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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桔子青被撵出将军帐时，衣服头发凌乱不堪，大半身都湿透了，浑身散发着浓烈的酒味，活像遭遇了一场暴雨。他被重新戴上镣铐的双脚在夜里一望无垠的帐篷堆中踉跄前行，近日来新的旧的纵横交错的鞭伤在被酒水打湿半透明绸缎衣服下越发明显，湿漉漉的青丝披散在肩头，有几缕青丝从肩头滑落紧紧贴在高低起伏的胸膛上，他右边的袖子已经被谢九州撕裂，因为湿透而歪扭扭的搭在他手腕上方，右臂上露出一大片新旧鞭伤交叠的胴体，在皎月下显得苍白无助。
事情是这样的，谢九州将掺有少量软筋散的烈酒强灌给桔子青，像许多年前一样轻轻触摸他。
半柱香的时间，桔子青已经被他抚摸得口干舌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声音暗哑，“你……撒手……。”
“你穿成这样难道不是想我上你？”他拧着桔子青的耳朵，将他拽近了些，轻轻在他耳边说，“你看你身体多诚实。”
“不……是……是是……你，……士兵……。”桔子青此时口渴得已经结了一层薄痂。
“渴的话都说不清了？想要？”谢九州一把将他推翻在地，“你不配。”。
他拉过跪在旁边的十一吻了上去。不知过了多久，桔子青内心的□□稍稍熄了些，灵台也清晰不少，只是浑身依旧使不出劲，只见那人坐在不知那里拉来的案几上，捧着壶酒咕噜喝了几口，“还在发情呢？你不觉得你这个样子在我面前真的很贱很失态。”喉头微滞，“要不我去找个喜欢男人的士兵帮帮你。”
“谢九州你混账。”
谢九州被吼得微怔，待他整顿好，只听得对方语气羸弱的说，“我会死在你面前。”紧接着他又是一顿。这十几日他一直想再想怎么收拾桔子青，想了成千上百种都抵不过杀了他，他活该，他百死莫赎，他要侮辱了他才杀他，让他死不瞑他。可真的听到从对方嘴里说出这句话时，心里又突然觉得空荡荡的甚至有些愤怒，“你以为你是谁？”说完将手中的酒对着桔子青的头顶淋了下去，桔子青连躲的力气都没有，眼睁睁看着酒从额头上滑下，他条件反应的闭上了眼睛，酒水顺势滑过了脸颊，滴胸膛洒在衣裳上。
“你只是个俘虏，生死由不得你。”
他随手捡起地上一件外套搭在赤条条蜷缩在地的十一身上，然后抱着十一往纱幔后面走。
“滚。”
被押回帐里时，已经月上中天了。
帐里看守的士兵个个极有眼水，一看桔子青被押回来的姿态就是知道他是被将军撵出来的，自然对他怠慢甚至还掺杂了些作践的意思在里头。
士兵将他以极浪荡的姿态绑在木桩上，末了其中一士兵啐了口浓痰在他脸上。“骚货。”
几个士兵骂骂咧咧的出了帐篷，大概意思桔子青这样的货色就应该给死囚犯肏死。
燕不回看到桔子青这个样子，手掌握成拳，手臂青筋暴起。
“他对你做什么了？”
“没什么，某几年前种下的孽，到时候要偿还了。”
“没什么？”“都被弄成这样。”“老子弄死他。”
“燕大哥，你先冷静。”他语气羸弱，“我们出不去了。”
“你听某说，那个人就是个军匪，就算还我们清白而后再暗中派支暗骑把我们抓回去当奴隶也不是不可能。他现在主要针对某，因为你和某亲近才遭此横祸，那么你疏离我，加上你会些武功，那人尚武应该会将你安插入编到军队，届时你就是军人了，不必再为一日三餐奔波劳累了。”桔子青喘了回气接着说，“看到没，这帐里许多想用某讨好奉承那人，结果某被那撵出了将军帐，算是彻底没戏，那帮有心奉承升官加爵的人自然将气撒某身上，届时你就随波逐流，也跟着欺负刁难我，多几个来回，那人就会打消疑虑，届时虽说出不去，至少你当兵，日子会好过许多，运气好还能混个一官半职。”
燕不回双眉紧锁，有些看不懂桔子青。
“你是不是很疑惑某为什么会了解他这么多。”顿了顿，喉头极紧的说，“因为某和他在一起过，后来某背叛了他，所以才会有今日之困。”
“你现在明白了吗？”
其实燕不回不是不懂其中利害，这些日子与他相处，对他这人倒也有些了解，他这样随和的一个人究竟做了什么要被人这样侮辱，过得水深火热。有时候可能是种错觉，他不想看到这病秧子受委屈甚至不想让他受委屈，他想保护他，就像想保护自己因战乱死去的弟弟一样。
“那人向来霸道，某或许能侥幸留下一条贱命，而与某亲近的你，那人会毫不犹豫的要了你的脑袋。”
燕不回侧开脸不看他，“宁死也不想用这种方式求生。”
“燕不回，你这个铁脑壳。”桔子青气得又咳喘了起来。
燕不回见桔子青喘的厉害，身边又没有药，自己双手双脚被绑的结结实实也帮不上忙，不由的有些担忧。“阿离妹子要是知道你这个痨病鬼是跟自己在一块时死掉的，多半得怀疑我谋害了他。”得设法把他的衣服找回来，不然他真会死的，上次旧疾复发，自己也看到了，没有三五几个月是愈合不了的，要是自己被小白脸将军给端了脑袋，这个病秧子没人照顾，就算小白脸不杀他，这军营生活他也熬不了几个月。
二日后，几个士兵将桔子青被鞭子打破破烂烂的衣服送了过来，十分粗鲁的替他解绑，中途桔子青就因为绳子擦着伤痕疼痛难耐动了一下，就被其中一个兵狠狠扇了两巴掌。“摆什么骚姿势，老子又不喜欢男人，更不喜欢卖屁股的男人。”
在骂骂咧咧的催促声中，桔子青终于忍痛穿好昔日旧衣服又被拽回木架上牢牢绑住。
因着桔子青与燕不回早已商量好自救的法子。
燕不回按照桔子青交代的方法疏离他，但并不打算欺负他。
要他去欺负一个痨病鬼，他燕不回堂堂七尺男儿万办不到。
于是乎，被关帐篷里的这些日子燕不回从没跟桔子青说过一句话，吃喝解手时有士兵辱骂殴打桔子青，他一句回护的话都没有了全程当没看见。桔子青由于常年经商鲜少这样被人动辄打骂苛待，就算当年给谢九州当奴隶时也只是洗马铲马屎洗马圈，也鲜少被这样待过，因此他解手都要遭看守士兵指着鼻子骂，遇到脾气坏一点的就是一顿踹。桔子青穿着十分浪荡的衣服去勾引大将军被将军淋了一身酒给撵出了帐这事，军营里传的沸沸扬扬，大家都知道桔子青是个什么浪荡货色，自然就开始轻视他。看守兵瞧着这人生得清癯，瞅着也没什么本事，日子久了也萌生作践他的念头，好几次几个看守兵骑在他身上，拳手如雨点般的落下，打完之后他几天都走不稳路。燕不回每次看到都紧紧拽着拳头，双腿侧的破旧衣服都被他拧破了几次，自己则怀揣着一腔怒火任由着看守兵三五两下绑柱上闭眼假寐。
几日后，谢九州营里巡查查到这个偏僻的帐篷，看到桔子青面带淤青，一副重伤要死的模样，直呼打得好，当场给帐里看守的一帮士兵一人奖励了一两月钱。他摸了摸桔子青脸颊，对方又敏感的颤抖了一下，他惊的立马抽回了手。
他背过身，一手成拳抵着嘴轻咳两声道，“至今也没审出个一二来，这么绑着每天还得供口粮，着实有点浪费。”往旁边挪了挪脚步，转过身接着说，“看看漠河北边，这会普通百姓不知饿死多少了。”“边塞苦寒，口粮来的不易，须得俭之又俭，大家伙都明白了吗？”
这时一帐篷的士兵齐齐刷刷的跪地拍着胸膛回答“谨遵大将军教诲。”
“本王寻思，既不能这样把他俩放了也不能这么将他们绑着浪费我们口粮，不如将壮实的罚去当兵，瘦弱的罚去做苦役。”“无论杂役营还军营都是我们自己人，他们要是敢有个风吹草东动，眼尖的兄弟立刻一刀结果了他们，丢漠河里喂鱼。”
谢九州走后，很快就有士兵前来领燕不回，还额外奖励了他一两月银。
洗衣营的主事是个年过三十的妇人，生得美中带妖，妖中又掺杂几分邪。
那妇人将桔子青上下打量了一回，啐掉嘴里的瓜子壳，用食指抬起他的下巴，“倒是生了副好皮囊。”说着她又要伸手在他脸上狠狠揩一把油水，桔子青侧脸躲过她的咸猪手，那妇人便面露愠色，侧过身讽刺道：“可惜投错了胎生了男身。”
不抬眼，桔子青都知道自己遇到的是什么货色。有几个女人能在如虎似狼的军营里守身？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