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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Chapter 18 时之砂 ...

  •   “可恶!为什么只将我一个人带回来??”
      夜一被一护的气势逼得连连后退,冷不防背后撞上冰冷的岩壁。
      不得不说,连她也经常在恍惚间将眼前这小鬼激动的脸,混淆到记忆中的某个奔放的笨蛋身上。
      “三天,”她抱着双臂,闭上眼,“三天内,我会让你变得比朽木白哉强!然后,再由你去打败他,拯救所有的同伴!”

      水汽弥漫。
      一护趴在池边,脑子里正琢磨着方才与斩月的战斗。
      突然,他听到自己脸上细微的“滋滋”声。
      “这……这温泉是?!”他惊诧地上下左右转动脑袋,打量自己全身各处,“伤口竟以这么快的速度被愈合?全身的疼痛不止在无意识中被消除,连伤口都不见了!厉害!太厉害了!”
      说着,他突然产生了一个天才的想法:不知道嘴里的伤口能不能也……于是他咕嘟咕嘟地大口往嘴里灌水。
      “一护,水温如何?”
      身后传来女人的声音。
      他边向背后招手边含混不清地回答:“OK,还不错~”
      “那就好,那我也来泡了。”
      “扑哧——”一大口水激烈地喷出。
      “滚!”咳得个半死后他激动地大吼,“你敢过来我就宰了你!啊,为什么你又从下半身开始脱?!”
      “啧,原来还是忍不住看了啊,真是如我所料一般的浅薄男人呀。以前没有机会看女孩子鲜嫩的身体吧,不趁这个机会好好看个够吗?”
      看你个头!
      好在这已是她第二次发神经,所以一护也俱备了某种程度的免疫力,不致像第一次她在他面前大咧咧地裸身时那样不知所措。
      “离我远点!你当我傻子吗混蛋,别逼我动手!”
      他满头青筋,只可惜被他背对着的夜一没法看到。
      “哎,愚蠢至极的笨蛋。”
      “你说谁呢?!”

      其实她也不清楚她到底指的是谁。
      是荒谬的“爱”上一个年龄只有她二十分之一的小鬼的姐姐?
      还是为了证明姐姐的愚蠢而试图“勾引”这个小鬼的自己?
      “啊,啊,我到底在做什么啊。”
      她突然无力地抚额。
      到底是企图侮辱姐姐,还是在侮辱我自己……
      “这样就行了吧。”话音再次响起时,已是男子的嗓音。
      一护转过身来,一只眼熟的黑猫正四肢放松地浮于水面之上。
      这才像话嘛,他松了口气。

      “喂,夜一先生……”
      “什么事?”
      “我一直在想,这里和那个地方还真像呢,浦原商店的地下‘练功房’。”
      “唔,应该的吧,那个地方是造着这里建的。”
      “真的啊!”
      “是啊,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这里,是姐姐小时候做成的……”
      也是她唯一可以稍作休憩的地方吧。
      “什么?这么大的空间?”一护满脸惊叹,“还小时候建的?你的姐姐到底是什么人啊?!”她的姐姐,也就是时人的姐姐吧。
      说到这里,另一个他疑惑已久的问题顺势冒了出来:“夜一先生好像也对尸魂界非常了解的样子,刚才的两位队长都认识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呢?”
      “我?呵呵……”
      她的语气带着阴森,是因为四周过于空旷,夹杂了回音的缘故吗?
      “你听好了,我的名字叫做四枫院夜一,”
      一护突然产生了某种预感,“而我的姐姐,名叫——”
      “——四枫院时人。”

      “混蛋,”一片寂静中他怒吼出来,“时人不是你妹妹吗?怎么又成你姐姐了?”
      “白痴。喜助的话你也能相信,”它用一种让他抓狂的怜悯姿态高昂着头睨眺地说,“那家伙从小就在颠倒事实、混淆黑白上有着惊人的天赋啊。”
      沉默了半晌后,他垂着脸,眼睛盯着平静的水面:“你和……你姐姐,从小就认识那家伙吗?我一直都很奇怪,他知道很多尸魂界的事,又持有斩魄刀,莫非他过去也是死神吗?”
      “那是当然的,难道他没对你说过他过去的事情吗?”
      “没有!”一护急切地抬起头看着它,“能不能告诉我他到底是什么人?还有,时人过去到底是什么人?你们……”
      你们的过去纠结成一团。
      顺着零星地露出的线头,我越往里走越迷惑。
      我仿佛置身于一张偌大的网中,你们的命运交织成一幅最最复杂的图画,即使我高高地仰着脑袋看得眼睛都酸了,却也怎么都看不清它的脉络。

      “我的姐姐,是正一品的四大贵族之首——四枫院家——之家主,是护廷十三番里二番队的队长、总队长补佐,同时是隐秘机动队总司令,掌管着刑军,”它顿了顿,“是立于静灵廷顶端的存在。”
      难怪提到她,谁都简单地使用“大人”这个称呼——要是每叫她一次都得数一遍这长长一串头衔,那还真辛苦啊。
      其实他很佩服自己在听到这种东西后还能如此平静地吐槽。
      “喜助是原十二番队队长,技术开发局的创立者与初代局长,”它可恶的嘴还在一张一合,“姐姐和他是青梅竹马,啊,以前似乎还有过婚约的吧。
      “啧,那都是两百多年前的事了,那时你这小子的父母还远远未曾会面呢。哦对了,曳舟队长和姐姐是故交喔。”
      “!!”他的眼瞬间圆瞪,“曳舟队长?那……难道说……那是我的……”
      “是你妈妈啊。”
      夜一满意地看着陡然之间受到过多打击的黄毛小子。唔,他的脸色真没让她失望。
      一护一脸迫不及待地想再问什么,然而夜一决定就此打住,因为她知道好奇心先被高高吊起,尔后若得不到满足的话是最憋屈不过的事情。
      姐姐,我只答应过你不让他死,让他难受死应该不算在内吧?
      “闲话家常就此结束。别偷懒,该训练了!”它大声吆喝,“当年姐姐从始解到卍解只用了两天呀。虽然肯定是比不过她,但你若连喜助的记录也破不了的话,就别指望能救任何人。”

      得救了。
      石田雨龙感觉到自己正被谁携着在半空中极速移动,他费力地睁开双眼。
      “你……你是!”他惊吓地叫道,“绫原同学!”
      嘘——时人对他比了个手势。
      “你怎么会在这里?是你救了我吗?你这是带我去哪里,井上……还有其他人现在……”他又急又快地问出一连串的问题,尔后突然意识到他最想问的是——“你过去是个死神??”
      怎么可能啊。他从来没有感受到她身上具有超出一个普通灵能力者的灵力的存在,包括现在也是,她的灵压微弱到……简直只是个普通的魂魄而已!
      “为何我从未感觉到你有灵压?”
      简直是个问题君。
      时人决定得赶紧回答他,不能给他问更多问题的机会!
      “隐藏灵压是……算是我们家族的特殊技能吧。”
      其实是特殊需要,因为他们是暗杀者。
      对,她还记得四枫院时人过去曾是什么人。
      但“四枫院时人”为何会肩负着那些责任?仅仅因为她姓四枫院?
      一丁点真实感也没有。看着自己的回忆,她仿佛在旁观别人的故事。
      “喂,你要带我去哪里?这个方向……你要出卖我吗?!”
      石田焦急而愤怒地看着越来越近的四番队大门。

      “时人大人?!”
      “是荻堂八席吗,”时人对迎上来的死神笑道,“这位的救治可以拜托你们吗。”
      “当,当然的!”男子忙不迭地点头,紧紧盯着她的眼神里仍带着不敢置信的惊喜。
      “虽说是个旅祸,但我想卯之花队长绝不会视伤者而不理的。”
      “大人说的极是,”荻堂拼命点头,“对了大人,不久前也有另外一名旅祸被浮竹队长送来这里救治,他因灵力过度使用导致身体虚脱……”
      他给时人详细地讲述从其同学花太郎那里听来的经历。

      “禀告各位……”
      “!”时人倏地停住脚步。
      地狱蝶传来的消息,露琪亚的刑期竟然又提前了!
      这种朝令夕改的事情是从来没有过的,至少她从未曾见过。
      时人仰头看了看近在眼前的朽木宅,咬牙转身,向中央四十六室的方向跑去。
      那帮老狐狸到底在想什么!
      她现在连拿回和泉的时间也没有了,眼下最紧迫的事情就是阻止这场处刑。
      在被浦原逼着一点一点拾起往昔的记忆后,她觉得自己最对不起的就是露琪亚。
      谁有权利去牺牲无辜的他人啊。
      高高在上地衡量、裁决他人性命的人都是些混账透顶的家伙。
      极速奔跑中她的表情极端狰狞。
      她狠狠地咬牙,怒视着回忆中和浦原一样为着自己方便而随意利用别人、随意地决定他人命运的,过去的她自己。

      “听我号令!警巡队先行探路,一分队跟随我行动,监理队断后,另两队留守!”
      在高举着令牌的夜一面前,隐秘机动队五个分队的正副队长齐刷刷地单膝跪于地面。
      然而话落,迟迟没有人动弹。
      “都聋了吗?行动!”
      这次除了一分队队长,同时也是二番队副队长的碎蜂抬头看了她一眼外,其余人别无一丝动作。
      夜一烦躁异常。
      她阴测测地带着浓浓地威胁口吻说到:“你们,想抗命吗?”
      “抱歉,夜一小姐,”碎蜂冷静地说,“除非是时人大人亲自下令,否则恕难从命。”
      认人不认令牌?简直本末倒置!
      夜一气急反笑,看,姐姐,看你养出来的这帮狗!
      “我对你们的忠诚表示由衷的敬佩,”夜一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帮人,抱着臂气势十足地说,“但你们的抗令会耽误姐姐的计划,其责任你们担负得起吗?是姐姐委托于我,否则她怎会将最重要的令牌交予我手?”
      这令牌她已用了一百多年,靠着它,以她一介叛逃者的身份在尸魂界也混得如鱼得水,怎可能突然之间就不能用了呢。

      “……”面前的众人一片沉默。
      在夜一又要发飙时,第三分队队长大前田希代抬起头,这个胖子因其兄长的缘故,与她最为熟识。此刻,他正以一种莫名的眼光看着她。
      那种眼神……难道,是在怜悯我吗?
      夜一产生了这种令她自己觉得很荒谬的想法。
      她不耐烦地说:“吞吞吐吐什么,有屁就放!”
      于是他小声答道:“夜一小姐,大人她一百多年来从未使用过令牌……”
      什么?她感到脑袋被重重一击似的钝痛。
      犹如突然被浇上一桶冰水,从心底泛上一股凉意。
      难道说她在帮助喜助叛逃时顺手带走的令牌,其后姐姐并未重新申领?
      “平日也就罢了,但眼下正是战时,大人出任务又迟迟未归,我们必须替大人坚守于此,请见谅。”
      这算什么啊!
      夜一突然觉得自己简直是个丑角,谁都在旁观她的自导自演,只她一人被蒙于鼓里。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约束他们的是令牌之力,直到此刻她才终于意识到,原来这些人所听从的,一直是“大人的妹妹”的命令。
      永远是这样,没什么人把她当成四枫院夜一,谁都叫她“时人大人的妹妹”。
      明明她已经努力成为一个和姐姐完全相反的人。
      可自从很久很久以前,喜欢也好、讨厌也好,纵容也好、连后来的听令也好——那些人对她的一切感情,全部基于那个人。
      就是你们这帮可恶的人害的!夜一闭上眼,双拳捏得死紧。若不是你们,我会一直一直以做她的妹妹为荣,也不必忍受这种爱极她却又恨不得她能消失的尖锐感情的折磨。
      只要有一个人眼里看到的仅仅只是夜一,这就足够了——这种要求很过分吗?为什么要逼我恨她!

      “这,这是……”
      霎时间冬狮郎震惊得失去了一切言语以及思考的能力。
      眼前一片尸横遍野。
      意识到不断提前的刑期有蹊跷的他带着乱菊硬闯中央四十六室后,看到的竟然是这么一番景象!
      “竟然会背对着敌人呀,你一直以来跟着她,就只受到了这种程度的教导吗?”
      冬狮郎猛地转身,方才的瞬间他确实忽略了周身的环境,然而他身后可不是只有敌人。
      银与乱菊刀抵着刀,脸与脸无比接近,双方的眼里只有彼此的影子。
      在接触到他的眼神时乱菊的心一颤,顿觉手上脱力。
      糟糕!
      下一秒冬狮郎已抽刀顶上挡在乱菊身前,矮小的背影在她眼里犹如坚实的凝土。
      “松本,快去保护雏森!”
      他感到她的灵压正在接近,不知为何他有种极不祥的预感。

      突然,他的眼神变得极为惊怒,他看到了什么?!
      浑身是血的雏森,穿胸而过的刀刃以及,随意将她丢弃于地面的,谁都认为他已死的那个人——
      “蓝染!!”一个字一个字地从他齿缝中挤出来,内里包含了无尽的愤怒、不可置信、与不可理解。他想也未想就大喝到——
      “端坐于霜天之上吧,大红莲冰轮丸!”
      “冬狮郎,不必如此激动,”面对形成一个圆球状、狂怒地向他迫近、挤压的队长级强大灵压,蓝染浅笑着,声音仍是那么低沉而优雅,“我不会让你死的,但是,麻烦你睡一觉吧,乖孩子。”
      在冬狮郎无论如何也无法置信地圆瞪着双眼时,蓝染的嘴角挂着自信的弧度出现在他身后,他只是轻轻地扬手,冬狮郎的眼里闪过一丝不甘,然后缓缓地滑落,倒地。
      “哎呀呀,真是可怕呀,蓝染大人,”银悠闲地笑眯眯着说,“面对十番队队长这样的天才还是这么游刃有余呀。”
      “需要我给你时间处理好你的小问题吗。”
      “我没有任何问题需要处理呀。”
      “最后,对不起啦呀。”
      乱菊眼里的最后一幅画面,是银微眯着双眼、带着无法言喻的悲伤的、如同哭泣一般的笑容。

      “……难得见你有杀人之外的乐趣,最后还给人一个虚假的期望。”
      蓝染踱步迈向中央四十六室的建筑所在地的山顶,并未回头,然而也不是在自言自语。
      他与银的这种交谈方式已延续了近两百年,一前一后的脚步间象有着无数缕看不见的丝线紧紧牵连着,仿佛即使再过两百年,两人之间的距离仍会是恰好那么远,不会再多一分,也绝不会少一分。
      “世界是建立于欺骗之上的呀,言传身教地让我深深认识到这一点的是蓝染大人你呀~~~”银愉快地说。
      “是吗。”
      他若有所思地目视下方,朝阳初升的红霞满天中,他能看到双殛的火鸟即将一鸣冲天,那灭世之姿仿佛那时候和她一起目睹的带着灭世之势的喷发熔岩。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又是在什么地方?
      即使是置身于如同地狱一般灼热、红得妖异的岩浆中,她仍旧亮眼到超越一切,于是时间也好、空间也好,都被模糊、扭曲掉了。
      “回忆这种事,还真是没有必要啊。”
      这次他确是自言自语。
      大概连自己的记忆都被扭曲掉了。
      其实,她也没有多么让人放不下,大概只是由于从来未曾得到过,所以才跟块梗在喉中的骨头一样让人厌烦,取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咦,原来是在回忆过去呀,我还以为蓝染大人是在欣赏这居高临下的视野呀。”
      中央四十六室所在的这个山顶,是全静灵廷的至高点。
      “只不过是这么点高度罢了,”蓝染闭上那双深邃的、如同最高贵的深蓝宝石一般神秘而充满着魔力的湖蓝色眼睛,用那满溢着魅惑人心的力量的磁性嗓音一字、一顿地说,“还远远、远远的,不算高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Chapter 18 时之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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