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宁卿儿

7、第 7 章

　　不知道过了多少天，她才缓过来，见到我和陈岁，也没有那么多害怕。但自从她回来后，就落下了病根。时常咳嗽着。
　　她最终还是和陈岁成亲了。虽然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而那场宴会不怎么盛大，锦瑟依旧是女皇，而陈院长，也还是陈院长。
　　“你的病呢，怎么样了” 后知后觉的她才想起这么一回事。
　　“治好了” 陈岁对她，依旧一往情深。
　　“可你不是说，得了不解之症”
　　“被大夫治好了” 他依旧坚持。
　　“你就是个骗子，骗子” 她又开始哭了。
　　“我骗你什么了”
　　“你说，你活不长久了”
　　“被治好了，不哭了，不哭了”
　　“哇啊”
　　一到夜晚，她就咳起来 “咳咳”“咳……”
　　“殿下”
　　“不要让陈岁知道”
　　她总是和我说，她的病被治好了，我也只能装作她好了的样子。其实，她的咳疾，直到她死，也没有好。
　　“听说了么，皇上今日去做饭，差点把御膳房烧了”
　　“不会吧，真搞不懂殿下为什么会自己去做”
　　“端锦瑟，你是出来下毒的吗？你看看你把这些个宫女太监折磨成什么样了” 她端着盘糕点，正好遇到薛溟。
　　“关你什么事啊，再不走，回头叫糖糖欺负你”
　　“瑟瑟，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我四处找你都没找到” 陈岁的目光始终定格在锦瑟身上，看到她端着一盘糕点“如若真是瑟瑟做的，小生愿尝尝。”
　　“不好吃就吐出来”锦瑟满是担心
　　“华年，你这是疯了，想一命呜呼啊”薛溟还在打趣。
　　“你不想你夫人过来打你，最好先闭嘴吧”陈岁也在帮忙说话。
　　“瑟瑟做的很好吃”
　　“你喜欢就好”
　　陈岁对她很好，早晚都会叮嘱，对她也总是对旁人不同。
　　“陈华年，我感觉，你都快把我宠成小公主了”她趴在桌上，看陈岁批那一堆奏折，似乎有他在，她就什么也不用烦闷。
　　“你本来就是公主啊，我的小公主”
　　她暗叹一声“我才不是公主呢”又想起什么似的“我都没有让你开心，你说过，我是让你开心的人”她垂着眼“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会让你开心”没听到他的话就睡着了。
　　过了很久，他放下最后一本奏折，又摸了下她的头“你不需要做什么，你陪在我身边，我就很开心，就这么陪在我身边就好。”
　　“暗香”我听见他唤我一声。
　　而他自己，抱着锦瑟回寝殿，我熄了灯，又关上门。
　　宫里的大小规矩我自是清楚，也是第一次羡慕锦瑟。如同当初她羡慕张家姐姐一样。
　　有时候，她不高兴时，就和陈岁一个劲的对着诗。那时候，就算再乱的世道，都安静了。
　　“陈岁，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是锦瑟”
　　“如果，我不是锦瑟呢”她看了我一眼。
　　“那我也会一直对你好”
　　时间过得很快，后来的日子，倒也平静，陈岁平日里很忙，也常常在端国和陈国流转。
　　一是为了端国，二是为了锦瑟。
　　她坐在窗台边，一头墨发也披散开来，看样子很是忧愁。陈岁每每走时，她都会这样。
　　宫内的事，她也很少再打理，后来连朝都不上了。
　　她用一种眼神看着我，很复杂的眼神，似乎知道了什么惊天秘密似的。
　　“他什么时候回来，已经许久没有回来了”又常常在宫墙上踱步。到了夜晚，又一个人灭着一盏盏灯。“他还没回来啊”
　　一晃到了十月
　　她算着日子，看着一盆含苞待放的菊花，双手合十。我也不知她在祈求些什么。
　　“锦瑟”那个明眸皓齿的少年走来，还带了几分忧愁 “我又要走了”
　　“你走吧”她答的好干脆，或者是，早就知道了他是陈国人。“你要走便走吧有多远滚多远 ”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
　　“没什么话 ”她极为自然。
　　“今晚别熬太久了奏折明日慢慢批 ”他轻轻道“我走了”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 我就是要熬夜 就是要批奏折 ”她止住眼泪。
　　“你就不能让我省省心吗 ”他很无奈的样子
　　“那你呢你何曾让我省半分心”
　　“我走了 ”
　　“走吧走了就别回来我不想再看见你 ”她故放狠话。
　　“你会想我吗 ”他还是那样期望的眼神。
　　“你觉得呢，你扪心自问”
　　我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之后的一切，我不想再说下去。
　　锦瑟总是以一种无理取闹的方式去对陈岁。陈岁也似乎厌倦了她一般，当然，也只是似乎。他们之间的事，我又怎能看得明白。
　　陈岁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回来一次，只是一次比一次木讷。他们经常吵架，每次都是锦瑟闹，陈岁不反驳，一句话也不说，任她闹着。
　　“陈岁，陈岁，我喜欢你”她时常喝醉了，在宫里闲逛“我喜欢你”
　　她一连醉了几日，常常在这宫里找不到路，摇摇曳曳。
　　“你是谁”她指着陈岁问。
　　“他是你夫君”旁边的薛溟倒了杯茶。
　　“那，我是谁”她迷迷糊糊的
　　“你是我娘子啊”我好久没看见，他这么和锦瑟说话了
　　她伸出手指数了数“不对，我还是个小姑娘，还没嫁人呢。我不要夫君，我不要夫君，我要陈岁，陈岁”
　　陈岁面色有些僵硬“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那你还不是要走”
　　“我不走，瑟瑟，总有一天你会离开我的”
　　“我不走”她使劲摇摇头“我不走，我就要陈岁。”又问他“你什么时候成亲啊，那时候，那个你很喜欢的姑娘，也会很喜欢你吧”
　　“我喜欢的那个姑娘啊，她说，她不要夫君”他勉强笑了一下“我对不起你，锦瑟。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