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次元谋杀》封魔诉雪

4、第 4 章

　　“嗯？文三一？四班那个疯子？”小鬼说。

　　魏安有些失望，明明前一秒还是激动得心都咯噔了一下。

　　小鬼的一连三个问号已经证明了他不是文三一，而且对文三一并不了解。

　　这什么破学校？同时有这么多学生满校园逃课。

　　魏安接着看报栏，想从中了解到什么。

　　小鬼又说话了：“其实我就是文三一。”

　　魏安不信。

　　“今天星期一，你怎么不穿校服？”小鬼问。

　　“因为我不是初中生，我是文三一的家长，来学校找他的。”

　　“要我带你去四班吗？”

　　“他不在教室，他逃课了。”魏安加重了不耐烦的语气，以为这样小鬼就能识相地走开。

　　然而少年只是哈腰大笑，一边憋笑一边吐字不清道：

　　“哈哈哈哈哈，文三一啊，真有他的。”

　　魏安表情复杂地看向少年，不明白文三一逃课有什么好笑的。只是觉的这个小鬼好奇怪，明明第一句话就道出他和文三一关系并不亲近，甚至不是一个班的。但刚才的语气有让人觉得这小鬼很了解文三一。

　　“你倒底认不认识文三一？”

　　“我们关系一般。就是那种没见过他家长的成度，比同学的关系要近那么一点。”

　　“他一个家长也没有？”魏安问。不知道为什么，就总觉得这小孩子说话怪怪的，既然关系近于同学，干嘛不直接说朋友？

　　“啊？文三一一个家长也没有？那你究竟是他什么人？”小鬼倒是敏捷，“听说他有个爷爷。就是这薛定谔的爷爷就从来没有出现过。”

　　“文三一是你朋友，你就不怕我这个身份不明的人听了你讲的，操着刀上门把你朋友那薛定谔的爷爷给砍了？”

　　“你怎么不怕我把你薜定谔的文三一给砍了？”小鬼瞪着魏安说。

　　魏安愣了愣，瞬间明白了他说的是什么理。

　　两个人都收着表情，就这么一高一矮挺傻气的瞪着，旁边操场上上体育课的几个男生还好奇也驻步围观，好像还有人远远认出了小鬼。

　　小鬼招呼魏安往那边跑，“我不想被体育老师抓到逃课，想砍文三一的爷爷，就跟我这边避一避。”

　　魏安站着不动，用看待智障的眼神看着小朋友。

　　现在他有一百个办法能找到文三一，或等待或问人，况且这一百个办法个个都比——陪一个正逃课的损友小朋友聊天要轻松且愉快的多。所以魏安现在并不打算跟着小鬼去砍爷爷。

　　主要是因为这个小鬼怎么看都和眼前满操场滚泥巴的人，一样幼稚。

　　“文三一写了本垃圾小说！”小鬼跑出了约莫几步，发现后面跟着空气。突然朝魏安吼了一句。

　　“嗯。”虽然不清楚他为什么这么说，魏安还是对砍爷爷没有多大兴趣。

　　“文三一打算和我商量这小说的结局。你想看吗？”

　　“我知道他写小说，你……什么？”魏安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小说结局？

　　不是说已经放弃了……

　　会是怎样的结局？师妹会复活吗？

　　当然，也有可能是这个

　　“带我去。”魏安说。

　　“行啊。”小鬼说，“文三一正好让我找个参谋帮忙看看新结局怎么样。我叫随小明。”

　　魏安觉得眼前这个小鬼是真令人奇妙。且先忽略他那丑爆天的发型，比如说现在，连翻墙的姿态都高人一等。

　　“喂，小鬼。你非得翻墙吗？明明翻得很痛苦啊。”魏安说。比起随小明，魏安在心里对他的称呼还保持着最初印象的“小鬼”。

　　“非得。”

　　“我？”

　　“跟着爬过来。”

　　魏安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看了一眼令小鬼痛苦挣扎着的墙。

　　围墙不高，就是墙头装了半米高的电网，这么一来顶面基本没有落脚点。

　　身为学生，小鬼能在没人帮助下的情况翻离电网，已经算是身手矫健了。

　　只不过这墙对曾经浩荡天下的魏安来说，太过小儿科了。

　　翻过它，根本不用睁眼。

　　在墙的另一边，小鬼脚刚着地，还在抖身上的尘土。一道身影已经稳步降落在身旁。

　　“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呢。”小鬼出乎意料地没有显露出半点惊异，只是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我叫魏爷爷。”魏安答。

　　“行啊，魏爷爷……”小鬼愣了愣，“我问你名字。”

　　“魏叔叔。”魏安冷漠道。丝毫没有常人开玩笑时的笑意。

　　校外不远，一处人不多的咖啡厅里。

　　魏安在这里跟小鬼没话找话的聊着，真正扯到文三一的话题不多。嬉皮笑脸一个熊孩子，言语之间竟有一种微妙的沉熟感，就像是错觉。魏安觉得他像表面那样简单，也正因如此，才让魏安有了坐在咖啡厅里陪小孩子瞎聊的耐性。

　　“他倒底来不来？”魏安问。望着落地窗外的人来人往，听着咖啡厅里的喧嚣嘈杂，感觉自己与这个世界是格格不入。

　　“文三一他不是次次守约的人。不过你为什么想找文三一呢？”小鬼问。

　　“我说过，我是他亲戚。”

　　“扑……”小鬼哧笑出声。魏安已经第二次不理解他在笑什么了。

　　“你笑起来真丑。”魏安扶额道。

　　应该是说到了他的痛处，小鬼皱了皱眉，触电了似的表情一秒正经。

　　“我知道，我不适合磨菇头，但这个头发比较出众。不过说起来，你和文三一倒有一个地方很像。”小鬼端着杯子喝了口咖啡。

　　“嗯？”魏安其实也很想端起什么杯子，但以他现在的经济呈度还不足以在星x克买一杯二十元的拿铁。

　　“你和文三一都很喜欢长发。”

　　“他也是长发？”

　　“不，但他想留长发。”小鬼皱着眉，带着厌倦的情绪，又补充了一句，“那个俗世的人，一心想着与众不同，装他的破逼。实际上就一土狗，脚上穿的还是菜市场十块钱两双的北京布鞋。”

　　“这样一个人啊……”和魏安最初预想的丧心病狂形差之千里，“你确定你俩是朋友？就看我们刚才的谈话，你似乎很了解那个文三一。背后说朋友真的好吗？”

　　小鬼迟疑了片刻。

　　他没有料到魏安会这么说。

　　“他们都说文三一是疯了。”

　　“嗯。”魏安挺烦燥地应了声。

　　“你也许感兴趣啊？文三一写的那小说。里边的主角，叫魏安。”

　　魏安这次没有回应。仰着头，阖上眼皮。

　　他的心还是凛然颤动了一下。

　　这是自他出生以来，第一次听别人以如此平淡的语气提到他的名字。却是以如此怪异的方式提到。

　　文三一写的小说……

　　里边的主角……

　　魏安……

　　“文三一告诉我，有时候，连他自己都摸不清那个主角的性子。”小鬼说，“他说，小说是他的全部，每当想起魏安，不像想起一个角色，就像想起一个想要认识的陌生人一样。”

　　“既然不了解，何苦创造出这个角色呢？”魏安看看自己在水杯中的倒影，格格不入的不只是这个世界。实际上，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变得越来越陌生了。陌生到自己都看不透了。

　　“对不起啊，我骗了你。”小鬼猛地转了话题。就像任何一个小孩一样，想到什么说什么。

　　魏安看着小鬼，听他说：

　　“文三一的那本小说——《魏安传》不打算有结局了。”

　　“啧。”魏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莫名一阵恼火。不止是因为被一个矮了那么多的小孩子惚悠。

　　“他打算换个笔名，写一本新书。”小鬼说，“那样也好，之前那个笔名真是拽爆天了，正着念反着念都够羞耻的……”

　　魏安只听进去前半句。文三一要写新书。

　　好啊好啊。

　　秒极了！写一本新书，祸害另一个世界的主角。

　　“文三一在哪？”

　　“你先听我说完。”小鬼平静道，“另一本书的主角也叫魏安……”

　　“请劝劝他别写新书了。”魏安脑中正计划着如何有效而低调地杀了那个文三一，“反正写得西叭烂，搞半天连自己写出个什么魔鬼都弄不懂。”

　　“先听我说完，文三一的那本书很奇怪。”

　　“嗯。”

　　“很巧，在他的小说里面，会有一个和你打扮得一样，说话也和你一样的人为了拯救世界来杀他。”

　　魏安愣住。

　　“哦。准确说来，是为了拯救小说世界。”小鬼喝了口咖啡，接着说。

　　“更有趣的是，在新小说里，那个魏安为了寻找文三一，还伪装成了他舅舅，竟还骗过了老师。然后……他遇到了文三一，嗯，文三一，他想杀的人真是荒唐，对吧。不过前面还有一段我没想好，就是天帝用幻象说服魏安那一段……”

　　魏安盯着小鬼：“你……笑什么。”

　　“啊？我在笑吗？你错觉了吗？”他的确没有笑，表情甚至称得上严肃。可不知为什么，魏安恍恍惚惚看到他诡异的笑容。

　　为什么啊？竟觉得一个小鬼会露出那样的笑。

　　小鬼看着魏安，似乎料定魏安会说些什么。

　　让他失望了，魏安只是随口嗯了一句。

　　“快说些什么啊魏安，我等着呢。”文三一问他。

　　魏安哑然。

　　如果不是在咖啡厅里出手太危险，魏安已经一拳扑向小鬼了。

　　狗屁随小明，他就是文三一。

　　“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魏安有意挑了一句不带攻击性的话，“你在小说中写了我会来杀你，你就一定会被我追杀。这等同于自杀行为。”

　　这次轮到文三一沉默了：“……你是这样认为的吗？”

　　“什么意思？”

　　“看好。”文三一从校服外套包里摸出一个手机，指纹解锁后点开了一个软件。

　　魏安没有偷窥人手机的癖好，何况文三一丝毫没有把手机移到他眼前的动作。但那一句“看好”让他不得不向文三一那边挤了挤。

　　一闪而过屏保大概是一个少女黑白的面孔。魏安只觉得很熟悉，一时也想不起来是谁，魏安并不是会有意在乎周围环境的人。实际真算起来，他五分钟内能想起的所有名字加起来也不会超过十个。

　　文三一手机的亮度调的很低，乍一看跟黑屏了差不多。魏安视力一向不好，只能使劲眯了眯眼睛。

　　“你只有四个软件？”魏安问，这也算明知故问。排除手机自带软件，文三一的确只四个软件，一个xx书城，一个小说助手，一个xQ音乐，一个作业帮。

　　“嗯。前三个可以概括我一半的生活——我麻木而无味的生活，你也差不多，你的故事，在xx书城中，重复着千千万万的套路，以千篇一律的开头和剧情为主。是个平凡的主角。”

　　魏安听着这话只觉得迷茫，世人对他的称呼永远都在变化：天才，可怜人，疯子，恶魔……也许未来还会多个救世主的称呼。

　　但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称他为“平凡的主角”。

　　这个词语本生就怪。既然都是主角了，竟还会以平凡作修饰词。

　　文三一点开他的小说，耀眼的封面上是主角魏安现实中不可能出现的装逼动作，中二气息扑面而来，魏安刚想吐嘈凭这破封面没人看也是常理。疏忽间文三一已经胡乱拨了一章节，划拉几下手动写下了一行字。

　　——“一道天雷斩空而下，滚滚轰声间，浓尘塞世……众人转眼，魏安已死。”

　　“嗯？”魏安小吃一惊，低呼出声。

　　“你还活着。”文三一轻言，“活着。”

　　“你……不是作者吗？为什么不能控制笔下角色的命运？是因为这句话没有发送出去吗？”魏安沉冷分析。

　　“嗯。”文三一并不肯定魏安的猜测，随便点了几下，手机屏幕上跳出一行字——《魏安传》第一百六十章，发布成功。

　　文三一认真地看向魏安，似乎无奈于解释于如此乏味的问题，言语中透着一丝心慵意懒：“这已经是两个世界了，魏安。依你开始的说法，我想控制这个世界的话，那还上什么学？拿着一箱子变出来的毛爷爷，自在人间岂不更好？”

　　魏安很敏锐地捕捉到了文三一话中的含浑之意。从第二句中的一个“我想”就可以看出。这绝不是文三一一时口误导致的，因为从本质上，“我想”和“我能”大有不同。也就是说，极有可能，文三一有能力控制这个世界。

　　“那你又是怎么做到预知我到学校找你的事的？”魏安淡淡到，若有若无地向文三一凑近了些。

　　他没有忘记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隔了一张桌子，魏安甩甩口，一柄已出锋的美工刀自袖中滑落。

　　魏安最趁手的还是重刀，奈何这个世界安保太严，魏安已经体验过一次拿菜刀坐火车被搜查档案的麻烦情况了。

　　文三一并没有发觉什么就像已经预演过一遍，对魏安的每一句话都定格在心，少年突然笑了，凑到魏安眼前，手肘离魏安手中的刀片只有半指远。他没有多虑就回答：

　　“按理说，以我现在的能力，还无法改变身边的世界。除非我通过某种意义上的漏洞……唉，还只是个猜想，我用生命打赌，来验证这个猜想，不是为了什么利益或阴谋，纯粹只是闲的无聊……目前也给你说不通，你想试着成为见证者吗？我接下来……”

　　他说到关键处，却突然被一声玻璃杯摔碎的声音打到了。

　　是临桌的客人和服务员产生了争执。具体争执内容无非是因为什么占着坐位不点餐……

　　魏安不清楚文三一接下来要做什么，原本的计划是找一条僻静少人的小巷杀了文三一，现在看来仅看对方那无以估量的行为，这个计划就显得有些愚蠢。

　　追扑猎物的老鹰都有一双敏锐的眼睛，即使面对独狼依旧能够不落下风。

　　以魏安多年刀口舔血的经验来看，面对比自己强大的对手，不能贸然动手，要盯着他。

　　文三一恣意随和地倚坐在窗边，并未在意魏安的细微动作。稍显土气的校服让他显得更为普遍。像任何一座城市里任何一家咖啡厅中的无名客人一样。简单，平庸，常鳞凡介。普通到让人无法相信，这个少年悄悄创造了一个世界。

　　时不应机的无言后，仍是无理头的交流方式，文三一突兀道：“嘿，魏安，你想知道接下来我会做什么吗？”

　　哐啷。

　　桌子被拉开了些，刚好够他站出去的距离。

　　魏安下意识地控制住自己的目光。不能流露出分毫的敌意。

　　“做什么？”魏安问。

　　“接杯水。”文三一笑说，但手上没有杯子。

　　大概五分钟前，魏安已经猜到他会做什么了。

　　几乎是一瞬对视的时间，文三一推开过道上的其他客人。少年急促的奔跑声浑迹在来来往往的脚步声里，分明的快。

　　文三一跑了。

　　魏安即刻起身，推开身前的桌面，一路紧追上去。

　　出门的刹那，一个中年男人与魏安擦肩而过。余光可见，男人带着普通的蓝色的口罩，衣着平平。是人群中最普通的那一等人，唯一让魏安在意的是，那种撞入脑中的熟悉感。

　　感受到魏安的目光，男人拉了拉口罩。

　　哦，想起来了，刚才旁桌闹事的人。

　　时局特殊，魏安不及多想，向文三一追去。文三一跑地很快，不比大部分成年人慢。不过从小生活的世界不一样，魏安跑地更快，即使在不熟悉地形的情况下，半分钟已经快追到文三一了。

　　文三一跑着跑着，突然重心前倾，猛地停了下来。

　　他停下来，并非因为精疲力尽，只是到了他想到的地方。

　　——恬静的夏光照耀在小巷的青石台阶上，倒映出狭长的长方形阴影。

　　明明眼底余光中没有一个陌生人，魏安却清楚地听到了谁在发出断断续续的笑声。似笑似哭，声音有意控制地好听，不带分毫少年人的沙哑。

　　魏安长眉微挑，反应过来抬眼，文三一跟长了翅膀一样已经蹦上了最高的那层小台阶上，正在放声狂笑。

　　“你这样做有意思吗？”魏安朝阳光下的人淡淡道，“是因为空虚无聊吗？装作一副好受伤好悲惨的样子，主角连新手村都还没认熟，大反派就迫不及待自己蹦出来了。打算给你的小垃圾小说来个万字烂尾对吧。”

　　魏安完全没有搞懂他至始至终都在笑了什么，只是奇怪于文三一竟然是这么一个雅趣的人。跑了那么久看似在逃命，实际只是为自己寻一方心怡的谈笑之处。猖狂，却游刃有余，仿佛料定魏安无法打败他。

　　不难想象，刚才文三一卖力狂奔的背影之后是一副怎样自在的表情。

　　这小孩子真的欠揍。

　　“不。如果仅因为寂寞就想让别人注意到伤口的话，那种人还不够坚强啊。”文三一回魏安的话。

　　“不知道。”魏安脑子里东西太多，说出来的话都是句不成章，“反正我不是很好感你。而且……”正苦苦计划如何杀了你。

　　“而且想杀了我？”文三一带着吟吟笑意的话却难以令人平静，“我来打破你错误的思想，小孩是很难装作成熟的样子，但成熟的人要想扮成小孩可是轻轻松松的事。”

　　“对。”魏安说着站起来。用余光看向文三一，少年浅乐吟吟地摆开双腿坐在台阶上。魏安起身前，他完全是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魏安，“我不否认，我想杀你。”

　　“哎？你说这话很冷静啊，不愧是我创造的主角。”文三一思考了一阵，“我好像说错话了，让这个故事朝平平仄仄的方向去了。没关系……我不是什么定位在变态大反派之类的角色啊，相反，我只想要写出一本完美的小说。”

　　魏安不敢轻举妄动，现在的处境对他来说，是完全未知的。如果说下一秒还穿着校服的文三一凭空变出一座迪x尼梦幻城堡也是不足为奇。

　　就好像，你的对手拥有改变世界的力量。

　　每一阶台阶都颤颤微微映上了树影，风袭灌木，偶闻鸟叫。两个人隔了几米远，两道影子随风曳动着。二人就这样对视着，平静，安详。文三一蹲在高处，刺眼的阳光模糊了他的轮廓，整个人仿佛披上微光。

　　身份的特殊却又让这宁静的一幕显得诡异。

　　“你不必紧张。我是能杀死的。”文三一说，冷隽的笑意荡然无存，他缓缓起身。

　　魏安仍是神色泰然，没有后退，也没有前进。

　　如果说魏安在这个世界看到的事物是千奇百怪，下一秒文三一的举动才真算是让人大开眼界。

　　他跑了！

　　而且溜的飞快。

　　就靠一双菜市场的老年人布鞋！

　　魏安回神的时间，人就已经消失在深巷拐角处了。

　　白白的墙，青青的砖，以及没了影儿的空气文三一。

　　靠靠靠靠靠靠靠……

　　魏安自幼受到师父温良恭俭让的礼教，后来温良恭让都丢了，倒是一辈子没骂过几个脏字儿，像今天这样一连串靠不带停顿的情况还是前所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