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微妙的暧昧往往会演变成尴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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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心里一直难受的事毫无保留的吼出来，哭出来，对着一个能理解他无助的……妖。
挺好的，很舒服的感觉，像在冬天里一口气喝下一碗热汤。敖丙仰躺看着天花板，偏过头看着永夜的后背。
困了，但是他比较习惯往右侧着睡，所以想翻个身。
话说这家伙睡着了吗？呼吸声一直好像没有什么变化。
床挺小的，他俩虽然都是偏瘦的类型，但依然还是有一点挤……要翻身的话整张床都会抖，动一动会发出很大的响声。
到底是翻还是不翻？
不翻吧，凑合睡，也能睡着，但这个姿势实在是有点不习惯；翻吧，很有可能直接把永夜吵醒，就算永夜没睡着，肯定也会被吵到。
敖丙就很纠结，身上的被子盖着也有点热，干脆踢了一下把被子踹掉。
床“吱呀”呻吟了一声，声音还不小。
永夜一点动静都没有。
要不就是睡的特别死，要不就是根本没睡着，于是敖丙叫了一声：“永夜？”
永夜没动静，那应该是睡死了。
于是敖丙很小心地，一点一点地，蹭着床板慢慢换到侧躺的姿势，接着提着一口气慢慢放下来，再放松全身肌肉。
累死了，翻个身还这么麻烦。
永夜轻轻动了一下，改成了仰躺。敖丙吓了一跳，睁大眼睛紧盯着他。
他这是也要侧过来？别啊。
为什么我不希望他侧过来呢？
可能是因为现在微妙的距离吧。敖丙知道永夜如果冲他这边侧躺，他俩的距离不会超过三寸，不远不近，却是一般伴侣躺在床上聊天时的，十足暧昧的距离。
很奇怪，他知道这是因为他面对的是永夜，是一条与他年龄相当的……龙。特别是永夜长的很好看，各个部位都挺好看的这种。
但是永夜还是仿佛毅然决然的侧过来面对着他，呼吸很轻很缓，带着一点点温度。
手突然碰上柔软的东西，敖丙吓了一跳，看了一眼，永夜侧过来的时候手顺势甩过来碰到了他的手。
其实就是小拇指下方的手掌侧面碰到了而已，只是接触到了而已，敖丙觉得简直烫的吓龙。
……为什么会这样？
应该是因为这是我第一次与同龄的妖这么近距离接触吧，再加上妖族本来就是双性恋啊。
如果永夜现在是醒着的话，应该也会有同样的想法吧？
所以我到底要不要把手拿回来？永夜在脑子里疯狂纠结。
他刚刚翻了个身，就是因为他右边的腰被麒麟搞的伤很痛，他不能压着伤口啊。
敖丙听声音也翻了个身，还叫了他一声，但也没有执着的要叫醒他，所以不会是大事。
就是没办法判断敖丙是对着自己还是对着墙……要是对着墙就好了，对着我，就这个床的宽度……
痛死了伤口！
不管了，我永夜叱咤风云……快三年了吧，怎么会因为这种事磨磨蹭蹭，不是翻个身嘛，我……
他先仰躺，结果仰躺的动作也让他的伤口很疼，因为背上也有伤……
永夜在那一秒狠狠的悲伤了。
于是他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又翻了个身，结果感受到敖丙呼吸的那一秒他就马上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
手！手！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能不能溜走啊？
我好想逃～
不能把手抽回来，不然会很明显的被看出我没睡着。
要不然……那就假装睡蒙了好了。
啊，不过，敖丙的手挺暖的。
想更加……打住啊！你在想什么呢！睡你的觉啊烦死了这一天天的。
这个场面一定特别诡异，敖丙盯着他俩的手，因为他怀疑永夜没睡着。
他俩手碰到一起的一瞬间，永夜的睫毛幅度很小的抖了抖，他看到了。
但是也没把手撤回去，就永夜那个容易害羞的性格，他应该是睡死了，要不，就是想让自己以为他睡着了，以此避免尴尬。
到底睡没睡着？
敖丙突然觉得很搞笑，自己大半夜不睡觉，因为手碰到一块儿就盯着朋友的脸使劲儿琢磨他到底有没有睡着。
强烈的笑意非常勇猛的席卷上来，敖丙觉得自己没办法对抗了。
结果他就非常没有定力的笑出了声。
“笑什么？”永夜闭着眼睛问了一句。
“你没睡着啊？”敖丙笑道。
“……我说被你笑醒了你信吗，”永夜没有睁眼，“你翻个身就算了，能不能对着墙？”
“你是睡在我床上！”敖丙说，“你还要求我翻身必须对着墙？”
“我那边有伤，后背也有，”永夜理直气壮，“我只能侧对着这边睡啊。”
“那你为啥不把手收回去啊？”敖丙问。
“我感觉已经很尴尬了，收回去更尴尬，还不如……保持现状，而且，”永夜迷迷糊糊决定一鼓作气说完，“又没什么不好的感觉。”
“好吧好吧，”敖丙说，“我是真觉得我俩挺奇怪的，明明抱都抱了，手碰到一块儿还这么紧张……你是不是没跟别人睡过一张床？”
“睡过，跟我哥。”永夜说。
“哦，那……他那时候喜欢你了吗？”敖丙问。
“喜欢了啊。”永夜说。
“你哥到底是怎么喜欢上你的啊？”敖丙问。
“你知道有些时候喜欢发生在一瞬间吗，”永夜说，“就是对方的一个举动，甚至是个动作，突然就让你有一些心动吧。”
“你很懂啊，”敖丙笑了笑，“是哪个举动让你哥对你怦然心动的？”
“他说是他某天半夜跟我一起处理事务的时候看着我的手，觉得特别好看，就……”永夜叹了口气，“真是草率啊。”
敖丙也不自觉的看了看他的手，手指很长，骨节分明，因为贫血而皮肤白皙，如果极昼……那也是可以理解的。
“别盯着我手了，”永夜很悲痛，“我真是怕了他了，为了这双手我可差点贞洁不保……”
“等等等等，”敖丙打断他，“你差点干嘛？”
“极昼的力气比我大很多，我那次差点没撑过去，好在我还是有点打斗技巧的，”永夜说，“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跟他睡过同一张床。”
敖丙在这份儿上大概也听懂了：“那你岂不是跟他睡一起就会很不自然？”
“是啊，”永夜说，“我好惨啊。”
“心疼你。”敖丙说。
“没听出来。”永夜笑笑。
“那你有过吗，”敖丙说，“就你刚说的……突然对谁有种心动的感觉。”
“我……不知道啊，”永夜说，“我不知道那具体是什么感觉。我哥说就是对方对你做的一个举动，让你突然想更靠近他。”
敖丙立刻知道永夜接下来要问的问题，于是早一步回答了：“我应该也没有过吧，不过……我觉得应该要在很安静的环境里才会出现这种感觉。至于对我做的一个举动……”
“我哥说就是对你说的话，或者给你的一个什么东西吧，”永夜说，“听不懂，放弃思考。”
应该得是个平静的场景，估计在战场上没人会有那个心思去想什么细腻的情感。
月光下，东海平静地像陈塘关的织娘刚纺出来的布，浪潮吻过海岸，海风抚摸沙砾。月光是银色的细腻，星星是金色的温柔，但彼此并不冲突，因为都是深蓝夜空中镶嵌的装饰。
敖丙，生辰快乐。
他抬起头看着永夜。
永夜面对着他，微微侧着脸盯着床单上一小块棕色的污渍：“这是怎么弄的啊。”
“就是有一次我拿着糕点回来，一个不小心掉上去了，结果一点都洗不掉，”敖丙赶紧回答，“我真是服了。”
“真厉害，什么糕点能有如此功效。”永夜点了点头。
“我觉得我应该是有过吧，对方对我说了一句话，让我一瞬间想更靠近，”敖丙说，“极昼应该也是。”
“或许吧，”永夜说，“但是极昼……我还得保护他，对了，我跟你说个有意思的事。”
“啊，你说。”敖丙说。
“海夜叉的鼻涕不仅仅可以解他的石化口水，还可以解妖的所有外伤，”永夜说，“只不过大家都死活不肯用就是了。”
“那倒确实，”敖丙能够理解，“外伤本来就够疼了，再抹上一层那玩意儿，外伤好了保不齐多出个内伤。”
“我从来没有碰过那玩意儿，”永夜说，“也不想碰，我宁愿伤口感染，或者涂点草药。”
“没有碰过是好事，”敖丙说，“你是不知道那个味道，我的天，就像是放了三年的大蒜。”
“想象到了。”永夜叹了口气。
敖丙突然意识到虽然他俩之前都在想手碰到一起的事，但现在他们都醒了，却没有一方把手拿开。
还是轻轻靠在一起，仿佛是被刻意忽略。
“你知道当族长哪一点最烦吗，就是不能随便找对象，”永夜说，“我师父说妖族的王后一定要再三斟酌，他亲自选。”
“这样啊，”敖丙说，“那真是……不好啊。”
“你真的信啊？”永夜笑了，“你真是……就这一点最可爱，随便说个什么你都信。”
“你说的很真好吧！”敖丙说，“而且我觉得你师父如果真的这样想也不是没有道理！”
“他才不管我这些，他说能被我看上的一定有绝对的能力和资格做妖族王后，”永夜说，“再说了，他只是我师父，又不是我爹。”
“这么厉害啊，”敖丙说，“那你有喜欢的类型吗？”
“想那个干啥，现在把自己喜欢的类型列出来，到最后真找了，也不一定就是这个标准，”永夜说，“反正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妖族，如果真的有个谁，能让我不惜把我妖族族长的身份暂时放下也要去追，那我肯定死心塌地。”
“那我只能祝你成功了，”敖丙说，“反正我吧，一直也没考虑过这些事，可能得等事情怼到跟前儿了才知道。”
“谁知道呢，”永夜说，“对了，敖丙，你觉得爱这种东西真的那么伟大吗。”
“我怎么知道呢，看不见摸不着，”敖丙试着揣测了一下他这个问题背后的东西，“你是不理解为什么楠会那么死心塌地的爱那个天庭官员，以至于要加害飞龙族吧？”
“没错，”永夜说，“她做了很多试图帮助天庭的事，就这一点来说，幸亏不是她把我带大的，否则现在妖族是什么样还不知道。”
“这话是……”敖丙问。
“啊，这些是多余的话，你不用多想，”永夜说，“我就是不懂，为什么她宁可不爱我和极昼，也要死心塌地的爱那个官员？”
“为什么她也不爱极昼？”敖丙问。
“她把极昼关在屋子里，不让他出去，为了怕他的眼睛暴露她与天庭私通的事实，关了两年，”永夜说，“但我仔细想想看……她也许确实是爱极昼。”
敖丙看着他。
“啊，没关系，”永夜笑了笑，“你明天还要早起，快睡觉吧。”
“你不说我都忘了现在快天亮了，”敖丙叹了口气，“能睡多久是多久吧。”
“你起不来我会叫你的，放心。”永夜闭上了眼睛，然后就没有再说话。
敖丙看着他们依然靠在一起的手，轻轻笑了笑，也合上了眼皮。
敖丙是被床的声音吵醒的，他能感觉到永夜慢慢坐了起来，接着轻轻抓住敖丙腰上的被子，拉到了敖丙肩膀上，又轻轻掖了掖被角。
这个小动作让敖丙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但是就没有声音了，没有听到躺下的声音，也没有听到永夜下床的声音。不过敖丙只清醒了一小会儿，就又被拖进了困意的大海。
永夜只是坐在那里，静静地想一些事。
关于极昼……楠爱极昼的原因，或许是因为极昼的眼睛吧。
毕竟……他根本不是我完全意义上的亲哥哥啊。我是翎和楠的孩子，有着翎和楠两条纯种冥龙的血统，但极昼是楠的孩子，却没有翎的血统。
还有天庭派来的那个带着麒麟的人，可能也跟那个该死的官员有所联系。
反正再让我看到他，永夜捏紧了拳头，不自觉的露出獠牙。
我应该会一拳把他揍扁。
不知道过了多久，永夜伸出手试了试光线，敖丙还没有要自然醒的意思。
我师父以前是怎么叫我起床的？
好像是直接抓着被子把我甩下床，而且对清醒非常有效，一般来说都不会困。
不过如果这么干的话可能会被敖丙暴打一顿！
但是好想试试！
永夜伸手揪住了敖丙肩膀处的被角，还没怎么样就被敖丙一把抓住了手，抓得还挺紧。
是本能的防卫动作吗？但敖丙完全没有醒啊。
永夜试着把手往外抽了抽，没成功，于是他反手握住了敖丙的手拽了一把：“天亮了。”
“嗯……”敖丙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带着浓浓的鼻音，一听就是困的快晕过去了。
“天亮了，该起来了，”永夜放大了自己的音量，“还要去找太乙呢。”
敖丙只是从鼻子里又哼了个气音，连“嗯”都没发出来。
永夜半俯下身，凑到他耳朵旁边对着他耳朵用力吹了口气。
耳朵里传来一阵剧烈的痒意，敖丙猛地睁开眼，还没等永夜把腰挺直他就坐了起来……
龙角非常结实的撞在了永夜额角的位置。
永夜用手捂着被撞到的地方连滚带爬的把自己扔下了床：“我发现你比所有妖都可怕！”
“唉我不是故意的！”敖丙完全清醒了，“我就是吓了一跳然后就起来了！”
永夜惊恐地看着他。
“你那是什么眼神！”敖丙很无语，“你至于吗！”
“就这个痛感我觉得相当至于啊！”永夜喊。
“真是对不起啊！”敖丙说。
“没事，”永夜说，“好歹你醒了，痛并快乐着。”
他俩一块儿出了海，敖丙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说实话你头没事吗？”
“我又不是豆腐做的，”永夜说，“再说了本来也不是那么的疼，只不过我被吓了一跳而已。”
“哪有你这么叫起床的？”敖丙说，“你平时叫你妹妹也这么叫吗？”
“她不需要我叫，”永夜说，“我哥也不需要我叫，我师父更加不需要我叫。”
“那你自己呢？”敖丙笑着问。
“我睡眠很不规律，就我一般无聊的时候就会睡觉，对我来说根本没有白天活动晚上睡觉的事，”永夜说，“有时候我彻夜不睡，白天只要无聊就会睡睡。”
“这样对身体不好吧。”敖丙说。
“其实也还行，”永夜说，“我今天去看你们练习配合可以吗？我会用好隐身术的。”
“没问题啊，”敖丙说，“你是单独呆着太无聊了吗？”
永夜在额头的龙族印记上点了一下：“是啊，也是想看看你们怎么练的，我自己呆着也无聊。”
他俩一起进了陈塘关，这个点村民大多数还没起，但是也有早起摆摊或者卖早点的。
敖丙看了一眼还露着龙族体征的永夜：“你不快点用隐身术吗？”
“我学的隐身术只对人类有效，”永夜说，“极昼学的就是对人妖神都有效的哦。”
“你这个挺有用的啊，”敖丙说，“哪天也教教我。”
“你学来干嘛，”永夜说，“凡人看不见你哪吒也一样看不见你，毕竟他虽然是魔丸，但也是人类啊。”
“我就不能学来玩玩儿吗。”敖丙在他肩膀上戳了戳。
“那倒也不是不行。”永夜说。
到了李府门口，敖丙敲了敲门，永夜伸出手蓄势待发。
“你是要干嘛？”敖丙吃惊的看着他蓄力的姿势，“准备把李府炸了？那可不行。”
“谁炸了？”永夜叹了口气，“太乙是神族，他可以看到我，他要是敢咋呼我就敢堵住他的嘴。”
“他戒酒挺长时间了，估计不会咋呼，”敖丙说，“不过你这个防御措施也不是没有必要……”
门开了，是太乙开的门。
事实证明永夜是对的，他跟太乙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太乙的声音就飞了起来：“你咋个……”
永夜猛一抬手，还没来得及碰到太乙他就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快进来吧敖丙。”
还很贴心的把门开大了一点，让永夜跟敖丙并排进来。
看来他是猜到我的来意了？
不过这也正常，毕竟他的徒弟是魔丸，所以他肯定会去了解那个人，所以他也能猜到我的来意。
事实也正是这样，敖丙和哪吒开始练配合的时候太乙就坐下来，永夜坐到他身边。
一开始他俩都没有说话，只是一块儿盯着不远处的哪吒和敖丙。
太乙打破了沉默：“里（你）四（是）想兹（知）道煊火的四（事）吧。”
煊火是那个掌管魔气的官员。
“是也不是，”永夜回答，“其实我是想知道，煊火有没有孩子？”
“他的孩子你不是认识吗，”太乙叹了口气，“他的孩子，就是极昼。”
“为什么说极昼就是他的孩子？”永夜说，“楠从天庭跟他做完之后回到冥龙种群，不久就跟翎发生了关系并服下生子叶，才生下极昼的啊。”
“你裂个＇不久＇，具体四多久？”太乙问。
“五天……左右。”永夜回想了一下楠让洛愁带回来的那封信。楠在信里说的很含蓄，对她和煊火的关系也写的比较隐晦，不过这个五天还是很明确的。
“煊火天生就有魔气血统，所以才被天庭专门召去掌管魔气，”太乙说，“其实极昼的血统到底怎样你自己是有数的，只是来确认，对吧？”
“嗯，”永夜说，“他的血统一定不是纯粹的冥龙血统，只是我要确认他到底是只有一小部分是煊火的血脉，还是煊火和楠的血脉各一半？”
“五天的话，应该是后者，”太乙说，“煊火跟哪吒一样，天生火相，他的阳精其实是远远强于翎的血脉的，更何况……翎还是个女子。”
“所以？”永夜努力克制自己巨大的失望。
“楠可能是在天庭就已经怀孕了，”太乙说了出来，“所以后续翎的□□，还有生子叶，都抵不过一个已经成型的胚胎。”
“有没有可能，你这个推论是不正确的？”永夜说。
敖丙今天脑子转的特别快，不停的注意着自己的动作，每一个动作都争取做到最好。
平时他也会争取做到最好，但今天比平时都格外注意些，连挥舞冰锤的力量都多了几分。
“敖丙今天怎么跟打了鸡血一样，”哪吒说，“感觉你今天状态特别好啊。”
“是吗。”敖丙笑了笑。
可能是因为永夜来看？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些紧张，想做到最好。
是因为怕在永夜面前丢脸吗？
他知道今天自己的每个动作肯定都超乎寻常的完美，他也知道永夜一直在看。
再一次挥舞冰锤转身的时候，他借着转身的力气往他们那边看了一眼。
太乙正在说些什么，永夜非常专注的看着他，清秀的侧脸透出浓浓的静。
敖丙突然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包裹了，浓浓的失落感漫了上来。
你不是来看我俩练习的吗？
那你怎么跟太乙相谈甚欢的样子？
下一次转身，他又往那边看了一眼，永夜还在专心致志的听太乙讲话，太乙还用双手比比划划。
我说太乙仙长，平时没见你这么严肃的说这么多话，今天怎么就这么话多啊？
走神真不是个好事，敖丙踩到了一块石头，滑了一下，手上的一团灵力径直被甩了出去，刚好冲着永夜和太乙。
他可以把灵力收回来，但他站着没动。
“师父小心！”哪吒喊了一声。
永夜抬手就把灵力挡了下去，视线都没偏一下，还是盯着太乙。
不过太乙倒是被转移了注意力，往他们那边看过去：“你俩今天干撒子，平日里没见过你俩犯裂种错误。”
“不好意思仙长，”敖丙说，“我刚刚不小心脚……扭了一下。”
“扭了一下？”哪吒愣了，“那你要不要去歇会儿？”
哪吒这句话声音不小，但余光里永夜并没有抬头，盯着自己的手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事，”敖丙举起锤子，“仙长去休息吧，我们继续。”
永夜盯着自己的手，连叹气都叹不出来。
“你应该知道，妖族的血统纯不纯，看眼睛就可以看出来，”太乙说，“海龙的瞳色和他们的龙角相同，飞龙每个种群都是一样的瞳色，狐族是嫣红色眼睛……”
“我知道，你别偏题了。”永夜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
“我的意思是，”太乙像要画图一样伸手比划，“极昼的眼睛……跟煊火几乎一模一样，不仅仅是眼睛颜色，你明白吧？”
“我明白，这一点我早就想到了，”永夜苦笑了一下，“其实他是谁的孩子早就明了了，我只是来问问你，你了解煊火吗？”
“不了解，”太乙说，“我跟他也没说过几次话。”
“那个带着麒麟的人，怎么回事？”永夜又问。
“你都快一个月了也没找出来敖丙到底跟妖族有啥子不同，天庭早就沉不住气了，”太乙说，“就是想看看你对敖丙是个什么态度，然后再决定要不要直接把灵珠取出来。”
“我又不傻，他们把灵珠拿走了，灵珠到了他们手里，海龙族岂不是他们爱放不放？”永夜瞟了他一眼，“什么脑子……”
然后那团灵力突然非常迅猛的砸了过来。
敖丙感觉自己突然很生气，又不知道在气什么。
你至于吗敖丙？人家只是说过来看看，又没说他一定会一直死盯着你，你管人家干嘛呢？
但是他说了他是来看我俩训练的，结果我这么辛苦的表现的这么好，你居然看都不看我一眼？？
天理难容啊！
“你看我把徒弟带的好吧，”太乙得意的抬了抬下巴，“看看哪吒那个身法！啧啧……”
“你的意思是敖丙身法不行？”永夜笑了笑。
“那倒没有，不过我只接触了敖丙一个月，这个孩子还是底子不错，我那个师弟还是有点本事，”太乙叹了口气，“只是不晓得他跑去哪里了。”
“煊火有要来认儿子的想法吗？”永夜没接他的茬。
“不知道，我说了我跟他没啥子交集，”太乙说，“不过就算他来，极昼也不会认他这个爹的吧。”
“他敢来我就敢把他的皮扒了，”永夜说，“煊火一辈子都别想再接触极昼，他是我哥。”
太乙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敖丙在换手接招的间隙又往那边瞟了一眼。
永夜跟他对上了视线，冲他笑了笑。
终于开始看我了？
敖丙把头转回去，没理他，挥舞冰锤的每一下动作都带着风，又像是在愤怒的发泄。
永夜抬起头，看着山河社稷图里被画笔涂鸦而出的，蔚蓝色的天空。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微妙的暧昧往往会演变成尴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