你不要盲目的崇拜这家伙啊,”他急得连连抓脑袋,又不知如何才能让被蒙蔽的她认清这只狐狸的真面目,“你是没看到她上学那会儿时的样子,那简直是……唉……”
      “这个开头您都说了几百次了!”
      “我……”他又一次地张口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当年时人在真央干下的那些无法无天的事全都有他一份,他怎么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呢。
      这两人尽管吵得很响,其实感情非常好。看着他们,时人满脸微笑,心里很是为老友高兴。
      “春水,七绪,非常感谢二位的关心。那,我就先告辞啦。”
      “等等,”京乐忙不迭叫住她,“一起去喝一杯吧。”
      时人还未及开口,从拐角处走来一人代她作出回答:“不行,还要命的话,你就不能去喝酒。”
      “哦,是浦原!很久不见了啊!”京乐咧嘴笑着打了个招呼。
      七绪并不认识这位大人,但她曾听队长提到过他的事迹,因此赶忙向他见礼。
      随意地虚衍客套了几句后浦原拉住时人走掉了。
      京乐欲哭无泪地看着两人皆是粉色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转头讨好地说:“小七绪……难道非得和那家伙一起你才准我喝酒吗?”
      “哼,队长您的信用太差了。除非有时人大人监督您,否则我绝对无法允许!”

      “野猴子,你赶快给老子滚下来!”恋次仰头冲着躺在房顶上的一护大吼,“时人老师家的房顶你也敢随随便便往上爬!”
      一护极为不爽。
      那个人的家里成天人来人往,让他烦的要死。好容易才找着这么个清净地方,哪知又被干扰了。
      “啧,饶了我吧……”他小声自言自语,一跃而起的动作却火爆得可怕,
      “恋次,来打一架吧!”
      虽然骨子里的好斗因子有点蠢蠢欲动,但恋次按耐下来:“没工夫啊,我是来替老师跑腿的,”他得意地挥了挥手里的包裹,“马上还得回去协助她处理我们队的公文。”
      真是够了,为什么走到哪里都躲不开那个人的存在?
      今天已冲数个提到时人的人发过火的一护这次却出乎意料地没有对恋次发飙,他的声音里充斥着浓浓的无力:“喂,恋次,我问你件事……”
      “哦?快说快说,我得赶紧走了!”
      “啧,急什么?”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悠闲?”恋次气急败坏地跳起来,“现在二番队承担下全部的防御任务,光是作这些部署老师的工作量就够大的了,而她同时在处理五番队和我们队的公务,再加上修兵那家伙还整天拿七番队的事去烦她……”
      恋次心中浮现出时人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于是恨不得立刻飞回去好帮她多处理几份文件。
      “我和你一起去吧。”

      既然到哪里都避不开她,那索性就面对她好了。
      这么想着,一护跟着恋次一起朝六番队的队室跑去。
      “恋次,现在你有时间回答问题了吧?”路上他问到。
      “唔,说吧说吧,到底是什么事啊。”
      “我……和那个志波海燕……真的很像吗?”
      闻言,恋次猛然收住脚。他盯着一护看了许久,在一护即将不耐烦地破口开骂时,他才总算是从鼻腔里不屑地“嗤”了一声:“什么啊,海燕大人那么出色,为人既温和又仁厚,你这种野猴子有哪点能与无比优秀的海燕大人相提并论啊。”
      被恶意贬低的一护自然是满头青筋,但在听说他和那个人并不相像时,他居然觉得一阵轻松,然而他立刻就发现自己被耍了——
      “不过光看脸的话,你和海燕大人确实是一模一样。”
      你那种惋惜的语气、连连的摇头是什么意思!
      一护暴跳如雷地伸手搭上背后的刀:“可恶,我绝对要杀了你——”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一双有着完美的线条、健美而修长的美腿给踢飞了。
      从背后将一护踹趴在地的正是夜一,她一脚踩住他的背,一脚踏在他后脑勺,让他整个人完完全全地贴在地面上。
      眼看着一护的惨状,恋次心中大呼不妙,正待溜走时耳边却传来令他心惊胆战的声音:“哟,很有胆子嘛。前辈们的私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这小鬼来说三道四?”
      恋次一边在心中痛扁一护,一边难得地放低了气焰,颇有些底气不足地说:“夜一大姐,我错啦……”他不是不知道海燕大人的事情这几天被严令禁言,所要封锁的对象大概正是一护这小子,但方才一时冲动就脱口而出了。
      “呸呸,”一护连连吐出嘴里的沙土,暴躁地跳起来冲夜一咆哮,“我早就知道啦!是她自己说漏嘴的!你们随便谁也好,来个人和我说清楚,那个该死的志波海燕到底是……”
      眼看着他在大街中央大喊大叫这种话题,天不怕地不怕的夜一也不得不投降。
      “闭嘴!想知道的话,就跟我来。”说完,她转身就不见了。
      可恶,那什么“瞬神”的称呼真不是随便叫出来的……追得满头大汗时一护一脸咬牙切齿。

      最后,在五番队半掩的门口,他一眼就看到坐在正中的银发女子。
      “小修兵,你完成的非常好。现在的你足以承担代理队长的职务,要更有自信才行啊,”
      时人合上一本文书,尔后对着一个脸上有疤痕与刺青的男子亲切地微笑,“即使没有此次的意外,我认为以你的资质早晚也会坐上这个位置。现下的措手不及确有点揠苗助长之嫌,没能给你一个平稳的过渡期;然而我相信,即使被推到风口浪尖你也能毅然站稳脚跟。临危受命其实也是种很难得的锻炼经历呢。”
      “啊,被您这么一说,我真是不行也得行了,”长着张标准的反派脸的男子抓了抓脑袋,望着她时眼里的柔和与他硬朗的气质截然相反,“请放心,我绝不会有负您的期望!还有你也是,对吧井鹤!”
      他一把揽过一名金发男子,豪爽地大力拍了拍他的背。后者虽然笑得有些勉强,但对着时人却重重地点头,眼神也充满了坚定。
      时人的笑容非常欣慰,这耀眼的笑颜让一护觉得很是刺眼,于是他刷地将门完全拉开。

      满屋的视线都集中在一护身上,似乎没人发觉正给修兵倒茶的时人双手细微的颤抖。
      一护在这里面能叫出三个人的名字,一个浦原,一个冬狮郎,一个大胸美女松本乱菊。在刚刚得知余下的两人分别叫做修兵和井鹤后,他将这些人全部划在他的熟人范畴之内。
      “真热闹啊,”一护大大咧咧地走进去,一屁股坐在地上后他一把抓过时人的茶杯,猛喝了一口却“扑哧”一声喷了出来,可怜的修兵离他最近,被淋了个满身。
      “你这小子,太失礼了!”修兵大怒,瞪着眼左手揪过一护的衣领右拳立即就挥上,却被冬狮郎给拦下。
      “桧佐木、松本、吉良、还有阿散井,你们几个先去处理各自的事务吧。”冬狮郎沉声说。
      四名副队长本能地觉得气氛有点诡异,于是他们在向两位队长和一位前队长告退后依次走出了部屋,最后走出的井鹤没忘记掩上拉门。

      “好吧,小子,你想问什么?”冬狮郎抱着双臂,皱着眉头说。
      “喔?我想知道什么你们都会告诉我?”他很不礼貌地伸手指住时人,“那先告诉我我是怎么荣幸地被她给看中,然后倒霉地做了那什么海燕大人的替身;再告诉我那个蓝染和她是什么关系,你们折腾出来的行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还有木屐帽子,你和她又是怎么回事……”
      其实继续叫浦原“木屐帽子”是非常不妥的,除去伪装的他已恢复了过去的外表。

      现在的浦原喜助一头柔顺的淡金色卷发宛若夜空中璀璨的银河,流动着耀眼至极的光辉,发尾恰到好处的卷翘显得优雅异常;白皙的面孔上再找不到一丝胡子茬,于是过去那张纤细俊秀的脸庞一展无遗,他的鼻梁挺直而秀美,下颌的线条有着完美的弧度,唇边那抹捉摸不定的微笑简直风流之至;然而任何人都会在第一眼就被其牢牢吸引住的,是他那双波澜不惊地耷拉着的眼睛,其内如星云流转,收敛着深不可测的精光,仿佛整个天幕上所镶缀的繁星都被尽数容纳在内。
      他随意地盘腿坐着,右手撑住下巴,就这副慵懒的模样却俨然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画卷。
      哪里还找的出来一丁点当初那个龌龊大叔的影子啊……眼前的浦原喜助分明是一个清雅俊逸至极的美少年,也许还要在前加上“贵族”二字才更贴切。他有着旁人望尘莫及的精致面容、风雅气度,周身令人琢磨不透的神秘感与他澄澈的气质形成浓厚的矛盾,更加增添了他无边的魅力。
      即使是吐槽功力深厚的一护也挑不出半点错来。
      所以尽管时人穿上粉色比之她平日里千篇一律的白衣要更加美丽,但因浦原和时人身上如出一辙的颜色,让一护几近抓狂。
      简直像是定做出来的情侣装一样!再联系上他们之前还有过婚约的事情……
      坐在一起的这两人,容貌与气质相配到让他觉得非常非常碍眼。
      掀桌。

      “这个莫名其妙的静灵廷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每个人都被它变得这么奇怪?四枫院时人,你是最最奇怪的!看看你那一脸假笑,看看你那身压抑的气息,回到这里之后你就像是被装进了一个狭小的笼子里,变成一种扭曲而怪异的存在了!”
      一护终于爆发了,茶杯被他扫到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他忽地回想起方才喝到的浓重铁锈味,还有她这身衣服……在乍听到那种不堪的事实时气急败坏的他转身就跑掉,现在回忆起来那时她确是浑身是血……
      然后他的心霎时凉透了。
      原来,她身上的衣服,是被她自己的血给染成了这种颜色……甚至还染红了不止一件。

      突然想通了一切的一护仔仔细细盯着时人那带着永恒不变的温柔微笑的面容,竭力将眼睛瞪到极限,来抑制眼眶中不断上涌的酸楚。
      “你们这群混蛋,”他的声音略带嘶哑,他甚至能听到自己胸腔里发出的隆隆震荡声,“她不过就是个爱逞强的笨蛋罢了,只因为她从来不抱怨,所以你们就心安理得地将一切重担全部抛给她是吗,也不管她受不受的了,也不管她愿不愿意!”

      “哼,”冬狮郎不屑地偏头看向别处,一副懒得和他多费口舌的姿态,“你又知道些什么!”
      确实,他什么也不知道。
      他不知道她受到了怎样的教育,但他知道像四枫院时人这种背负着家族的盛名而出生的人绝对曾在家族的阴影下挣扎过很久很久。
      他不知道她是怎样成长起来的,但他知道她长成为一名这么的隐忍而刚强,体贴而善良的女子。
      他不知道她与这群死神们之间有着怎样的过去,但他知道那也许都是些闪闪发亮的,被载入历史、成为了传说的故事。
      他只是亲眼见到了失去记忆后毫无枷锁的时人学习、适应新的世界的过程,见证了她一步步由零开始的生活。所以他完全可以想象,倘若她不是生在这个扭曲的地方,不是被塑造成了神话一般的“四枫院时人”,那么他的时人本该是个清澈如水的普通女孩子,一个过于天然的单细胞白痴,一个永远乐观开朗、无忧无虑地微笑着的甜蜜小女孩,仅此而已。

      一护已经激动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坐在对面的时人用一种无限温柔而又哀伤的目光看着他。
      很长时间里部屋内只有他粗重的喘息声不断往复、回响。
      然后浦原叹了口气:“时人,不如,你就和他讲讲所有的事情吧,从头开始。”
      什么意思?冬狮郎和夜一都不解地看向他。
      “所谓从头开始,就是指从你有记忆时开始。不这样的话,他根本无法明白。”

      时人,你的性格太过正直,你的人生又太过单纯,你仅仅是为了一个最最纯粹不过的目的在活着,要说的话,这是种最可怕不过的偏执吧。即使是我也搞不明白它是如何将你一步步逼至今天这种境地,所以,从头开始和他述说吧。
      “正好我也想知道,在你极少的那部分没有我参与的人生里,你是怎么过的。”

      时人闭上眼,转头侧向一边。
      沉默了小半会儿后,她美丽而苍白的侧脸顿了顿,尔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睁开双眼,语气凝缓:“好吧。”
      她沏了壶馨香四溢的茶,动作优美地给四人斟满。
      “这就开始吧。那是个很长很长的故事了。”

      那是四枫院时人一生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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