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未来·修养 ...
-
黑暗，深沉的黑暗，一睁眼就看到这些的言默努力调动放松的身体，偏偏像是正在水疗一般的感受包裹全身，动弹不了。身体与意识的不协调感让他疲累，但周遭的涌动黑暗让他不敢松懈，百分之二百的警惕着。
然后在某一临界点，涌动的黑暗骤停！言默的身体也突然从鬼压床的状态中挣脱，整个人顺着力道从仰躺变成跪趴，同时泛着油光的黑色锁链从他虚握的拳头里钻出，像是蛇信一般探索，然后忽得射向一个方位！
言默也站起身来，狂奔而去，然后在锁链声的扩大下，毫不犹豫的打出一拳！
刹那间，黑雾退散。
雾蒙蒙的灰色世界中，褐色的巨大磷翅一闪而逝，紧接着亮起的空间又被黑色掩盖。
这一次言默没有紧张，虽然黑暗中还是有黑暗在涌动，却是言默熟悉的感觉。
但他还没有放松，这种黑漆漆的地方一定就是自己的精神领域，那刚才看到的翅膀便是外来入侵，得先解决这个问题才行。
随便走了几步，黑暗毫无变化，显然他的身体处于昏睡状态，无法对接意识。并且精神空间的主导权也不占优，像是被关了小黑屋，看来自己的意识也被压制了。
外界，狼毒操控言默的身体卸下火焰防御，并摘掉碍事的十字架耳坠配合检查。
reborn贴心收缴了言默的其他物品。
泽田先生拿着言默的耳坠观察：“十字架？他信仰什么？”坐在他肩膀上整理收纳盒的reborn回答：“不清楚呢~这东西跟了他很久了，六七岁时他经历了一场大病，风送给他的。”
“护身符？”意外之余他也对耳坠没了兴趣。
reborn点头：“差不多（那是武器），那之后白兰还送给他了一个紫罗兰花护身符。”
“这样吗。”泽田先生平静附和，眼睛盯着在人群簇拥着配合仪器检查的言默。
收起小箱子，reborn问泽田先生：“你有见过风吗？”
泽田先生轻描淡写：“见过，在他死的那天。”
“这样啊。”reborn拉下帽檐，不在多问。
检查结果出的很快，泽田先生将报告呈上，从白兰那里确信了言默无信者的身份后，又在白兰的默许下对言默动了杀心。
reborn旁观着这一切，但在狼毒二次入侵言默的精神领域时，那被泽田先生忽略的十字架耳坠突兀的出现在言默的耳朵上，接着强悍的死气之炎从言默体内迸发，直接把狼毒的面具炸出几条裂缝，终止了他的入侵。
随后病床上的言默睁开眼睛，非人的红眼黑瞳充斥着暴戾与杀戮，他从床上站起，漆黑冷硬的手环出现在左手腕上，紧接着是三根利爪探出，贴着苍白的手背划出几道血口。
浸润了鲜血的利爪染上些艳粉，随着言默抬高手臂，在空气中留下三道细小的裂隙。
见此情景，泽田先生摸出匣武器，火焰刚刚从指环中冒出，言默就猛得一爪，透明的死气之火如刃般飞出，对撞后又把周遭之物吞入，并吐出不等量的罡风无差别攻击。
骚乱骤起——
但言默的第一目标是幻术师狼毒，所以病房破开后那些医护人员和病人都在泽田先生的掩护下很快撤离，打塌半栋楼的言默和狼毒也换到了更为宽阔的广场上纠缠。
扭曲的天空中遍布裂痕，裂痕里吐出的罡风在击中物体后溃散。狼毒躲得狼狈，不是被罡风击中，就是被言默撩上一爪。
白兰等人到来时，狼毒已经是强弩之末，脸上的面具遍布裂纹，随时都会溃散，只是被一层雷属性的火焰包裹着，勉力支撑。
在幻术的扭曲下，行走在天空中的言默闲庭阔步，就算是被罡风击中也巍然不动。血染湿了他的病服，体温在迅速流逝，行动也因为伤势产生变形，但他的目标不会改变。
狼毒的面具开始剥落粉末，吸入的言默不受控制的打出个喷嚏，但他也顺势往下一爪，扭曲的天空和被火焰形成的利刃逼出身形的狼毒都被撕裂，破开面纱后的真实
等言默意识清醒的时候，来自灵魂深处的虚弱感浮现，让他无碍的身体变得十分沉重，脑袋更是晕沉沉的，鼻子也堵住了。
“你醒了。”坐在长凳上的reborn开口，和言默对上视线后继续说，“你身上的外伤都被匣动物治好了，但你的身体太过虚弱，抵抗力不足，现在感冒低烧，需要修养。”
喉咙像是被黏在一起的言默咳嗽几声，招来护士，一番折腾喝下药后，几乎瘫痪的言默睁着眼睛，放在身侧的手不停抓握。
一只小手落在额头，稍热的触感让他眷恋，接着就听到小朋友的声音说：“你伤的太重，就算匣动物帮你治好，也会让你元气大伤，损耗到你的根本，就趁现在空闲好好修养。”
手收回，言默也阖上眼帘。
reborn跳下病床，往门外走去，穿着一身休闲服的泽田先生站在走廊上，透过窗户看着病房里的言默。reborn一个起跳落到他肩上：“是有活动要我和你一起出席吗？”
泽田先生收回目光：“嘉年华将近，白兰大人有意让我成为主持人，要忙起来了。”
“那现在要做什么？”
“刷存在。”
宝石鉴赏直播间——
游客：咦，这是新人主播吗？名字太没爆点了。
lv2：有什么关系，脸好看就行，声音也好棒！冷冰冰的，却带着笑，很衣冠禽兽哦~
主播：“这位是我今天的助手，reborn。本期直播将着重了解一番宝石的硬度，reborn会是我的助手，协助我获取结果。”
小小的婴儿举起大大的锤子，对准桌上的宝石就是一顿猛砸，只看最后能剩下哪颗。
弹幕立即尖叫鸡——
——啊啊啊啊啊！暴殄天物啊！
主播轻飘飘的说出一句废话：“事实证明，贵一点的还是比较耐砸的，不过也还是损坏了，大家记得一定要小心养护哦~”说着拿起一柄小锤子轻轻一敲，仅剩的形体聚在的宝石碎裂，“那么本期直播到此为止，下期……”
主播明显犹豫了一会：“有点上瘾，下期也继续开捶吧~不过需要点时间准备道具，所以下次开播会在五天后哦，欢迎更多观众来访。”
五天后，脸色明显不佳主播拖着病体上线：“抱歉啊，突发流感，主播也中招了。所以这期就快刀斩乱麻，主播也不多做介绍，给大家五分钟时间观摩宝石，然后开始正题。”
说完，主播合眼假寐。
彈幕一半舔颜，一半搜刮宝石信息。
比起上一期未经雕琢的半成品，这一次基本都是做成了首饰的名贵珠宝。
然后在五分钟后，没什么力气的主播把这些东西全部扔进了粉碎机，直播镜头就怼在粉碎机的观察窗前，并在画面中心标注：危险操作，请勿尝试，主播已经远离房间。
在扩大的画面上，被机器碾压的七枚明显一套的宝石指环对于某些人来说非常刺眼，至少看到这幕的xanxus直接爆了屏幕。
直播房外等候的reborn站在地上，因为视角问题看不到他的神色，等泽田先生出来，跳到他肩膀上的reborn依旧是往日模样。
“还有什么活动。”
“这两天休息，不用一起行动。”
reborn照例来到住院楼，这回病房里却多了白兰。浑浑噩噩连续睡了一周的言默此时已经清醒，棕色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白兰。
临时起意跟过来的泽田先生稍晚时候到来，看到的就是少年言默对他的信仰白兰大人开心微笑的模样，无端怒火在心中肆虐。
“小言默可要快点养好身体哟~”站起身来的白兰亲切叮嘱，“到时候一起玩呀~”
握着雾玛雷的掌心摊开又握紧，随后言默斩钉截铁的回应：“我一定会参加的！”
白兰笑颜如花，先和reborn叮嘱：“小言默才清醒没多久，reborn酱再激动也不要耽误小言默的休息时间哟。”又问门外的泽田先生，“小言要和我一起查看准备进度吗？”
“当然，白兰大人。”泽田先生阴沉沉的看着正稀奇打量手中雾玛雷的言默。
“那走吧~我很期待今年的嘉年华呢~”
“是，白兰大人。”
泽田先生跟着白兰离开了。
言默打了个哈欠，然后没精打采的垂下眼皮。
reborn看了会儿说：“你先睡吧，晚饭时间我再叫醒你。”言默不客气地划入被窝，reborn也用列恩变成的机械手关了室内灯。
深更半夜，言默的病房亮起灯光。
沐浴后夜猫子属性的言默直接薅起小婴儿睡眠的reborn：“来交流情报吧。”
睁着眼睛的reborn一呼一吸间吹出大大的鼻涕泡，言默撕杂志折叠出尖角戳破。
reborn立即坐起上半身，没什么变化的眼睛定定的注视着拿出手帕给他擦脸的言默，主要是盯着言默此时红眼黑瞳的眼睛。
“现在有清醒吗？我加了风油精。”
隐约的药香和凉意拂面。
盘腿坐好的reborn先是礼貌道谢，然后掏出列恩变化的气锤敲在言默头上：“打扰室友的睡眠可不是礼貌行为啊，蠢言默！”
根本不疼的言默坐回床上，并无奈摊手：“我感觉还是很累，现在有精神也只是生物钟养成的习惯，如果你想和我谈话就只能如此了。”
reborn不满道：“勉强接受你的狡辩。”随后他问言默，“需要我把你的随身物品归还吗？”
言默摇头：“既然是reborn你帮我保管，我还是很放心的，先放在你那里吧。”
reborn：“你对现在的状况了解多少？”
言默顺手揉了揉鼓胀的太阳穴，又掏出风油精给自己抹了点：“白兰和我说了不少，什么选择游戏城和守关人之类，然后我杀了他的雾守狼毒获得一大笔特殊选择币，是这个世界的通用货币，非常值钱。我可以用这比钱来实现自己的需求，只要价格相等就可以实现。”
reborn点头：“这些没错。特殊选择币的价值十分高昂，基本只有参与游戏场才能获得。最主要的还是发行商米欧菲欧蕾家族具有足够的资源与实力来实现货币持有者的愿望，这也是它价值颇高的原因，备受推崇。”
“嘛，今天白兰除了邀请我参加游戏场嘉年华以外，还把据说是和彭格列唔……”言默打了个哈欠，“和彭格列指环同等级的玛雷指环中的雾属性指环给了我，说是战利品。”
见言默狐疑的表情，reborn询问：“你不记得自己和狼毒战斗的经历了吗？”
言默点点脸颊，缓缓摇头，含针带刺道：“真有什么记得的，也就是又有个什么垃圾幻术师跑进了我的精神领域，我耗费了很多精力都没有把东西打扫，还是对方主动离开的。”提到这个言默就露出了明显的愤怒表情。
“言默很讨厌幻术师吗？”
“啊……应该是恨吧，因为没有明确的指标，所以我自身也不太清楚是什么。总之对于这些随便进出他人精神世界的幻术师，我总有种暴打他们的冲动呢，死掉那最好~”
“看来是很讨厌呢。你杀掉的狼毒就是幻术师，之前他操控你的身体进行了检查。因为被打昏的你周围有一圈火焰护体，不好接近。那你现在有什么心理上的不舒服吗？”
“是想问我知道自己杀了人的感想吗？”
“嗯，除此外还想问你的眼睛。”
言默抿抿唇，略有些不高兴的说道：“感想就是啊我知道了的这种，就算是意识清醒我大概也不会有所动容，不请自来的幻术师死了也没关系。至于眼睛……”
reborn在他停顿时接口：“白兰让人给你做了身体检查，你的视神经似乎……”
“啊！”言默抢过话头，有些破罐破摔的感觉，“被强光扫过看不到了，能够毫无破绽也是早有心理准备，以及我具有共鸣气场的天赋，可以看到每个人附带的火焰气场，这些都是很早具有的技能，就像是特地准备就绪一样，所以就算看不见了，我还是能接受的。”
“原来如此。白兰利用这个时代的医疗技术给你治疗过，眼睛还是有问题吗？”
“这个时代……”言默沉思几秒，沉声道，“这个时代四处都是火焰气场和特殊射线，让我的感知能力无法作用。眼睛……现在是依靠恶魔血的力量在看着灵魂层面的世界，灰色的死物和透明的生物，目之所及都不会有遮挡，能看到多远全看我自身的视力极限。”
“没有遮挡……意味着你看到了很多吗？无限制的收录交错在一起的画面？”
“……是这样没错。”
“闭着眼睛也能看到吗？能关闭吗？这么多的信息录入会对你的精神造成沉重负担吧？”
“我的感知力和这个差不多，都是放开精神力观察世界的一种，我足以承受。而且恶魔血的力量只作用于眼睛并受眼睛限制，不像我自带的共鸣气场能够做到没有边际。”
“难怪骸会说你是活着的幻术增幅器，但你现在还是病号，不能太过费神。”
确实是头脑昏昏的言默在劝说下关闭恶魔血的作用，眼睛也恢复为正常的棕色。
之后他们又说了些什么，言默要回自己的手机后就不再抵抗疲惫继续昏睡了。
又两天后，言默出院。经常看到他在白兰面前刷存在的泽田先生气炸。
——未来的技术已经到了这种水平吗？
——那是自然。这几天参观下来，小言默有要许的愿望吗？斩获一位守护者的价值可是很高的，你不用担心手中的货币贬值。
——既然这样……我想……换一只机械眼，可以真正看到现世的机械眼。
——哦？竟然是对自身的改造啊。以米欧菲欧蕾的技术自然是能实现的，并且也不昂贵，你现有的特殊选择币绰绰有余。小言默你可以提出更夸张的愿望哦~比如回家！
——……
——咦？为什么沉默，甚至看上去小言默你还无动于衷的样子！难道你不想吗？
——嘛，这种事我还没想过。
——那小言默你可以现在开始想哦~反正你也答应了会参加今年的游戏场嘉年华，途中顺便获得的特殊选择币一定不会少。
——那种事先等我手术成功再说吧。
——考虑好要摘下哪只眼睛了吗？别担心，就算机械眼不成功，我们也可以利用你的细胞给你重新培育一只眼睛，保证你身体健全。就是你的眼睛本身就存在问题，被匣动物修复了也看不见，只能试试纯机械了。
——就……（被蛇咬过的）左眼吧。
术前准备的几天里，言默对未来的情况也了解的差不多了，便找reborn询问他会在米欧菲欧蕾的理由：为什么他在伪装泽田纲吉？这个世界的泽田纲吉又去了哪里？
reborn吐出没有温度的话语：死了。
随后他告知了言默自己查到的事情始末——
作者有话说
第145章 未来·修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