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绯村暗月

14、Chapter 14 初入尸魂界

　　狼狈不堪地躲过拘突后，一行人终于踏入了尸魂界。
　　眼前是一片广阔的天地。
　　山峦起伏，房屋错落有致，随处可见郁郁葱葱的树木。
　　天空蔚蓝高远，空气比起现世要好上很多。
　　这就是时人从小生活着的地方吗。
　　一护对脚下这片土地产生了一种奇异的亲切感。
　　当喜欢一个人时，一定会爱屋及乌的对生养她的土地产生好感，所以虽然在尸魂界一护只是名闯入者，但这位不速之客反而对这个崭新的未知世界充满了好感。
　　他一脸兴奋地拔腿就往前冲：“我要跑第一！”
　　夜一极为头痛地冲着这个鲁莽又不知轻重的臭小子大喊：“别过去，要出人命的！”
　　与此同时，原本宁静的街道上发生异变。

　　在一护终于解决掉高大的豪杰守卫后，静灵廷的优美建筑已近在眼前，突然之间——
　　“看守要是输了，就代表他必须‘受死’呀。”
　　伴随着清朗的关西腔，一个银发的清俊男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石田推了推眼镜，因为背脊发凉而额间冷汗直冒。
　　不知为何眼前这个笑眯眯的男子让他本能地涌上浓浓的防备，他甚至连探知其实力的深浅都做不到。
　　谁也没看清他如何出的手，当他们反应过来时，形如巨人的看守左手已被卸下。
　　下一秒，一护砍上去，男子轻松地横刀架住。

　　“一护，回来！那是队长级人物，你没有胜算的！”
　　三番队队长市丸银，这个极其棘手的人物，竟然会出现在这里。夜一涌上一阵烦躁。
　　“切，原来队长就是些面对赤手空拳的人还能毫不犹豫地伤害对方的家伙吗，”一护一脸不爽地用刀指着银说，“我要砍了你！”
　　萱草色的短发，与身高差不多的大刀，原来……他就是黑崎一护啊。
　　“搞什么，原来是真的呀，”银正好整以暇地摆攻击架势时，转身的瞬间他的视线被一护胸前露出的黑丝下绪牢牢吸引住，“咦，这个是……”
　　一护顺着他伸出手指的方向低头看去，然后掏出怀里的长刀：“干什么，我带两把刀你有意见吗？”
　　像他那种持着一把小太刀的家伙肯定是眼红我这两把刀吧，一护内心暗爽。
　　“！”银的双眼猛地睁开，像是带着张微笑面具的脸上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表情。
　　“这种东西，竟然在你的手上呀。”

　　竟然是红色的眼眸。里面流动着让人不寒而栗的精光。
　　瞬间众人不约而同地产生了被滑腻的毒蛇缠身的恐怖感觉。
　　“伤脑筋呀，这么贵重的物品放在外人手上可不行，”银轻盈地转过身，“本来不让你过去就可以了，但现在不得不杀了你呀。持有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是会遇到危险的呀。”
　　他骨感而有力的手臂缓缓举起，直到与身体形成九十度。
　　略带软糯的、似冷泉一般清丽宛转的声音缓缓从唇中吐出。
　　“射杀他，神枪。”
　　本以为他打算将短刀给扔过来的一护突然涌上一阵不好的预感，提前举刀作出了防备。
　　这份警惕救了他一命。
　　对方的话落后猛地转身，以手里的短刀为基点耀眼的光柱直直向他袭来，撞在他巨大的刀身上；他被强劲的攻击压迫得只能后退，双脚在地上划出了两道深深的轨迹。
　　高耸入天的青流门“咚”地沉沉落下。
　　门内，银伸出瘦而修长的手指，看着摊开的掌心：“这下糟了呀，竟然和她扯上关系了，”说着，他露出与话语完全相反的愉悦表情，“这下可棘手了呀蓝染大人，我很期待你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呀。”

　　门外，夜一不得已之下决定采取二号方案，由空鹤的大炮侵入静灵廷。
　　在众人极不情愿地走进那栋造型过于奔放的房屋后，目瞪口呆地见到了传说中的人物，志波空鹤。
　　“哟，夜一，”土匪头子一样的空鹤拿下嘴里的烟斗，大大咧咧地摆摆手，“好久不见了哇，真是令人怀念的老朋友。”
　　“确实。只是我没想到你会变成这副样子，姐姐的教育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失败啊。”
　　“全天底下就你最没资格这么说啦……”视线不经意地扫过一护的右手时，她和夜一说了一半的话猛地截断，立时从侧卧的姿势跳起来，“那个，给我看看！”
　　即使暴躁如一护，面对豪爽奔放的空鹤时也不得不乖乖地叫声“大姐头”，于是他不敢违逆地将长刀放在她伸得长长的手上。
　　“这个，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轻轻抚摸光滑的红褐底色的刀鞘，露出自他们出现起唯一称得上是正经的表情。

　　刚才也是，那个银发小子一看到时人的刀就激动起来，现在连这位大姐头也一眼就认出它来，一护摸摸脑袋，隐隐产生一种感觉，这个尸魂界似乎处处都有时人存在过的影子。
　　“你问这小子吧。”夜一转身跑出门外。
　　迫不得已，一护组织了半天才得出一个最让他自己满意的说法：“喔，这个啊，这个……这是我的女朋友给我的信物。”
　　“你说什么，这把斩魄刀是绫原同学的？”石田首先不可置信地喊出来。
　　在茶渡与织姬交换了一个不解的眼神后，三人一起看向一护。
　　“喔，你们还不知道吗，时人曾是个死神，不过现在的职业仅仅是个高中生。”
　　这件事虽然知道的人不少，但是没机会也没什么必要告诉作为同学的他们，所以直到现在一护才说出来，不过看到三人丰富多彩的表情变幻莫测了好一阵，一护觉得非常值回票价。

　　“是吗，现在她已经不是死神了，”空鹤微皱眉，定定地看了手中的刀良久后，抬头盯着一护，“而且是你的女朋友？”
　　他被她的眼神看得发毛，不知所以然地连连点头。
　　她的目光好似要将他看透一般专注而深邃，隐隐带着哀伤，不知为何一护觉得她并不是在看自己，那种忡怔仿佛是在透过他看向别的什么更遥远的地方。
　　“既然，是她的选择，那就由她去吧。”
　　彪悍的女土匪头子竟然会发出这种疲惫不堪的声音，这令众人背脊又是一阵凉。
　　空鹤收紧微微颤抖的手，最后地紧握了它一下，然后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一样，斩钉截铁地将它抛出。
　　“走，我教你们进入的方法。”
　　她转身大步走出，一脸莫名其妙地抱住长刀的一护和其他三人赶忙小跑着跟上。

　　空空荡荡的道场里只剩下怎么也学不会控制灵力的一护。
　　努力了许久也收不到成果的他暴躁地重重坐在地上，顺手拾起仍在一边的长刀，拿在手里上下左右地比划、把玩：“时人，这里好像很多人都认识你似的，你这家伙过去到底是什么人啊。”
　　“她是我最恨的人。”
　　没料到自己的自言自语会听到回答，一护吓了一跳。
　　抱臂靠在道场另一边的墙上的，正是和他结下了极深的梁子的志波岩鹫。
　　“喂，连你这家伙也认识时人吗。”其实倒不是讨厌他，只是一开始就被人莫名其妙的讨厌让一护很是不爽，所以才和他争锋相对。在现在这种还算好的气氛下，一护也挺愿意和他说说话。
　　“何止认识，她是我们的……！”
　　他忽地住口，满脸横肉的脸上露出了让一护毛骨悚然的悲伤。
　　“喂，你这家伙不要作出一副幽怨的表情，配上你那张脸很恐怖的！”
　　然而岩鹫并未理会一护的抬杠，低声说：“她是杀了我大哥的女人。”
　　沉默。
　　“怎么可能！”清醒过来的一护刷起站起，“时人那种柔弱的花朵会杀人？你别开玩笑了！”
　　比谁都更善良温柔的时人？他所保护的时人？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
　　“花朵？”岩鹫嗤之以鼻地歪着嘴，“看来你还没见过她的真面目，那是个比谁都彪悍的女人！”
　　“彪悍？就和你大姐一样吗？”一护脑子里将时人的脸换在空鹤身上，然后被自己的恐怖想法弄得心惊胆战，抱着脑袋抓狂地左右摇晃。
　　“大姐……她一直是以时……以那个女人为目标而活到今天的。”
　　一护突然停止抓狂，愣愣地说：“喂，你所说的时人和我认识的那个，不是同一个人吧。”

　　结果最后也没从他们那里听到更多时人过去的事情。
　　后来按岩鹫所授的方法，一护好歹学会了输入灵力制作炮弹。
　　他暂时压下了疑惑，沉浸在即将乘坐大炮进行新奇旅行的兴奋中。
　　进入静灵廷时出的意外令旅祸小队分成了三处，夜一死死地抓住一护，跟他形成了一队。
　　在一护与岩鹫对上十一番队的两名席官时，夜一高高地跳上白墙，眺望整齐有序的房屋。

　　她能看到众多黑点在各处汇聚、移动。
　　这次的入侵，想必会造成极大的骚动吧，说不定还会引起静灵廷内人心惶惶。
　　眼下一护与岩鹫的战斗，就搞得墙摧瓦碎，硝烟四散。
　　原本美丽宁静的街道瞬间变得一片狼藉，令人不忍卒视。

　　姐姐，这就是你挚爱的土地。
　　你曾经发誓将毕生守护的地方。
　　若是让你看到这幅场景，你会怎样的心痛呢？会不会暴跳如雷？
　　然而你再不会踏上这地面，这房顶，这墙，你已经飞出了金丝鸟笼。
　　失去你的他们，又能做些什么呢。

　　交手几个回合后对方突然停下，然后熟悉的惊讶口吻再次出现。
　　“喂一护，这把刀怎么会在你手上？”
　　又来了。一护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说：“关你什么事，连你这光头也认识时人吗？”
　　没想到一角不再像前几次被叫做“光头”一样立即被激怒，而是神色严肃地说：“难道，那位大人也是你的老师吗？”
　　时人？老师？
　　教会他发现世界的美好，教会他爱人之心的，确是时人没错。
　　“啊，没错，她是我的老师。”
　　然而对方很明显地会错了意。
　　“既然如此，随随便便就杀了你对她太失礼了。”
　　他站直身体，眼神里换上更为深沉的专注。
　　“变长吧，鬼灯丸！”
　　他手中的刀在刺眼的强光中变形、拉长，化为一杆长枪。
　　他大咧着嘴露出的沉醉而迷恋的笑容，让一护真真切切地认识到战斗疯子的嘴脸。
　　“既然是她的弟子，想必我们能够好好地打一场了！”
　　抑制不住的战意令他的声音都在微微颤抖。
　　激斗。

　　来之不易的胜利之后，一护坐在废墟上，静待一角醒来。
　　在得知这个旅祸少年竟然善良到救治刚刚死战过的对手后，一角有些目瞪口呆。
　　“被你所救，是件多么羞耻的事情啊……”这么说着，他的语气里带着不为一护察觉的柔和。
　　“啧，什么呀，早知道我就不救你了，”一护托着腮不爽地说，“喂一角，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我就知道……真倒霉。你想知道什么，我的生日日期吗？”
　　“第一，你为什么会认识时人？”
　　一角的眼睛突然睁得很大：“你这家伙都没有听我好好介绍吗？我是十一番队第三席，斑目一角。”
　　“那种事情我早知道啦，”一护不耐烦地摆摆手，“难道时人过去是十一番队的死神吗？”
　　半晌，躺在地上的一角才出了口气，闭着眼说：“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不过这么说也不错，我们都把时人大人当作十一番队的一份子，”他咧嘴笑道，
　　“那位大人，可是个懂得享受战斗乐趣的狂热份子啊。”
　　现在一护几乎确定他的小女朋友绝对不是这些家伙们口中的“时人大人”。
　　“那么，第二个问题，朽木露琪亚被关在哪里？”

　　“等一下，”最后，在一护转身将走时，一角叫住他，
　　“你要小心我们的队长，他对弱者没有兴趣，假若你说的是真的，你们中最强的人是你，一定会被盯上。”
　　“他很强？”
　　“你见到他就会知道。不过，你能否见识到他的厉害，取决于你是否能够活着。”
　　他语气里的确信令一护感到一阵背脊发凉。
　　“不过，要保命也不难，”他突然大笑起来，“在被杀死之前，把你腰间那把刀拿出来，”他直直地伸出手臂，指向红褐色的长刀，“你还不知道这把刀意味着什么吧。总之，让队长看到那把刀，他至少会留你一命。”
　　“你们队长，和时……和刀的主人交情很好？”
　　一角带着一脸令他很不爽的优越感摇摇头：“和你说了你也不明白。另外给你个忠告，不是在生命垂危时不要这样傻乎乎地，将这把刀挂在明处到处乱跑。拿着这种贵重的东西，会被盯上的。”

　　贵重的东西。
　　一护边继续前行，边拿出时人的斩魄刀仔细端详。
　　根本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啊！
　　想想，那个记性很差的十郎既暴躁又任性，和他还算过得去的外表一对照，简直是徒有其表。这种家伙到底哪里贵重了？
　　百思不得其解。
　　所以他懒得再想，随便地将刀插进衣服里，开始大呼小叫地寻找岩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