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魔神旧事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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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始的人类农耕文明正在飞速进步，这是时代发展的必然。
人类开始有了领地意识，交错杂居的部落就变成了类似国/家的存在。
原本盛产风精灵的大峡谷里不知为何产出风精灵的速度也减少了很多。
摩拉克斯望着大峡谷附近隐隐约约的人类石屋，头一次没有立刻回答我。
“从海那里吹来的风元素有一部分被阻挡了。”
此时，远方人类建立的高墙正在大风中静静矗立。
*
“你不知道吗？你身上的元素流动很奇怪。按理来说，魔神只会被天理赐予一种元素。你出乎意料地同时拥有岩元素和风元素。”
“两种元素……在魔神的历史中并不是好的征兆。”摩拉克斯在教导我使用元素时，如此无奈地说道。
我看了看自己手上碎成粉末的岩石，再看了看摩拉克斯身旁那座高大的成型石雕。
“也许你需要再多试几次？”
“这是第二十四次了，摩拉克斯。”
摩拉克斯十分疑惑地打量我，我只有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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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记性不太好，我尝试用自己那微弱的神力在石头上雕刻印记。
出乎意料的是，这项工作对我来说远比凝聚岩石做石雕简单。
摩拉克斯解释说是「风化」的原因。
虽然能使用力量很高兴，但提瓦特最强碎石机什么的听起来就不是很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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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古石刻·节选
【现在人类进入了部落文明，他们把大峡谷的风赶走了一部分。
文明的发展大概都是这样的，但那些风精灵又该如何生存呢？
希望明天会变好。
明天也一定会变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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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认自己的不足并不可耻。”
摩拉克斯选择带我去大峡谷那里调节风元素。
很可惜的是，大峡谷那里的风元素已经零零散散，无法对我起到中和的效果。
风精灵大部分都去了风元素更加充沛的地方，只有一只在此处坚守。
摩拉克斯打算带我离开时，这只青绿色的风精灵表现得异常奇怪，不停地绕着我打转，像是要表达什么却无法传递。
“先等等吧，祂好像有事要告诉我，摩拉克斯。”
我示意他停下，旋即用指尖碰了碰祂的表面。
风元素之间彼此有较强的感知，我尝试以此与祂交流。
“是关于风元素枯竭的事？”
精灵上下飞动，像是在点头。
“你想要请求我的帮助？”
精灵飞动的幅度更加剧烈。
“借用元素……是这样吗？”
精灵僵硬片刻，然后坚定地点点头。
“你来到这里没多久，对元素力的把控并不够稳定。”摩拉克斯淡淡出声提醒道。
我无法反驳。
见我犹豫，风精灵忽地缩小了自己的身体，光芒也变得微弱。
“……请教我该如何做。”与其说是请求，不如说是我主动抓住了他的手。
“摩拉克斯，当年你在岩层中孤身一人向上求索的时候，会不会也在某个瞬间，不甘心就这样消失于无声的黑暗?我无力改变你的过去，但至少可以抓住此刻。”
他并没有挣脱开我的手。
“就当我自作多情也好，你帮助尚且稚嫩的我的时候，一定也怀着我此时的心情吧。”
“……”
摩拉克斯确实无法否认这一点。
“以极其缓慢的速度输入少量元素力，时刻关注它的流动，不要流露丝毫慌乱一一如果还不明白，我会协助你。”
“了解。”
我将体内的风元素慢慢地驱动到手腕附近，促使它流淌出来，期间摩拉克斯不断用岩元素力指引着流动的方向，并且在涌出体外的一瞬间，包裹住我那稀少脆弱的风元素。
“使不上力气?”在手边，我仿佛看到了一个闪烁红色的圆弧。
明明只差一点了一一
就在关键时刻，风精灵靠着祂没什么重量的躯体挤入岩石微粒的缝隙。我只看到一段短得不能再短的圆弧在岩石中挪动着，在心底默默为祂加油。
就在还差一点就要碰到的时候，它突然停下了，旁边是完全变红的体力条。
“难道一一”
“诶嘿☆”仿佛听见了什么天外之声的我，看着风精灵把祂的宽度缩短，长度拉长，然后头部成功碰到了风元素团的边缘。
原来是这么解决的吗?!
一瞬间，岩石碎开，一股强劲的风朝着我袭来，就在摩拉克斯要拉开我的时候，一个人影忽然从旋风里冲了出来，把我猛地扑倒在地。
“谢谢你们!”黛绿长发、模样精致的少女的声音就像歌唱一般动听。
我一时没法站起来，便也摸了摸她的头。
“……”
无人看到的身后，魔神手心中的岩元素痕迹逐渐暗淡下去。
*
「这里可是几千米的深度，居然还想逃出去，简直是异想天开，没有人会来救你。」
亡灵的嘲弄声依稀又在记忆深处翻涌着。
那时的他因为地下没有光源，也不清楚自己脸上是怎样的表情，也不会做出对于那时的他而言只是浪费生命力的脸部肌肉运动。
「你有见过地上的风景吗?」
「呵，若是能见到，我还会待在这里?」
「我不会死在这里。终有一天，我会替你见证它。」
他默默记住了每一个亡灵的声音。在除他以外没有活物的前提下，只有与那些亡灵对话，他才会感到自己仍然在活着。
昔日辉煌、如今塌陷的地宫里，藏着远古土之魔神的亡灵，祂给摩拉克斯留下的印象是很爱和人说话。
「每当夏天来了，很热，开始思念冬天了；冬天来了，很冷，又开始思念夏天了；至于春和秋，秋天的果子又沉又甜，但是很多生命都枯萎了；春天的花草柔软又富有清香，可是还没有结出一串又一串的野果。」
「我抱怨着四时的不完美，可是当我遇见我那群可爱的朋友们的时候，忽然觉得四季都可以忽略了。他们对我很好，喜欢拉着我到处走，虽然有点笨但是也有很多优点……但现在我再也离不开这里了，就连四季的变幻也都快忘记了。」
他提醒了这位魔神，关于祂的身形越来越透明的事。
「那个我早就料到了，只是觉得游荡了这么久，地底下也就这样，不如睡一觉，等着我大度的朋友们把我叫醒。」
摇摇晃晃的亡灵把仅存的力量化成一股温暖送给他，便心满意足地消散了。
摩拉克斯感受着那为数不多的热量，看了一眼头顶，头一次觉得在那浓郁的黑暗里，仿佛藏着什么亮堂堂、暖乎乎的东西。
「朋友……吗?」
*
风精灵的名字是巴巴妥司(Barbatos)。她喜欢玩乐，常常一个人在森林里乘风飞行。
“我不懂得那些人类为什么还在地上行走，明明飞比跑快吧？”
“那是人类啊，依靠智慧存活的物种。”我跟在她身边，也逐渐学会了风元素的控制。
她知晓我身上有两种元素，但并不询问原因。我十分感激她对我的尊重。
那之后，不知怎的，身体里的风元素沉寂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岩元素开始活跃。
但仅仅是这些风元素也足够用了。
“一物衰则另一物兴。或许等到人类步入不需要阻挡风元素的新时代时，我也会再度迎来自己的风吧。”
巴巴妥司沉默片刻，又如往常一样绽开没心没肺的笑容。
“魔神小姐，无论对神还是对人都这么宽容的话，很容易在那家伙不在的时候被拐走哦！”
“但我认为我的自保能力还是有的。”
我们坐在仿佛向高天无限延伸的峭壁之上，眺望着远处的风景。
从山顶流下的大河在地面上蜿蜒，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山脉之间彼此开阔着，其间点缀着郁郁花草。
巴巴妥司一点也不害怕地把脚踝伸出去，在半空中懒懒地晃荡着，伸手示意让我抓住。
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还是把手放上去了。
“那到底是未来啊，万一你哪天傻乎乎地被人类骗走了还去热心地帮人家，也是说不准的事哦?”
“不过，现在就抛开这些不好的事，久违地飞一场吧一一”
我被她拽下了高崖，乘着风的气流向着那条大河飞去。
“一点也不久违吧！巴巴妥司一一”我难得有了气势地喊道。
从高天上，我们最终坠落到那条河流里。
*
巴巴妥司对于人类的态度很奇怪。
既有充分肯定的赞叹，也有一股强烈的厌恶和痛恨。
也难怪，那样聪慧的生灵，哪个神明见到了都会惊叹于他们不断接近神的脚步。
但也正是那样的聪慧毁去了大峡谷的风，逼走了巴巴妥司的同伴。
【人类的数目不断增加，已经开始抛弃石头，用木头搭建房屋了。
木头来源于砍树，或许大峡谷也将消失吧。
不伤害风的时代，真的会到来么？】
在亘古不变的巨岩上，我刻下这样的语句。
*
我和巴巴妥司很快成了好友。
虽然我不止一次地吐槽这听起来不太像她这样清新脱俗的女孩子的名字。
“我倒是觉得很好听，如果有下辈子的说法，我也想取这个名字哦。”
“你只是觉得起一个新名字麻烦吧?”
我的吐槽换来的是巴巴妥司的一声“诶嘿”。
不过说来也是，虽然是个挺奇特的名字，但也很符合她不着调的个性。
吃着日落果的时候，忽然想起来我似乎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或许是机缘尚未到来。
不过好在对于日常生活并无什么影响。
“热热闹闹的，真好啊。”
有一瞬间，我产生了一直这样延续下去也不错的想法。
*
有好些日子没看到在森林里四处玩耍的巴巴妥司了。
正值众鸟南归的季节，一群羽毛轻盈的裟鸟与风同行，传来了一个消息，说她成为了某个人类国度的神明。
“我有些担心，能一起去人类的国度看看吗？”
跟随摩拉克斯练习使用岩元素的我，忍不住提出了这个请求。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魔神旧事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