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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李静白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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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遇见蒋淮的?
两年前,他是海归回国的蒋家继承人,正儿八经的财阀世家的公子哥,而我,帝都医科大学一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大四生。
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他的圈子我难以企及,我的圈子他压根不屑。我们能相遇,感谢杀千刀的莫摆摆。
莫摆摆真的叫莫摆摆,身份证上就叫莫摆摆,他小时候叫孟家维。十五年前的天使孤儿院,除了像我和小书这种记得自己姓甚名谁的,一律跟着院长婆婆姓孟,中间一个是家,最后一个字翻字典。后来小书和孟家维接连被收养,都改了名字。
我和莫摆摆失去联系好几年,大学那会儿才突然收到他的信,毕竟是小时候当弟弟看的人,我们渐渐重新熟络起来了。我听到他现在改名叫莫摆摆时简直没笑死。
一个眉眼带笑的大男生叫莫摆摆,一米七八的个子,那种反差简直难以想象。
我比他高一些,也算有个哥哥的样子。
我和莫摆摆大学这几年经常一起玩,在那天接到他的电话,那边一个陌生的男声说他喝多了,叫我过去接人时,我没有丝毫疑。
到了指定地点我才知道那是一家会员制的□□,保安不仅没拦我还给我领路,我觉得奇怪却也没有多想,进了指定包厢看到一屋子的男男女女,还有一旁清醒得不能再清醒的莫摆摆。
包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那个场面让我摸不着头脑,我看着莫摆摆,用眼神示意他给我个解释。
他没说话,角落里黑色沙发上的陌生男人却突然开了口:“确实好看。”
说话的人是蒋淮。
那句话我当时摸不着头脑,很久之后才知道那天包厢里发生了什么。
那天是蒋淮回国的接风宴,他的好兄弟莫凌风和方晋言给他组了局,帝都有头有脸的富二代几乎都来了,叫了会所里的公主少爷们作陪。
蓝禾就是其中一个,身为男人却长得很精致,皮肤细腻,容貌迤逦,坐在一群女人里依旧很是抢眼。一个富二代非要做主把蓝禾送给蒋淮。
蒋淮不要,说嫌丑。
于是又展开了这群无聊的富二代的新话题,那便是哪个男人好看,他们提到了某某个男明星。
一直在边上安静地当配角的莫摆摆突然嘴欠,开了口:“我认识一个,比蓝禾好看。”
莫摆摆是被莫家收养的,他是莫凌风的弟弟,但是在帝都的圈子一直没有存在感。他说他当时就是想找存在感脑子又喝懵了才开口的,他是这么跟我解释的。
当时蒋淮旁边的方晋言当即便开口了:“你把人叫来看看,真比蓝禾好看,我替凌风做主,让你进莫氏。”
莫摆摆还真拨通了我的电话。
我站在包厢里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了,莫摆摆笑着心虚地和我说:“静白哥,我就开个小玩笑。”
他的这个小玩笑,让我后来这两年几乎不得自由。
蒋淮坐在角落里,这是他的习惯,翘着二郎腿抽烟,也是他的习惯。
他起身向我走来,我才发现他是真的高,他身上的烟味令我下意识就后退,皱着眉看他。
后来蒋淮跟我说,他那时候对我是一见钟情,我一个字没信,我觉得他就是有病。
没有人对谁一见钟情之后开始骚扰,骚扰过后变本加厉,开始威胁。
那天他非要送我回去,方晋言靠着沙发差点没笑背过气,说:“你忘了你刚喝了多少酒了?别刚认识人家就想跟人家做生死鸳鸯啊。”
众人纷纷笑着打趣。
我站在那里觉得他们似乎没把我当个人,仿佛蒋淮说什么是什么。
我想转身走,蒋淮突然拉住了我的手,靠近我,鼻息落在我的脸上,他问:“小莫说你叫李静白,哪个静啊?是白色的吗?”
我挣不开他,看了一眼莫摆摆,他被莫凌风看了一眼之后就不敢帮我了,我没办法,只能直视着蒋淮的眼睛,皮笑肉不笑地说:“是你是白痴的白。”
众人突然又开始起哄,不知道是谁下流地说了一声:“哇,好辣!”
我脸色铁青,烦得要死,恨恨地踩了蒋淮一脚,他吃痛的一刻,我用力摔开他的手。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我当时跑得挺狼狈的,掉头拔腿就跑,拿出了我高中跑长跑冲刺的毅力,跑到电梯口时,回头看到蒋淮站在包厢门口,嘴角噙着笑。
莫摆摆当天晚上给我打电话道歉,说他不知道会发展成这样。我气得都没有力气数落他了,直接挂了他电话。
那天之后,每天都有玫瑰送到我的寝室楼下。女生寝室楼下有人送花是很常见的,但是男生寝室却很少见。
第一次送的时候,我下楼去拿了,看到署名蒋淮,立刻就反应过来是谁了。
于是我不再签收,全部送给了宿管阿姨。
这件事情在学校火了一阵子,都在传我被某个富家小姐追求。我内心烦得要死,要真是富家小姐就好处理了,可惜是个一米八六的大男人。
蒋淮开着他的兰博基尼到学校,我的电话已经被他打爆了,我拉黑了,他换着号打。我不接,还是被他堵在食堂门口。
我丢不起那个人,拉着他去人少的地方,松开手时他突然反握住我,说:“再牵一会儿。”
我抬脚又想踩他,没想到他迅速躲开。
他笑着说:“在床上踩可以,那是情趣,在这里可不行。”
他的话让我差点心梗,我呼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问他:“你到底想干嘛?”
“追你,”他给了我两个字。
“我不喜欢男人,”我说,“尤其不喜欢你,请你以后不要送花,也不要来找我。”
“可是我喜欢你,”他顿了一秒接着说,“的脸。”
很好,见色起意,果然是神经病。
我说:“可是我不喜欢你,也不喜欢你的脸,不喜欢你这个身高,我喜欢一米六的,请你据了半条腿再来找我。”
“这样不好,”他说。
我看着蒋淮,他目光漆黑明亮,似乎是很认真考虑过了,说得十分一本正经。
我怀疑他故意在气我,可是我没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