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瞎几把乱聊 ...
-
“诶对了，李哪吒，你师父一般都教你什么东西啊？”夏彻说。
“挺多东西的吧，”哪吒说，“乱七八糟的，什么法术他都教过，不过总是不靠谱就对了。”
“哦哦，永夜也贼喜欢研究奇奇怪怪的法阵，”夏彻说，“只不过研究的都是些没用的东西。”
“你说什么？”永夜从敖丙怀里垂死病中惊坐起，“你再说一遍？”
“你研究的，”夏彻一字一句重复，“都是些没用的东西。”
“你洗澡用什么？”永夜问。
“你研究的法阵。”夏彻看着他。
“你加热水用什么？”永夜问。
“你研究的法阵。”夏彻理不直气也壮。
“你烘干头发用什么？”永夜问。
“你研究的法阵。”夏彻说。
“所以？”永夜看着他，手往后一伸，敖丙马上把一个锤子递到他手里。
“所以，”夏彻站了起来，“你研究的都是些没用的东西你这个黑色大蜥蜴！”
永夜看了一眼刚好坐在他前面的哪吒：“借过。”
哪吒马上站起来让开，永夜拎着锤子就过去了。夏彻一见这场面不妙马上变成蛇形一溜烟的往房顶上蹿。
现在还很早，街上还没几个人。永夜跟着一路追到房子底下然后张开翅膀就跟着他窜了上去：“你真的要跟我比赛谁爬墙快吗？”
“我说错什么了？”夏彻一边狂笑一边在房顶上用仿佛要虚脱的语气和他说，“我说错什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永夜盯着他，“你说错什么了？”
“他俩一直都是这样吗？”哪吒问。
“好哥们儿，”敖丙说，“我已经习惯了。”
“夏彻好能聊啊，”哪吒说，“话真的好多，我第一次遇见我跟别人讲话我居然一句话都接不上去。如果真的接近妖的话其实跟人类世界的话痨也没啥区别。”
“早啊吒哥，”穆馨从屋子里走出来，“诶？你们没看见曈昽和立夏吗？”
“他俩在玩儿呢，”哪吒说，“你们今天不是说要开业吗？现在是啥情况啊。”
“我们在想一件事，”穆馨说，“我和姐姐想，把曈昽和立夏也培养成除妖人。我们觉得她们有这个天赋。”
“啥？！”夏彻从屋顶上一脸震惊的探出头，“你认真的吗？你刚刚说啥？”
“你们两个是怎么跑到那上面去的啊！”穆馨震惊，“这应该没什么已知的上去路线吧！”
“我们在看风景呢，”永夜说，“穆馨姐姐有什么事吗？”
“你们两个小家伙，下来吧，”穆语笑着说，“有事情要告诉你们。”
“下不去，”永夜理直气壮的来了一句，“上的来下不去，怎么办？”
敖丙叹了口气：“我把他俩带下来吧。”
永夜很高兴的搂住他的脖子很高兴的窝到他怀里：“你抱得动我吗～”
“你挺轻的，不重，”敖丙把他抱起来，“那夏彻怎么整？他现在也不能变回蛇吧。”
永夜靠在敖丙怀里把头垂下去看了哪吒一眼：“介意帮个忙吗？”
哪吒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夏彻叹了口气：“我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然后他顺着房梁和柱子滑了下来：“有什么事？”
“你们听说过除妖人这个组织吗？”穆馨直接开门见山的问，“我们想要培养你们成为除妖人，相信你们一定可以做到的！”
“哈？”夏彻愣了，“你说啥？培养我们俩成为除妖人？你是认真的吗？坠兔怎么办？”
“哎呀，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情，我不太喜欢呢，”永夜笑了笑，“真是抱歉。”
“起码试试看吧！”穆语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拜托了，因为依我们对你们的观察你们俩都有相当的天赋呢！”
“啊，是真的不感兴趣啦，”永夜笑着说，“而且昨晚我不小心把自己的腰弄伤了，所以短时间内可能也是没有办法锻炼的。”
“把腰弄伤了？”穆馨一把把他上衣掀了起来，“我看看伤到哪儿了？”
永夜一把按住了她的手：“我自己来。”
差点就被穆馨发现他在胸口塞的毛线团子了。
“你这是怎么弄的啊，也不像是磕到哪儿了，”穆语研究了半天他的伤口，“你不会是自己捏的吧。”
“没有，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永夜说，“总之成为除妖人之类的事情我就不考虑了，你们还是问问其他的姐妹吧。”
“真的不考虑吗～”穆馨做出楚楚可怜的表情靠近他，“考虑考虑嘛……就考虑一下？”
“若他不愿意就算了，”敖丙把穆馨拉开，“不用强求，这种事本就是强迫不来的。”
“为什么不愿意呀，”穆语说，“你不想保护重要的人吗？”
“如果我想保护，随时都可以保护，”永夜回答，“没必要通过成为除妖人的方式。”
“那你打算怎么保护呢？”穆语问。
敖丙有点着急了，他怕永夜被问的多了会心情不好，于是他再次出声：“穆语，他如果不愿意，没必要强求。”
“好吧好吧，难得遇见这种身材很好底子也很适合的孩子，”穆语叹了口气，“那好吧，今天本来就是想说这件事的，那我们准备一下开业吧……”
夏彻轻轻咳嗽了一声，永夜转过头看着他，他俩淡淡的对视了一眼。永夜看着他，很轻微的点了点头。
“等等！”夏彻叫住了穆馨，“我们可以试试看的啊！曈昽你真是的，为什么拒绝的那么干脆！”
“什么？”永夜皱着眉回过头，仿佛是很不开心的样子看着夏彻。
“我们可以试试看的！”夏彻说，“是要和其他人一起训练吗！还是我们俩自己训练！我觉得我们可以试试看！”
敖丙诧异的跟哪吒对视了一眼，认真的吗？
为什么永夜没说什么夏彻却做出如此明显和永夜的想法相悖的决定？
“啊？立夏想试试看吗？”穆语惊喜的回过头，“曈昽要跟立夏一起吗？”
永夜一脸懵逼，下意识看了敖丙一眼，然后叹了口气：“行吧，那就还是一起……试试看吧。”
“好的！刚好我这两天整来一个新的东西给他们训练，”穆馨神神秘秘的带着他们来到后厨，“你们看！”
“山河社稷图？”哪吒惊了，“师父的山河社稷图怎么会在这里？他在里面吗？”
“太乙仙长回乾元山金光洞了，”穆语说，“他昨天来把山河社稷图借给我们，说我们可以用它来给她们训练。”
“她们？”夏彻问。
“对呀，其他的除妖人，”穆馨说，“来吧，你们进来就可以了！”
永夜和夏彻一进去就一脸懵逼的愣住了，眼前的这个人数多的有点超过了他们的想象。
每个人都在自己训练自己的，难怪今天茶楼这么空旷，原来大部分人都在这儿。
“这目测已经有快六十个人了，”夏彻小声对永夜说，“真的这么夸张吗？”
“比我想的要多，”永夜说，“没关系，别担心，正常跟他们相处就好了！”
夏彻笑了笑：“那确实。”
“那你们有什么会的东西吗，擅长的事情，”穆馨说，“我知道曈昽是弹乐器比较好，经常拨动琴弦的手拉弓应该也可以吧。”
“拉弓？是要让我射箭吗？”永夜马上用很轻快的语气问。
“这么一看他的演技真的可以啊，”哪吒感叹，“也怪不得我们从来没认出来，讲话的语气都变了。”
“我第一次看见他穿着女装在我眼前出现的时候我也很惊讶，”敖丙说，“但是看多了觉得还是挺美的。”
“确实很美，他穿着女装晃来晃去的时候我压根儿都没敢跟他对视过，”哪吒说，“但是我更不明白的是他俩居然会答应？这是什么情况？”
“我也不明白，没关系，晚上我会去问他的。”敖丙说，“不过现在我要去看看他俩准备怎么演。”
穆馨递给永夜一把弓：“你看看能不能射中那块石头上面的草垫，要射中红色的部分哦，小心一点，拉弓不要伤到手了。”
永夜接过弓，这个距离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是他肯定不能一次就命中，不然真的很容易穿帮。
于是他又开始了表演：“那个，要怎么拉弓才好呢？抓哪里呢？”
敖丙突然用力咳嗽了两声转过脸去，哪吒也是一副憋的不行的表情，不知道的以为他今天蹿稀。
“啊，是这样，”穆馨从背后搂着永夜帮他调整姿势，“这样，然后食指和中指夹着箭的这里，搭在弦上，然后瞄准目标射出去就好了。”
永夜装模作样的调整了一下姿势，然后半眯起眼睛看着远处的红心。然后站直了身子，拉弓准备放箭。
敖丙看着他专注的侧脸。
永夜继续装模作样的瞄准了一会儿，然后把目标定在了草垫后面的一棵树上，对准那棵树把箭射了出去。
箭矢深深插进树干，几乎要从树干的另一边露出锋利的箭头。
“你这个偏的也太离谱了一点吧？”穆馨惊了，“要不是你是第一次拿弓我还以为你是故意瞄准的那棵树呢。”
“怎么可能，”敖丙走过去，“穆馨要不先去看看立夏，我来教曈昽。”
“哎呀，行吧行吧，那我马上回来，”穆馨有点不情愿的过去了，“立夏，你们在干嘛呢……”
永夜看她走了马上再次举起弓，拿箭架箭放箭一气呵成，过程干净利落不到两秒钟，命中草垫上的红心。
“你在妖界也会用这些兵器啊，”哪吒有点惊讶，“我一直以为妖打架都是直接用身体部位呢。”
“你这个说法太可爱了，”永夜笑了，“当然不能全部用身体部位，那样的话其实会很吃亏，因为有些妖他身体条件就没那么有杀伤力。”
“你的翅膀大概有多长啊，刚刚看好大啊，”哪吒感觉自己在没话找话，“你睡觉的时候会把翅膀张开来睡吗？”
“有时候会，因为只有在放松的时候会把翅膀尾巴啥的露出来，”永夜说，“睡觉的时候会把翅膀放开。”
“不会压到吗，”哪吒随手习惯性的比划了两下，“我有时候睡觉压着自己的手都要麻半天，你压到翅膀不会痛吗。”
“痛的话就醒了啊，”永夜说，“但是和我睡同一张床的就会有点惨，之前敖丙就被我撂下去一次。”
“真的假的？”哪吒爆发出了杠铃一般的笑声。
“真是太可笑了，”敖丙从善如流的点头，“太有趣了，真是太有趣了。”
“要敷衍多久啊，”永夜叹了口气，“千万别告诉我他们准备从头开始教，那我演的多费劲。”
“应该是不会从头教的，”敖丙说，“但是你刚才演的太离谱了，她可能真的有这种心思。”
“她要是从头教你天天陪我吗，”永夜笑着问，“我直接跟她说让你亲自教我。”
“她不可能同意的，”敖丙说，“她现在还以为你是个女孩子。”
“也是，但是我要怎么说呢，”永夜说，“话说回来她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
“……可能吧。”敖丙说。
“是。”哪吒给了个肯定的答复。
“……再说吧，”永夜开始翻来覆去的研究那把弓，“中午肯定还得被喊去做饭，你俩要吃啥，我可以给你俩开小灶。”
“都可以，你别再炖肉了就行，其他的你随便。”敖丙说。
“夏彻最近总是做一些在我意料之外的事情，不过也正常，”永夜说，“话说，这里的都是除妖人吗？”
“不都是，”哪吒说，“也有一些不是啊，只不过偶尔也有喜欢武术的女子会一起训练的。”
“这样呀。”永夜说。
“那个什么，敖丙，你去帮穆馨看看夏彻啥情况吧，他演技好像不太行，”哪吒说，“万一穿帮了就麻烦了。”
“他演技还可以吧，”敖丙往那边走，“我看看。”
永夜看着敖丙走过去，回头冲哪吒笑了笑：“你把他支开是有话要问我？”
“没错。”哪吒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
“嗯哼，”永夜打量了一下周围，坐到了附近的一截倒下的木头上，“问吧。”
哪吒到这儿突然卡壳了，不知道该问什么。之前想好的要问什么也突然忘的一干二净了。
永夜等了他一会儿，看他已经彻底卡住了，于是先开了口：“你不问的话，我就问了？”
“你问。”哪吒说。
“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永夜问。
“……就那一天，你带我们去看那些妖的残尸的时候，”哪吒说，“我那天看到了你看着穆馨的眼神，和你曾经在战场上盯着我的眼神一样。”
“别误会，我可没有想过要伤害你，”永夜笑着做了个投降的手势，“你还真让我意外啊，我还以为你会很早就认出我呢。”
“你为什么会那么痛快的答应我那个请求？”哪吒问，“你和其他的妖都不一样，身份特殊，为什么完全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和除妖人友好相处？”
“这还需要答案吗？”永夜说，“你们断了我们的后路，我们也没办法离开陈塘关。说实话，你真的是想要和我们友好相处吗？”
“所以你只是做了一个走投无路的选择，”哪吒说，“这样的选择对你而言并不难做。况且，你是妖族的领导者，就算是走投无路，你也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果断决定和仇敌做朋友。”
“没错，”永夜盯着他，“不过，也并不完全是因为走投无路。其他的原因……”他微微偏过头注视着正在跟穆馨说话的敖丙，几秒钟才转回来，“你应该也是知道的。”
“你早说是这个原因都比你说你走投无路可信，”哪吒说，“不瞒你说，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现在给你提出来。”
“什么？”永夜笑出了声。
“他是我好哥们儿，”哪吒说，“我打不过你，但是我不乐意看到他不高兴。你现在答应了他放下仇恨，如果日后你反悔了，我哪怕拼了这条命都会跟你打一架的。”
永夜很认真的看了他一会儿，然后低下头给笑容里参杂上一点温柔：“放心，我明白。我不会伤害他的。”
“那我就放心了，”哪吒转了转手里的火尖枪，“诶，我问你啊，你是不是啥都会啊。”
“基本上是这样的，”永夜说，“我师父说做族长要什么都会，所以就什么都教了。”
“厉害，”哪吒竖了竖大拇指，“踢毽子会吗？”
“……不会，”永夜说，“说实话，第一次见到你俩在陈塘关踢毽子之前我都没见过毽子。”
“啥？没见过？”哪吒惊了，“不对啊，你明明都会做，那天那个毽子，是你做的吧？”
“是我做的，做个毽子还不简单吗，”永夜说，“对我来说挺简单的。”
“你们妖真是时刻给我惊喜啊，”哪吒走过来在他旁边坐下，“感觉你们怎么什么都会呢？坠兔是你妹妹吧？”
“是，”永夜说，“领养的，她的名字是茗觞。”
“真的就是什么都会呗，”哪吒撇撇嘴，“有什么东西是你不会的吗，我找点优越感。”
“踢毽子我就不会啊。”永夜说。
“很好，改天我教你啊，”哪吒习惯性的想拍一下他肩膀又卡住了，“你们妖族没有什么不能碰的习俗吧？”
“没有那种奇奇怪怪的东西，”永夜说，“要说非得有一些不能碰的习俗吧……我给你想想。”
“嗯嗯。”哪吒认真的看着他。
永夜沉默了半天终于转过头对他说：“你还是变成小孩儿的时候比较可爱，现在这样看着总是不习惯。”
“啥？”哪吒愣了，“你们妖说话都这么直白的吗？”
“大部分妖讲话都是很直白的，人类不也是这样吗，”永夜说，“妖族的话，讲什么东西都是直球扔过去。喜欢就直接说想追你，不喜欢就直接说讨厌你，但是也不排除有些妖不太喜欢这样子，反正因妖而异吧。”
“这样倒是感觉很省力气的样子，”哪吒把乾坤圈换到了脖子上，“什么事儿直接说出来倒是省的去猜了。”
“诶，还是这样可爱，”永夜马上伸手戳了戳他的脸，看他没反应就放心的开始揉啊捏啊，“虽然省的去猜，但是有些时候还是挺麻烦的。比如上次，敖光叔直接坐到我旁边问我是不是喜欢他儿子，你说这我可怎么答？”
“不会吧，”哪吒笑的很开心，“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除了实话实说还能有什么别的回答？”永夜叹了口气，“反正也不是什么见不得妖的事情，我就实话实说了呗……”
“那你表现的不是挺好的吗！”哪吒说，“我觉得挺好的，他坦诚的问，你坦诚的说，挺好！”
“……然后因为一下子紧张把墨水当成茶喝了进去。”永夜说。
“……谁？”
“我。”
他俩沉默了两秒钟。
“好喝吗？”
“要不你试试？”
哪吒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突然就特别想笑。但是他觉得那样太不礼貌了，他俩还不是很熟呢。
永夜看了他一眼：“你的表情怎么了？”
哪吒就在这一秒再次爆发了神经病一般的笑声：“你是吓成什么样才会把墨水当茶喝？”
敖丙和夏彻听见声音走了过来：“这是怎么了？”
“这个人有没有谁管管了？”永夜反问了一句。
“没有了，随缘吧，”穆馨说，“立夏真的太差了，基本上什么都不会啊！教了还是不会！”
永夜看了敖丙一眼，敖丙做了个口型：演技太好。
永夜笑着把夏彻拉过来：“总会学会的，没关系，总会学会的。”
“把他俩交给我们吧，”哪吒笑完了站起身，“小爷和敖丙保证把他俩训练成最强的除妖人！”
“我们一定不争气。”夏彻说。
“别说丧气的话！”哪吒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你一定可以的！”
夏彻被吓的跳了起来：“你干啥！”
哪吒也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震惊地看了永夜一眼。
永夜尴尬的避开了视线。
光速打脸。
“行吧行吧这两个孩子就交给你们了，现在我要让还在茶楼里的人开业了，”穆馨说，“穆语负责店里的事，你俩好好练习吧，我去带着他们练习了。”
“不是说这里的不都是除妖人吗？”永夜说。
“有些不是有些是，不是的也是可以在里面练一练的，”穆馨说，“你俩，管好自己就行了。”
“我管不好，”夏彻坐了下来，“我真的管不好，我的演技太烂了，我应该被拉出去凌迟。”
“好，我马上就给你安排凌迟处死，”永夜说，“龙窟那几个刑场你挑一个吧。”
“你有没有良心了？”夏彻瞪着他。
“我这叫全方位满足你的需求。”永夜说。
“你们在自己家一般都干啥啊，”哪吒说，“夏彻你会踢毽子吗？”
“上次跟敖丙踢毽子的不是我？”夏彻说，“啊对，我们送给你的那个毽子，就当作生辰礼物了，希望你喜欢。”
“多谢，”哪吒说，“我挺喜欢的，踢起来挺舒服。你这个手艺可以啊。”
“他没有参与，他就收集了几根毛，”永夜说，“他才不会做手工呢。”
“是，我是不会做手工，你看看你自己，”夏彻反击，“那么简单的游戏你都能玩的那么烂！”
“你再说一遍？”永夜气了。
“什么游戏啊？”哪吒凑过去。
“就是很简单的，比如说我给你一个三个字的词，比如西红柿，”夏彻说，“然后比如我先开头我说‘西’，然后你就接‘红’，就这样一直接下去。他从来没玩到过第二轮。”
“我真的玩不了这个，”永夜说，“它也不是难，它就是很弱智。”
“啊对对对，弱智，最好是，”夏彻翻了个白眼，“来哪吒我们不理他，我们来玩玩看。”
永夜回头看了一眼敖丙在哪儿，非常流畅自如的缩回了他怀里。
“你看那俩多过分，”夏彻白了永夜一眼，“不放过任何一个虐待我们这些没有对象的人和妖的机会，这是道德的沦丧。”
“你要是学不会说话你就别说，”永夜说，“玩你的去吧你就。”
“切！”夏彻非常用力的切了他一声。哪吒笑出了声：“你俩到底多少岁？”
“比你小。”夏彻说。
“拉倒吧，”永夜说，“哪吒我告诉你，他年龄比我们都大，他七岁了。”
“啥玩意儿？”哪吒又惊了，“你七岁了？”
“我……是啊我七岁了！怎么了！”夏彻急了，“我告诉你啊永夜你不要逮着个机会就来暴露我的年龄，信不信我现在就跟你干一架！”
“你打不过我。”永夜笑着回答。
“真正离谱的难道不是他才七岁却是我们中年龄最大的一个吗？”敖丙说了一句。
“你再说一遍？”夏彻过来拽永夜，“你再说一遍？谁打不过谁？”
“别闹腾他啦，”敖丙把他的手推开，“他腰疼，你俩玩儿去吧。”
夏彻被堵的一句话没说出来，永夜一脸得意的看了他一眼。夏彻回去跟哪吒玩儿了。
两三轮之后哪吒彻底无语：“我不玩了，这啥玩意儿这……”
“是吧，”永夜说，“大家对这个游戏的评价是完全一致的，你是个例外，听懂？”
“你们在妖界就是玩这个嘛，”哪吒说，“永夜你一般在妖界都干啥。”
“吃饭睡觉打豆豆，”永夜说，“反正我一天就是东忙西忙忙着忙着就天黑了，有空就陪陪我妹，然后再睡觉。”
哪吒的表情又有点微妙，夏彻注意到了，问他：“怎么了？”
“你的作息怎么跟我爹娘那么像？”哪吒问。
“我是你爹。”永夜想都没想就回答了一句。
“打一架吧，”哪吒把火尖枪竖起来，“我越来越意识到人和妖不可能和平共处了。”
“别别别开玩笑的，”永夜说，“我在妖族的生活挺简单的，没啥有意思的地方。你应该问夏彻，夏彻的生活那叫一个丰富。”
“我没干啥，我喜欢收集一些奇怪的句子，”夏彻说，“这是我的一个很大的爱好，我真的很喜欢收集句子。”
“来一个。”永夜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就比如说，啊你手上划了个口子，我也划一道，这样我俩就是两口子了，”夏彻耸耸肩，“类似这样的。”
“我怕血溶到一起，被你发现我是你爹。”永夜接话。
“诶我真是，我真是，火尖枪借我一下，”夏彻从哪吒手里接过火尖枪就雄赳赳气昂昂的去了，“我今天还就要以下犯上！”
“啊啊啊啊好可怕，”永夜腾的一下把腿缩了起来往敖丙怀里一钻，“你看他要打我诶。”
“行了，坐回去吧。”敖丙说，“他腰疼。”
“腰是腰，嘴是嘴，他腰疼跟他嘴欠有什么关系？”夏彻无语了，“他嘴欠跟腰有什么关系？”
“那不都是因为你。”敖丙说。
“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夏彻惊了。
“对啊，跟你有什么关系。”敖丙笑了。
“……啊对对对，你说的真是太对了，”夏彻坐回去，“来吧我们该干嘛干嘛，我是管不了你了，你吃海夜叉的鼻涕去吧……诶对我想到一件事！”
“咋了。”永夜看着他。
“你当时，他俩第一次见面，然后打海夜叉的时候，是在海边吧，敖丙不是给石化了吗，”夏彻说，“虽然我不在场但是我听茗觞讲过，然后你为啥不去救他？”
“他不用我救啊，你是觉得他俩连个海夜叉都打不过吗。”永夜说。
“我说你为啥不救海夜叉。”夏彻重复了一遍。
“他也不用我救啊，又没有生命危险，”永夜说，“他们仨打平。”
“海夜叉算是最强的海妖之一了吧，”夏彻说，“我觉得他的招式好厉害，你们不觉得吗。”
“是挺厉害的，”哪吒从他手里把火尖枪拿回来，“不过也有点恶心。”
“我也不太能接受，”永夜说，“所以我一般会在身上带很多药，就是为了避免这种类型的问题。”
“啥？”哪吒问，“海夜叉的口水石化活人后还有别的解药解开？”
“不用别的，他的鼻涕就可以啊。”永夜说。
“不是，这个我知道，我的意思是说……”
“内服外敷效果都一样。”永夜补充了一句。
“你们妖的嘴都这么欠吗！”哪吒一拍树干。
“大部分是的，”永夜想了想，“大部分妖的嘴都挺欠。”
“我觉得我们俩可以作为代表。”夏彻骄傲的挺了挺胸膛。
“怎么着你还挺得意的是吧。”哪吒说。
“当然！”夏彻一拍大腿，“嘴欠怎么了？我们欠的底气十足，我们欠的坦坦荡荡，我们的宗旨是：只要欠不死，就往死里欠！”
“那是你，我没有，”永夜马上撇清关系，“我的嘴没你欠。”
“拉倒吧，我看你俩平分秋色。”哪吒说。
“那倒不至于，”永夜说，“我还是比他正经一点，毕竟平时需要保持一点形象。”
“没看出来你有什么形象。”敖丙淡淡的来了一句。
“看见没，”哪吒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我一直觉得你的性格跟敖丙差不多，现在我已经完全改观了。”
“啊我的天呐是这样吗，”永夜做作的捂住了嘴，“我的天哪，不行，我从现在开始要继续保持我高冷的形象。”
“如果你先从他怀里起来再说这话，我一定会更相信你的。”哪吒回答。
“我才不，”永夜说，“我腰疼，你就这样对待一个伤员吗？”
“你腰到底怎么了？”哪吒说，“听你哀嚎半天了，真的不用找个医者看看吗？”
“不用，我自己不小心磕了一下，”永夜说，“没啥大不了的。诶，哪吒，我之前还特别惊讶来着，我一直以为你会很快认出我。”
“是真没认出来，你长的太有迷惑性了，”哪吒说，“不是说你长的娘们儿唧唧啊，是真的挺模糊性别的，再画个妆，也就敖丙能一眼认出来了。你们是学化形的时候故意把自己化的好看一点吗？”
“不是啊，天生的，”永夜说，“化形的时候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一出生就是那个样子的。”
“妖长的是不是都很漂亮啊。”哪吒说。
“你娘也长的很漂亮啊，”永夜说，“也有妖长的不好看的，就跟人族一样，生下来好不好看都不一定的。”
“那你爹娘肯定都很漂亮，”哪吒笑着说，“不然给不了你这张脸。”
“我是两个母亲生的，”永夜说，“所以长成这样。”
“啥？！”哪吒再次惊呼。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敖丙叹了口气。
“你说过？我可能忘了，但是两个女的怎么生孩子啊？”哪吒持续震惊。
夏彻言简意赅的给他解释了一下生子叶的故事，最后补充：“这就是所谓人和妖不一样的地方，像我就是父母生的，跟他不一样。”
“原来是这样，”哪吒挠了挠头，“感觉好神奇啊，之前都不知道这些事。”
“我都没见过她俩，哦不对，见过一次，”永夜说，“只见过我其中一位母亲一次。”
“起码还见过一次。这一次见面一定给你留下了难忘的印象吧？”哪吒说，“我只知道敖丙的锤子是他娘留给他的。”
“留下了终身难忘的记忆。”永夜笑了笑。
敖丙捏了捏他的手，永夜用手指敲了敲他手背。
“那段回忆真的挺难忘的，”永夜说，“说到这个，我也有个问题要问你。”
“啊，你说。”哪吒说。
“海夜叉的鼻涕什么味儿？”永夜说。
“……你自己尝尝看啊！”哪吒喊，“墨水什么味儿鼻涕就什么味儿！妖族族长应该自己解答关于对妖族的疑惑！”
“不了，我不想解这种疑惑。”永夜说。
“你这个嘴，敖丙到底是怎么看上你的，”哪吒说，“本来我一直对你印象不错的，现在我却产生了一种自家的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他看上我是因为我可爱，”永夜用手摆了个花托了一下自己的脸，“明白不？”
“是因为你蠢，”敖丙把他手拿下去，“我喜欢脑子不聪明的。”
“辛苦你了哈，”永夜说，“谢谢你照顾我不聪明的脑子。”
“不谢，应该的。”敖丙说。
“行了，这就叫情人眼里出西施，看见没，”哪吒对夏彻说，“我们是没有插话资格的。”
“我不是人，我们仨都不是人，”永夜说，“这里坐着的只有你是人。”
“我被排挤了，”哪吒说，“我常因为不够嘴欠而感到和你们无法相处。”
“拉倒吧，”夏彻学着哪吒刚刚的语气，“你是不能被我们排挤的，但是你还是幼年形态比较可爱，真的。”
“谢谢你，”哪吒马上把乾坤圈戴回了手腕上，“我叛逆。”
夏彻指了指他：“你是不是故意针对我呢？”
“针对你干啥，”哪吒说，“我俩可是刚认识，没必要现在就开始针锋相对。人和妖还是要先和平共处哈～”
“你现在如果不戴乾坤圈，能保持清醒吗，”永夜说，“一直带个圈不难受吗？”
“还好，习惯了就行，”哪吒说，“没啥难受的。”
“说得对，有本事你把那个屏障撤了我用我的法力给你变个花，”夏彻往后面看了看，“穆馨不会突然过来吧？”
“不会，我看着呢，她离得挺远的，”敖丙说，“我们再开两个时辰小差她也不会发现的。”
“那我就放心了，”夏彻把下半身化成了蛇尾，“想放松一下，不然我挺累的。”
“你拖着这么长一条尾巴不会更难放松吗，”哪吒说，“不会很沉吗？”
“不会啊，这本来就是我化形完的样子，双腿是我要变成完整人形的时候才会露出来的，”夏彻说，“这样比较舒服。”
“永夜也可以吗，”哪吒说，“我想看看你的角长啥样。”
“昂，行吧，”永夜从敖丙怀里出来离他远了点才把龙族体征露出来，“不过我觉得没什么好看的。”
“你的翅膀很漂亮啊，”哪吒的注意力瞬间被他翅膀吸引了过去，“有多长啊？可以摸吗？”
“七米，每只七米，”永夜把翅膀伸过去给他摸，“飞起来比较方便。”
“那这么说你的龙身很小喽，”哪吒说，“有多大呢。”
永夜把翅膀缩回来接着收起龙族体征：“跟一匹马差不多吧。”
“这样啊，好神奇哦，”哪吒说，“海龙的龙型都很大飞龙都很小，是这样吗？”
“差不多，”永夜说，“飞龙因为需要在天上飞，所以要轻盈一点。而且……”
“咳咳咳！”敖丙突然一阵咳嗽。
永夜和夏彻一秒钟站了起来开始装模作样的拉弓放箭，哪吒马上也站了起来：“嗯！不错！就这样！瞄准！啊！就是这样！对！”
这仨的演技都挺浮夸的，敖丙想。
穆馨满意的坐到了敖丙旁边：“她们俩可以啊，不错，哪吒教的好认真啊，过来歇会儿吧！”
哪吒过去了。
“那个让我们不能用法力的屏障，应该是针对妖核发动的，我们的法力都维系着妖核，所以没办法用法力，”永夜说，“敖丙用的是灵珠的力量，所以没事。”
“但是我们没有妖族法术以外的力量，”夏彻说，“没办法搞定那个不让我们出去的屏障和她们身上自己的屏障。”
“有，我哥哥的魔族血脉，”永夜说，“只是，魔族法力很难控制，哪吒现在还离不开乾坤圈，如果哥哥失去理智，他的法力就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了。”
“那有什么办法吗？”夏彻说，“目前唯一的方式应该就是他的魔族法力了，有什么东西能充当乾坤圈的效果吗？”
“我想想。”永夜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我知道了，我会去准备的。”
“你已经答应了你的敖丙丙好好跟他们相处，放下仇恨的，”夏彻说，“现在还在背地里谋划这些事情，真是太过分了。”
永夜没有说话。
作者有话说
第86章 瞎几把乱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