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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十四 ...

  •   第二学年的第二个学期,小鸟已经能靠自己的所学赚取生活费,她帮一些公司翻译着一些法文资料,那些资料都是她的法文语法讲师朱老师介绍给她的。朱老师是个善良的中年老师,他不象其它老师一样对小鸟这样的非考入生有偏见,他知道小鸟一直靠着自己的努力供养自己读书,他十分欣赏这个上进的学生,为了帮助她,他凭自己的关系联系一些报社和公司,一有法文资料就拿来给小鸟。
      有一天,朱老师找到她,说会展中心会举行一个国际医疗器械会展,为期三天,还需要一个临时法语翻译,他问小鸟愿不愿意去练一练。小鸟说怕自己能力不够,对医疗器械方面不了解,若是翻译错了会误了别人重要的事。朱老师拿过一本书,对小鸟说:“这是有关这方面知识的法文书,你好好看看,到时一定有用。而且你不是做主翻译,只是助理,有什么事也不会要你担责任!”
      就这样,小鸟来到会展中心,帮几家法国的医疗器械公司做临时的翻译和招待工作。会展的第二天,小鸟正在整理派发资料时候,有几个人走进了展厅,小鸟抬头,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几近两年没见的余若杰。
      余若杰看到她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的惊喜,他走到小鸟面前,笑着说:“小鸟,好久不见!”
      小鸟也笑了:“是啊,好久不见!”

      晚上,余若杰请小鸟到一家法国餐厅吃饭,小鸟拘束地坐在他对面。余若杰的脸在摇摆不定的烛光下显得份外温柔,他轻轻道:“想不到今天会在会展中心碰到你!”
      小鸟轻轻一笑:“我也想不到会碰到你!”
      余若杰道:“小鸟,你变了很多,比以前更迷人了!”
      小鸟苦笑着:“是吗?谢谢!”
      余若杰问道:“这两年过得怎么样?”
      小鸟道:“一直在学校半工半读,很充实!”
      余若杰道:“小鸟,你知道吗?你真是一个很上进的女孩,让我这个在锦衣玉食中长大的人自愧不如。”
      小鸟不知怎么回复余若杰如此赞扬的话,她扯开话题:“对了,你怎么会去医疗器械的会展?”
      余若杰道:“我是陪我一个法国朋友来的,他在这样的公司做事!我没有跟你说过吧,我以前在法国留过两年学,学习室内装璜设计。”
      小鸟笑着说:“你的所学真广。”
      整个晚餐在和谐的气氛下进行着,事隔两年不见,面对这个曾无私帮助过自己的人,小鸟的心情很亲切也很宁静,她钦佩着这个年青人,如果没有他,或许今天的自己就不是这样了。

      第三学年第一个学期,宿舍全部换了新人,石宝儿走了,她读了两年就转到北京去读了,爱跳健美操的许倩也走,她已办好了手续,去到澳洲投奔她男朋友去了。小鸟都有些纳闷她为何读两年西班牙语却又去了澳洲。彭丽冰也走了,觉得读得没什么意思了,便随便找了一份工作去做了。很会煲汤的林霓衫也走了,她终于在自己三十一岁这年结婚,然后大着肚子在家里做着贤妻和即将来临的良母。就连陈云浮也走了,陈云浮和一个德国人合资开了一家西餐厅,做起老板来了。陈云浮走之前对小鸟说,难得碰到一个肯投这么多钱的人,当然要去过过做小老板的瘾。她叫小鸟多些去光顾她的餐厅,她对小鸟永远免费。
      面对全新的五个面孔,小鸟有时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读得太久了,但她又觉得自己远远还没学够,她还需要学习还需要提高。
      她和新来的五个人保持着友好的距离,她突然怀念起林霓衫的靓汤,和许倩的健美操来。
      她开始和余若杰通起电子邮件,那年广州刚刚兴起上网,学校的附近开始有了几间网吧,小鸟有时会去那里查一些资料,她申请了一个免费邮箱,有时写一写E-MAIL给余若杰。她对余若杰的感觉就好象是对着自己一个多年的老朋友,她相信他,她在余若杰公司上班的时候不常和他说话,可是通过电子邮件,她却能将自己身边发生的一些很琐碎的事都告诉他。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的这种心理,面对面的时候什么也说不出来,可一旦隔着计算机,不用再面对他那双坦诚的眼眸,小鸟的心好象一下子放了开来,什么心事都可以说出来。
      她和余若杰的关系从来没有象如今这样密切过,他们不在一处,可通过电邮,小鸟却感觉他们越来越近,就好象每天都生活在一起的好朋友一样。
      余若杰向他说起他的女朋友,那是和他家世交的一个香港女孩,小鸟衷心地祝福着他们,或许她曾经有过一阵怀疑过自己是否喜欢过余若杰,那也只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余若杰象一个从天上降下的白马王子,拯救了正走投无路的她,她知道自己对余若杰是感激占了大部分,而现在却是一种温暖的友情充窒着她与他之间。
      小鸟也知道,或许余若杰也曾迷惘过到底有没有喜欢过小鸟,可那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她象一个孤苦需要人爱怜的小孩突然出现余若杰的视线中,他对她更多的是怜悯和爱惜,而现在,也只剩下那种让他心怀舒畅的理解与友情。
      小鸟十分珍视她与余若杰现在的这种关系,她想若是这一生都能有这么一种友情围绕着她的话,那该是件多美好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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