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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兰台揭秘 ...

  •   钱纵和姜小巧在瞭望台边坐得两腿发僵,眼看着指针过了五点,两个人是一个也不敢犯困。五点一到,姜小巧拧了一把钱纵的大腿,让钱纵清醒清醒:“干活了,必须再进去一趟。”

      钱纵被姜小巧拧得一激灵,当即跳起来,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打头阵往前走,忽然手机一响,旷野里铃音回荡,差点把这俩人吓得跳起来。钱纵赶紧接电话,骂了几句粗口,那边才出声:“阿纵啊,许久不见,需要这么欢迎我?”

      女声一出,钱纵简直想把手机扔了,晦气得一塌糊涂。姜小巧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只见钱纵不停地调整他的金丝眼镜,像是戴不舒坦似的。

      “姐姐啊,饶了我,现在我没空和您叙旧啊。”钱纵连珠炮似的说完,特怕听到电话那头再说什么,赶紧挂电话,然后关机。钱纵把手机收进书包里,这才拖着姜小巧再闯浓雾。姜小巧看钱纵倒是像逃难的,只要不让他面对电话那头的人,让他蹦极都愿意。

      姜小巧知进退,也就不在这分钟贫嘴了。他叼着手电筒,把钱纵和自己身上的东西点了一遍,确认东西都带了之后,钱纵立刻点了个香纸折,用钥匙串上的挂钩将纸折这头吊起来,像提着个小灯笼一样,这才有了底气,领着比他大五岁的姜小巧,弟弟你大胆地往前走。

      香纸折也是姜小巧带的,是他和他哥哥自己鼓捣的东西,之前着急根本没想起包里有这东西,反正都是给鬼上供的,在莽一波之前先求爷爷告奶奶说不定有奇效。钱纵怒喝一声给自己壮胆:“不惧死生!”

      二人大步迈进迷雾中,十步,百步,屏息严阵以待。走了不知多久,姜小巧觉得总是能听见脚步声,可是分不清从哪个方向传来。心头一紧张,求爷爷告奶奶的声音就更大了,把怂写在脸上。

      “回头!回头!”浓雾里骤然迸发出一声极大的喊叫,把钱纵和姜小巧都震住了。

      突然,雾中伸出一只手,牢牢攥住姜小巧的手腕,一股大力将他往反方向拖去。姜小巧尖叫起来,他腿已经全软了,那边却还活生生把他拖出去十几步,姜小巧被吓得魂飞魄散,想把这拽他的手拍掉,又不敢放开抓住钱纵的那只手。而钱纵也在这边心惊肉跳,这按他以前的性格,肯定率先把姜小巧的手给扯掉,优先保全自己了,可现在他感觉自己若是这分钟放手,搞丢了郎放的兄弟,可能会被郎放杀了,就只能心一横和迷雾中那只手拔河。

      然而迷雾中又逸出一句粗口:“傻逼!跟我走!!”这时迷雾中探出了那人的半个身子,钱纵一抬金丝眼镜,这不是他刚挂电话的狐大仙胡青青吗,钱纵的天字一号克星,十八岁那年出马仙招来的凶残女妖鬼,长得像个仙女,手辣得令人发指,跟了他七年,坏了他几乎所有人生大事。

      钱纵全部都懂了,合着他今天风占算出来的根本不是人家蒋良霖和郎放的运势,全是他自己的——一无所获,猛兽截胡。

      “再往前走就是阎王出巡,你们真要冲撞吗?”胡青青抬手给了钱纵一巴掌,让他清醒清醒,钱纵被扇得不轻,眼镜都掉了半边,挂在耳朵和鼻梁上。

      姜小巧听到“阎王出巡”四个字,停了挣动,又看这美女跟钱纵好像很熟的样子,他立马道:“仙女,那你还是代劳一下,把我们拽出去吧……我腿软了。”

      胡青青比了个“OK”的手势,一股大力便把姜小巧和钱纵往外拽,约莫几十秒后,他们就脱离了那浓雾。钱纵的衣角刚离开浓雾边沿,就感觉到身后推来爆炸一样的热浪,差点没把他后背给燎了。

      三人往前再奔几步,姜小巧吃不住力,在石头地上绊了一跤,还把身后的钱纵连累了。他们齐齐回头,看见郎放拖着蒋良霖,从火光中跃出,竟然还稳稳落地,简直是天神下凡,跟那些超英电影比起来也不差多少了。

      “哇靠,这是你们搞的?”钱纵大张嘴巴,不知道这俩人去冒什么险了,这不比他们在这儿静夜思要刺激得多?

      郎放打了个手势,这一动静可不小,现在是回到了人世,爆炸、热浪和灼烧中的鬼哭可是真实发生的,他们要趁着黎明来之前回到民宿才行。

      对于多出来的胡青青,郎放的阴阳眼不仅可以见鬼,还能识妖仙,在胡青青身上可以看见一层浅淡的毛影,这说明胡青青是套身份的。

      “一起走,赶快。”郎放路过胡青青时,低声嘱咐道。

      蒋良霖回想起刚才他们经过的一系列惊险逃亡,心跳快得随时要猝死,肾上腺素疯狂分泌,脑袋跟喝了十杯咖啡一样清醒。

      郎放点火烧了兰台阁,半分都没有手软,蒋良霖见那些灵书付之一炬,还未感觉到幻灭,郎放就拖着他躲到整座兰台阁的支柱旁,将青铜容器交给蒋良霖,自己二话不说重返火光最盛处,无论蒋良霖怎么呼喊阻止,郎放都不为所动。

      蒋良霖正心焦,忽然听见一声马鸣,拉得极长且极有精神气,只见郎放再从火里出来时,背后竟牵着一匹神驹,比郎放还要高出两个头,昂首展背,不过这马也有瘆人之处,马身竟有数道深可见骨的刀疤,正不要钱似的往下流血。

      马身上无马鞍和马镫,只有缰绳,郎放这分钟什么也不和蒋良霖多扯了,先把蒋良霖送上马,自己再上马。这血马看着瘆人,性格却还挺乖驯的,只待郎放一声令下。

      火焰烧尽这兰台阁,在兰台垮塌的千钧一发之际,郎放御马疾冲出着火的大门,而鬼兵与流鬼在兰台前站作一团,不远处有一黑帐的战车,前后数乘。

      “不要看!”

      风声与鬼哭糅杂在一起,郎放只得大喝。

      血马在郎放的骑术下,助跑,起跳,飞身一跃,如跳石过河一样在战场中穿行。他们冲回鬼门,再往前疾跑,行至洞穴狭窄之处,便见郎放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一把大刀,竟是往马身上砍去。诡异的是,马儿感觉不到半分疼痛,几刀下去,血马引颈嘶鸣,同时郎放以身体压低身前的蒋良霖,“要回去了!”

      紧接着蒋良霖眼前陷入一片黑暗,他这临时的阴阳眼失效,复明的时候便是从火光中冲出,郎放带他跳出火海。

      五人从瞭望台往民宿的方向去,已经有村民苏醒,不过石板路上的路灯是统一控制的,村民只能打手电筒出来看情况。他们一行人蹑手蹑脚潜回民宿,好在民宿离瞭望台不算近,还没波及到这边休息的人。

      他们最后竟然安然无恙地溜回房间,就连郎放都觉得不可思议,运气太好了。蒋良霖想起了什么,拿着长杆将监控摄像头捅回原来位置,这才安心回房间。

      胡青青自然是跟着钱纵去了他和姜小巧的房间。四个人转战微信群组聊天。

      今晚发生的事,郎放肯定要等到明天再说,打字还不知道说到几点。蒋良霖将书包放在床上,从里面取出那铜镜作顶的青铜容器,他不知道这东西是怎么一键替换了他的背包然后跟着他们出来的,但好歹是有收获。

      这是蒋良霖第一次经历这么刺激的事,整个人都无法平静,他和郎放都出了一身汗,身上黏黏糊糊,十分不舒适,又不敢洗澡,怕着凉感冒。睡是睡不下去的,两个人就只能对坐迎来清晨。

      蒋良霖想打字,可他的手都在发抖。郎放看起来似乎是平静下来了,可六点过的时候,郎放又出门去,好在这次只是去一楼。蒋良霖透过窗户看郎放在一楼干嘛,没多久他就猜到,郎放是在收拾那些栽头鬼,而且不是温柔地收拾,是暴力地收拾。

      “他们的鬼头老是浮到二楼来,在我们的窗户前打转,我担心你会看见,会把你吓一跳。”郎放回来后说道。

      这听起来是有些膈应,蒋良霖就不多问了,这细节他不必知道得那么清楚。

      解决了栽头鬼后,郎放躺在床上,强心脏如郎放,竟然睡了个回笼觉,蒋良霖在旁边守着,天光大亮了,他就倚着床头琢磨他手上的那柱形容器,铜镜延伸往下,这是一个完全没有任何接缝的容器,只能感觉里面有些东西,但找不到打开的装置。

      郎放这一觉足足睡到十点,蒋良霖寸步不离,隔壁钱纵和姜小巧找他们去吃早餐,蒋良霖都拒绝了。

      不知道钱纵和姜小巧是怎么和老板解释胡青青的,但老板和民宿其他员工是没再多过问了,只是默默给胡青青又开了一间房,毕竟他们还要在这儿再住一晚的。

      “小霖,你不休息一下吗?”郎放醒来之后看见蒋良霖还在鼓捣容器,他身体是没什么异样,只是早上那阵忽然困意涌来,头一沾枕头就睡死过去。他洗漱完坐在蒋良霖的床边,蒋良霖把容器搁在桌上,张开双臂,示意郎放躺进他怀里。

      有这机会,郎放怎么可能错过,他又不是第一次挤蒋良霖的单人床。

      郎放毛绒绒的脑袋抵着自己的下巴,蒋良霖搂紧郎放,这才开启夸夸模式:“你怎么这么厉害啊!好像关于这些神鬼的东西,没有一件难得倒你!你知道吗,刚才骑马冲出重围的时候,我紧张得都要吐了,头晕得像是被人打了一棍似的,但是你的胸口贴在我后背上,心跳咚咚咚咚,这种安心的感觉,我形容不出来。”

      郎放被蒋良霖夸得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而后蒋良霖的动作更是让郎放要疯了。蒋良霖身体往下挪挪,吻他的后颈,吻他的耳后,搂住郎放的手臂更紧,而郎放这才知道什么叫“紧张得要吐了”,只是这场合和蒋良霖经历的完全不同。

      “很痒……”郎放受不了了,没推开蒋良霖,而是伸手想挡一下蒋良霖的亲吻,结果又被蒋良霖吻了手指,最后郎放竟然在蒋良霖的诱惑下翻身,二人面对面,蒋良霖吻住郎放的唇,把郎放吻得大脑空白。

      唇分之时,郎放特别不争气地想,他人生圆满了。

      如果这是吊桥效应,麻烦多来几次,郎放可以自己去晃这大铁桥——这是趁人之危吗?那也多来一点!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1章 兰台揭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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