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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正文-6 ...

  •   《燕翩跹跹》正文-6

      #林教头终于出场了T_T教头你在水浒中是第一倒霉蛋,在本文中祝你能与张娘子圆满(汉子就不要想了)

      #不错!我就是专门把BE强扭成HE的傻X(仅适用于我喜欢的人物,其他龙套,嘿,非.死.即伤!)

      #本章中有《》号字句是摘自原书

      ※※※

      “这二个箱笼也搬到车子上。那边那边,绳子油布带上,仔细绑好箱子,别要走在半路上掉下来。”燕青站在院中,指挥庄客把大大小小的箱笼搬到外间太平车子上。

      张娘子带着锦儿站在廊下,向燕青说:“小乙哥,那两箱衣料就不要搬了。那是——”

      “那点子衣料都是小乙孝敬丈丈和大娘子的心意!”燕青几步跳到张娘子跟前,拱手道:“小乙素.性.懒散,好在丈丈与大娘子时常帮衬,否则仁仁居不知要荒废到何等地步,大概又要被当成人.肉.包子作坊啦。”

      张娘子一.身.淡紫衣裙上绣有白花朵朵,越显素颜同初雪,浅笑如花绽,“当初若非小乙哥仗义帮忙,我夫妻哪得今日重会?我若是一直留在东京,还不知要沦落到何等地步去了。”说时眼圈微红。

      锦儿见状,劝道:“娘子,今日官人来接娘子家去,娘子应当高高兴兴才是,否则官人误会娘子不乐意呢。”

      “就是就是!”燕青眼角余光瞄到一个小孩.身.影在院门外闪闪躲躲,因道:“大娘子盼了这些时候才盼来林教头,今日相见,真正喜事!岂无膏沐,为己添容?”说着打了个响指,“忙了这半天,各人都落了一身灰,锦儿也该替大娘子重新匀妆,好叫林教头瞧着欢喜。”

      张娘子纤手拈帕,半掩娇颜,轻嗔:“你个燕小乙!顽皮顶透。”锦儿却笑道:“小乙哥说的有理,娘子请回屋里,锦儿伺候你梳洗。”说着扶张娘子到屋里去。

      燕青等两人内进,便快步走到院门,见到严小英满面焦急,情知出事,忙招呼道:“小英?怎地?”

      “小乙哥!”严小英慌慌张张抱过燕青手臂迳向外厅走去,“不好啦不好啦!员外同客人吵起来啦!姐姐让我瞒着大娘子把你带过去!”

      “啥?!”燕青吓了一跳。

      月前,林冲从梁山泊捎信来,既感谢卢俊义,又表示要把张娘子三人接到梁山去。

      卢俊义得信,明知梁山泊不啻火.坑,却也无可奈何——人家张教头都叹着气点头了,卢俊义还有何话说?只是到底份属同门,多少总要劝上几句,略尽人事。于是师兄弟两约在仁仁居会面兼饯行。

      燕青、石秀自是伴随卢俊义前来,帮忙张家收拾行李。燕青初见林冲,但觉其人姿容端方,进退恂恂,言语文雅,不似武夫,倒似个饱学宿儒,与张娘子站在一处,果真璧人一对,佳偶成双。不过林冲看上去比卢俊义要大几岁,难怪有时觉得卢俊义提到林冲似乎底气不是很足,也不知这两人少时同门学艺,是谁照顾谁来着。

      此际严小香急得在廊下团团转,瞧着燕青来到,忙赶上去说:“刚才厅里吵得凶,丈丈也按不住。”

      燕青溜到廊下往厅中探视,只见石秀搀扶张教头退到旁边,卢俊义与林冲各站一方对峙。只听卢俊义怒道:“你当真不肯留在此处,也不肯去相州?”

      林冲也有气,“柴大官人于我难中扶持,他既荐我到梁山,我岂能有负所托?”

      “少来!”卢俊义冷笑,“柴大官人并非挟恩相报之人,当初他也没逼着你签下——”

      “师兄!”林冲惊觉卢俊义好似要道破天机,急忙大声喝断。

      卢俊义把眼望向周遭,自知失言,立即闭口,深吸一口气强定心神。

      林冲又惊又疑,“师兄……知道了?莫非你……也……?”

      卢俊义似是对暗号般接上话头,“柴大官人自然跟我说明白了。我并无答应,他也随得我去。”

      “师兄既已知道……”

      卢俊义抬手,“莫说柴大官人不会怎么着你,只说他让你上梁山投的是王伦,现在王伦已死,新主晁盖与柴大官人毫不相识,单此一件,大官人也不会拦着你离开。师弟,无论你留在此处或是去相州,此处有我在,相州有师父在,定必回护你一家,总强似在梁山。”

      “男儿汉岂能长.靠.他人?”林冲指着面上金印,叹道:“况如今我这副模样,不管到哪去,都要累人。”

      卢俊义不觉又动气,“留在梁山,首当其冲的正是你家人!撇开官府不提,就讲你在梁山何以为生?抢.过路商客?抢.得几次别人都不敢走近梁山,你.抢.谁去?抢.四方富户?能有几家够得你.抢?到时除非招安,否则照样无路可行!”

      “昏.君在上,奸.臣当道,即便招安也是没个下场!”林冲被如此数落,面上挂不住,一拱手含怒道:“我知师兄关爱之情,奈何我命数如此,师兄权当没了我这个——”

      “住嘴!”张教头急中扬声制止林冲,推开石秀站到两人中间,“你们不要再——”话音倏然顿住,面上乍青乍红。

      石秀忙扶着张教头坐下,林冲赶上前为泰山顺气。燕青立即让庄客搬来.春.凳,挪了张教头坐好抬回院子里,又向严小香道:“快去请医师!”霎时间各有各忙,卢俊义也不好再往下说,只独自坐在一旁干生闷气。

      等了些时候,燕青回到厅中,见卢俊义闷闷不乐,便低声劝道:“主人休要着急。眼下林教头心中栗六,难有决断。等过些时日,林教头自然看得清、想得明,到时主人再行相劝,多半事成。”

      卢俊义叹道:“但望如此吧。”

      原本林冲想要即日起行,但为张教头而在仁仁居停留一夜;卢俊义当夜也没有回卢家,就在主屋里安歇。张娘子、锦儿皆要看照张教头,剩得严小香寻医问药安排茶饭,直是忙得脚不沾地,遂一把拎过石秀来打下手,石秀居然十分配合。

      卢俊义沐浴过后,俯伏在.床.上。燕青在掌心点了香油,替卢俊义按摩肩背。

      燕青笑问:“主人尚是首次到仁仁居,觉得这里布置如何?”

      卢俊义正闭着眼享受燕青掌心热力与润泽触感,闻言只懒洋洋回道:“未过水磨坊时,但觉老都管所言不差,确是.杀.人.埋.尸.的好地方!”

      “过了水磨坊呢?”

      “过了水磨坊呀?”卢俊义一下撑起身来搂住燕青,“那就跟我小乙一样,又精致,又可爱。”

      燕青高兴之余又有点羞赧,“主人既觉此处精致可爱,且好生受用,就不要生气了,否则辜负美景,岂不可惜?”

      “也罢,由得他去。”卢俊义亦不想多提。

      暂且放下林冲之事,燕青心里仍有疑问。

      柴大官人与这两师兄弟究竟说了什么?瞧两人对此讳莫如深,事情不像是能放在太阳底下平铺直叙。但以柴大官人之随意温和,也不像会故意出题刁难人……

      燕青想问又不晓得该如何开口,正思索间,蓦地肩上微凉,回过神来,发现.身.上衣物在不知不觉中竟去了大半!

      “主人!”

      “你刚才不是要我好生受用?”

      “小乙所说又不是这个!”

      “哦,刚才不是,现在是了。”

      “……主人……等下小乙还要去看望丈丈……主人且等今夜……”

      “明天再去看他!不管等下还是今夜,你也是没有气力,我保证!”

      “……”

      翌日,燕青总算回复气力,便到小院去看望张教头。

      张教头休养一夜,精神回复了不少。燕青带来一小匣平安药,说:“丈丈把这些膏丸药散带在身边,万一旁人有个头晕.身.热,丈丈也可救济救济。”

      “小乙有心。”张教头接过小匣,叹道:“我亦明白梁山非是善地,但林冲是我半子,是我女儿终生依傍,他既决意如此,我也不能强阻。多谢卢员外与小乙一番心意,老朽无以为报——”

      “丈丈作此等言语,莫不是与小乙生分了?”燕青顿了顿,续道:“小乙今番前来,正是想与丈丈做个约定。丈丈细想一下,林教头巨变初定,自然不愿挪动,可再过一段时日,林教头回心转意也未可知,不如你我保持通信,遇有机缘,我家主人再劝林教头不迟。”

      “……”张教头考虑片刻,点头道:“也是一法。小乙你记着,我本名张闲,今后往来书信但有此署名,便是你我密信。”

      “小乙明白。”

      ===

      政和八年,七月十五,沧州柴家庄。

      (按:即公元1118年。徽宗于同年11月才改元为“重和”,至1119年2月又改元“宣和”,这一改,就不好了)

      燕青把焙笼自炭火上移开。打开焙笼,用茶钳从笼中取出一小枚茶砖。那茶砖形如满月,长短只有一寸五分,却重达八钱。包裹白纸上钤有小小朱印,书成“御苑玉芽”四字,此即闽中建安御焙茶园北苑所出的细.色.小芽贡茶,经过十二水、八宿火所制,手续繁复,苦汁尽去,色.清味醇,是为上上佳品。

      燕青将茶砖摆在石臼中,以木杵轻捣,其声清脆。茶砖虽已烤干却潮,但因紧密坚实,得用些巧劲方能捣碎。之后小心撕开白纸包,内中茶块.色.作青紫,泛着一层薄薄油光,仿佛涂蜡,便知其有腊茶之亮丽而无腊茶另掺香料影响真味之弊。

      燕青将茶砖碎块倒入金铸茶碾,碾成小粒再倒入石茶磨,细细研磨成茶粉。

      柴进在座上,一手支颐一手抚着踏雪黑亮猫毛,唇边蕴笑,静静欣赏燕青那雅致灵巧动作。

      这时仆人捧来一个阔肚小陶瓮,向柴进说:“大官人,这惠山泉已用细沙澄清过了。”柴进只略略颔首,仆人便把陶瓮放在炉边,取过一只长嘴小金壶盛了一勺泉水,放在炭炉上烧,便告退了。

      燕青笑道:“江苏无锡惠山泉乃是天下名泉,清轻甘洁,最宜点茶。大官人的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后半句却没出口,只在肚里打转:其实我以为凭大官人你如此.爱.讲究惯享受,必定会用最顶级的天台山竹沥水?

      大抵是天性类近之人易有共鸣,生来比燕青更懒散的柴进只消瞄上一眼,便知燕青因何事腹诽。当下笑笑,悠然道:“我点茶惯常用的是竹沥水,但有个人巴巴地把惠山泉寄来,既然不必我花钱买,不用白不用。”

      燕青珍而重之将茶粉扫入茶罗,反覆筛出最最幼细的茶粉落在黑底玉毫厚胎瓷盏内。一边笑道:“惠山泉虽名贵,凭大官人财力,不难从坊间买得。但那人千里寄泉水,其心意岂是金钱可及?大官人有感,所以舍惯用之竹沥水而取此惠山泉,可想那人必定是大官人至交好友。”

      柴进面上颇有些不以为然,但嘴角分明带笑,指尖逗弄着踏雪耳朵,俨然一副表面漠视、心实喜之的模样。

      踏雪伏在柴进膝上,一面“随你高兴”,忽地大大的打了个呵欠,眯眼假寐。这时踏雪四个小爪子都收在肚肚下,毛茸茸肉嘟嘟,整一个馒头似地圆滚滚软乎乎。燕青见了,心中欢喜,手上动作越发用心。

      长嘴小金壶内泉水渐沸,燕青听音辨水,知道火候已足,遂以巾布垫手提起金壶放在一旁,稍等降温才往黑瓷盏内注一点水,以茶筅搅拌敲击,待茶粉稠成茶膏,再度提壶续水。这头手上热水如线,那头手上运筅成圆,等茶汤满约半盏,汤面已浮起一层浓浓细细绵绵白白的茶沫。

      燕青放下茶筅,第三度续水,且更边注水边持茶盏反覆倾斜转动。少顷,乳.白茶沫面上慢慢现出一只青黑.色.的燕子图案,端的黑白分明,妙趣非常。

      燕青双手端起兔毫盏放在茶托上,恭恭敬敬奉到柴进面前。

      柴进扬眉一笑,“好你个燕青小乙,果然心灵手巧!”说着将踏雪推给燕青,把手拈盏。

      燕青大喜,抱过踏雪,搂在怀里摸摸头扫扫背抓抓尾巴,其他诸如弹耳朵捏.肉.垫逗下巴等手法更是尽出。踏雪依旧一面“随你高兴”地任凭.蹂.躏……看踏雪如此云淡风轻,柴大官人日常绝对也是这般施为……

      柴进举盏端详。黑盏内茶沫轻轻扬扬,观之.色.白滢彻,云脚不散,闻之芳馨四达,饮之香甘重滑,柴进禁不住叹道:“燕小乙,不若你到我柴家来,只管点茶一项,踏雪随得你逗弄。”

      在这三年中,卢家、柴家有过好几宗大生意,燕青在北京与沧州之间数度往返,今次前来也是为对账清账。如此几次洽谈下来,早认清了柴进是人前庄重人后疲懒,惯常爱会说笑。此刻燕青知他又在扯淡,便在踏雪小鼻子上刮了刮,笑道:“可怜见的,你家主人为着一口茶把你卖了,踏雪呀踏雪,干脆跟我家去呗?”

      “啧~要走你自个走就好了,别指望拐跑我家踏雪。”柴进忽似想起什么,苦笑道:“不过呢,你今番可否多留几天陪伴踏雪?除我之外,踏雪最喜欢你,这两日里他不快活,你多哄着他玩耍。”

      燕青搂住踏雪,真真爱不释手。“怎地?踏雪不快活?是小鱼干不管饱?还是薄荷不够吃?”

      柴进放下茶盏,叹道:“假使有人天天盘算着把你拿去炖成一锅,你也快活不来。”

      “哈?谁个敢动大官人的猫?”

      “那黑厮横起来,只怕连大官人也敢动,何况是大官人的猫?”柴进顿了顿,注视燕青,又说:“那人呢,你不认识,可你认识之人认识他。”

      “……大官人,这时候别来拗口令好不?”

      “啧!没个情趣!”柴进指尖滑过修饰得整齐漂亮的髭须,“那人来自梁山泊,名唤李逵,诨号‘黑旋风’。”

      “咦?也是‘旋风’啊?他与大官人你——”

      “毫无关系!”柴进口气斩钉截铁,绝无转圜余地,“他与‘智多星’吴用、‘插翅虎’雷横在两日前来到柴家庄。要找刺配到沧州的‘美髯公’朱仝。”接着把前因后果讲明。

      “原来如此。大官人说了这许久,多有辛苦了,小乙给你续杯。”燕青早在柴进说起前情时放开踏雪,洗手重新烧水。此刻刚好烧开,当即为柴进再点一盏茶。

      柴进欣然接受,饮的开怀。

      燕青重新抱起踏雪.抚.弄。“我原以为自王伦死后,大官人与梁山已然断绝来往?”

      “柴家庄广招天下客,有好汉前来,岂有闭门不纳之理?何况我与晁天王虽未得一面,但亦有风闻,他磊落任侠,是可交之人。反观王伦那厮对我阳奉阴违,真正负义,不提也罢。再说,梁山之上,我认识的也不止王伦一人,岂能从此断。”

      燕青一时沉思。

      其实燕青知道李逵此人,因为张教头一直书信不缀,每三数月总有一封,似闲聊更似诉苦,梁山上的事情,燕青知道的兴许比柴进还更多。譬如说,林冲与新来的宋江等人不对盘,为着一个扈三娘,差点动刀子。

      燕青因问:“大官人可认识宋江?”

      “哦?”柴进挑眉,“你亦听说过此人?也是,‘及时雨’名头响彻江湖,谁人不晓?”

      “哦?”燕青来了兴味,“同样名满天下,他若与大官人比较,如何?”

      柴进茶盏恰递到唇边,闻言停住。半晌才道:“我做不来他做得来的事。”

      “大官人……你就这么喜欢拗口令?”

      柴进送出一记优雅无比的白眼。“不说他了,你留是不留下来同踏雪玩耍?”

      “留!有踏雪在,多留几日不妨。”燕青想了想,又说:“可我不想跟梁山之人见面。”主人每次听到梁山二字都要生闲气,自己也不好与其中人员接近。

      “你想见也没得见。今天是《七月十五日盂兰盆大斋之日。年例各处点放河灯,修设好事》,他仨到城里找朱仝入伙去了。也不知他们是怎生个劝法,我知道朱仝颇得知府赏识,未必愿意上梁山。”

      燕青叹道:“当初林教头也愿意在沧州服刑,安生渡日,可是,他看守的草料场被烧了,他不想走也得走。朱仝这阵子有无看守什么贵重之物?如有,他仨来个照——”话犹未了,忽听“当啷”一下脆声,抬头却见柴进面.色.丕变,失手打翻了茶盏。

      “大官人?”

      柴进神情凝重,缓缓道:“知府膝下爱子年方四岁,因小衙内极喜欢朱仝那一部美髯,所以知府时常让朱仝陪着小衙内上街玩耍!”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正文-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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