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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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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瑛瑛记得“栖凤楼”，那是小说中男女主初次相遇的地方。
凤凰非梧桐不止，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栖凤楼这个名号，自然取清洁高雅之意，这楼一向受文人墨客的追捧，楼中一酒值百金，一舞动全城。
有时候贵价，亦可显示文人风流。所以不是财使人俗，而是重财使人俗。
据说这栖凤楼的背后仰仗了皇后的势力，不然哪敢取这名字。不过越是神秘，越是销金，就越是受到世家文人的追捧。
这栖凤楼，就是曲瑛瑛的目标客户群。
进了楼，身穿白袍的小二迎上来，客气却并不谄媚，“客官，您要饮茶还是喝酒？”
有点意思，“饮茶怎么说？喝酒怎么说？”
“饮茶需往浮生阁，戏曲配茶饮。喝酒需往摘星台，本楼最近新排了一支霓裳羽衣舞，醉眼赏舞，便是一绝。”
“我不饮茶也不喝酒，我来这里，是要与你们掌柜做一桩生意。”
那小二愣了愣，许是被曲瑛瑛这副神秘的模样唬住了，转身带路，“姑娘请跟我来。”
进了内堂，那小二上前和一穿着精致的中年男子耳语几句，指了指曲瑛瑛。看来那男子便是掌柜的了。
“这位姑娘，你要与我做什么生意啊？”那男子向曲瑛瑛走来。
曲瑛瑛一指身前的木筐，那木筐里装着一个个大纸包，看不清是什么东西。那掌柜一时之间被勾起了好奇心。
“我来，是要向你卖梨。”
“梨？”那掌柜哑然失笑，“栖凤楼已有专供果农，姑娘这一点梨还是去外面卖卖看吧。”
“我要卖的自然不是这一点梨，我今日拿来的都是样品，若掌柜的吃了我的单子，我自然会送来更多的梨。”
“我已经同姑娘说过了，栖凤楼的梨已有果农专供，而且品种全是上佳，我凭什么还要买姑娘的梨？”
“掌柜的何不拿一个我的梨看看，我的梨可是大有乾坤。”
那掌柜无奈，只能从筐里拿起一个梨。他仔细打量，外层纸包上画着一朵五瓣花，花下还有一个奇怪的符号，类似“Y”，乍一看却像一根枝杈上长了一朵花。
掌柜的觉得有点意思，“这是什么？”
“这是我的商标，Y是我的代号。就如同你们栖凤楼的名号，这商标就是我的名号。”
那掌柜的继续拆纸，看见纸包着的梨，不由得大吃一惊。那通身雪白的梨上有隐隐的墨痕，且慢，那纸的里面，似乎另有玄机，他展开纸，上面竟写了诗句。
“水晶帘外娟娟月，梨花枝上层层雪。”
掌柜的念出声来，他赶紧拆了剩下几个梨，果然每个梨的纸上都有提诗。
“冷艳全欺雪，余香乍入衣。”
“白锦无纹香烂漫，玉树琼葩堆雪。”
“庭前八月梨枣熟，一日上树能千回。”
……
“请掌柜品梨。”
那掌柜回过神来，用小刀切了一小片梨，正要塞入口中，曲瑛瑛忙说：“掌柜且慢，品我的梨要先用茶汤漱口。”
掌柜接过小二递过来的茶盏，饮了一口，再吃梨片。
茶汤的苦涩更衬托梨的清甜，茶香与果香交织，梨是上品，更巧妙的是梨上的包装……
“姑娘出价几何？”
“一只梨一百六十文。”
掌柜的失笑，“这梨虽是好梨，可是一只梨一百六十文，姑娘出价未免也太凶了。”
“一百六十文买一只梨是贵，可一百六十文买一份风雅情趣贵吗？掌柜的大可回去问问这栖凤楼真正的主人，为了堆砌风雅二字，他花了多少钱财？又打算花多少钱财？”
曲瑛瑛心里盘算，你我都是形式主义，我卖的是包装不是梨，正如你们楼里经营的是风雅不是酒茶，都是一条道上的，不怕你不接我这单子。
那掌柜的犹豫一番后，咬咬牙定了下来，“这筐梨算我向姑娘买下了，另外我想与姑娘立契，姑娘的梨栖凤楼全包下了，就以一百六十文一只的价格，只是姑娘不可再卖与别家。”
曲瑛瑛在心里比了个“耶”，双方签好契约，检查过没问题后，这一笔生意算是成交了。掌柜和曲瑛瑛清算了这筐梨的价格，又付了剩余梨的定金。
曲瑛瑛回去的时候荷包鼓鼓，虽然这不是一笔大钱，可却是她创业路上的第一桶金。她把契约拿到宛妈妈的眼前时，宛妈妈还有些不信，可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曲瑛瑛真的做成了，一个梨一百六十文，要知道梨园里的这些梨在这之前都是没人采收的。
看到荷包里的银钱，宛妈妈才有了真实感，心里也一下子激动起来，谁会觉得钱不好，“我们赶紧回梨园，这一下子可以卖好多钱呢！你快把钱存着，以后说不定都不用指望右相府的嫁妆了。”
曲瑛瑛连连摇头，“我们不一次性采摘所有的梨子，一日只送一百只。还有，我有钱了可以自己立身，还可以养着宛妈妈，才不一定要嫁人。”
宛妈妈心里不认同，只道小姐还未到愁嫁的岁数，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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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她真是这样说的？”
“是啊，小的觉得这姑娘巧思，便自作主张签了契约。”
“堆砌风雅……”那人回味着掌柜复述的话，打开一只包着的梨看了看，“确实巧思，找个机会引我见见。”
曲瑛瑛先是回头找到那书生，与他说明要长期合作代写。书生多了一大笔进项，也不用日日摆摊替人书写了，自然没什么不同意的。
曲瑛瑛暂时还不想声张，没有与小荣庄的其他人说起梨子的买卖，只和宛妈妈两人采摘了一百只梨子。
“品相不佳的不要，个头不均的不要，还未熟成的不要。”曲瑛瑛对梨子严格把关，既然走的是高端路线就要对得起高端的品质。
“小姐啊，这一园的梨子经你这么精挑细选，也只能挑出几百个了，这契约还要怎么续下去呢？”
“契约里说要买我的梨，可没说有一定要是我种的梨。有了本钱，我就可以从其他果农手上收梨，只要控制好成本和质量，这买卖还是可以延续的。”
宛妈妈还一直以为小姐只是小打小闹，没成想她竟还想着去别人手里收梨！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让她太震惊了，她不知道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姐竟然是个这么有主意的人。
所幸宛妈妈是个没主见的人，身边除了曲静满地位最高的就是她，也找不到可以商量的人，所以一开始就被曲瑛瑛给牵着鼻子走了。宛妈妈思想也简单，只当那次高烧让小姐被右相府伤透了心，才会想着要经商谋生，要是右相府将来接回小姐，想必她就想开了。
第二日，曲瑛瑛先从书生那里拿了包装纸，细细地包好梨后，送去了栖凤楼。
今日验货的除了那掌柜还有一个小厮在场，那人虽然打扮低调，可是曲瑛瑛一眼就看出了端倪。她借着幕篱的遮掩打量着对方。那小厮虽穿着粗布袍，领口处露出的中衣却是上好的面料。对方低垂着头看不清面容，但袖口处垂下的一双手却显露了对方是个养尊处优的人。
曲瑛瑛对他的身份已有了猜测，只是对方有意隐瞒，她也不动声色，只和掌柜谈起生意来。
那小厮正是国公府的小公子、当朝的国舅爷白致景。这白致景也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人物，国公爷老来得子，夫妇俩对这个幺子是万千期待，从白致景三岁就开始发愁这孩子以后到底是从文还是从武。有国公府的荫蔽再加上作为一国之后的亲姊的撑腰，这孩子不管走哪条路都不会差。可是白致景偏偏出格，走起了士农工商中最下等的一条路。国公夫妇打骂不得，皇后也几次劝说，都没让白致景死心，最后也只能无奈让他放手去做了。
这栖凤楼也是白致景手下的产业，其实来往栖凤楼的朝中官员心里门清，一开始光顾这里也是卖国公府一个面子，后来栖凤楼还当真发展成了赫赫有名的风雅之地，来往的官员就更多了，还时不时地在这里宴客聚会。
白致景也在偷偷打量曲瑛瑛，对方出来行商未对女子身份作掩饰。看衣着布料也不像是低贱人家，可行为举止带着些爽气和不羁，也不像是大户人家的千金。这人的身份实在神秘，白致景心里很是好奇。
曲瑛瑛和掌柜的交接了今日的梨，那掌柜的说：“姑娘，为何只有一百只梨？”
“既然花架子已经架上了，那我们不妨把它架足了。限量的魅力，你们栖凤楼不是已经发挥到极致了吗？”
在场的其余两人都听懂了，这姑娘说的正是栖凤楼里闻名一绝的揽月酒，一天只供三坛，曾有豪士为了一尝揽月酒的滋味，连续一月宿在摘星台，可谓挥金如土。
“我还有一事要与掌柜的商量，栖凤楼里除了梨还收不收其他水果？”
掌柜的偷偷看了白致景一眼，得到个肯定眼神才开口道：“自然也可，只是这包装……”
“包装自然按照原样，只是里面的提词会换成相应的内容。”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