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飞非凤》方方并不方

43、落崖

　　稚离戈出来的时候看到洛子禾毫无形象地坐在台阶上托着脑袋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他从来见到的洛子禾都是一副云淡风轻，与世隔绝的高傲样子，一时不免觉得新鲜。
　　“怎么了？”稚离戈很愿意倾听他人的想法，不管是牢骚还是吹牛，他天生就喜欢听人和事。
　　“与你无关。”洛子禾刚好相反，他性格孤僻，从不愿与人分享自己的真实想法，属于人前好相与，人后插刀的那种腹黑性子。
　　“我早该带风儿走的，有句话百里孤算是说对了，你根本保护不了她。”洛子禾现在看到稚离戈就来气，被百里飞凰拿走钥匙这个事就离谱。
　　“你们在说什么？”自凤栖桐被重伤之后，昏迷的这几天百里孤日日都来飞渺宫探视，连飞渺宫的人都习惯对他视若无睹，自由进出不带通报的。他每日上午都是径直来到凤栖桐的院子，进去对着昏睡的人看上一会，然后再去忙其他事情。
　　“百里飞凰的事情办的如何了？”洛子禾瞟了眼百里孤，懒懒道。
　　“你在质问我？”这年头敢这么对大魔王说话的也就他洛子禾了。
　　“是又如何？”洛子禾站起身来，挡住百里孤的去路，“风儿在休息，外人不宜打扰。”
　　“她……醒了？”百里孤听到凤栖桐的事情神情都变了，不再同洛子禾逞口舌之快快速推门进屋，当然还不忘把门带上。
　　只是进去还没多久，就听见了风慕晗喊痛和哭闹的声音，紧张的另外俩人也不管不顾冲进了屋。
　　“阿凤，你怎么了？”床边是一脸无辜摊开手的百里孤，拼命护着凤栖桐神色狰狞的灵儿以及床上哭闹着的凤栖桐。
　　“你们……你们进来干什么！我不想看见你们！”我看着屋里越来越多的人有些尴尬，人多影响我发挥！
　　事情是这样的，百里孤进门之后查看了下我的情况就开始同我说回羡华宫的事宜，边说还边试图直接把我抱回去。先不说他碰我一下就疼的要死，本身回羡华宫这个事情我就不乐意。
　　众所周知我是最怕疼的，一疼那我就不得不喊叫哭闹以示拒绝。好在还有灵儿的帮忙，他后来没再坚持，乖乖地站在床边同我们僵持。没想到稚离戈和洛子禾竟然也没走远，听到声响一起进了来，人一多，我顿时有些哭不出来。
　　“风儿她伤势严重，此刻不宜移动，你要带她走也过阵子，何必急于这几天。再说，羡华宫的人也安排在这周围，你是信不过他飞渺宫呢还是信不过你自己的人？”洛子禾还是那么游刃有余，用他当挡箭牌倒也好用。
　　“我不会放过百里飞凰的，她对你做过的事情，本君定会让她百倍偿还，你暂且在这养伤，过一阵子我就接你回家……”大魔王说到百里飞凰的时候，脸上的残忍可怕可是一点也没藏着掖着，趁着这仨人都在，我还是问清楚比较好。
　　“百里飞凰是谁？我又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你们可否跟我说明一下？”我这是残废的不明不白啊现在！
　　“洛子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百里孤看到凤栖桐这幅疑惑的样子有些惊讶，扭头问洛子禾。
　　“风儿这种情况大概是受到的伤害过大大脑作出的自我保护现象，由于极度害怕，所以身体将地牢里的记忆删除了，导致她现在出现片段性的失忆。忘了也好，那种痛苦的体验她不会想要记起来的。”洛子禾一想起那个浑身是血怎么叫都叫不醒的风慕晗，就止不住的害怕。
　　“我之前发生了很可怕的事情吗？”听洛子禾的意思，似乎跟那个百里飞凰脱不了干系。
　　“姑娘，喝粥了。”曼书端着一碗粥候在门口，战战兢兢道。
　　“曼书你快来，我好饿！”醒了这半天总算有人给我送吃的了。
　　“你好生伺候着，我们去外面聊。”稚离戈很会看形势，将现场的男子全部推出了门，让凤栖桐得以喘息。
　　“姑娘，是曼书对不起您。”那四人刚离开，她就跪在地上开始抽泣。
　　“我猜，你这样也是因为那个百里飞凰吧？”此刻我脑海中正在脑补一场恩怨情仇的大戏。
　　“她拿我的家人威胁我，曼书不得不从。若是您不嫌弃，曼书愿意照顾您一辈子……”她朝我磕了几个头，语气倒是不卑不亢，没有故意卖惨的样子。
　　“那你倒是说说，你都做了哪些对不起我的事？”稚离戈那些人都藏着掖着不愿告诉我，正好可以从这个丫头嘴里了解一下情况。
　　“我……那天我在姑娘的水里下了迷药，所以您才会精神不振。她命令我把您的匕首和她的玉牌偷换，后来我又私自放了欣琅公主进门，她故意将自己的宠物猫弄伤，制造出打斗的痕迹引你过去，以伤害自己为代价陷害您，然后算准了时辰让主子目睹这一切……”自责归自责，前前后后说的事情倒是一件不落，这公主陷害的伎俩倒是还可以，伤敌1000自损100，怎么算都是划算的。
　　“你口中的欣琅公主就是百里飞凰？她同我有仇吗？是她把我打成这样的？”我一下将主要的疑问抛给她，这丫头现在自责地很，有问必答，堪比一个问答机器。
　　“是的，听她同您的对话推测，你们似乎早有过节，欣琅公主心悦主子多年而未有回应，再加上主子请求陛下为姑娘赐婚一事，想必心中多有不甘才会用这么偏激的方式吧。您是在地牢受的伤，其间发生了什么奴婢不知。但是听说欣琅公主身边的第一侍卫神农死在了地牢，想必她也脱不了干系。”曼书一个一个答的甚是认真，不好再有一丝隐瞒，也就没往风慕晗选择性失忆这方面想。
　　“是这样啊，粥是给我的吧，既然知道错了，还不赶紧喂我喝粥。”我现在动一下都费劲，听她说了这半天更饿了，便作出一副凶狠的样子道。
　　“姑娘，您还相信我吗……”曼书抬头看我，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
　　“我不信你，但是我饿了。”我叹了口气，无奈道。虽说是被逼无奈吧，但这丫头联合外人这么坑我，还指望我信她，真就异想天开。
　　“是奴婢的失职。”她总算想起来是给我送吃的来的了，赶紧拿了靠枕给我扶起来进行喂粥事宜。
　　我也没有想到这一躺就是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里，大半的时间我都只能躺着，其他的时候不是坐在轮椅里就是泡在药桶里，简直生无可恋。
　　总体来说就是整天无所事事，一旦无所事事，脑子就不由瞎想。
　　风慕晗，你看看你，做人如此失败，来这里这么久了竟没一人能够得你信任，洛子禾欺骗你设计你，百里孤利用你，稚离戈亲手把你关进小黑屋，连曼书这样同你毫无利益关系的人也会欺骗陷害你。
　　我大概是史上穿越最惨的炮灰了吧，说来也是可笑，我之前还说要保护流萤小川，到头来不连累他们都谢天谢地了，这一趟穿越，实在是没有必要，还不如当场死亡算了。
　　“缚儿，在想什么？”视线里出现小川的脸，这孩子不知不觉已经长大了很多。
　　“没事，就坐着发呆而已。”我摇摇头，对他露出笑容。
　　“我昨天新学了一首曲子，缚儿你听听看。”凤临川最近常来吹笛子哄我睡觉，可能他们凤家人的音乐天赋向来不错，明明之前从未接触过乐器，上手却特别快，乐感强加上记忆力好，所以我都没有被魔音荼毒过，有时候听着小川的笛声竟真的睡了过去。
　　“好听。”一曲终了，我很捧场地抬着我还不太利索的手臂鼓掌，“百里孤最近都没有使唤你了嘛？”三天两头往我这边跑大魔王不会有意见吗？
　　“没有，缚儿你不用担心。”他收好笛子，边摇头边替我把散乱的碎发别到耳后，多么温馨的姐弟画面。
　　除了小川和百里孤，还有只来过一次的竹澜和小凤雏，羡华宫再没有人来探望过我，我知道以青阳他们的身份不可能会来，但是心中还是隐隐有些期待他们能来看我，就算只是调侃一下也是好的。
　　百里宁愈和小乔也来过，太子殿下个头长的飞快，都比我高上半个头了，人也沉稳了许多，体重也长了不少，我颇有些老母亲的安慰心态。
　　这个孩子心思重，在我这待了半天净同我拌嘴，问他什么都回一切安好。临走前还回头道:“本太子还是那句话，你若是愿意，我随时可以接你回去。”我嘻嘻哈哈地笑着说我在这里一切都好，有空去拜见太子殿下之后就送走了他。
　　其实我一点也不好，我太孤独了，从来没有人知道我真正是谁，也没有人在意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我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我的往事，因为同这里的所有人都没有关系。我不属于这个空间，这里的一切都让我觉得我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或许我真的该走了……
　　我睡觉很少做梦，但是今晚有些奇怪，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张很好看的脸正注视着我，好看到我忘记了害怕和尖叫。
　　我喃喃道:“美人儿你是谁？”那人对着我眨了眨眼睛，有些意外的样子，顿了几秒才笑道:“晗晗，我叫端木乱情，是你的相公。”
　　“相公？”我不解，我何时成婚了？正当我想要伸手抓住他看看是不是梦的时候，面前的美人儿突然就不见了，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阿凤，你没事吧！”稚离戈难得没有敲门，径直闯入了我的房间，冲到我床边紧张地问道。
　　“我没事，怎么了？”其实我睡得昏昏沉沉的，甚至都搞不清刚才的美人是现实还是梦境。
　　“你有没有看到什么人？”他仔细地检查了我的房间，并无发现。
　　“没有，我一直在睡觉，飞渺宫出了什么事吗？”鸡都没起床呢，怎么一副警戒的样子。
　　“没事，你继续睡吧。”很显然，稚离戈他有事瞒着我。
　　“我可不可以出去玩……”见他没有急着要走，便问道。我现在可以试着一个人走了，出去看看世界问题不是很大。
　　“可以，想去哪里，我陪你去。”稚离戈点了点头。
　　“想去看风景，散散心。”这一个多月来我甚是乖巧，不主动惹事，不多话，全身心配合洛子禾给我治疗，刺鼻的药草味都已习惯，放在以前真是不敢想。
　　“好。”稚离戈说到做到，第二天上午，一行人就收拾好了行李坐马车出城。
　　“风儿可还记得钟离？我听说他前阵子喜得千金，算算日子如今已满月了……”洛子禾最近什么坏心思都没存，每天都在苦恼该怎么讨好风慕晗。
　　“我说过的，你不要同我讲话。你要是实在憋不住，可以去外面跟稚离戈讲。”我冷冷地回道，撇过头不去看他。既然决定了是陌路人，就要执行到底，没有必要坚决不对话！
　　“……”洛子禾无语子，他从来不知道这小女子竟如此沉得住气，冷暴力这块拿捏地死死的。
　　马车行进地很快，不过半日的功夫，就到了城外的花木山头，车在山半坡上不去了，稚离戈便背着我一路登上山顶。顶上有一大块平地，开满了各种各样的花木。也有待客的饭馆和民宿，是个不大不小的旅游景点，散心度假什么的倒也合适。
　　我们将行李放在民宿之后就带着帐篷、吃食和烤架准备去烧烤，看曼书紧张的样子，我还是妥协坐进了轮椅乖乖地让她推着走。
　　烧烤这门手艺我之前在各处都已经示范过，稚离戈又是个动手能力极强的，还有洛子禾和灵儿打下手，我根本不用操心事情会搞砸，任由曼书推着到处溜达。
　　“姑娘，你近来瘦了不少，这次出来散心可要多吃点……”曼书因为之前的事情一直对我心存愧疚，在我面前卑微地很，全然没有我刚来的时候那种谁都不在乎的气势。
　　“我心里有数，你不必为我担心。”我轻叹了口气，我其实并不恨她，但是又不能原谅她，毕竟她是害我至此的人之一。
　　“那边是什么地方，我想去看看。”有一处篱笆围起来的小径，还挺清幽的样子。
　　“姑娘不可，那里想必就是掌柜说的有悬崖的地方。”曼书满脸拒绝，还没等我反应已经在推着我往回走了。
　　果然，腿脚不便就是这么难顶，想到处看看走走都不行。
　　也不知道是谁通的风报的信，回去的时候多了好些人，我只想摆脱人群出来散散心，这些人却整天想着开派对。
　　“凤栖桐你上哪里去了，快快，他们都吃了一半了！”落瑛公主冲着我使劲招手，曼书刚把我扶起她就拉着我坐了下来，颇为体贴地喂我吃烤肉。
　　百里孤见凤栖桐一左一右被围得严严实实，只能在夙荷旁边坐下，时不时地偷看凤栖桐两眼，这一个月来，他总算是体验了一把风慕晗的臭脾气，摔东西骂人冷暴力是一样不落，全然没了之前害怕他的那个样子，这让百里孤有些懊恼，但是意外地，他竟更喜欢现在凤栖桐的样子。
　　“你让开！”百里宁愈拿着一串烤土豆也加入到闲聊队伍中，非常自然地把曼书从凤栖桐身边拉开，自己一屁股坐了下来。
　　“吃吗？本太子亲自烤的。”我看着百里宁愈一脸骄傲递过来的烧焦的土豆，实在是很想拒绝。
　　“风儿这身体不宜吃油腻辛辣的东西，殿下还是自己吃吧。”洛子禾往我怀里塞了一碗营养粥，非常适时地帮我拒绝了百里宁愈的好意。
　　“好嘛……”洛子禾都说话了，太子殿下只能悻悻地缩回手就此作罢。
　　夜晚，稚离戈生了一堆火，大家在火堆旁围坐成一个圈喝酒吃肉聊天。这一群平时从来不多说一句话的人突然坐到了一起还有些尴尬。
　　我原本想说这么多人玩狼人杀或者真心话大冒险都挺好的，想想还是算了，真心话大冒险这种说不定最后坑的还是自己，狼人杀之前没带过他们玩一下子说明起来也挺麻烦，看来有空我得发起一下，省的聚个会还这么扫兴。
　　稚离戈百里孤百里宁愈三个大忙人散会之后就回去了，留下洛子禾和我们一行女眷在客栈休息。
　　我醒的很早，环顾了一下周围，还是静悄悄的，便披上衣服出了门，正好趁着曼书还在睡觉把我的复健提上日程。我拿了一根拐杖支撑着往外走，其实脱手也已经可以了，但是架不住怕疼，摔倒之后我不一定能一下起来，到时候还惊醒一众人可不是我的本意。
　　“风儿，怎么起的这么早？”洛子禾正在大院里煎药，手执圆形蒲扇专注地扇着火候，看到我，立刻起身过来扶我。
　　“我自己可以走。”我退开了几步，冷着脸道。
　　“好，要去外面走走吗，一会朝阳该出来了。”洛子禾黯然地垂下手臂，面上还是笑道。
　　“嗯。”我点了点头，向着大门走去。
　　洛子禾快步上前帮我打开了门，又走在我身后两步的位置，那一脸紧张的样子像是怕我站不住。
　　我们俩找了块大石头坐下，我看着天边的鱼肚白，突然就难过了起来，“你会想家吗？”我喃喃道，我好想爸妈，好想我的朋友，好想我的那帮志同道合的网友呀！
　　“偶尔会。”洛子禾接话，虽然风慕晗不想同他讲话，但这里此时就他们两个人，他便答了。
　　“昨天人太多了我没找到机会说，你帮我告诉百里孤，他若是东西齐了就赶紧去寻宝藏吧，我愿意全力配合他。伤好以后，我就回羡华宫。”火红的朝阳缓缓升起，耀眼却不刺目。
　　“那终究只是个传说，若是你不去，可能就永远消失了……”洛子禾感觉自己最在乎的人马上就再也抓不住了。
　　“没关系的，不管成不成功，我都不会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这样就好。”我笑了笑，朝阳可真好看呀。
　　“你现在受伤导致意志消沉才会这么想，等你恢复了定然会后悔的，风儿，你跟我走，我带你去远离这些尘嚣的地方，好不好？”风慕晗这副一心求死的样子让洛子禾很害怕，他用近乎哀求的眼神看着她，他的风儿不该是这样的，她明明是那么鲜活饱含能量的一个人啊！
　　“你弄疼我了。”我低下头看洛子禾抓着我肩膀的手，他的力道并不重，但是我很痛。
　　“对不起，风儿，我不会再伤害你了，我知道以前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好吗……”洛子禾轻轻地将风慕晗抱进怀里，在她耳边哀求道。
　　“姑娘！姑娘！”曼书的到来把我从洛子禾那里成功拯救出来，之后我又被强制坐轮椅推了回去。
　　落瑛陪着我在客栈发了一个上午呆之后也回去了，看她唉声叹气的样子还没我有干劲，赶紧给她打发了。
　　喝过药之后被盯着午睡了会，曼书架不住我发脾气，还是妥协了，只不过还是要时刻掺着我才罢休。
　　走着走着又来到了昨天那个不让进去的入口，生气的时候谁的话都不听，推开曼书就拄着拐杖径直走了进去。曼书跺了跺脚有些纠结，还是跟了上来。
　　“这只是有个悬崖，景色相当好看，为何不开放。”我不怕死地挪到边边上瞧了瞧，嚯，这摔下去不得粉身碎骨。
　　“曼书，你要不要过来看看，这里好高啊！曼书？”我第一次见悬崖有些新鲜，招呼曼书道。
　　扭头看到的是一个身形有些高大的异族女子正挟持着曼书恨恨地看着我，这就是百里飞凰吧，我之前实在好奇就让曼书偷偷拿了她的画像给我看，果真同画上的模样甚是相像。
　　“你要找的是我，放了她。”我看着面前满脸怒气的女子尽力安抚道。
　　“凤栖桐没想到你还是那么蠢，不过是个背叛过你的奴婢，竟然还在为她求情，你没必要做戏了，离戈他又看不见。”她脸上有道长长的疤痕，冷笑的时候不免生出了些恐怖的意味。
　　“姑娘，您不要管我，快些逃吧，曼书已经背叛过您一次不值得您为我牺牲！”曼书泪眼婆娑地朝我说道，一脸决绝。
　　“不管你是否背叛过我，曼书，眼下你还是我的人，我会保护你。”我对她安慰道，然后转向面前杀气腾腾的少女：“看你的样子，我们之前大概是有血海深仇吧，可是怎么办，我一点也不记得了。”
　　“你还真敢说，本公主管你记不记得，真后悔当初没有立刻杀了你这狐狸精。今日，我便取了你的性命替神农报仇！”她说着挥动手中的皮鞭，硬生生的把旁边的大石头劈成两半。
　　看着百里飞凰发疯的模样，我估计这阵子她也绝对不好过。而我，自那日醒来之后身体恢复的异常缓慢，夜幕降临难以入睡不说，好不容易睡着了常常被梦境所困扰，有时候梦到的是凤栖桐的经历，有时候是我自己的，以至于整个人都很混乱，梦境现实傻傻分不清楚，我不知道那些笑容或是痛苦是我的幻想还是其他的什么，所有杂乱不堪的碎片早已把我折磨的疲惫不堪，再加上这个行动还不是很方便的身体，不禁让我怀疑我之前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也许我之前真的很坏呢……
　　看着面前这个女子的生气程度，就像是我毁了她整个人生似的，不，不止整个人生，就连她的祖宗十八代大概都给得罪了吧？而我又很不负责任地把关于她的所有事情都忘记了，我真的是个坏人。既然这样，我倒也愿意成全她。好吧，她要我死，我如她所愿。
　　她的鞭子朝我飞来，“曼书，你要好好的。”我对她微微一笑，整个人往后退去。
　　“受死吧！”她狰狞地向我追来，不管不顾。
　　其实我还是很怕她的鞭子的，被抽到了一定很痛吧？不过还好，快到悬崖边了。
　　“风儿！”这是洛子禾的声音。
　　“阿凤！”这是稚离戈的声音。
　　“姑娘不要！”这是曼书的声音。
　　临死前至少还有人会叫我的名字，那我也算不枉此生了吧。“再见。”我面带微笑无声地与他们告别，毫不犹豫地转身跳下了悬崖。以后那些恩恩怨怨，爱恨纠葛什么的可都再与我无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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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总算结束啦，坚持做完一件事真的太不容易啦，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