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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地牢里的神秘人 ...

  •   稚离戈忙的时候,我都是跟着灵儿同大家一起用饭的,不光可以边吃边聊天,偶尔还能打闹一下,因此一顿饭可以吃很久。
      在飞渺宫的这段时间,还养成了午睡的习惯,吃好饭之后如常在屋里小憩。大概是这几日都没休息好,今日竟睡得异常沉,一丝杂音也未听见,往常只要有一点点声响都会被影响。直到我被一声突兀的巨响吵醒。
      “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睁开沉重的眼皮,习惯性地拿了床边的外套套上,循着声响推门而去。
      这声音似乎是从稚离戈的房间里传来的,莫非他已经回来了?想到这里,我的精神稍微好了些,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你回来怎么不叫我?”我兴冲冲地推开门,见到的画面却和想象中的很不一样。
      “还不赶紧抓住她!”百里飞凰为什么同曼书站在一起,曼书手里还握着我的匕首?还有这地上碎掉的瓷器和淌着血奄奄一息的仙女喵是怎么回事?
      直觉告诉我应该立刻出门,然而刚转身,背后的门就被人从外面堵的严严实实。
      “百里飞凰,你不会是要陷害我吧?”我靠在门边,镇定道。她能独自进到稚离戈的屋里,想必准备工作定然已经做足,断然不会有人突然进来帮我。曼书这个唯唯诺诺的样子,怕是早就被收买了。现下我只能拖延时间,等稚离戈回来。
      “我一直以为,这辈子嫁给稚离戈为妻的只会是我,没想到竟被你这个废物抢了去,凤栖桐,你知道本公主有多恨你吗!”她的眼睛发红,情绪不太稳定,咬牙切齿地盯着我。
      “你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他都没有给你任何承诺,你不该想想自己的原因吗?反而怪我这个来了仅仅几个月的外人?”曼书朝我缓缓走近,我警惕地看着她们,小心挪动着位置。
      “这话倒是提醒我了,你们凤家真是狐媚窝子,我原以为只要凤鸣鸾那个短命的狐狸精死了也就结束了,没想到又来了一个你,既然百里孤不杀你,那我就帮他处理了吧!”她说着便不管不顾朝我冲过来,我躲闪不及被抽了一鞭子。
      “公主你冷静点!”还好曼书作为中间人知道不能让她杀了我,及时拉住了百里飞凰。
      “就因为你讨厌凤鸣鸾,所以连带着恨上了我,这就是一开始你就对我怀有这么大敌意的原因?”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至于做到如此地步吗?
      “不记得了吗,从小你们俩姐妹是怎么看我的……那种对外乡人的轻蔑和不屑,我再也不想忍受了!去死,都去死吧!”鬼知道她哪里来的力气一把给我推到了柱子上,背部传来巨大的疼痛。
      “你是真的,神经病吧……”我再也不想坐以待毙了,这特么就是个自卑的病娇,还非要怪罪别人。我二话不说就抓住她的脖子俩人扭打在了一起。
      “姑娘,接住!”曼书总算想起来要帮我,我一把接过破风刃退开两步,刀刃对着百里飞凰,顺便整理了一下因为打架而有些乱的衣服头发,满怀底气地说道:“别动,再动我可不能保证不伤害你。”
      “凤栖桐,你觉得现在的样子,倒霉的会是谁?”百里飞凰没有任何害怕的神情,朝我步步逼近。
      “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栽赃嫁祸,你觉得你的离戈哥哥能信?”我有些无语,不就摔了点玉器死了只名义上百里飞凰喜爱的宠物,根本不足为惧。
      “那这样呢……”百里飞凰朝我飞奔过来,死死地抓住我,破风刃自然地捅进了她的身体,一时间我的手上和衣服上被百里飞凰的血染的到处都是。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颤抖地收回手,破风刃的杀伤力有多大我再清楚不过,虽然她特意避开了致命伤,想来也是很疼的,我想过很多百里飞凰设计我的小把戏,但从来没想过她会用这种伤害自己的方法来拖我下水。
      “只要你消失……就好了……”她挣扎着挤出笑容,神情可怕又渗人。
      “曼书,赶紧开门!快去请大夫!”我按着百里飞凰的伤口,大声朝已经傻掉的曼书喊道。
      “啊啊,是……”她被我吼回神来,使劲敲门框,“快开门!公主受伤了!”
      “发生了何事?”你说巧不巧,稚离戈他回来了。
      “欣琅公主,你怎么样?”他毫不犹豫地从我的手中接过百里飞凰,眼神扫过我的时候是满满的质疑。
      “是凤栖桐,她虐待露露,还想杀我……”百里飞凰虽然看起来虚弱,栽赃嫁祸倒是一点也不带犹豫的。
      “先不要说话,来人,快带公主下去治疗!”稚离戈有些后悔,他不该让百里飞凰说话的。
      “离戈……哥哥……她还拿走了我阿娘留给我的玉佩,你帮我要回来好不好……那个真的非常重要……”她死死抓着稚离戈的衣服,靠在他的怀里继续耍无赖。
      “我没有……”这可真是空穴来风无中生有!我哪里知道什么玉佩!
      “你们……还不快搜她身……”百里飞凰一副要晕不晕的样子,死咬着我不放。
      “曼书,你来吧。”我看着稚离戈为难的样子,只想快些结束这个可笑的烂摊子。
      我跟着曼书来到里屋,没想到只脱了外套,一块圆形的碧蓝色玉佩掉在了地上,哦豁,看来是这个没错了,简直是是百口莫辩。
      “离戈……哥哥,此人居心不良,一定要严惩……我……”百里飞凰恨恨地看着我道。
      “曼书,你来说说,到底发生了何事?”稚离戈的脸色很不好看,此刻看也不看我一眼,不会是信了她的邪吧?
      “奴婢原本在干活,后来听到您屋子里有打斗的声音便斗胆推门进入,进来看到姑娘正握着匕首同公主打架……后来就变成了这样……”曼书战战兢兢道,全然不提我同百里飞凰的对话和她们俩人之间的勾当。
      “来人,把凤栖桐关到地牢。”稚离戈沉默了一会,冰冷的声音缓缓传来,此刻的他表情严肃让我觉得分外陌生。随着他这句话的出现,百里飞凰的得意之色才显现出来,若不是碍于稚离戈还在现场她肯定得笑出声来。
      我眼神扫向四周,大多是作旁观者的奴婢奴才,他们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或许在嘲笑我的愚蠢可笑?曼书则是窝在角落里瑟缩地看着我,好,你们都很好。
      我在两个侍卫的非暴力带领下来到了飞渺宫最神秘的地牢中,这里阴冷潮湿,暗无天日,放眼望去是玄铁制成的一个个笼子,随便一瞟,还能看到五花八门的刑具,毛骨悚然。百里飞凰给我安的这罪名想来真是影响重大,竟然严重到能够体验飞渺宫的地牢。
      两人锁好门就走了,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个字,美色在强权和绝对的实力面前一点用都没有。我站在笼子边上查看周围的环境,连个正经通风口都没有,那我不是连时间都无法估算?
      “喂,大美人你是怎么进来的?”正在我思考要怎么去外面搬救兵的时候一个轻佻的声音自我左前方传来。
      我循声看去,才发现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后的男子正悠闲地靠在铁栏上看着我,嘴里还叼着根稻草咬啊咬的。我明明都观察过一遍了怎么会没有发现他?
      他满脸的灰,根本看不清楚长什么样,不过声音还算好听。
      “我遭人诬陷虐待公主的仙女猫,偷盗公主的玉佩,恶意伤害公主,所以进来了。”我翻了个白眼也靠在铁栏上,越想越气。现在想想我当时什么都没反驳真是太蠢了,虽然我就算大吵大闹好像也没什么用。“那你呢?”说完我自己的,我顺便问那人。
      “我的罪行比你稍微大点,几年前失手杀了几个无关紧要的小人,放火烧了几座宫殿而已。”他呵呵笑道。
      “杀人犯啊,那就不能原谅了,怪不得你被关在这里,原来是个危险分子。”我双手抱胸嘲笑道。
      “关到这里的都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危险分子,难道你不是么。”他也不生气,继续说下去。
      人人得而诛之……难道我也该死么,可是我什么都没干啊,啊不对,要是以前的霓虹,大概也是万死难辞其咎的。
      “你在这里住多久了,怎么搞成这副鬼样子。”我摇摇头,摆脱负面情绪。
      “大概也有个七八年了吧,今年是哪年了?”他摸着下巴思考道。
      “午己四月二十。”
      “嗯那就是八年不到十天,我当初决定好的在这待够八年就出去走走。”
      “出去?稚离戈说关你八年就放你出去,你这种危险分子?”这种人不得牢底坐穿,在这待到死吗?
      “为什么非要他放我出去,难道从这里出去很难么?”他不解地看向我。
      “???”这下轮到我不懂了,我可是听闻这里是天下最难逃的两座地牢之一。
      “我经常出去,也没见他们阻止我。”他边说边以一种我看不懂的手法打开了他的牢门又以一个极快的速度到了我面前,准确来说,是到了我的牢房内。
      我呆呆地看着面前开着的牢门,“既然可以出去,那你还在这里浪费生命做什么。”
      “出去也没事干,在这里还有人不定时送饭很不错了。”他熟练地坐在地上无奈地摊开双手。
      “那你能不能帮我出去?”虽然对他的行为感到很怪异,但是毫无疑问他可以帮我。
      “你干嘛!”我对他突然抓我手臂的行为感到害怕。好在只是一瞬便放下了,看他衣服破破烂烂的,手倒是意料之外的干净。
      “你也太倒霉了吧,两种内力全部被封,这么说你现在是个废人?”他冲我挑眉道。
      “挑你妹的眉啊!”我听他这么说就气不打一处来,“就说你能不能带我出这个鬼地方吧。”
      “若是我能带你出去,你能给我什么?”他继续挑眉,一脸坏笑。
      “我有很多钱,你要的话可以全都给你。”我想了想密室那些金银珠宝,肉痛地说。
      “钱我也有,还有别的吗?”他貌似对钱不是很感兴趣。
      “我有很多名剑兵器,无序,血君什么的你可喜欢?”我想了想咬牙切齿道。
      “说实话我对杀人也不是很感兴趣,再说杀人也没必要用兵器。”他还是一脸兴致索然。
      “那你想要什么,一个杀人犯要求还那么多。”我扁扁嘴不满道。
      “我基本上什么都不缺,就缺个老婆,大美人我救你出去后你就嫁给我怎么样?我保证八抬大轿把你风风光光娶进门!”他拍拍胸膛一脸期待地说。
      “哈哈哈,你认真的么!”我忍不住大笑起来,笑了一会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便停止了笑,清了清嗓子道:“那我问你,你今年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本人今年二十五,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叫端木乱情!”他笑着说道。
      “端木……乱情......”这名字有点耳熟,是哪里听到过来着?
      “好啊,只要你能帮我出去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我也只不过是寄生在别人手底下一把微不足道的刀而已,我答应可未必有用。”
      “当事人答应就行,这个就当是我们的信物,你也不用想着反悔,反正戴上摘不下来了。”他说着便来脱我鞋,把一个类似脚环的金属圈套在了我的脚踝上。
      我使劲掰了一下,果然摘不下来,不过触感还是不错的,就当个寻常首饰戴着好了。“你都不问我什么来路吗,我好歹也问了你年纪姓名呢。”我奇怪道,这么轻率的定亲也是没谁了。
      “你要是不介意透露芳龄我倒是也想知道。”他拉我坐在他身边,歪着头一脸的兴趣盎然。“我可不想听假消息。”
      “爽快,我叫风慕晗,今年二十三。”说起年龄,我穿过来的年龄正好跟现在这个对上,所以也不能算撒谎吧。
      “二十三了,怪不得答应那么快呢,晗晗你可要好好感谢我让你脱离大龄单身女子的队伍!”他一声轻笑,仿佛看穿一切的样子。这么现代化的词是什么鬼,难道他也是?
      “你莫非也是穿过来的?”我试探道。
      “嗯,穿?什么穿过来的?”他一脸茫然地看着我。
      “没事没事,什么大龄单身女子,追我的人可以排到城外去好吗!我告诉你,万一你真能娶到我那都是你小子三生有幸!”我气不打一处来,本来就是嘛,姑奶奶我上的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还是天下第一美人怎么算都是他赚了。
      “好好好,这么看来我还要感谢稚离戈,要不是他,我也碰不到我未来亲亲老婆了。”他连忙摆手,大笑道。
      “感谢他?算了吧,那个善变的男人......”本来对他误会解除了还有点好感的,没想到竟然这么向着百里飞凰来打击我,想到这里,不由情绪低落起来。
      直到锁门的声音把我唤回现实,他已经回到了原来那个铁笼子,门一点也看不出被打开过。
      “看到我的亲亲晗晗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都不理我,相公我只能先回来了。”见我回头看他,他才可怜兮兮地看着我说。
      “你怎么这么可爱。”我忍不住轻笑。不再与他说话,我躺在石板床上补觉,今日本来就精神不济,来了这里之后又与那杀人犯聊了半天,早就困到不行。
      “我的亲亲晗晗,快起来吃饭!”我还睡的七荤八素,突然有人轻轻推着我的手臂。
      “我还没睡够,你自己吃吧……”我翻了个身继续睡。
      “不行我的老婆饿瘦了就不美了,赶紧吃饭啦,今天的饭菜可好了!”昏昏沉沉中身体被拖了起来。
      “老娘说了没睡够你丫的找死啊!”我一个手刀劈过去,一把被人抱进了怀里。
      这下我彻底醒了,睁开眼睛,昏暗中一张帅的惨绝人寰的脸睁着无辜的眼睛看着我:“晗晗你是要谋杀亲夫嘛?”
      “端木,端木乱情?”我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瞠目结舌道,喂喂,刚醒就给我来这么一出会得心脏病的好不。
      “嗯嗯,就是为夫。”他开心地点头,随后起身端起饭碗要给我喂饭。
      “我自己来就好,你也吃吧。”我受宠若惊地接过饭碗,偷眼看他。
      “晗晗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他体贴地夹了个鸡腿给我,一脸无害地笑道。
      “没有,你什么时候洗的脸,还有这身衣服。”我收回眼神,专心吃饭。
      “晗晗你现在是我未过门的娘子啦,你这么美我怎么好意思还弄那么脏。于是我今天早上起来去后山温泉那里洗了洗顺便找了身衣服换上,晗晗你喜欢我这样吗!”他轻描淡写地说着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这个人指定很厉害!
      “喜欢喜欢。”我尴尬地笑了笑,早知道你长这么漂亮我就不答应了,现在怎么有种欺骗良家少年的感觉?
      “晗晗想什么呢,表情这么丰富。”他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把我的神智晃回来。
      “你什么时候能带我出去?”你抬头与他对视。
      “当然是在八年之期当日咯,放心,到时候我们就一起远走高飞。”他的眼神望向远方,似是在憧憬未来。
      “嗯。”我低头吃饭不再理他,马上就能出去了,为什么心里如此不安。
      还好这几天有个开朗的狱友陪我说话,不然让我一个人在这待着指定要发疯。稚离戈也真有他的,三天过去了竟然都不派人来看看我,这倒也好,干脆不要管我,然后十天一到,就让那个厉害的杀人犯带我出去,最好是再也不要回来。
      “我的亲亲晗晗,你乖乖在这休息,为夫去外面帮你找点好吃的来,马上回来哦!木马~”说完往我脑门上来了一个大大的亲亲,这才几天已经熟的跟多年朋友一般,单方面的。
      “快点回来,这里好黑。”我笑着擦了擦自己的额头,对他挥了挥手。
      “好。”温柔好听的声音消失在黑暗中,仿佛被吸入了黑洞,世界又恢复寂静,周围一片黑,只有一盏纤细的蜡烛灯芯闪烁着诡异的烛火。我靠在冰冷的墙上,闭目养神。
      这几天我一直在尝试冲破封印,可是只要我一运功全身就开始痛还会伴有一段时间的四肢无力,端木说这是反噬,若是执意冲破可能会走火入魔自寻死路。可恶,要是有一种内力也好啊,至少我还有机会逃出去!
      轻轻的脚步声传来,我睁开眼睛,轻快地跳到门边,抓着铁栏笑着说:“今天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还以为我来的太晚了呢,凤栖桐。”一个娇纵得令人厌烦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你还没死呢?”我沉下脸,后退了一步,百里飞凰这时候来是要做什么,她的伤好了?
      “怎么,不是离戈很失望吧?告诉你,他是不会来的。”她妖艳的面孔全是得意嚣张,生怕别人看不出来。
      “那你来做什么,不会是坑我坑的不够,还想杀了我吧。”我冷冷地看着她,握紧了袖中未被收走的短刀。
      “你还有点脑子,不过本公主这么善良可爱怎么会杀人呢,神农,给本公主开门!”她笑的很可怕,让人不寒而栗,本以为她不过是来羞辱我的,谁知黑暗中又出来一个人。关键此人还是个人高马大的一等一高手,凭我现在的实力无异于螳臂当车。
      “你们怎么进的来这里。”我后退了几步,警惕地看着面前这一主一仆。
      “你是不是傻,当然是离戈允许的!”她不屑地瞟我一眼,“本公主今天就是来折磨你的,不要废话了,神农,防止她耍什么手段,先把她武功废了。”
      “你们敢!不要忘了我是羡华宫的人,你动了我就不怕......”我是真的害怕了,这里不会再有人护着我。
      “羡华宫?你确实是百里孤的人,不过是区区一个杀人工具而已,他不至于如此小气吧?”她愣了愣,随即不管不顾地说,“还等什么,快点。”
      “你......”我一下慌了,她是疯了吗,“我……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以后绝对不会再与你作对,你有什么要求,我全都可以答应。你……你别过来。”
      “很可惜,你的存在就是本公主心头的刺,我看不顺眼的人全都要消失!”说话间面目早已狰狞,伸手一挥,神农便以压倒性的速度把我一掌打翻在地,我甚至连抵挡都不曾有机会。
      喉咙里一股咸腥喷涌而出,一大口血吐在地上,窒息感让我感觉得了脑充血。
      “先别杀她,我还没开始玩呢!”
      “在下失礼了。”他在我耳边轻轻说道,随即我整个身体的骨头好像瞬间断裂,全身撕心裂肺的痛苦袭来。
      “啊啊啊……”我痛的全身不受控制地抽搐冒汗,整个人像在刀尖上滚动,又好像万千蚂蚁撕咬着身体,偏偏神智甚是清晰,“你杀了我,你快杀了我!”我用尽全身力气抓住她的裙摆,随便吧,这吃人的世界谁爱待谁待。
      “死?哪有这么容易,我说过要让你生不如死的,你最得意的就是这张脸吧,要是我在这上面划上十道八道的,你说还会不会有那么多男人为你神魂颠倒?”她蹲下身子,从怀里抽出我之前刺进她身体的破风刃。
      “咳咳”,我又吐出两口血,充血的双目瞪着她道:“那你可想好了,若是你,你今天不杀我,他日我离开了这里,必要你加倍奉还我今日所遭受的痛苦。”我的身体由于剧烈的疼痛扭曲着,无力到就连自杀都做不到。
      “离开?就你现在这副鬼样子,丢到山上喂狼还差不多吧,竟还想着离开,简直可笑!”她狠毒的笑意刺痛了我的眼睛,我眼睁睁地看着她手中的刀,却没有阻止之力。
      “要是再敢动她一下,我会让你们今日有来无回。”朦胧中一个好听的声音传来,是端木乱情吗,怎么还过来,神农很厉害的。
      想让他快跑,可是脑袋越来越昏沉。
      “你又是什么东西,怎么会进来这里的!”看到还有其他人显然出乎了他们的意料,神农立刻将百里飞凰护在身后。
      “我的亲亲晗晗还在这里我当然在这里,倒是你们,识相的赶紧滚,不然我不介意今日手上多添两条人命。”说话间人已经来到了我身边,小心地擦试着我嘴边的血。
      “你,快走。”我颤抖着说,我这回看来是必死无疑了,没必要再连累他。
      “什么亲亲晗晗,她叫凤栖桐,本公主就说她是狐狸精,到哪里都能勾搭上男的,这张脸是真留不得了!”百里飞凰之前没得手,心有不甘,这会还想冲上来划我脸。没走两步就被端木乱情袖子一挥给拍飞出去,神农手疾眼快才接住了她,仔细看却是受伤了。
      “晗晗,我带你去治疗,你不要说话!”昏沉中被抱进了一个温暖的怀里,可是身体内部像被丢进了冰窖,冷得难以忍受。
      “晗晗我去给你找大夫,你等我!”昏沉中只听到好听的声音离我远去再也没有回来,还有一声声带着哭声的“凤儿”,哭的那么伤心连我都开始难过了。
      封闭的空间,周围一片漆黑,我双手交叉抱紧了自己的肩膀将自己缩成一团。过了很久,从头顶传来悠远的声音,仔细听了许久,好像是“凤儿”,凤儿?是在叫我吗?
      再次醒来,昏暗的房间,感受不到一丝生气,身体就像不是自己的,无法控制关节活动。
      “你醒了。”床边的人开口,声音有点疲惫。
      “我怎么了?”我记得我为了给流萤治病,来了飞渺宫偷解药的,后来……后来飞渺宫里住下了,怎么现在全身都疼?
      “你受伤了。”那人道。
      “怎么伤的?我好像只是待在房间里睡觉而已,现在这状态怎么感觉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似的……”我试着动手指,即使是轻微的动作都伴随着巨大的疼痛。
      “你不记得了?”他似乎有些惊讶。
      “我记得最先救我的人是你,后来陷害我的也是你,这样反复陷害救活让你觉得很有趣吗,洛子禾。”想起他对我做过的事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怼道。每次我对他有一些好感的时候又在背后捅上一刀,他是觉得好玩了,我作为被坑的当事人可是快要痛死了。
      “你都知道了?”他毫无波澜地问道。
      “我再蠢也该有点知觉了,若是没有你,我或许不用回羡华宫,也不用伤害广平王,流萤更没必要受伤,我便不用来这飞渺宫,现在也不会躺在这里。”
      “把风儿害这么惨,真是抱歉。”黑暗中他完美的嘴角上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若不是在黑暗中,凤栖桐就会发现此时洛子禾笑的极为难看。
      “我不想再见到你,请你出去。”我闭上眼睛,不再看他。
      就在我以为他已经离开的时候,云淡风轻的声音再次传来:“当初在那湖边小筑你唤我那声哥哥,可是真心。”
      “那是我至今最为真心的经历,但是现在看来,你不配。”怪我年轻不懂事,平白被人骗了感情。
      “我走了。”他轻笑一声,推门离开,刺目的白日倾洒进来,饶是我闭着眼睛也感受到了不适。
      过了一会儿,又有人进来了,“不好意思,能帮我倒杯水吗?”我睁开眼睛,眼角处瞟到个人影。
      那人没说话只是调转了方向,我听到了倒茶的声音,一会儿功夫那人便走到了我身边。
      “谢......”我艰难地转过头,一声谢谢没说完硬生生地卡在喉咙,我为什么会这么难受?我来到飞渺宫之后应该同他的关系一直处的很好才对。
      “喝水。”稚离戈坐在床沿上,扶起我的身体让我靠在他身上小心地喂我喝水。
      “好了?”喝了整整一杯,他见我不再张嘴才重新扶我躺下。
      “嗯......我好痛……”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他就想发牢骚,“我怎么会这样,我的武功是被谁废的?”
      “对不起,我明知道不是你做的还是将你关到地牢,是我错了。”他突然认错的样子倒让我有些意外,御南王大人竟也会跟人道歉?
      “对了,你在地牢遇到了什么人?”他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说话都带着试探。
      “我应该遇到什么人吗……地牢又是什么意思?”我疑惑地看着他。
      “百里飞凰之前陷害你入狱,并且盗了地牢钥匙,趁我不备想要害你,你不记得了?”他愣了愣,解释道。
      “百里飞凰?是谁?”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却怎么也记不起关于这个名字的事情。
      “阿凤,阿凤!”就在稚离戈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灵儿跑进来了,仔细一看眼睛还红红的,他不会一直在哭吧!
      “阿凤,你身上好多好多血,我还以为你...幸好你没事。”他冲到床边跪在我身边拉着我的手左看右看。
      “我怎么会有事,不要担心。”我露出一个暖心的微笑,免除他的担忧。“我的身体怎么样了,他,洛子禾他有没有说过我的情况。”
      “你全身筋脉断了大半需要药浴才能重新接回来,原来的那身内力已经全部被废,没有了之前的束缚相冲,你之后修炼的内力可以完全畅通无阻地运行周身,我已经解除了对你的禁制,只要好好调理,可以恢复到从前的状态。”
      “我知道了。”说白了我现在就相当于出了个大车祸侥幸没死之后就是难以忍受的复健!这不是同我刚穿越来这里的情况一模一样嘛!听稚离戈的意思,我变成这样十有八九跟那个百里飞凰脱不了干系,等伤好了倒要查查此人是个什么来头,竟然让我的记忆都出现了断层!
      洛子禾也没想到事态会发展地如此严重,仔细想想,自己确实做了太多伤害风慕晗的事情。她刚来的时候,是自己故意在山上设下禁制,让她分不清楚方向。悬崖边,是他让木耳假意摔下试探风慕晗是否全然不会功夫。镇上,也是他提前联系的羡华宫,让慕曜和青阳把毫不知情的她轻易带回。
      在崎王府的时候,是他在她的生辰故意推人下水,秋狩的时候,也是他故意惊马,害她受伤。就连最后同崎王分别的时候,他还放任她那般狼狈地落荒而逃。
      也是从那时起,洛子禾开始意识到自己不想失去风慕晗,他珍惜同她一起的所有时间,想要看尽她所有的喜怒哀乐,这些甚至超越了他对那个宝藏的好奇心。在百里孤还在风慕晗和传说之中纠结不定时,他早就清楚自己内心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洛子禾从未如此想要引起一个人的注意力,他几次三番地接近提示风慕晗,可是她最终还是没有认出来。风儿,她明明是喜欢自己的,为何多次拒绝自己的示好?
      洛子禾从不懂如何同喜欢的姑娘相处,他用了最极端的方式试图引起风慕晗的注意,可是每次,伤害的都是姑娘自己。这次的百里飞凰事件大大超出了洛子禾原本的预料,他只想让百里飞凰缠着稚离戈,从而让风儿对稚离戈死心。没有想到稚离戈会将姑娘直接关进地牢,也未料到百里飞凰的常年积怨会直接威胁风慕晗的性命。
      端木乱情的出现,让洛子禾意识到,原来风慕晗信任的不只有娄何一人,她向来习惯于藏在凤栖桐的躯壳下,但如今,显然她不想再做凤栖桐了。而洛子禾再也不是那个唯一知道风慕晗秘密的人。他想要的,期待的美好正在离他越来越远,风慕晗看他的眼神里不再有旁的情绪,眼中的光亮也越发黯淡了。
      他乐于看到风慕晗对谁都存着几分防备的样子,是他的自负和先入为主让他一直觉得自己很了解风慕晗,若不是料定她胆小怕事,盲目善良,很多计划都无法实施起来。最可笑的是自己多数情况下只能以看病的理由接近风慕晗,这也是洛子禾几次三番作出出格举动的原因。终于,他为此付出了代价,彻底失去了风慕晗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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