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希望成为被依靠的对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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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跟极昼吵了一架，现在还带着点滋儿滋儿冒着火星的不爽。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
跟敖丙相处的越多，心里的有些东西就越难受。他未曾见过的一种未来。洛愁对他说过，当年敖乙费尽心思想要取出敖丙的灵珠，甚至不惜与父王和申公豹争吵，帮他摆脱被安排好的命运。
最终却没有成功。
永夜又站住了，他知道现在想这些是不对的，好像在埋怨谁一样。其实也并不真的就想要一个为我争吵什么的存在，只是想到我本来有的另一种结局。
而且李府貌似……有些很有趣的人在呢。天庭的气息，很熟悉又很陌生的气息。
是煊火，他趴在桌上醒来的时候感受到了煊火的气息，于是用全身力气瞬移走了。飞龙是不学瞬移的，反正有翅膀。
既然煊火在陈塘关，那么一定要让极昼先离开这里。煊火来陈塘关的一个目的，应该就是要找回他的儿子。
回到洞里，极昼还在睡觉，永夜先小声对洛愁说了一遍他发现的事，洛愁表示赞成他的想法，让极昼先离开陈塘关。
“还有，让他把茗觞也带回去吧，”永夜低声说，“别让她也掺和进这些事。”
“那我跟他说？”洛愁问，“你俩昨晚才吵了一架，今天你再跟他说让他回去，别等到一会儿他以为你在跟他怄气。”
“不用了，我自己说，他又不是不知道我从来不跟其他龙怄气。”永夜说。
“还有个事儿问你，”洛愁清了清嗓子，“你跟敖光还有敖丙说，我让你可以帮他，但是你没帮，才让他俩变成那样的下场，我给你下了死命令让你不准帮他，”他指了指永夜手上的师徒契约印，“只是我想不明白，你不想让敖光训斥敖丙，直接给他讲道理让他别训斥就好，为什么还要撒个谎？”
“我不要他是在被劝说下决定不训斥自己的儿子，而是要让他从头到尾不觉得敖丙有一点错，因为他本来就没错，”永夜说，“想为自己活本来就没错，我也不想他就是想为自己活一次就被定义成做错了。”
洛愁欲言又止，他没有资格在这时候说话。
“我完全有这个力量在不伤害他的情况下帮他把灵珠取出来，对我来说太简单了，”永夜说，“但是说到底……我还是对不起他，我还是自私的啊。”
那天晚上他真的想要直接把灵珠取出来，我们命运相仿，但我怎么能平静地看着你继续被小小一颗灵珠所困？
你自己也明白的，就算我当时说实话，说我可以取出灵珠，你也不会真的就让我那么做的。
等极昼醒来后，永夜拉了拉他的袖子：“哥，我想了一下，今天你就带茗觞回去吧。接下来陈塘关的局势会很乱，让她趟这个浑水不好。”
“那让她自己回去就好了啊，为什么要我带她回去？”极昼拧起眉，“你是不是还在跟我斗气？”
“你知道我不会跟谁斗气，”永夜说，“但是接下来天庭可能就要介入这整个事件了，我需要你回到妖族，避免天庭趁此机会乘虚而入。”
极昼思考了一下永夜的话，这个说法听起来没什么问题，于是他点点头：“好吧，那等她一会儿从山里回来我就带她回去。”
“每次去山里回来她都带着一堆乱七八糟的花花草草，我看她天天是在草堆里过的！”洛愁在他们身后揶揄了一句。
敖丙跟哪吒继续练习，煊火跑到太乙旁边坐下。太乙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怎么搭理他。
“怎么不理我？”煊火笑了笑。
“你来陈塘关，不是单纯为了他们俩吧。”太乙冲着哪吒和敖丙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我是为了我的儿子，”煊火的眼神暗淡下来，“楠和我的骨肉，妖族族长同母异父的哥哥。”
“你知道永夜也在陈塘关的吧？”太乙瞟了他一眼，“不怕他手撕了你？”
“冥龙几乎没有弱点，速度和敏捷度都很高，但是只要受伤，几乎就会立刻失去行动能力，”煊火说，“我不用杀了他，只要让他腰腹部受伤就可以，或者直接用声波震碎他的耳膜。”
“翎当年是冥龙种群首领的女儿，是冥龙中的佼佼者，永夜身上有一半她的血脉，”太乙说，“你那么喜欢楠，楠也是很厉害的冥龙，永夜就算放在冥龙种群里，也是王位竞争的佼佼者，你应该是没办法接近他。”
“只要我能见到极昼，我就有办法，”煊火冷笑，“你就不用操心了。”
“我不操心，我也不愿意管你的事，我只有一个要求，”太乙转头跟他对视，“你去找永夜和极昼可以，你自己去找他，不要拉着我的两个徒弟一起。”
“这你可是不用担心，永夜跟敖丙的关系那么好，他杀了妖永夜也没动他，”煊火说，“所以你大可放心。”
“永夜没动他的理由你也是心知肚明的吧？”太乙叹了口气，“如果永夜自己能打开海龙族那个封印，他也不会到现在还留在陈塘关了。”
“一颗灵珠的作用真是大啊～”煊火故意拖长了尾音，“人要用他，神仙要用他，妖族也要用他，这一颗灵珠能做多少事情啊。”
太乙没有回答这句话。
休息的时候敖丙回想着永夜那句话。
“这不是我在劝你为自己而活，这只是我对自己的提醒，所以我说你一直是我的朋友，对我自己的欲盖弥彰。”
欲盖弥彰这个词，他以前还专门查过书，意思是想要掩盖一些一般指坏事的真相，但是反而更加显露出来的意思。
一些坏事，难道是楠的事情吗？
不，没那么简单，应该还是跟洛愁有关。敖丙察觉到永夜在洛愁对他做的事上隐瞒了不少东西，绝对不仅仅是把他扔进那个房间那么简单。
他想起他的二哥敖乙，敖乙当年不惜一切代价想要帮他取出灵珠。一向冷静自持的二哥不顾一切要取出他的灵珠。二哥一直都是让谁一看都很愿意依靠的对象。
他也想成为敖乙那样的龙，成为自己的朋友能够依靠的对象。哪吒基本上什么都会跟他说，他很有自信自己正在向二哥的那个方向靠近。
但永夜于他，打个比方，他像是浓墨夜空中的星辰，而不是深蓝夜空中的星辰，浓墨的夜空，只能看见星星，至于背后藏了什么凶兽谁都不知道。
他摸了摸手臂上的护腕，永夜今天对他说的话，虽然方式有点特别，但能够感受到他想要传递的感情。
不过没来得及告诉他煊火的事情就有点不太妙了，还没来得及讨论极昼和煊火的关系呢。
至于永夜的过去，发生了什么他不会追问，只能做好自己，努力让永夜觉得对他可以无话不谈。
而且今天为什么突然撩他头发？
感觉好像有点奇怪。
对了，还有那坛青梅酒！他都忘记了！
今晚赶紧喝了吧。
不行，说着如果他愿意说就说，其实心里还是很在意。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在意，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在意的。
他这样想着，没发觉自己其实是在自我安慰，内心深处他自己也知道永夜不会主动跟他说的。
永夜一下午都在树林里转，那种气息即便在李府也没有找到，不是煊火的气息。
以及现在都没看到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不然他马上就可以判断出来。敖丙说那只蛇妖突然就冲着他扑过来，但蛇妖如果要选一个人攻击的话也不会是敖丙啊。
难道是被控制了？
一想到控制这个词，脑子里浮现出一个东西：傀儡符。
申公豹的傀儡符。
如果申公豹没有回到妖族，而是继续为天庭卖命，用傀儡符控制蛇妖，那这一切就解释的通了。
苦于没有证据，没有任何证据。
后面的事基本没事，除了证据，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是申公豹干的。连那只蛇妖的残骸都没有找到。
傀儡符可以杀死贴中的生物，弊端就是傀儡符的灵力会渗透到死去生物的每一寸经脉，鳞片和身体部位。
但是一点残骸都！没！有！
而且好死不死灵力不溶于血！有血没用！
永夜变成龙身在地上闻了半天，依然啥都没有。
他趴在地上，整条龙就是一个心累的状态。
看了一眼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再去一趟李府捣鼓风火轮吧。
“哪吒，我问你哦，”敖丙看着哪吒正坐在地上一点点清理风火轮的缝隙，“如果你有个很好的朋友，他有很难受的事但是一点都不愿意对你说，你会怎么做？”
“你问这个干啥？”哪吒惊讶地看向他，“我啥事儿都会跟你说啊。”
“我就是随便问问，最近刚好我朋友遇上这个事儿。”敖丙回答。
“我也不太懂这些事儿啊，不过如果你有很难过的事我会尽量问你，”哪吒笑了笑，“说是你爱说就说，其实我还是会特别想知道。不过如果对方打死都说不出口，说明这件事对他自己可能也是很崩溃的事情。”
“这样啊。”敖丙说。
“反正如果他们俩的关系有我们俩这么好的话，那他一定会跟自己朋友说的。”哪吒总结道。
敖丙轻轻皱了皱眉，关系有这么好？
很快到了李府，先在院墙上观察一下，他看到了煊火正跟李靖夫妇愉快的聊天，风火轮正被哪吒握在手里擦拭。
哪吒的毽子没人接的住，除了敖丙，他俩有时也会在院子里踢，给本就坑坑洼洼的院墙雪上加霜。
永夜光顾着看他们什么情况，根本没注意脚下的院墙有一块空出来的，一脚就踩了下去。
都来不及露出龙族体征保持平衡，他已经做好摔个狗啃泥的准备了，手腕被一把捏住。
敖丙惊讶地看着他：“晚上好。”
“晚上好，”永夜赶紧站定，“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你不知道你现在的隐身术只对人类展开吗？”敖丙瞪着他，“今天你是魔怔了？”
“可能我来的太急了，没开对所有生物都隐形的隐身术，”永夜把手抽出来，“我大概推理了一下这个事儿，但是我没有证据。”
“你说。”敖丙说。
永夜把他推理的事情讲了一遍，敖丙思考了一下，点点头：“说的是有道理，但是申公豹应该不会这样吧。”
“我也希望他不会，师徒关系这玩意儿我一直也没整明白，”永夜叹了口气，“现在一切事情都没有证据，蛇妖残骸也找不到，而且整个陈塘关都没有申公豹的气息。”
敖丙看着他，突然有担心在心里孵化出来。
现在一切事情都在于永夜对他的信任，但如果没有任何证据，只凭永夜对他的信任，这个信任在现实的千夫所指下又有多少强度？
永夜只是相信他，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证据证明他就没杀那只蛇妖了。他是申公豹的徒弟，身上偶尔也会带傀儡符。话说回来，连傀儡符的事真假与否都还不能百分百确定。
他想成为能让朋友依靠的存在，但永夜有很多难受的事情没有告诉过他，而他难受的事情永夜都知道，并安慰过他。
还有哪吒那句话，如果你们的关系足够好，他一定会什么都告诉你的。
这不能怪永夜，说到底这是他自己的问题，他没有给永夜一种觉得可以对他放心的倾诉一切事的感觉。
但永夜又说信任他，这份信任踩不到实地，他不知道永夜是处于什么原因在说信任他。
“你为什么相信我？”敖丙问。
“因为我们是朋友。”永夜回答他。
“朋友之间也有可能撒谎和背叛的，”敖丙说，“万一呢？”
他就是想试探一下，他太不能肯定永夜现在的想法和态度了。他害怕永夜讲的一切都是假的，都只是在骗他，然后再等着他去救出海龙族让妖族完整。
永夜没有给敖丙看他完整的回忆，所以在敖丙看他的过去时他可以操控画面，那么他跟极昼的对话有可能也是假的？
那样的话他对永夜所有的信任也都是泡沫，那就太难受了。
永夜没有看他，两人中间是岩石的沉默，最后永夜开口：“你要告诉我真相吗？”
“什么真相？”敖丙问，尽管他从永夜略带颤抖的语气中马上明白了永夜这句话的意思。
他意识到永夜跟他有一样的恐惧。他怕永夜会选择不相信他，永夜害怕那只妖真的是他杀的。
“你要告诉我真相吗？”永夜很用力的望进他的眼睛，“你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朋友之间也会有背叛和欺骗？”
语气里有愠怒，愠怒在他眼睛里蒸腾：“我跟你说了那么多，现在难道你要告诉我这整件事情都是真的？真的是你杀了那只蛇妖？”
敖丙看着他，他第一次看见永夜真的生气。
“说话啊，”永夜金色的眼睛在沸腾，“我给你看的回忆，我跟极昼昨晚的对话是真的，我没有办法篡改回忆的画面，我只能删减，我没有骗你，你懂吗？”
“只能删减？”敖丙愣了愣，“你删减了什么？”
“我没有删减昨晚的记忆，”永夜的声音听上去像煮汤时被锅盖挡住的开水蒸气，“倒是你，你一直都在骗我吗？你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敖丙看着他的獠牙露出来，龙族体征也都露出来，撑开的浓黑色翅膀比爪牙更有威胁感，眼神比翅膀更有压迫感。
“你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开水凉掉了，永夜的声音一瞬间平静下来，“你随便回答吧，我不想跟你吵了。”
“你为什么信我？”敖丙问他，“为什么你这么轻易就相信我？就因为我们是朋友？”
“你到底在怀疑些什么？”永夜服了，“难道我还需要什么别的理由吗？”
“我就是觉得你没有理由，”敖丙叹了口气，“我不敢认，你知道吗。”
“有什么不敢认的？”永夜问，“我……”
“敖丙！你还没走啊！”哪吒突然在房间里叫他，“我风火轮还真是需要多擦一会儿，你再陪我聊会儿天吧！这样我擦起来没那么无聊！”
“先去吧，”永夜拍了拍他，“我回去等你。”
其实我很好奇，你一天天在想些什么？
总是说奇怪的话，奇怪的问题，以及有一些我自己都讲不出口的事……
如果，把我痛苦的那些事告诉你的话……你会觉得我矫情吗？会觉得我不够坚强吗？
“我生出来又不是为了他们而活的！”
他小时候对敖丙说的话，只有敖丙还记得他不曾受过伤之前的样子。
无论如何要保护好他从前的自己，不明白他在坚守些什么，明明保护了也没有意义。
他当时只知道敖丙是他第一个朋友，他在完全不知道自己以后的路的时候这样想，他不知道自己以后已经没有了。
尽管这样今天一下子听到敖丙那句话，他还是急了……急了……急了……
极昼和茗觞已经回去了，他不想跟洛愁单独待在一起，他怕自己控制不住直接一拳打死他。他有很多机会可以杀了洛愁，他一直没有动手。
敖丙叹了口气，他刚刚说的话，其实并不能解决他心里的担忧，反而让永夜生了气，说不定多了怀疑。
回到龙宫，永夜已经在等着他。他没有说话，只是从柜子底下把那一大瓶青梅酒拉出来，随手拈了两个酒杯倒上。
永夜盯着他：“怎么了。”
“再不喝你要等到什么时候？”敖丙说，“我刚刚那些话不是有意的，我只是……随便说一句，没想阴阳怪气你的。”
“那你为什么会那样说呢？”永夜拿起一个酒杯抿了一口，“我第一次喝酒，这个酒还是挺好的。”
“说起来你可能会觉得很奇怪，”敖丙吸了口气，有点紧张，“可能有些你很难受的事没有告诉我，这个不是怪你啊！你想说就说不想说也没事的！”
永夜继续嘬他那杯酒，但是眼睛往他这边看了过来，柔黄色光影打在他脸上。
“我想说，作为朋友，可能我给你的感觉还没有到真正无话不谈的地步，”敖丙慢慢说，“但是这一次这么大的事，你毫无保留就相信了我，这两种情况，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还有点担心。”
永夜面不改色又倒满了杯子，敖丙感觉自己第一次说这么多……这样的话：“你应该知道，二哥曾经试过帮我取出灵珠，但是他失败了。二哥是那种，一看就很让人放心依靠的龙，你也是，我也想成为你们这种，能让朋友放心依靠的存在。”
永夜再倒，敖丙按住了他的手：“你在干嘛？这种时候你酗酒就很耐人寻味了啊。”
永夜看了他一眼，放下杯子，但是没把手抽出来。
“我其实很担心你在骗我，”敖丙终于决定一口气把话说完，“我特别担心你之前安慰我，听我倾诉的那些事都是为了要我放出海龙族让妖族完整，只是，想不明白你相信我的原因而已。”
永夜把手翻了过来握住他的手，还是没有说话。敖丙注意到了他这个动作，差点把话全部咽回去，强迫自己往下讲。
“能让他人依靠的这种气场不是一天两天就有的，所以我还需要更多练习，去做真正的能让你放心去倾诉的朋友吧，”敖丙笑了笑，“说到底我只是没搞明白你相信我的原因。”
“我也很害怕真的是你杀了他，那样就意味着你也变了，我相信你不会做出这种事的，”永夜垂了垂眼睛，“对我来说，只有你是不变的，所以我毫无保留的相信你。”
敖丙看着他，一言不发。
“是灵珠又怎么样，那么多事情都改变了，一颗灵珠又有什么好在意的？”永夜抬起头，笑了笑。
“话是这么说，谁知道你脑子里是不是真心的。”敖丙故意说了句不知道哪里来的话，想缓和一下气氛。
“当然是真心的啊。”永夜说。
“你有办法证明吗？”敖丙逗他。
永夜靠过来，在他额头的灵珠印记上亲了一下：“懂了吗？”
敖丙那一瞬间跟被雷劈了一样。
你要淡定！
反省一下为什么你那一瞬间在紧张！
不要慌！继续盯着他！不要心虚！
“至于能被依靠的对象，你已经是了，”永夜说，“真的，我不告诉你，是我自己的原因。”
敖丙只能盯着他，希望自己的眼神在对方眼里不至于像是很奇怪的眼神。
永夜把那个能看见潜意识的小盒子拿了过来塞进他手里，手和盒子一起塞进他手里，接着双手握住敖丙的那只手，敖丙的那只手握着盒子。
永夜靠了过来，额头靠上他的，永夜低声说：“我的潜意识会告诉你的，但我只能先告诉你，不管你看到什么，那都是我的故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你只需要旁观，明白吗？虽然听起来很自以为是，但是请不要替我难过，好吗？”
敖丙看着他的眼睛，郑重的答应：“嗯。”
“等你看完出来，我可能已经睡着了，”永夜看了一眼酒，“所以有什么事情等到明天你再跟我说吧，不要叫醒我。”
“你喝吧，没关系，”敖丙说，“别太过就行。”
永夜放开他的手，笑了笑：“不会的，只是让酒帮我睡着而已。”
敖丙把铃铛放在盒子上，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希望成为被依靠的对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