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人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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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烟去哪儿了？”跟飞烟在同一个组合表演的得筌问，“午休结束了，我们不练练琴什么的吗？”
午休刚刚结束，但是没有几个人出来，茶楼还是挺安静。因为说了今天不开业，是不是除妖人的都躲在房间里休息，各干各的事。
“八成又是跑去找姽婳玩了，”刻舷说，“我们去姽婳屋子里找找看就好了。”
她们一起上了楼，敲开了姽婳的门，然后就又是一阵歇斯底里的尖叫。穆馨穆语抬起头，敖丙差点没把手里的茶杯砸到地上。
刻舷和得筌从楼上火速跑下来：“又出事了，姽婳和飞烟都死了！”
姽婳和飞烟？敖丙听到这两个名字，瞳孔骤缩。
姽婳和飞烟死了？死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永夜他们对她痛下杀手。
他脑海中马上浮现出姽婳和飞烟与永夜他们相处的画面，姽婳和飞烟对他们真的很好。
居然还是能下杀手……
“心脏的位置被捅出了一个大洞，”殷夫人皱着眉，“这是什么武器才能做出的伤害？”
李靖刚想托着姽婳的头把她扶起来一些，她的头就软软的往一边垂了下去。李靖叹了口气：“整个颈椎都被拧断了，凶手怕她活过来，特意制造了两处致命伤。”
“姽婳可是最厉害的除妖人之一啊，”穆语摇着头，“到底是为什么？”
“这样的伤口到底是怎样造成的？”殷夫人想不明白，“怎样的武器才能造成这种贯穿伤？伤口周围的痕迹完全不像是锐器能留下的，更像是被什么比较钝的东西造成的。”
“就好像是被一拳打穿了身体一样。”李靖说。
“确实，如果是妖的话很容易就能造成一拳打穿身体这样的事情，”哪吒说，“所以肯定还有妖藏在这个茶楼里，这个尸体僵硬的情况，应该死了没多久，大概就半个时辰之前。”
“午休时间有谁看到谁进过她们的房间吗？”李靖夫妇在检查尸体的同时，穆语放开声音询问周围的一圈人。
大家都摇摇头：“午休时间我们都在睡觉。”
“妖到底是怎么实现悄无声息地杀人的？”刻舷说，“完全没有动静，尸体却一直在出现，这里的窗户很小，是从窗户进来的吗？”
“从窗户进来的话，应该会有所察觉，不可能如此轻易的就被杀掉，”穆语说，“应该还是有妖藏在这个茶楼里。”
“穆语姐姐，”他们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我，我有话想说……”
他们几个闻声转过头，原来是一个店里的小女孩，正有点紧张的看着他们。
“什么事呀，”穆语蹲下身看着她，“你说。”
“我昨天，看见新来的坠兔姐姐和飞烟姐姐一起进了姽婳姐姐的房间……”小女孩轻声说，“在，在午休的时候进去的……”
“你说什么？”刻舷马上冲了过去，“坠兔和飞烟一起进去姽婳的房间，然后呢？坠兔什么时候出来的？飞烟有跟她一起出来吗？”
“我，我不知道……”小女孩被刻舷逼问的气势吓得往后退了两步，“我是想去五楼走廊尽头的糖柜里拿点糖吃，然后就看见她们一起进去了，然后……然后我拿完糖就回去休息了，就……就没看见了……”
“那你总该知道那是什么时候吧？她们什么时候进去的房间？”刻舷问。
“具体我也不清楚呀……”小女孩低着头。
“你什么时候看到的你也不知道？这种事情你总该知道吧？”刻舷有点急了。
“行了，好好说话，”敖丙蹲下来摸了摸小女孩的头，笑了笑，“别紧张，我们就是问一下而已，你愿意回想一下大概是什么时间吗？”
“大概就……大概就……”小女孩很努力的在回想，“大概就半个时辰之前的那个时候吧……”
在场的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穆语马上对得筌说：“马上把坠兔叫过来。”
因为伊水走了，茗觞心情一直很不好，干掉飞烟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她知道哥哥会担心自己，但是她说实话只想自己待一会儿。
被带下去的时候心情还是懵的。
“我问你，”刻舷看着她，“半个时辰之前你在做什么？”
“我在……”茗觞犹豫了一下，“在房间里休息啊。”
她应该实话实说的。但她心情不好就没考虑那么多。
“什么时候再动下一次手？”夏彻问。
“今晚，你从二楼随便挑一个目标，”永夜说，“刚才的动静你也听见了吧，她们已经发现尸体了，恐怕很快就会有人来追查，依然死不承认就可以了。”
“你确定是会有人来追查，而且只有人类来追查？”夏彻说，“我跟你赌三千两银子敖丙一定会来找你兴师问罪，这一次绝对没那么容易让你混过去了。”
“你非要提这件事吗。”永夜的语气沉了下去。
夏彻被吓的一激灵：“不不不不不是不是，我只是担心一下，毕竟我怕他害你啊，他现在跟我们也不是一头的。”
“怕他害我？”永夜愣了一下，“我自己会小心的，你放心好了。”
“行吧行吧，”夏彻说，“我们一会儿要不要装模作样的下个楼看看啥情况？”
“不用，静观其变，别每次一出什么事情我们就第一个到现场，”永夜说，“我已经弄清楚四楼那些人了。”
“要开始愉快的大开杀戒了哦！”夏彻说，“希望他们不会全力阻止我们！”
“就算全力阻止也没事，”永夜说，“他们抓不到证据，那就没事。”
“今天天气不错，去走廊的大窗户那儿看看风景吧。”夏彻拉着他出去了。
“撒谎！”刻舷一拍桌子，“人家小女孩儿都看见了你跟飞烟一起，为什么撒谎！我看你就是妖！就是凶手！”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哪吒看不下去了，“哪有你这样问话的，就你这个问话方式谁敢跟你说实话？”
“飞烟死了，我着急！懂吗！”刻舷转头就冲着他吼，“今天抓到那么恶心的猫妖你没看见吗？她跟那个死猫妖一起来的刚刚还撒谎！”
伊水，死猫妖……
我去给你拿点红糖糕吧，上次你哥给你的那种，怎么样？
如果我当时，不让她去拿红糖糕，说不定阿水就不会死了……
“我不知道什么妖……”茗觞由于自责哭了出来。
“那你刚才为什么撒谎？”刻舷说，“别哭了，有什么好哭的？”
“你能闭嘴吗，”敖丙走过去搂住了茗觞，“一味的大喊大叫能起到什么效果？别哭了。”
茗觞哭的更伤心了，她哭她的阿水，她的愧疚，她应该拦着伊水不让她去的。
“别哭了，别哭了，”敖丙轻轻拍她后背，在她耳边用其他人听不到的声音说了一句，“再哭你哥该下来揍人了，那样多不好啊。”
她哥这时候正在和好兄弟一起看风景。
走廊的大窗户也可以看见楼下的胡同弄堂之类的地方，两个小女孩儿和一个小男孩儿正在玩捉迷藏。永夜把窗户推开了，风就从那一条缝隙中温暖的灌进来，能听见几个孩子的对话。
穿着绿衣衫的小女孩正双手捂着眼睛大声倒数：“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好啦！十秒钟数完啦！我来找啦！”
红衣衫小女孩拉着小男孩躲在离绿衣衫小女孩只有几步路远的一个拐角处，偷偷看着她。
“这俩孩子躲这儿干啥，真是，走几步路不就被找到了嘛。”夏彻说。
果不其然，绿衣衫小女孩随便走了几步，一转头就看见了自己的两个同伴，于是马上爆发出一阵欢乐的笑声，如同铃铛的清脆声响洒落在阳光里。
红衣衫小女孩大声说：“接下来该秋秋数了！”
那个小男孩就用双手捂住眼睛，大声开始倒数，两个小女孩马上拉着手朝着弄堂最深处跑去，一下子就让人看不见了。
小男孩放下双手后，就开始左顾右盼的找自己的同伴。在原来的那个地方跑了又跑，坐在门口乘凉的老人家笑呵呵的看着他，提示了一句：“你跑远一点找！”
小男孩跑远了一点，可是两个小女孩藏的实在是太远了，他是断断想不到那么远的。
“啧，这孩子跑远一点啊！往那里面找找啊！”夏彻急得不行，“在这儿转什么呢？”
“人家玩人家的你着什么急啊，”永夜看着他，“你下去帮他找呗。”
“你看着不着急吗，”夏彻不服气，“再往里面走两步就找着了的事儿。”
那两个小女孩大概是看见小男孩迟迟没有找过来，于是弯着腰佝偻着身子一步一步从最深处挪出来偷看小男孩，笑嘻嘻的互相打着手势。
门口坐着乘凉的老人看见了她们俩，再看看急得满头大汗的小男孩，脸上的皱纹随着微笑一圈圈荡漾开来，给小男孩指了指方向。
两个小女孩犹如被吓了一跳的两只小鸟，迅速转过身又向弄堂深处跑去，可是小男孩已经看见了他们，捉迷藏变成了追逐打闹的游戏，在阳光里，欢笑声在阳光中显出一种无与伦比的饱和感。
“羡慕啊，”夏彻说，“我小时候都没这么跟我兄弟姐妹们玩儿过，其实是我自己不珍惜。”
永夜只是一直笑着看着那几个孩子，等那几个孩子的欢笑声在空气中越来越远的时候才感叹了一句：“人间真的很好。”
“所以才有那么多散落在各个地方的妖，”夏彻说，“妖界没有具体范围的，对吧？”
“对，没有，”永夜说，“战争时期那个界限是以龙窟为中心的方圆三十里，大概是妖界首都一样的存在吧，都没几场战斗真的是在这个范围内打的。”
“等所有除妖人都死了，我们就可以跟老百姓和平共处了，”夏彻无限向往的说，“到那个时候我要到人间好好看看，好好享受生活！”
“当然，”永夜抬头望着一望无际的天空，湛蓝色天空中阳光顺着白云的缝隙洒下来，“如果还有机会的话。”
“当然有机会了，我们都有。不过真为伊水感到可惜，”夏彻说，“明明……唉，而且我们之后的行动太危险了，因为从窗户挤进去也太……”
“血书把每个房间的窗户改的大一点，”永夜说，“每次挤来挤去我都觉得自己要掉一层皮。”
“是啊，现在能从窗户顺顺利利进去的只有我，”夏彻说，“这次啊，这次是精神污染，我们现在在传播精神污染。”
“你说，我们这样做到底对不对？”永夜叹了口气。
“既然已经在做了，就不要去想对不对，”夏彻说，“既然已经决定了要为所有死去的妖报仇，就不要不停的把他们杀妖的罪过和你杀死他们的罪过去对比，不要增加自己的负罪感，懂吗？为了我们的种族，为了报仇，为了支撑你活下来的信念！”
“我懂，”永夜说，“我们是一边的。只是我很多时候会想，我是不是走的太远了？姽婳和飞烟对我们都很好。”
“你是想放弃复仇？”夏彻皱了皱眉。
“我不想，这就是最矛盾的一点，”永夜说，“我不能放弃，但是我依然会想。”
“那必须的，谁都会想，”夏彻说，“我们都是一边怀疑自己一边继续做下去我们的事情。”
“我只是在想，我是不是，”永夜顿了一下，“我是不是真的已经变成了那种妖？现在复仇越来越艰难，杀死所有除妖人就是为了帮死去的那么多妖报仇，而现在我们连复仇都越来越困难了。”
“别想那些了！越想越难受，”夏彻说，“等杀光了她们，我们就一起去人间的各个地方看看，去很多很美的地方。”
永夜看着他好一会儿，才低下头轻轻笑了笑：“好。”
“一定？”“一定。”
“你答应我了啊，反正到时候我肯定是……”夏彻兴致勃勃的准备再挑起一个话题。
永夜突然抬手捂住了他的嘴，走到走廊栏杆旁边往下看：“是不是茗觞在哭？”
“你们两个下来一下！”一个尖利的女声大声叫他们，“看什么呢！下来！”
“刻舷，不要这样说话，”穆语出声制止，“这么凶做什么？”
永夜一脸懵逼的往下看，什么情况？
茗觞正在哭，她面前站着一个看起来气势汹汹的女人，敖丙正在安慰她。
永夜马上往楼下走。那个背影的气势让夏彻一阵慌张，马上追了上去。
“记住你的戏你的戏，别冲动别冲动。”他一连串连珠炮的对永夜说。
“你们知道什么吗？”被称作刻舷的女生恶狠狠的瞪着他们，“你们四个来了之后就不停的在死人，你们知道什么吗？”
永夜一脸平静的看着她，夏彻知道永夜在努力压制直接揍她的冲动，于是叹了口气：“我们当然也不知道，我们也很担心，但是这几件事跟我们肯定没有关系。”
“你们在楼上看什么呢？”刻舷继续咄咄逼人的问话。
“看小孩子捉迷藏。”永夜平静地回答。
“看小孩子捉迷藏？”刻舷显然不信，“果然我就说他们有问题，编瞎话都编不好！”
“姐姐没见过小孩子玩捉迷藏呀？”永夜笑着说，“那你的生活也太枯燥了哦，摸摸拍拍。”
“现在不是打哈哈的时候，”得筌把刻舷拉下去，“我们就是想问问你们，毕竟确实是你们一来没几天就出了这种事，对吧？”
“……是呀。”永夜看着她。
敖丙离得挺近，他能看出永夜对这两个女人表现出了很明显的敌意，状态像个炸毛的小兽。
他刚才就不该说那种话，现在她哥真下来揍人了！
不管了，敖丙皱紧眉头。即便是对自己的朋友也能痛下杀手，坚冰一样的冷酷。这就是妖，拥有丑陋恶意的妖。
茗觞一看到永夜来了就轻轻脱离了敖丙，黏到了哥哥旁边。永夜用食指指关节轻轻刮了刮她的脸颊：“没事。”
“所以我们就想问问，你们知道什么吗？”得筌尽量用温柔的语气问，“因为我们刚才得到消息说，半个时辰前有个小妹妹曾经看见你们的妹妹，坠兔和飞烟一起进了姽婳的房间哦。”
夏彻差点没控制好自己的表情：“啊，不会吧。我的天哪，或许是你们看错了呢？”
“我我我，我没有看错！”正被哪吒牵着的一个小女孩说，“午休的时候我去拿糖吃，就看见坠兔姐姐和飞烟姐姐一起进了姽婳姐姐的房间，嗯！”
“……所以？”永夜把目光转回了得筌脸上，“这能说明什么？”
“你紧张什么？”刻舷说，“我们还没说你妹妹怎么样呢，你就开始这么紧张，肯定有问题！”
“就从你说话的态度开始讨论吧，”永夜说，“我还没说什么你就已经开始大喊大叫了，看起来你好像比我还要紧张耶。声音扬的快比早市上卖白菜的大姐高了，考虑转行卖菜吗？”
“对不起，曈昽，你先别激动，”穆语马上过来打圆场，“我们也不是故意要让你妹妹哭的，只是你知道吗，飞烟和姽婳死了。”
永夜突然想起来他之前说的要随时接住任何人的戏。
于是他开始了表演：“你说……什么？”
这段表演不太自然，演技有下降，想必一定是因为现在气得不行的缘故，夏彻如是想。
这种时候就需要他救场了！
“姽婳和飞烟死了，”敖丙居然先他一步开口了，直接略过夏彻走过去对永夜说，“据我们所知你妹妹是最后一个见到飞烟和姽婳的人，故向她问问是否知道什么情况，不必紧张。”
夏彻看了敖丙一眼，眼神像是多年未磨的钝刀：“问就问呗，问个情况还能把人问哭了，真是不免要让我怀疑你们是怎么在问呢。”
“问问题时有些言辞不当的地方，是我们的不对，”敖丙微笑着说，“我们道歉，现在我们可以继续问了吗？”
还没等夏彻说话敖丙就补了一句：“毕竟，姽婳和飞烟生前对你们都很好，你们也想尽快找出杀死她们的那个无良的凶手，对吧，曈昽？”
无！良！的！
“嗯，确实，”永夜低下头，“那，你们可一定要尽快找出凶手，为姽婳姐姐和飞烟姐姐鸣冤啊！坠兔，你要好好回答他们的问题哦。”
“我明白了，”茗觞擦了擦眼泪，“我确实，确实是和飞烟姐姐一起去了姽婳姐姐的房间里，但是只待了一小会儿就离开了。我离开的时候，飞烟姐姐还留在里面。”
“你和飞烟去她的房间做什么？”哪吒问。
“是为了给她送一盒点心，感谢她之前一直对我们那么好，可是我不好意思自己去，”茗觞恢复了演技，“所以就让飞烟姐姐一起，送完点心我就走了。”
敖丙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几个凶手在他眼前疯狂飙戏，心想要不要现在就揭穿他们。
如果现在就揭穿了他们……你在犹豫什么啊敖丙！你不是已经决定好要站在除妖人那一边了吗！你在犹豫什么啊？
永夜靠到旁边，跟夏彻聊天去了。
“你想好没怎么跟伊水她爹交代啊，”夏彻说，“你这也太不靠谱了，现在我们还被困住了。”
“把这场戏演完，然后静观其变，”永夜说，“今晚再刀一个人。”
“把这个女的刀了，”夏彻用下巴指了指刻舷，“给她杀了，嗓门儿那么大，把我们当聋子啊。”
“不行，今天跟她起了冲突，第二天她就死了，这不是引火烧身吗，”永夜说，“随便抓一个人杀了就行。”
“行吧，希望我们不会撞到她房间里去，”夏彻说，“我跟你说吧，今晚她们肯定会派人守夜，挺麻烦的。”
“那倒是也确实。”永夜说，“没事，我们能搞定的，你可是我一手培育出来的妖。”
“拉倒吧，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夏彻白了他一眼，“现在我们变成丧尽天良的妖了，你怎么办吧。”
“他一直都觉得我们是丧尽天良的妖啊，”永夜的睫毛垂了下来，“已经无所谓了。”
“行吧那我就跟着你无所谓，”夏彻说，“你别自己难过就行，他怎么想的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我从一开始就不想理他。”
“我们不能欢快地聊天，”永夜说，“我们要表现出特别特别悲痛的样子，幸好我今天特地让茗觞给我补了五六层底妆，不至于脱落。”
“那你准备怎么假装悲痛？”夏彻说。
“我不用假装，我是很悲痛，姽婳对我是真的很好，”永夜直接往桌子上一趴，“晚安。”
“你不管你妹了？”夏彻惊了，“你妹还在那边接受审问呢。”
“有什么审问不审问的，她们又没有证据能查出个什么来，”永夜抬起头说，“茗觞也不会乱说什么的。如果说有什么需要我们迫切担心的，那就是窗户的问题，他们可能会……”
“封窗，”穆语说，“通知每个人都把自己的窗户封起来，以及妖的情报准确的可怕，只要出手就一定是除妖人死去，怀疑他们可能已经搞明白了这里哪些是除妖人。”
“不是除妖人他们就不杀了？”刻舷说。
“也对，以妖的性格，以杀人为乐，不管是不是除妖人都会乱杀，”穆语叹了口气，“穆馨情况不太稳定，我还得去看看，那接下来安葬之类的事就拜托你们了。”
穆馨就在这时候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别担心，我没事！”
“脸上还有眼泪呢。”穆语心疼的凑过去。
他们结束了对茗觞的问话，让她先在旁边等着。茗觞看着她们，眼睛里依然没有眼神。她想起来她父母刚刚过世的那个时候，她也是像今天这样的哭泣。
“根据这孩子说的话，她什么都不知道啊，”得筌叹了口气，“所以妖还是从窗户进来的吗？但是坠兔的嫌疑还是更大”
“如果是坠兔跟着飞烟进去，然后在同一个房间里杀死了飞烟和姽婳……”穆语自己都觉得不可能，“她有那样的力量吗？而且飞烟和姽婳的战斗力都很强，我们也验证过了坠兔不是妖啊。”
“但是如果是那样的话，动静应该会很大，但是全程整栋楼都很安静，”哪吒说，“但是全程没有听到任何打斗声，甚至没有听见叫喊声，如果当时姽婳和飞烟不是在睡觉，就只能说明肯定是她们熟悉的人杀的。”
“妖伪装成她们的熟人，但是在这个地方又不能使用法力，无疑是用不了变身术之类的东西的，”穆语说，“应该也没有那种化妆技术能完全化妆的跟另一个人一模一样吧？”
“那坠兔就是妖啊，但是簪子对她又没有反应，”穆馨说，“难道说她是人？也是除妖人？有这样的力量只能是除妖人才能搞定啊。”
“有妖挑唆除妖人自相残杀？”穆语愣了，“那不如我们看看她身上有没有天庭印记吧？”
“也可以，”得筌走到茗觞面前，“坠兔，把你的衣服掀起来给我们看看好吗？”
永夜和夏彻再次齐刷刷看向他们，这个距离永夜勉强听得清他们在讲什么，但是不能体现出自己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不然他这个听力太离谱了。
茗觞愣了一下，干脆利落的把自己上衣掀起来一半。
敖丙在哪吒脑袋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示意他转过身去：“别盯着看了。”
哪吒如梦初醒一秒钟转过身去。
她们看到茗觞后背上并没有天庭印记，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得筌对刻舷使了个眼色。
刻舷走到离茗觞背后有几步远的地方，从桌子上端起一只茶杯，跟得筌使了个眼色，然后突然把茶杯用力冲着茗觞扔了过去。
茗觞听见了茶杯飞过来的呼啸声，她知道自己应该躲开，但是她坐着没动，任凭得筌继续检查她的身体。
茶杯砸在了她头上，她挺配合的叫了一声：“啊！”
永夜和夏彻再次一脸懵逼的看向那边。
“……果然还是应该今晚就把她杀了。”永夜说。
“你之前好像还在阻止我呢，永夜哥哥。”夏彻捏着嗓子怪声怪气的说了一句。
“找个机会，把穆馨的簪子偷了，”永夜说，“先干点比较损的事儿再想别的。”
“非要从损开始，真有你的，”夏彻点点头，“她似乎一直都不会摘下她的簪子，只有在洗澡的时候才会摘下，但是我也不可能勇闯女浴室……”
“我的观点是，”穆馨把他们召集到一起，“宁可错杀，不可放过。坠兔是唯一有可能的，但是她符合杀人时间符合杀人条件，唯独没有证据。”
“……所以你的意思是？”敖丙看了一眼远处的永夜和夏彻，他俩依然在热火朝天的讨论什么事。谁能想到他俩在讨论怎么勇闯女浴室呢。
“我的意思是，做掉她，”穆馨说，“直接把她杀了，因为没有证据证明她就是，可是留着她日后也有可能是个祸患。”
“我同意，”刻舷说，“而且她第一反应就是撒谎，如果她没干什么为什么要撒谎？”
“如果她是无辜的呢？”哪吒开口了，“就算她符合所有杀人的可能，但没有证据证明她就是杀人者，而且飞烟全身的骨头几乎都被挤碎了，她如果不是妖的话，有什么办法硬生生弄碎一个成年女人的骨头？”
“哪吒说的对，她如果不是杀人者，我们就是在滥杀无辜啊，”穆语说，“如果要追求那样结果的话，我倒是有一个办法。暂时先把坠兔关起来吧，不让她出房间。如果依然发生了命案，那就能洗清坠兔的嫌疑了！”
“这样……似乎也可以，”穆馨叹了口气，“好吧，就按照姐姐说的方法来做吧，刚好我和姐姐的房间隔壁是个没有窗户的空屋子，把她关在那里，门外派人亲自把守就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80章 人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