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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反正妖族族长本妖已经是我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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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夜他们回到龙窟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月亮马上就要爬到树梢了。
直到这时候他才突然发现他的手心有伤。
他妖生最受不了的三件事:手上受伤,肠胃病,口腔溃疡。这三件事随便碰上一件他都会难过很久的。
“你们今天没事儿吧?”洛愁从门口进来塞给他能让伤口快速愈合的药,“茗觞一回来就跟我说我把所有最强的龙都带走了差点没让你们被打死。”
“还好,”永夜一饮而尽让药慢慢治愈他的伤口,“你们那边战况如何?”
“挺好的,我们那边能出什么差错,”洛愁说,“还有我听荀隅说你和极昼吵架了?真的还是假的啊?”
永夜放下手里的东西看着他。
“我就是问问,我就是随便问问,你俩以前都是我徒弟,我关心一下嘛。”洛愁笑着说。
“是因为关心我们?”永夜问他。
“是啊,当然是了。”洛愁说。
“不是为了八卦?”永夜扯了扯嘴角。
“哪能呢!”洛愁一甩手臂。
“没吵架,就是讨论问题的时候严肃了一点,”永夜说,“你为什么不去问他?”
“我惊讶的不是‘你们吵架了’这件事情本身,”洛愁说,“我惊讶的是他居然会跟你吵架,我印象中他可是一句重话都没有跟你说过啊。”
“理论上来说他今天也确实没说什么重话,”永夜说,“确实没说。”
“那这算哪门子的吵架?”洛愁无语了,“诶对,今天荀隅跑我屋里去把我那个消肿的药膏拿跑了,说是你叫他拿的,你要那玩意儿干啥?”
“涂啊。”永夜看着他。
“那你现在倒是还给我啊!”洛愁说。
“……没了。”永夜说。
“怎么就没了?”洛愁表示很不能理解,“那么大一坨你告诉我没了?怎么这就没了?”
“它就是没了。”永夜咬定牙关。
“你拿去干什么了?”洛愁皱了皱眉,“你别告诉我你拿去当泥巴捏小人了啊。”
“……是这样的,你的药膏倒不出来,怎么晃都没用,”永夜说,“我把瓶口怼在手上敲,结果就全部都……出来了。”
“然后呢?倒出来然后呢?”洛愁惊了。
“拿去……擦了啊。”永夜说。
“那么一大坨你全部拿去擦?你是认真的吗?”洛愁震惊到快说不出话,“你怎么不给它塞回瓶子里呢?谈恋爱会让智商变低真的是真的啊?”
“像树胶一样全部粘在我手上了,”永夜说,“你那个药膏放一段时间就会变成黏性的你不知道吗?”
洛愁盯着他看了半天,最后叹了口气:“瓶子呢,把瓶子拿来还给我。”
永夜把瓶子拿出来给他。
“啊,对了,”洛愁走出房间的前一秒回头说,“荀隅说你的异能很强,还说了什么是他帮你挖掘了你的潜能,这是怎么回事?”
永夜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接着抬了抬手:“把荀隅给我叫来。”
“为啥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啊,我听他说你们那时候挺顺利的吧,”洛愁有点诧异的看着他,“行行行我把他给你叫来。”
洛愁出去之后永夜先把门锁了,然后一把扑到了床上抱着被子和尾巴滚了好几圈,用拳头狠狠砸了几下枕头。
居然在那种情况下被气成那样,问题是我居然真的被气成那样……
太失态了!
虽然我和荀隅是朋友,在朋友面前那样倒是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但是……但是……
太丢脸了!
这件事绝对不能让敖丙知道!
“吒儿,你今天跑哪儿去了!一下午都没回来!”殷夫人训他,“知道我和你爹有多担心吗!他们都说不知道你跑去哪里了!”
“我跟杨戬和雷震子他们在一块儿呢,他们去跟静虚宫掌教师尊申请用天斧对付妖了,”哪吒说,“刚好又提起猫族那边战况不太好,就……跟他们去堵妖族援兵了。”
“你这个孩子真是的!”殷夫人一听到这些话气已经消了大半但是还是想嘴硬一下下,“伤着没有啊?”
“小伤小伤,没事儿!”哪吒甩了甩手。
“以前都是娘出去斩妖除魔你在家里闷着,现在是你出去斩妖除魔娘在家里等你,”殷夫人一边帮他调草药一边说,“吒儿真是长大了。”
“嘿嘿嘿。”哪吒不好意思的笑了。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今天我和你爹还回陈塘关看了看,”殷夫人说,“我们在这儿待了快一年了吧?陈塘关都过去三百多年了!”
“改日你也去看看吧,”李靖说,“很多东西都已经不一样了,三百多年的时间足以改变很多东西。”
“是吗,那敢情好。”哪吒笑了。
“你的伤没事吧?”李靖夫妇走了之后敖丙来他房间里探望他,“看起来流了很多血啊。”
“没事儿,这点伤对小爷来说又不算啥,”哪吒说,“你没受伤吧?”
“我倒是没有,”敖丙说,“我有免死金牌。”
“啊对,我都忘了这回事,”哪吒说,“我爹娘今天说他们回了陈塘关,那里好像已经大变样了,不过再怎么变化也不会离了当初的样子……”
敖丙皱了皱眉:“三百多年了,应该早就找不到当年的痕迹了吧。”
“我在意的是阿丑他们还在吗,以及小妹,还有那些人,”哪吒叹了口气,“李府应该早就不在了吧?”
人间的时间流逝总是格外快,妖界和天庭的时间流逝是一样的,人间就不一样了。
敖丙望着窗外有点出神,当年在陈塘关的一切都没有了吧,包括当年天雷留下的那个大坑应该也没了。
东海,怎么样了呢?
看到挂在天空中的月亮的时候他突然才意识到他似乎忘记了什么事。
“敖丙,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啊,”哪吒说,“你跟你对象又吵架了?”
“哪来的又?”敖丙叹了口气,“我就是觉得他跟别的妖一起聊天还笑的那么开心,但是跟我又没关系。”
“所以你这是吃醋了?不不不,是嫉妒了?”哪吒脸上露出很新奇的表情。
“不,我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就嫉妒的。”敖丙说。
“你就是嫉妒了,承认吧,”哪吒说,“这又不是啥特别过分的想法,我要是看见你跟别人一块儿踢毽子结果偏偏不带我我也会不高兴的,何况你俩的关系还不一般呢。”
“话是这么说,但是正是因为我们的关系不同于其他,所以才不能轻易产生这样的想法。”敖丙敲了敲桌面。
“……你确定你没有生气?”哪吒问,“你的表情看起来已经不对劲了诶。”
“没有,我不会因为这种事情生气的,”敖丙说,有点不自觉的在屋子里转来转去,“他是妖族族长,很多事情需要他去社交,如果因为这种事情我就生气的话我日后肯定会气死,不就是聊天吗,不就是战友之间相视一笑吗,不就是他们聊了什么让他笑的很开心的事情但是跟我没关系嘛,有什么好生气的?”
“啊,这,你要不先冷静点?”哪吒不知道该不该打断他,“你确定你真的没生气吗?”
“不,我没有,我有什么好生气的,他们在笑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不就是那些笑话吗,无聊透顶的笑话,有什么值得我在意的?”敖丙坐下来,“当然了,他在笑什么根本就不重要,完全不重要,所以我也完全没有生气,那是他的自由,所以我完全没有生气,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哪吒盯着他看了半天,仿佛是想搞清楚他的脑子是个什么构造,最后他妥协了:“啊……好,你没生气,不过我给你个建议吧,我从雷震子那里套出来的。”
“啊?”敖丙看向他。
“哥们儿我可是为了你豁出去了,”哪吒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跟他说我喜欢的姑娘生我气了让他教我咋整,他说有时候要主动一点,主动闹点脾气让对方想办法哄你,意思就是说,你要不理他,他过段时间就会来找你了!”
“这靠谱吗,”敖丙皱了皱眉,“他现在很忙,我不去找他的话他估计没那个时间来找我吧?”
“这个不靠谱还有别的嘛!”哪吒说,“我觉得最有道理的一个就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就是他跟别人相谈甚欢,你也跟别人相谈甚欢!”
“这样会再也没有和好的可能性,”敖丙说,“而且这个对他来说没用,他很擅长察言观色,很容易就能看出来了。”
“你今天这个情况啊,我觉得你可以先问问他,”哪吒说,“开个玩笑的话他肯定会把这个玩笑给你分享的,如果他不愿意告诉你你就可以采用最后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敖丙已经不太抱着希望了但出于礼貌还是问了一句。
“你就直接亲,”哪吒说,“雷震子的意思是让我主动一点,各种方面的主动,宣示什么……所有权?我也忘了他怎么说的总之你去试试看吧!对了,你打的过他的吧?”
敖丙知道自己的表情肯定很精彩:“我会努力的。”
“今天的事情,”永夜看着荀隅,“不要再乱说了,听懂了吗?”
“我又没跟其他妖讲,就跟和你关系好的那几个讲了,”荀隅说,“需不需要我把跟他们讲的东西顺便跟你对象讲讲啊?”
“不行。”永夜说。
“啊,果然我还是应该把讲述的故事性再增强一些才会让听的人更加在意吗……”荀隅一本正经的开始思考。
“根本就不是这个问题,”永夜说,“这件事情……我觉得有点丢脸。”
“这有什么丢脸的,你别太在意你的表现了,”荀隅说,“你们是两情相悦的,所以不管你做什么,哪怕你今晚就再干一次差不多丢脸的事情他也不会嫌弃你的,我都不怕清棠嫌弃我你怕什么?”
“你在清棠面前也像你平时一样吗?”永夜问。
“我在任何妖面前都是这个样子,没有什么变化的,”荀隅说,“至于你平时肯定得给自己长好几张脸的,在敖丙面前你还是要放的开一点啊别总是拘束自己。”
“我主要是担心会被嫌弃,”永夜说,“而且我感觉我已经挺放的开了诶。”
“谈恋爱就是要比‘放的开’更放的开,你要勇敢一点!”荀隅猛一扬手。
永夜看着他。
“不要一脸茫然的看着我啊!动脑子想想!”荀隅崩溃,“这种事情难道还要别妖教给你吗!勇敢一点!实在不行霸王硬上弓……”
“打住,”永夜做了个“好了你可以了”的手势,“真的假的?你确定?”
“反正你一定要释放最原始的冲动,”荀隅一脸认真的看着他,“一定要主动一点,谈恋爱这种事一定要主动。”
“那……要怎么做呢?”永夜问。
“我能把我追清棠的方法全教给你吗?不能,而且这种事情还是要你根据他自己的喜好来的,我觉得敖丙那个性格……我跟他也不熟啊,”荀隅说,“你平时跟他腻歪的时候都怎么做?”
“腻歪的时候?”永夜想了想,“不对,腻歪的时候为什么要告诉你啊?”
“实在不行你就撒娇!”荀隅说,“你这张脸随便撒撒娇就行了!”
“不管怎么说也不能全靠撒娇啊,而且我也不能有事没事就……”永夜叹了口气,“反正今天的事你就先……嗯……”
他俩正在那里努力的斟酌,敖丙已经悄无声息地进了房间:“晚上好。”
他俩同时吓了一大跳:“啊!”
“我建议你们装个铃铛之类的,”敖丙说,“不然每次我过来的时候都这个反应。”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啦!”荀隅笑着说,“对了,永夜,别忘了你还欠我小心心哦~”
“什么?”敖丙看向他。
“我帮他发掘了他的潜能!”荀隅很骄傲的拍了拍胸脯,“敖丙我跟你说,他不但不感谢我,而且还打我!你评评理啊!”
“我谢谢你啊。”永夜说。
“发生什么事了?”敖丙一愣。
荀隅用眼角偷偷瞟着永夜,永夜叹了口气,生无可恋的点了点头:“说吧说吧,谅我也堵不住你的嘴了。”
“我跟你说!”荀隅马上开始绘声绘色的描述这个故事。
“然后只听夜哥怒吼一声‘都给我安静’!”荀隅一边讲一边往门后退去,“接着一瞬间唰!所有人都闭嘴啦,我的激将法激发了他无限的潜能!然后我们就胜利的逃了出来……今晚我就讲到这,晚安。”接着他就关门出去了。
这个退场猝不及防。
敖丙笑得不行:“夜哥,夜哥你干嘛呢夜哥,想什么呢夜哥。”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永夜说,“我永远鄙视荀隅这种妖,我一救他们他就过河拆桥,他已经嘲笑了我一晚上,可恶,可恶,可恶。”
“你的异能那么厉害的吗,”敖丙随手拉了张椅子坐下,“难怪不愿意告诉我。”
“我的异能属于整个妖界最让妖无语的那种类型,”永夜说,“蓄力长,后续累,坚持的时间也不久,属于一个没什么用的异能。”
“不能这么说,真的放出来的时候不该是挺好用的吗,”敖丙说,“所以你们今天就是在笑这个?”
“昂,对,”永夜惊讶地看着他,“原来那个时候你在吗?”
“我一直在的啊,”敖丙说,“我一直在看你们,看你们笑的挺开心的啊。”
“啊,是,”永夜说了一半才意识到这话不对,“没有,我主要是被气的。”
“气笑了?”敖丙很惊讶。
“他一直在我耳边喊他的心会碎掉的,我寻思着你碎掉就碎了吧谁管你啊,结果他就生气了呗,”永夜叹了口气,“但是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现在要去洗澡。”
“你不是一直自诩‘从外面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洗澡’吗,”敖丙说,“今天还没洗?”
“别提了,我今天简直就是倒霉,”永夜叹了口气,“你走了之后,我跟极昼又聊了两句有的没的,但是结果不是特别好,然后就继续处理事情,然后就去帮忙了。”
“看你脸已经消肿了。”敖丙捏了捏他的脸。
“下了猛药,”永夜笑了,“我从瓶子里往外面倒药的时候一大坨药全部扣在我手上,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全部糊在脸上得了。”
“原来是这样吗。”敖丙说。
“你今天心情不好吗?”永夜看出来了。
“我很好奇。你每天都能猜中我的想法,是不是你能看到我的思想啊?”敖丙问他。
“怎么可能,我顶多只能控制别人不要动,而不能看到脑海中的想法,”永夜说,“如果真的有那样的异能这场仗我们早就赢了。”
“海龙族有异能吗?”敖丙问。
“肯定有啊,海龙族的异能是控制水和可以呼风唤雨,”永夜说,“我其实早些年特别特别喜欢这个异能,可以控制天气,当然不能很大范围但是我觉得很方便。”
“是很方便,可以在你房间里下点雨,”敖丙说,“不过我今天遇到一条很奇怪的飞龙。”
他把那条龙对他说的话说了一遍,永夜一边堆了一堆洗澡的东西在手上一边回答他:“那是因为龙族非常重视礼仪礼节这些东西,以及上下级关系,所以才会对你用尊称啊,再怎么说你也是东海龙王的孩子啊。”
“这样吗?”敖丙问,“那我岂不是可以就这样直接回到妖族?”
“只是飞龙族而已,其实你想呆在这儿也没问题,”永夜说,“只要天庭那边没什么事找你你呆在这也是可以的吧?只不过其他妖就有可能不太……嗯。”
“那倒也是,”敖丙说,“果然还是需要把天庭印记给去掉才能得到妖族的接纳。”
“很难服众,”永夜进了浴室,“我洗澡去了,你洗了没?”
“还没啊。”敖丙说。
“那你一会儿在我这里洗吧,”永夜说,“衣服如果你要换的话可以先穿我的。”
“嗯,好。”敖丙说。
不管之前再不开心再想多,真的独处的时候,只要很短的时间就可以忽略之前所有的情绪,因为总有一段时间的你只属于我,不属于其他任何妖。
永夜坐在浴桶里发呆,把尾巴毛按进水里,用肥皂轻轻揉搓。他的浴室不是特别的大,翅膀没办法完全伸开。热水之类的全靠法阵处理。
他把头发放下来的时候几乎就是个漂亮的女孩子,小心翼翼的掬起一捧水浇到自己的龙角上,用肥皂涂了涂。
今天他动作格外快,用法阵把水蒸发后随便把衣服套上烘了一下头发就出去了。
“你去洗吧,”永夜说,“我洗完了。”
敖丙第一次看到永夜散下头发的样子,因为着急所以没有完全把头发烘干,脸颊旁边的发丝还在滴水,濡湿了领口。因为天气热了,所以袖子和领口都很宽松,宽松的袖子只到手肘下面一点点。
“别那样盯着我啦,龙族的穿衣风格跟人类不一样,”永夜很随意的撩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抬手的瞬间上衣下摆露出坦白的腰腹,“反正我的衣服一般都是我妹给我做,极昼有一套跟我这个一模一样的只不过我这个是白的他那个是黑的……行了你进去洗吧水我给你放好了应该不是特别热……我有点饿了我要找点吃的。”
“嗯,好。”敖丙站起来,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能闻到永夜身上的气息,刚洗完澡的时候身上蒸腾的气息,还有肥皂的味道。
永夜蹲下身在柜子里找吃的,敖丙在浴室门口看了他一眼,收腰的裤子把他的腰线勾勒的盈盈一握。
其实永夜的浴室也挺简单的,就是里面一个挺大的木桶,已经放好了水,蒸腾着热气。
“啊对我还是要说一句,那个法阵,我不知道你看到没,”永夜在门外说,“你你你你先看一下水温行不行,不行的话我进去给你调,你自己不要瞎搞啊,不然到时候会被瀑布一样的水淹死,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说出你的故事,”敖丙一边伸手试水温一边回答他,“水温可以,刚好。”
“我那时候根本不会用那个法阵,”永夜说,“然后我觉得那个水太烫了我就想调一下,结果一不小心用力过猛了,那个水对着我的脸就滋过来了,我上一个浴盆就是因为这个坏的。”
敖丙把下半身化成了龙尾:“这样吗,那你太倒霉了。”
敖丙的身材清瘦但盖着一层薄薄的肌肉,比起永夜的皮肤霜雪的病态,他的皮肤是蚌壳里珍珠的白,泛着粉色的光泽的白。尾巴上的鳞片也是带着光泽,就是没办法完全塞进那个浴盆里。
“我很好奇,你真的能用这个洗澡吗,”敖丙问,“这个浴盆有点小啊。”
永夜的声音听起来是塞了一嘴的不知道什么东西:“是有点小,我的翅膀完全塞不进去,但是我已经尽力了,做个浴盆也怪不容易的。”
敖丙捧了一捧水全部拍到了自己脸上:“这样吗。”
“你是不是在往自己脸上泼水?”永夜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听上去已经吃完了,“海龙的好处就在于可以随便往脸上泼水也不会进到眼睛里……旁边的架子上肥皂,那个红色的是苹果味的蓝色是一种不知道叫什么的花绿色是薄荷我一般用的最多……”
“看出来了。”那个绿色的比其他的小一圈,敖丙拿了那个蓝色的在身上轻轻涂抹。
这算是住在一起吧?
洗的差不多了他才把尾巴变回双腿,永夜帮他拿了一套衣服。他俩身材差不多所以尺寸差不多,因为是宽松的衣服所以就算永夜稍微高一点点也没关系。
然后再在里面把牙齿弄干净。
“敖丙,你洗头发了吗。”永夜在外面问。
“肯定洗了啊,”敖丙说,“在哪里把头发弄干呢?”
“哦,你先出来。”永夜说。
“出来?”敖丙一脸懵逼的走出了浴室。
永夜一把把一条大毛巾盖到了他头上,然后就开始疯狂的搓搓搓搓搓,伴随着仿佛看到了不得了的笑话一样的笑声。
敖丙能感觉到自己的头发在被揪成一团。
“永夜!”他一把抬手抓住了永夜的手腕,“给我住手!”
永夜一边笑一边把毛巾拿了下来:“手动干发!如何?”
敖丙顶着一头鸡窝,平静地看着他:“毛巾给我。”
“给你干嘛?”永夜递给他,“我的头发已经干了你也没办法给我……”
“不干嘛,”敖丙摸了摸毛巾,“这个都已经湿了,没有干的吗?”
“干的?有,有啊,”永夜走到床边从床头柜里有点紧张的扔了一条干的给他,“你不会生气了吧?”
“生你妹的气!”敖丙走到他旁边往他脑袋上一顿搓,“我要把你变成蒲公英!”
“什么玩意儿你等会儿!不是!”永夜一屁股坐在了床上,敖丙索性随着他跪到床上在他头发上一顿搓。
“敖丙!我警告你!我头发!”永夜一边笑一边喊,嗓子都有点哑了,“你最好是直接这样把我闷死不然我今晚就把你扔进大牢!”
“来,喊,你接着喊,”敖丙把毛巾拿走了跪在床上一脸冷酷,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永夜,“一会儿把你哥喊来了我看你怎么收场。”
“你这就过分了啊。”永夜突然一个仰卧起坐过来抢他毛巾。
敖丙早有准备,一把捏住他手腕把他按回了床上:“我过分?你要不看看是谁先动的手?”
“你先动的手,”永夜嘴硬并且试图再次坐起来,“我才不管你,反正你现在住我这儿,我就可以欺负你。”
敖丙干脆坐到了他肚子上让他起不来:“你当年住在我那里的时候怎么没让我欺负你?”
“那时候是朋友,我也没在你那里洗澡也没在你那里擦头发。”永夜说。
“忘恩负义。”敖丙开始挠他痒痒,在他腰上肚子上一阵挠,永夜终于受不了了:“停!停!给我停!我错了!”
“我突然很有成就感,”敖丙一边笑一边说,“你是妖族族长诶,再这样下去你的族长之位是不是也要让给我了?”
“你想要的话……”永夜因为笑了太久整张脸都是红的,连耳朵尖也是红的,“也不是不能给你。”
“算了吧,”敖丙从他身上下来,“我才不要你的族长之位。”
“为什么呀。”永夜从背后搂住他的腰,在他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
牙齿稀碎的感觉和湿热的触感在敏感的脖子上跳了一下,敖丙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也奇怪的跳了一下,脸上泛起来热,没办法偏头看他:“因为妖族族长本妖已经是我的了,又何必在意那个位置呢?”
“好的吧,这个回答我很满意,”永夜故意拿腔拿调的说着,又在他肩膀上啃了一口,“去吹头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