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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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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帕克。”
卡卡西懒洋洋地坐在树干上，好像没骨头一般快要化成一滩，他的通灵兽坐在更高一些的树枝上，低头看自己的同族把三个小孩追得满地跑。
漩涡鸣人太跳脱，不喜欢逃跑，很多时候捡了两个石子就觉得自己又行了，扭头就要打忍犬，结果那糟糕的投掷技术反而险些误伤队友，看来春野樱紧紧掌握着忍具卷轴、不给鸣人用手里剑的选择是正确的。
而三个小孩里唯一能用出忍术的佐助则是被狡猾的忍犬耗空了查克拉，一勾玉的写轮眼亮了没一会儿就委委屈屈地暗了下去，佐助不得不和同伴一同逃窜。
忍犬七人众汪汪叫着，撒丫子像哈士奇一样露出牙龈，吓得三小孩惊恐不已。
比起在战场上厮杀，这种混乱又欢脱的场景可真是和平得不可思议，帕克说：“你倒是放松了不少，果然是小孩养人吗？”
“你要这么想的话也没错。”卡卡西说，“上次总指挥让你带来的信里不是说可以稍微放松些嘛。”
“是吗？”帕克上上下下打量着自家契约者，比起说是放松，不如说是没什么好在意的了。帕克跟了卡卡西这么多年，好歹还是能看得出来“悠闲”和“死气沉沉”的区别的，卡卡西现在大概就处于这两个词之间的状态。
即想死，又想把小孩揪起来再死。
帕克森森地忧郁了，记得不久之前——大概五六年前，卡卡西大约十四五岁的时候它曾经纠正过一次，水门当时也在帮它。队友一个个都上了慰灵碑，卡卡西当时就没劲了，手里剑钝了不少，水门和它都很怕哪天起来就接到卡卡西的死讯，于是合商了一下，给卡卡西找点事做。
于是卡卡西进了暗部。
这没什么卵用，只是让卡卡西没了自杀的时间而已，治标不治本。水门心急如焚，恰逢那时他的人柱力妻子怀孕了，九尾开始不安分，他就把卡卡西调进了保护自己妻子的队伍里。
生命的蕴动确实驱散了些卡卡西的死气，帕克那段时间常看到卡卡西坐在人柱力的帐篷边逗蜻蜓玩，看起来十分轻松愉悦，露出来的一只黑眼睛眯得像只猫。
可是现在，没了队友，没了水门，也没了水门的妻子，卡卡西看起来更无拘束了，仿佛连其他人为他压上的战争的重担也一同散掉了。黑色的眼睛虚虚的望着头顶的树叶，仿佛看不见什么。
更让人担心了。
“卡卡西，你这是打算荒废了吗？”帕克问他。
“没。”卡卡西懒洋洋地说，“总之，先养着小鬼们，养大了再说。”
可别是养大了之后你就放心去死了。帕克翻了个白眼，瞥了眼树下已经跑不动了的三个孩子，说来也巧，这三个孩子与当年的水门班何等相似，或许卡卡西正是看在这一点上才如此上心的吧：“太急躁不好，小孩拉拉筋长得高，拉过了就废了。”
“哦。”从没有教过孩子的卡卡西虚心接受意见，唤回玩疯了的七只忍犬，底下三个小孩立刻怒视他，没等说一句话肚子就违背意志地响了，引得卡卡西哈哈大笑。
“果然还是小孩啊。既然肚子饿了，那我们就开始吃饭吧。”卡卡西拿出了一罐跟泥丸子没啥两样的兵粮丸晃了晃，“吃这个吧，我手里也只有这个了。”
战争时期，只有兵粮丸少色少味又多营养，便携带易制作，又因为注入过查克拉而能快速恢复体力，是目前战场上最常见的速食食品。至于其他好吃的，也不是没有，只不过伸手去吃了的人无一例外都死于那股勾人肺腑引人仇恨的香味上。
鸣人眼泪汪汪：“卡卡西好可怜，每天只能吃这种东西，比我还惨啊我说。”
小樱扶额叹息：“真有你的卡卡西，我看我们连那丸子的外皮都咬不动。”
佐助冷哼一声：“白痴。我看你长得那么瘦也就是吃那玩意吃得。”
三个小孩齐齐鄙视了糟糕的大人一把，似乎卡卡西的地位随着忍犬的夺命追赶一起跌到了谷底，连着最乖的小樱都不肯叫一声老师了。三个不尊师重道的小鬼一路奔着森林中的溪流去了。卡卡西忧郁地收起兵粮丸，在帕克的嘲笑声中叹道：“真是一群难伺候的小鬼。”
“你五岁的时候也不遑多让。”帕克笑哈哈地说，他身边的忍犬大多也是旗木溯茂那个时期过来的，都知道他们的现任主人是个什么德行了。
卡卡西相当于是忍犬们陪着长大的，也懒得制止他们，只是拉了拉面罩，歪斜的护额下一颗写轮眼转起来，视线看向了某个方向：“我的陷阱被触动了。”
“嗯哼，按照我们探查的消息，大批大批的忍者在往这边赶，敌我都有。”帕克说，“真的不快一点带着小孩们离开这里吗？”
卡卡西环视一圈，悠然拿起苦无：“嘛，不急。最多再三天就离开木叶。”
“用三天时间卷盖铺么？”帕克讽刺道。
“不。”卡卡西一脚踏上树干，暗部的面具掩盖住他的头发和脸色，只是无端的让人感受到一种自上而下的压迫感，触动了陷阱的敌方忍者不禁发抖。似有千万鸟鸣伴着雷声响起，无意间掩盖了他的荒唐的话。
——“用三天时间，培养出三个天才。”
11.
雷声轰鸣了一瞬。
佐助收回望向西边的视线，用两秒把自己略急促的呼吸恢复正常，这才抱着木柴回到小樱旁边。春野樱正仰头看着什么，头也不回道：“待会儿做蘑菇汤喝吧，条件有点简陋，我希望你不会拉肚子。”
这话有种嫌弃大少爷的意味，佐助皱眉回嘴：“宇智波的胃口都很好！”
“哦。吃的也是肉眼可见的好。”小樱耸耸肩，接住树上鸣人扔下来的几颗鸟蛋。那白痴坐在树上被凶残的鸟爸啄得满头包，差点掉下来，鸟爸还想找小樱的麻烦，被凶残又饥饿的小孩一拳擂晕当了加餐。
三人组唯一的良心吸了口凉气，诚恳道：“再等一会儿吧，这个巢应该还有一只雌鸟。”
饥饿的三小孩团团围在那棵树下，等待加餐。
木叶被毁后大部分食材都没了，春野樱倒是能搬动那些建筑，从废墟里面挑出调味料，但也不能靠吃盐过日子，三个小孩面面相视，最终挺身而出的是野外生存经验丰富的鸣人。
顶着佐助和小樱仰望的目光，熊小子上掏鸟蛋下抓鱼，路过阴暗的角落还能掏一把蘑菇出来。小樱说调味料不够了烤不了那么多，鸣人就随手揪了两片叶子往蘑菇里扔，竟然让蘑菇汤飘香十里；佐助说柴不够烧不了火了，鸣人窜上树不一会儿就倒腾下来一堆枯树枝，脸色就像不知道这种事情为什么会是问题一样茫然。
野外生存大师漩涡鸣人：“诶嘿嘿，我们可以吃饭啦~！”
什么都没做的卡卡西很没节操地凑过去分了一杯羹，吃烤鱼吃得满面春光：“小樱烤的吗，真不错。就是盐似乎放少了。”
“闭嘴吧，吃白饭的无良暗部。”小樱翻了个白眼，从废墟里翻了两只碗来打算给佐助和鸣人盛汤喝。不过这蘑菇是鸣人随手采来的，有没有毒都要看天意，于是小樱贴心地把第一碗给了卡卡西。
试毒嘛，自然要找吸引仇恨的那个人咯。
在卡卡西长吁短叹‘终于有了师生爱’并喝下第一口蘑菇汤后，小樱毫不客气地倒掉了整锅蘑菇汤。别的不说，能让卡卡西嘀咕‘紫色的大象、彩色的草履虫’的蘑菇肯定不是什么正经蘑菇，鸣人挠着头说：“啊呀，以前也没觉得有毒啊。”
“你吃过？”佐助问他。
“吃过，以前在村里买不到东西吃的时候就会来这里采蘑菇煮汤喝。”鸣人轻松地傻笑，看起来一点也不记仇，火光下那头金发闪亮亮的。想到那麻烦的人柱力身份，佐助忍不住问他：“被无缘无故的排斥了，你就不觉得不甘心么？”
小樱也看他，他说：“也不算是无缘无故啦，他们不是说我是妖狐吗。确实很不甘心，不过他们说他们的，到我这里也不过是过耳就忘啦！我记性不好。”
说得轻巧，就像过去趴在被窝里哭的小孩儿不是他一样。似乎是气氛正好，又像是转移话题，鸣人笑嘻嘻地问：“卡卡西暂且不论，佐助和小樱接下来有想好做什么吗？”
“你想好了？”佐助反问。
“没，我不擅长动脑筋嘛。”鸣人说，期待的目光投给了两位同伴。卡卡西醒的恰到好处，似真似假地补上一句：“你们说实话，我之后就会给你们安排修行。”
两人暂且思索一下，隔着一团火焰，小孩们异口同声：
——“复仇，然后重建木叶！”
佐助平静地说：“我要杀死那个人，给宇智波一族洗刷耻辱。”
小樱平静地说：“我要杀死那个人，给爸爸妈妈和井野报仇。”
这对于五岁小孩来说过于激进的话似乎没有引来卡卡西和鸣人的激烈反应。卡卡西非常捧场地鼓掌，露出仿佛事不关己般的眼神，跟他的忍犬去商量训练计划了。而鸣人则是若有所思似的摸着下巴保持了沉默，似乎在思索什么。
佐助和小樱盯着他的脸，似乎想要找到一丝赞同或者反对。对于他们来说，如果能得到来自老师和同伴的双重肯定，那一定是最鼓舞人心的事情，他们害怕得到反对意见，因为这代表着他们终会分道扬镳。
无论是小樱还是佐助，都不希望建立不久的第七班分崩离析，因为这是他们仅剩不多的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在两个人紧张的注视下，鸣人缓缓张嘴说：“我在想啊，我要给谁报仇呢？三代目老爷爷怎么样？——你想想，站在那个人面前，佐助放狠话说宇智波的荣耀，小樱放狠话说她的家，我却没话说这不是很可怜吗？”
像是得到了大赦，佐助的肩膀松了下来，小樱猛地出了口气，挥拳锤在鸣人脑袋上：“不要在这种问题上纠结那么久啊，你会让我以为——”
后半句话吐不出来，小樱觉得不信任同伴这种话自己心里意识到了就好，佐助则是觉得没有必要说出来，而手下鸣人的神色像是什么都没有意识到，只是专注地看着她和佐助，露出全然的信任和一潭清澈的湛蓝色湖水，仿佛除了她和佐助往湖里投石外没有什么事情能再动摇他了。
可是她和佐助目前也不是完全信任地对他啊。
这是一种沉重的依赖，小樱恍惚地摸了摸这家伙的脑袋，与同样神色的佐助对视了一眼。
他们模糊地意识到，或许对于鸣人来说，他们占据着一个很特殊的位置。
一个堪称不平等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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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人从一开始就什么都没有，所以一旦有了，就要紧紧地抓着。
佐助和小樱一开始就什么都有，所以一旦失去了就会迫切地想要追回来。
记住，卡卡西目前还是个十八九岁的大男孩呢。原著里接手第七班是二十六岁，当时鸣人十二到十三岁，本文鸣人五岁，那卡卡西理应年轻。
求死是我编的，战争时期嘛恢复创口可没那么好恢复，战争使人绝望。
他开始对第七班上心了，因为和他当年的小队太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