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田言默倾情演绎[主家教]》荆棘王座

144、现在·旧忆（大改）

　　破碎的呻。吟从口中溢出，头痛欲裂的卡洛斯晃悠着起身，扶着脑袋疑惑道：“我还在？”视线环顾，看到大石上盘坐的熟悉身影，卡洛斯连忙手脚并用地凑近，来到背影正面，看到了专注雕刻木牌的言默。
　　“是短发的部长！竟然只是离开了灵魂领域，”意识到什么的卡洛斯冷下神色，质问道，“部长！你破损的灵魂在渴求完整，为什么只收回了附着在我灵魂上的属于你的部分就不继续了？我应该是你的补药才对，还是觉得我太过恶心？原来我比你吸收的那种力量还恶心吗？”
　　大石上的言默停止雕刻，放下工具，眉宇间尽是冷意：“我还没到饥不择食的地步！”
　　卡洛斯身体一僵，气势消散，瑟瑟发抖道，“部长你太固执了！”
　　回应他的是来自言默背后的锁链束身，他被锁链拽到空中。
　　“既然你想死，我可以帮你。”
　　被困成茧的卡洛斯挣扎。
　　“你不是想死吗？”
　　嘴被锁链缠住的卡洛斯挣扎着。
　　“看来是不想死啊！”
　　卡洛斯被锁链甩到天边。
　　言默望向铅色天空包裹着的灰色流云，那是他不能忘记的梦魇（贺梅子的死亡回放）。
　　“部长在看什么？”突兀出现言默身边的卡洛斯焕然一新。
　　言默眉头簇起，感受到冷意的卡洛斯跳下大石，嬉笑着看天：“那翻滚的云层中有什么吗？”
　　面色不虞的言默注视着他。
　　等了许久，卡洛斯都没有等来质问，或者其他什么，似乎之前的锁链捆缚就是言默仅有的手段，于是他大着胆子道：“部长现在是在思考怎么处理我这个麻烦是吗？也是呢！毕竟部长你对幻术师没有抗性~很难处理我这个游魂。唉，真为难呐！”一股猫哭耗子假慈悲的味道。
　　言默闭眼，似是压制了不悦。但却有奇怪的东西缠绕在他身边，让他的体态呈现出僵硬的束缚状。
　　记吃不记打的卡洛斯上手——刹那间，狰狞的鬼手从那束缚中喷涌而出：挟持着言默，禁锢着卡洛斯；黑雾翻涌，却没有其他异状，甚至落在言默身上的鬼手都很客气，只是虚虚搭着，而卡洛斯身上的鬼手则切切实实地嵌入他灵魂凝成的身体中。
　　隔着半透明的黑雾，痛到感知麻痹的卡洛斯看到了言默的情况：遮住一只眼，捂住嘴巴，扼住喉咙，扣抓心脏，锁住双手，盖住头顶……这些鬼手看似与言默一步之遥，没有造成如卡洛斯那般的危害，但精神力很强大卡洛斯却能感受到窒息的压迫。
　　卡洛斯明悟：“是鬼遮眼！他想毁了你！”头顶对应灵光，盖住会神思浑噩；眼睛记录信息，遮住可视若无睹；嘴用于沟通、喉言心声、情寄于心，可归纳为感性，感性被压制便与死板的机器无异，最终成为个不善言辞又情感迟钝的人；双手代表着行动力和创造力，没了手就难以使用工具，人也会没有底气；如此磋磨，再怎么强健的秧苗都要枯萎了。
　　卡洛斯叹息着。
　　忽然，言默没有被遮蔽的那只眼睛眨动，鬼手随之消失，整个人恢复成卡洛斯没碰触时的束缚模样。
　　又几息后，言默抓着钝痛的脑袋呜咽。恍惚间看到卡洛斯，言默很快恢复冷淡状态。可卡洛斯觉得他是破罐破摔神游了。事实也的确如此，自从被恶魔弄了个游戏面板后，言默就会在情绪瓦罐填满后陷入debuff，非常耗费精力，言默本人还有精神力过度消耗产生的长期头痛等问题，除了熬到极限导致昏睡以外，他就只能让自己放空。然而卡洛斯是个不甘寂寞的人，发现自己被无视后，虽然不再敢乱碰，却开始喋喋不休了。
　　“部长、部长~你想到怎么处置我了吗？
　　“部长、部长~我建议你直接吞了我哦~
　　“部长、部长~为什么还要犹豫顾忌呢？
　　“部长、部长~留着我会让你很困扰吧~
　　“部长、部长…………部长，啊！我明白了部长！你是在担心薄弱的自我被混淆对吧！”在卡洛斯欢喜自己发现的下一秒，还处于放空状态的言默就自然而然地做出投掷动作，同时一杆长矛凭空长在卡洛斯身上。
　　本能动作的言默眨眨眼睛，略有些茫然的看向被
　　长矛钉穿的卡洛斯：怎么回事？
　　言默被自己的动作清晰，见到被钉住的卡洛斯，他茫然眨眼。只是这里是他的精神领域，常规情况下不会有外人来访。觉得这里不会有第三人存在的言默认定是自己动得手，而后努力回忆自己动手的原因，但在把今夜的行程过了一遍后，言默觉得这长矛钉得很应该：睡饱后夜游，路遇等待他的硅谷啜；被硅谷啜强制入侵精神世界，甚至深入灵魂领域并拿走了什么重要但丢了也没问题的东西（蜘蛛的“第九眼”——半块小镜子），回收自己被硅谷夹偷走的、用来唤醒硅谷啜（卡洛斯）的部分灵魂——到底是灵魂层面的接触，就算言默拿走了属于自己那部分的灵魂，也还是和卡洛斯创立了联系，所以他知道了卡洛斯的身份、了解他的故事，而卡洛斯也能从他这里获得什么。
　　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言默该把这个自作主张的卡洛斯怎么办？都已经从灵魂领域拖出来了，怎么也不可能按对方所说将把人吞噬吧？卡洛斯是幻术师，他的兄弟为了禁锢他特地做出了针对幻术师的人偶牢笼，言默因为愤怒破坏了人偶的完整，从而让卡洛斯找到机会自焚、脱离牢笼。言默没有异食癖，但他又对幻术师没有抗性，戴蒙·斯佩多不来骚扰是因为他不愿意来，可面对同是幻术师的卡洛斯，言默却逼不走他。
　　仔细想想，卡洛斯想要什么。仔细想想，斯佩多又是因为什么才躲着我。痛楚，痛处！什么才是卡洛斯的痛点？能够痛到他不敢凑上来？！
　　脸色苍白的卡洛斯颤动眼皮，疼痛占据了他大多数的感官，可随着言默的深入思考和随之升起的兴奋，卡洛斯感受到了言默的想法：要让我痛吗？但现在就很痛啊部长，这根长矛调动了我所有的疼痛，你还要怎么加深呢？唔！是太痛了吗？部长的具体安排我都听不清了……真讨厌啊，不管是什么，只要是部长我都能接受，但隔着一层薄纱的状态太讨厌了！
　　长矛消散，倒在地上的卡洛斯如濒死的鱼般大口喘息，言默弯腰把他拽了起来，扯着他的胳膊拉进两人的距离：“看着我的眼……”略微停顿后他又继续，“看着我的眼睛！”意识模糊的卡洛斯下意识听从指令。
　　“告诉我，你最渴望的事。”
　　“我……我想长久的留在部长身边，想要和部长相处更久的时光……”
　　“就是这样吗？”
　　“我想和部长一起。”
　　“可我不想满足你。”
　　“部长……”被拒绝的卡洛斯瞬间清醒，言默随之松手，失去着力点的卡洛斯倒地。
　　俯视卡洛斯的言默告知：“我会想办法将你分离。”
　　撑起上半身的卡洛斯低笑：“部长你还真是留口德了，直接说把我驱逐就好了。”
　　言默眼神微沉：“是给你再找一具‘牢笼’的那种分离！”
　　“哎！部长要给我弄一具新的身体？”卡洛斯观察言默神色。
　　“反正有很多吧。”
　　“虽然我家有很多傀儡人啦，但那些都不能套在我的灵体上。”
　　“衣服这种东西有第一件就会有第二件，就算你没有备用躯体，也可以现做。”
　　卡洛斯心道：巧了，备用躯体应该就在尼罗罗手上。
　　感受到卡洛斯念头的言默在超直感的加持下笃定：“果然有备用！”
　　卡洛斯故作无辜：“哥哥的工坊很宽阔，里面都是他的作品。”言下之意就是他不知道备用品在哪。
　　“切！”言默明显不信。
　　卡洛斯笑颜灿烂。
　　也是这时，房门被推开，是去而复返的牧羊人寻觅遗落的羊羔。炎真看去，两手空空的牧羊人正与鱼缸边的羊羔对视。影片在众人心思陆续落在牧羊人身上时悄然暂停。
　　注意到众人目光，牧羊人抬头笑语：“不用在意我。”冲羊说，“你怎么没跟上来，我还以为你跑丢了。”
　　羊叫了一声，哒哒跑到长桌前放着的软垫上。见羊趴窝，本想找到羊就走的牧羊人进门，走到之前坐过的位置坐下，先对炎真三人笑笑，然后对长桌上装摆件的光鸟下令：“把你偷渡出来的镜子交给我！”
　　光鸟翅膀一抖，小眼珠悄咪咪看向牧羊人。在牧羊人下巴抬起时，光鸟连忙扑腾着翅膀上前，从胸羽中啄出链子交给牧羊人，链子末端就是观影中出现过的小半块镜子。牧羊人捏着镜子，手不自觉卧成拳头。
　　炎真有些担忧：“言默？”
　　牧羊人惊醒，矢焦的蓝眸看向炎真，好半晌后才回神，然后饶有兴趣的看着炎真，同时随手将小半块镜子塞进裤子口袋：“你叫古里炎真？”
　　炎真踟蹰点头。
　　牧羊人则满脸笑意：“我很满意如今的结果，见到你后，虽然不太习惯，但我也很期待有你的未来。”
　　炎真瞪大眼睛。
　　希特比无声念了个“哇哦”。
　　铃木有些不好意思，犹豫着要不要离开——目光频频往门上瞅。
　　牧羊人双手放在膝上，很郑重的承诺：“所以我会努力走向这个有你的未来。”被他蓝眸认真注视的炎真哑口无言，只能定定地回望。
　　铃木逐渐焦躁，很想分开气氛黏糊的两人，却又不想在炎真表明态度后还表现出对他喜欢之人的排斥。
　　希特比举手：“你和我们认识的泽田言默是什么关系？你们现在这样是ntr吗？炎真你要换个恋人吗？”
　　炎真欲言又止。
　　牧羊人捂着肚子闷笑，被炎真注视后说：“我们的关系——也许该让未来的我亲自向你解释，不过我猜恶魔肯定会做些什么，而我是个能将对家人的思念与情感抛弃的人，想来记忆于我来说也不是深刻之物。所以与你相遇的我，大概率是不会有这段经历的记忆的，那就由我告诉你吧。而相应的，”牧羊人看向屏幕，“我希望正在播放的这些也由他向你倾诉。”
　　炎真随之看向屏幕，画面定格在沉默的言默和卡洛斯身上。
　　光鸟看向炎真：“我不在意。”
　　炎真闭眼又睁开，看向笑意吟吟等待的牧羊人：“‘你’会在意！”
　　牧羊人点头：“但‘我’在意的不是隐私泄露，而是失去了与你促膝长谈的机会。我想，‘我’不会希望一个胆大妄为（敢于入侵言默的精神和灵魂领域）的冒犯者来代言自己。”
　　光鸟脖子一缩，想起了帮言默保管手机时接到的炎真的电话：事后我好像还没告诉部长这件事来着。
　　炎真认真点头：“好，我会等他自己告诉我。”
　　牧羊人弯唇：“那就由我告诉你我在霍格沃茨的经历吧。”
　　光鸟识相的地飞入影碟机，屏幕上暂停的画面立即成了雪花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