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我和我的对白 ...
-
好不容易到了中午休息的时间，敖丙勉为其难的朝着永夜坐的地方瞟了一眼。
已经没有永夜的影子了，只有太乙坐在原地。
敖丙狠狠的震惊了。
刚才山河社稷图完全没有出口的气息，永夜是怎么出去的？还就这样一点声音都没有的出去了？
不，不对，应该还在图里，但是他哪去了？
我又没办法跟他讲话，为什么这么在意他哪去了？稍等，问题应该也不是这个……
敖丙一脸不解的看着图里，没觉得身后的草丛慢慢分开。
突然有手搭在他肩膀上的触感，他猛地转过身，身后根本没人。
怎么个情况？永夜的隐身术应该只针对人的吧？这么快就突破了？
“服了，你看看你那个惊呆的表情，”永夜叹了口气，出现，“隐身术入门比较难，但是一旦入门了，接下来就很简单了。”
“我关心的反而是你现在赶紧再隐回去！你疯了吗一会儿李靖夫妇再进来送饭了……”
“这还用隐吗都轮回了，现在只有人类看不见我，”永夜说，“这脑子……”
“我的脑子非常好，并且不想跟你计较这些。”敖丙冷酷的转过了身。
永夜一通笑。
“你刚刚……”敖丙转过身想问什么。
你刚刚和太乙在聊什么？
但是问了会不会不太好？毕竟这是永夜的私事吧，就这样问没关系吗？
不管了，抱都抱过了，问一下又怎么了？
“我刚刚在跟太乙聊什么？”永夜问，“聊了几句关于天庭的事情，刚好闲着也是闲着。”
“原来你过来是闲着啊，”敖丙说，“我还以为你是过来看我和哪吒训练的呢。”
“也是过来看的，”永夜找补了一下，“就是……过来看，因为今天抽出了空闲，所以才会过来看的嘛！”
敖丙半是无语半是好笑：“你这个找补……很有水平啊。”
“学到了没，”永夜说，“这就是技术。”
“没有学到，”敖丙说，“也不想学这些。”
“你快去吃东西吧，”永夜转过身，“我出去找吃的。”
“去抓鸟然后生吞活剥，”敖丙点了点头，“真有你的。”
永夜的动作肉眼可见的顿了顿，转过头一脸不可思议又有点担心的看着他：“……啊？”
“啊，”敖丙看着他，“你不会以为我不知道吧。”
“啊，这，我是说……那个，”永夜吸了一口气，“很抱歉，你别……你说过会一直跟我做朋友……额，其实也不是这个问题，就，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随便问问太乙就知道了好吗，”敖丙叹了口气，“你平时料事如神这会儿怎么就不顶用了？”
“那你不觉得恶心……吗，”永夜仿佛五官都在用力掩饰不安，“就是，我并不觉得自己恶心，但是你……”
“不是，这又怎么了？”敖丙皱了皱眉，“能别一说到妖族的事情你就紧张的不行觉得我会嫌弃行吗？嫌弃谁我也不会嫌弃你啊。”
“这话说的，”永夜看上去像是松了口气，“你不觉得残忍吗。”
“这话说的，”敖丙学着他的口气，“照你这么说那些狼虫虎豹还有食肉的鱼全都不用活着了，饿死得了。”
“这话……”永夜把话憋了回去，“谢谢你。”
“这有什么好谢的，”敖丙奇怪的看着他，“难不成你在我面前还端着族长的架子放不下来？”
“那倒也没有，不至于，”永夜说，“我也不会端架子，在任何妖面前都不会。”
“逗你的，”敖丙转过身，“我也觉得你不会摆架子，不然就你那张嘴早就被群殴至死了。”
“你在我面前真是放的开啊，果然还是熟了，”永夜说，“我还真是怀念小时候那个温柔的敖丙呢。”
“温柔？”敖丙回头看了他一眼，“哎呀我们可爱的永夜真是不会摆架子呢～”
“谢谢，还没吃午饭，但是已经想吐了，”永夜抱了抱拳，“您就保持原样吧，我仔细想想，我还是喜欢你原来的样子。”
“慢着，你怎么出去啊？需要我帮你把指点江山笔骗过来吗？”敖丙问。
“那倒是有道理，”永夜愣了愣，“一般来说我是可以撕开一个口子出去的，但是这几天我不能用法力啊。”
敖丙去把指点江山笔给他拿了过来，看着永夜出去以后又把指点江山笔扔进来。
然后就是吃午饭。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点寂寞，虽然大多数时候他都是跟李靖夫妇，哪吒，还有太乙一起吃午饭，但是今天觉得格外寂寞。
永夜一走怎么觉得格外无聊呢？
明明他下午就回来了，我这是在无聊什么呢？
想不通，算了。
永夜出去以后脸色就马上阴沉了下来。
极昼的血脉就是个定时的魔丸，现在乾坤圈已经有点撑不住了。
他和洛愁苦心瞒着极昼的血脉，极昼的情况比敖丙还复杂，毕竟敖丙是由两条龙生下的孩子，灵珠又不会影响他的血统，只不过妖族体征出现的可能慢点难点。
但是极昼是真正的，不完全的妖族血统。
不完全也就算了，他有一半偏偏来自神族。
来自神族也就算了，偏偏这个神族还是间接害死那么多龙的罪魁祸首。
永夜皱紧眉头，叹了口气。他相信楠和煊火的爱情是强大的，对他们自己而言也当然是正义的。
但如果他们的爱情要杀死无数条无辜的生命，那这份爱真的是正义的吗？
不管怎么说，极昼的血脉能瞒一时是一时，瞒不住了……再另说吧。
永夜无力的靠在墙上，注视着陈塘关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站了一会儿，他快速离开了。
他其实并不是要去找吃的，他要回龙宫，用敖丙的那个小法器跟自己的潜意识对一次话。
伤害了他这么久……迟早也该去看看他。
轻轻抚摸那个小盒子，周身的景象瞬息万变，镜子出来的时候永夜闭了闭眼睛。
“是你，”镜像露出痛楚的微笑，仿佛正在被什么灼烧，“是你，是你啊。”
“嗯。”永夜睁开眼，轻轻把手按在镜子上。
镜像像是看到了救赎，迫不及待的与他隔着镜子十指相扣：“你是来找我道歉的吗？”
“对不起，但不是为了我给你造成的伤害，”永夜低下头不敢看他，他所有的自信在镜像面前像个笑话，“我真的不敢，一旦我想到那些哀嚎，就无法原谅当年想要反抗命运的自己，对不起。”
“那些跟你没有关系！”镜像哭喊，“妖族所受的苦难也不是你造成的！洛愁既然问你要不要当族长，就说明他一定有其他办法！你又何必……”
“其他什么办法？有哪只妖对天庭的威慑能强过一条纯血统的冥龙？”永夜说，“楠在信里说的都是实话，那么多妖一辈子都是成见的囚徒，你难道甘心看着妖族这样？”
“那你呢？”镜像收起了眼泪，笑了笑，“在你的潜意识里，我可一直都是那个希望救出飞龙族就做自己喜欢的事，想要主宰命运的孩子，为什么把我留在你的潜意识里？”
永夜没说出话来。
“说话啊亲爱的，”镜像轻声说，“为什么这么久以来一直用各种暗示伤害我？我对你来说再也不重要了吗？”
永夜手开始发抖，不知道他干嘛要来找自己的潜意识，傻了吧。
“亲爱的，我比你强，你知道吗？”潜意识穿过镜子，来到镜子外的永夜身边，“要不然我不会这么久了还以一个孩子的形态出现在你的潜意识里。”
永夜不停的发抖，根本不敢抬头看他，他能感觉到自己身后，那些已经几乎化成脓水的龙在一点点爬过来。
还有妖族被成见围剿的那些血淋淋的现实。
这是现实，这些是现实。
“为什么一直暗示自己反抗命运的想法是对不起他们的呢？”镜像抱住永夜，“想主宰自己的命运又没错，何必一直这样想呢？”
永夜几乎是瘫软在他怀里，仿佛自己的潜意识下一秒就会吞掉自己。
“来吧，再次接受我吧，”镜像附在他耳边，温柔低声吐出字句，“我们一起反抗命运，你也不用再暗示自己什么对不起他们的话了，不带着负罪感活下去不好吗？”
“离我远点！”永夜突然爆发了，一拳打在镜像脸上，他的头转了三百六十度又回来。
“为什么一直要伤害我呢，”镜像扶了扶自己的脸，“其实你只是害怕吧，一旦你想到之前自己反抗命运的想法，想到我的想法，你就会觉得对不起妖族和那些龙。”
镜像声音更低了：“说到底，你就是害怕你的负罪感让你自己不安，对吧？”
“不是，”永夜摇摇头，“不是，真的不是……”
“为什么拼尽全力不让敖光训斥敖丙，不惜赌上你在海龙族的所有威望？”镜像是嘲讽的语气，抓住了永夜的手腕，“因为你不愿意面对自己，也不愿意让敖丙成为第二个你自己，你怎么就这么善良呢？”
“去你的吧。”永夜低声说。
“你害怕的不仅仅是这些，你逃避的也不仅仅是这些吧，”镜像再次凑近他耳边，“你要逃避的，是所谓的妖族族长，其实只是被他爱到疯狂的母亲摆布好的牵线木偶而已……”
永夜猛地瞪大眼睛，想挣脱他却再也没有了反抗的力气，咬牙半天挤出一句：“我没有被她那封信摆布……”
“摆布了，你做的就是她在那封信上写的东西，只不过你没有做背后的目的，”镜像吃吃的笑，“那封信上写的有关妖族的部分是真实，你想保护他们，但是又不愿意当被安排好的牵线木偶，对吧？”
永夜死死闭上眼睛，这样就可以不听他说的话。
他终于意识到，在自己面前，他始终没有任何反抗能力。
“明明已经妥协了，你说要在救出龙族以后再做回自己，这是因为你的善良，其实我是支持你的，”镜像说，“但你选择了终其一生为妖族而活，也是因为你的善良……”
镜像扳着永夜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两双金瞳默默对视，镜像开口了：“你怎么就这么善良呢，善良到最后就是只剩你自己苦苦支撑的软弱呢。”
永夜没有回答他，其实已经说不出什么东西了，他也没办法再反驳了。
“我就想啊，极昼要你保护，妖族要你保护，现在敖丙也需要你保护，”镜像说，“谁来保护你呢？你知道吗，只有我能保护你。”
永夜停止了颤抖，似乎连呼吸都停止了。
“敖丙能理解你，但在那之后呢？”镜像的语气涂上哀伤，“在这个世界上，我唯一心疼，唯一在意的就是你，我想亲自保护你……”
“滚。”永夜抬头看着他，眼神泛着金色的冰冷的坚毅的光。
“啧，烦死了，”镜像回到了镜子里，“你继续伤害我吧，我无所谓，只不过……伤害我，你自己不是也会受伤吗？”
“只要负罪感不再来找我，我做出什么牺牲都可以。”永夜回答他。
镜像微微一笑，隐去了。
永夜猛地睁开眼，自己已经回到了现实里。
他满身大汗，紧紧扶着敖丙的床，才没让自己直接瘫在地上起不来。
那些过去，以及让他痛苦不已的，盘旋在脑海里时刻抹不掉的想法，被潜意识和盘托出。
现在什么时候了？我在这里待了多久了？
海底看不到天色，不知道时间，四周一片寂静，他仿佛还能听见那个潜意识在他的脑海里发出大家都听不见的呐喊。
但是我听的见。
发了一会儿呆，他慢慢站了起来，结果一个没站稳踉跄了一下，本能的抓住了敖丙桌子的抽屉。
抽屉被他拽开了，一副画像慢慢飘了出来。永夜没心思看别人的东西，准备捡起来放回去了事。
捡起来还没折回去的时候他看到上面画的是敖甲和敖乙。
敖甲喜欢人类，一直保护人族，而敖乙倾向于保护龙族，不信任天庭和人类，因为这个他们还爆发过争吵。
永夜想起这些事，淡淡的笑了笑。
也许某天我和敖丙也有可能发展成这样呢，毕竟敖丙说过他想去天庭，不愿意当受人唾弃的妖。
不过如今的妖族今非昔比，为了防止天庭再来骚扰妖族，各地都有大妖管制小妖不得吃人了。
一想到这个，就又听见镜像的声音。
永夜把画像塞进抽屉，从侧边小门走了出去，朝李府的方向去。
敖丙跟哪吒继续练习配合，这次太乙又召唤出一堆白骨精，永夜默默踏进山河社稷图。
太乙转头看了他一眼：“看看我画的别骨精厉不厉害？”
永夜看了一眼：“这才不是你画的，只是你想象了一下而已。”
“里真是不解风情，”太乙说，“不愧四里。”
永夜笑了笑：“身为神仙你应该很恨身为妖族族长的我才对。”
“话虽然是这么说，你今年才几岁啊，年龄还没敖丙大，再坏又能坏到哪儿去，”太乙说，“我并不恨你，但不意味着我就不讨厌你。”
“这话说的，我也没问你这个，”永夜说，“我对你唯一的印象就是一个爱喝酒的胖子。”
“三年没喝过酒了，喝酒误事啊。”太乙做出深沉的语气。
“让你徒弟哪吒白白被人偏见了三年，真是误了大事，”永夜说，“不像敖丙，一辈子都要受人的偏见。”
“敖丙是个好孩子，你不是，”太乙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在去年的封神大战上，随手一击害死了我多少同门师兄弟？”
“你们随手的一个封印，害死了我多少同族？”永夜反问。
“封印是楠下的，”太乙说，“楠和煊火也算是神仙眷侣了，我第一次见到除了李靖夫妇以外那么恩爱的。”
“如果他们的爱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生命，那这份爱到底应不应该被如此传颂？”永夜问。
“你的恨也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生命啊，”太乙说，“站在妖族的立场，你就是他们的神。”
永夜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慢慢转开了头：“敖丙又为什么是好孩子？”
“人们评判好孩子的标准不就是那几个嘛，”太乙笑了，“他救下了我徒儿，我当然觉得他是个好孩子，这要是换了你，啧啧。”
“我是妖，他可不是。”永夜说。
“从血脉来说他也是妖，”太乙说，“他的妖性不强，不像你。”
“我很高兴。”永夜冷笑一声。
太乙没再跟他说话，他俩平静地一块儿看着哪吒和敖丙。
敖丙往那边看了一眼，永夜冲他再次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敖丙总觉得那个笑容背后藏着什么别的东西。
是我想多了吗？
永夜突然抬起手，表情复杂的往他身后指了指，敖丙一回头，一个白骨精已经张着大嘴冲到了他跟前。
他马上扭腰躲过，接着大幅度转身，借着转身的力度一锤子砸烂白骨精以后，他回头也冲永夜笑了笑。
永夜已经不在原地了，不知道有没有看他刚刚的动作。
去你的吧，再见。
永夜在山河社稷图里溜达了一下午，等到敖丙准备回去的时候才跟着从图里出来，走出李府后伸了个懒腰：“今天真累啊……”
“一个下午没看见你，”敖丙点了点头，“你是隐身了在睡觉呢，还是在图里溜达呢？”
“溜达加睡觉，这个回答你满意吗。”永夜说。
“真是十二分的满意啊，”敖丙说，“听君一席话如同听君一席话。”
“现在似乎人少了很多呢，”永夜打量着街道，“诶？那个是什么？”
敖丙看了一眼他指的，原来是个拿着一小篮红鸡蛋的妇人：“那个就是鸡蛋啊，如果一户人家生了孩子，就要煮鸡蛋再染红，分给街坊邻居讨个彩头的。”
“原来是这样啊，”永夜说，“人类真是有好多奇怪的东西……那个是什么？”
“那个是笤帚……你不会不知道吧？”敖丙瞪着他，“龙窟从来不用打扫卫生吗？”
“我们会用这些东西打扫吗？”永夜说。
“服气，”敖丙抱了抱拳，“对了，你们给你妹妹买好礼物了吗？”
“好像……嗯，应该吧，”永夜说，“差不多吧，嗯，给她买了几根钗子。”
敖丙看着他。
永夜也看着他。
“没了啊？”敖丙问。
“没了，”永夜说，“还有什么要买的？”
“我是不太懂你们有什么习俗啦……但我觉得送几根钗子会不会太少了？”敖丙问。
永夜看了他一会儿，笑了：“这样啊？那要不你陪我再去转转？”
“倒是也行，不过我不想抛头露面，你的隐身术借我用吧。”敖丙倒是挺干脆。
“那得瞒妖族和人族，得用比较强的隐身术，”永夜抬手搭在他肩膀上，“走吧。”
结果走了挺远，永夜依然没有把手拿下来，敖丙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是腿不行了吗？”
“这个隐身术一定要有身体接触才能对我俩都有用，毕竟我刚刚学会，”永夜说，“你就勉为其难让我扶一下吧。”
敖丙沉默了一会儿，把手伸给他。
“干嘛？”永夜愣了愣。
“你这样搭着走路我很不舒服啊。”敖丙说。
永夜看了他一会儿，把手挪到了他手腕上，接着在铃铛上点了三下。
铃铛的绳子变长了，把他俩的手腕捆在一起。
“这样就行了吧，”永夜说，“搭着别人走路我倒是还能走好，但是拉着别人的手走路我是真的没试过，一会儿再摔了。”
“这样更奇怪好吧……”敖丙叹了口气。
“为什么大多数人类的女子都把头发梳的花枝招展，而殷夫人从来不这样呢。”永夜问。
“殷夫人是武人，同时也是慈母，”敖丙说，“据说李靖就是喜欢她泼辣这一点呢。”
“翎一定也是这样吧。”永夜笑了。
敖丙听到翎这个字的时候反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楠在龙族的伴侣。
虽然楠对翎可能没有感情。
“哎，现在三界和平，真是特别好，”永夜说，“基本上不需要操心什么大的问题，就操心操心你的事就可以……愉快。”
“你也可以抽时间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敖丙笑了。
“那倒是也没有那么闲，在龙窟我一天除了睡觉也就闲一两个时辰，”永夜说，“妖族各地需要调整的问题还是不少。”
“极昼不是也会帮你吗。”敖丙说。
“极昼主要负责驻守妖界的边界，”永夜说，“妖界有固定的范围，虽然也有妖不在妖界之内，但不管怎么样妖界的边疆还是需要助手的，一旦打起来，妖界就是所有妖最后的庇护。”
“这样啊，”敖丙说，“那他晚上才回去？”
“嗯。”永夜点点头。
“好吧，”敖丙说，“这样看来妖界其实得到管理之后变得好很多了，起码你上位后的这一年我都没怎么听到过妖吃人的恶劣事件。”
“都是为了不再有战争啊，”永夜说，“真不想打仗了，累心又累体力。”
“我也不想，安心呆着挺好的，”敖丙同意，“我以后去了天庭你回到妖族，如果一直没有战争的话我还能去找你玩儿。”
“确实，”永夜说，“我也可以偷偷跑去天庭折腾你，哈哈哈哈哈。”
“真是厉害啊，”敖丙叹了口气，“说到这个，你师父他们应该明天就过来了对吧？”
“嗯，”永夜说，“怎么？”
“就茗觞一个女孩子跟你们三个男的一块儿睡那个山洞里？”敖丙问，“不太好吧。”
“我也觉得不太好，我都没想让她来，”永夜说，“我看看还有没有别的洞吧。”
“我的意思是，他们来了以后你可以继续睡我那儿，”敖丙说，“极昼其实也可以过来打个地铺。”
“他腰不行，不能睡地上，”永夜说，“他平时在洞里都是变成龙身睡的，你这房间的大小，他变成龙身过来随便一伸展基本就没有我俩的事了。”
“那你让洛愁过来打地铺？”敖丙说。
“也不是不行，不过我今天看了一眼山，再找一个洞其实不是特别难，就是大小的问题。”永夜说。
“我就是想说，你要是没地儿睡可以睡我这儿，没别的意思。”敖丙总结。
“还有一件事，其实龙族男女睡在一起没有那么多界限，毕竟所有龙都是双性恋，”永夜的声音带上了笑，“所以你的担心挺多余的。”
“你还那么认真的跟我一通分析！”敖丙喊，“你图什么呢？敢说图开心我就把你做成笤帚。”
“图你那温暖的关怀，”永夜说，“这样我就可以继续光明正大的蹭你的床。”
“一脚把你踹下去，让你感受一下即将迎来秋天的地板有多么凉爽。”敖丙说。
“真残忍，不过真的是啊，”永夜望着树上有点开始飘落的叶子，“夏天很快就要过完了。”
“今年夏天发生了很多事，”敖丙说，“我也没想过两年了还能再见到你又跟你聊那么多，还聊的……挺愉快的。”
永夜笑着看向他：“真的？”
“嗯，”敖丙回应他，也笑，“真的挺好的。”
“回答的非常好，”永夜说，“奖励你一个脑瓜崩。”
还没等敖丙反应过来，永夜就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
“你这属实过分了啊！我要弹回来！我俩手捆一块儿我随时可以弹回去！喂！”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我和我的对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