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何枝可栖》沈辛夷

3、第三章

　　栖枝看着丹凤公主头顶红到滴血的上官飞燕四个字，伸手轻轻扯过陆小凤背在身后的那只手，在他手心里慢慢写了几个字。
　　陆小凤并没有别的反应，只是忽然握住了栖枝的手，然后面色正常地答应了丹凤公主的请求。
　　人走后，陆小凤才放开手，被放开的手指蜷了蜷。
　　“你……你怎么这样相信我，”栖枝取下帷帽，耳尖已经变得通红，“我只是觉得如果你不同意，她可能会拿七童逼你同意，所以才……”
　　“我相信自己的朋友，而且我也有这样的感觉，”陆小凤好像没有发现少女的羞恼，他的眼睛亮亮的，又转头看向花满楼苦笑，“七童这段时间可要注意一下了，果然麻烦总是会找上陆小凤的。”
　　第二天陆小凤就离开了，临走前他叮嘱栖枝不要离花满楼太远，顺手还摸了摸她的头。
　　被禁止跟上去的少女有些不开心地拨了拨茶杯，司空摘星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在栏杆上，正举着一支糖葫芦笑吟吟地看着她。
　　栖枝脸一红，放好杯子抬袖遮了遮脸，“是陆小凤叫你来的吗？”
　　“怎么就不能是我自己要过来的？”司空摘星把糖葫芦递给少女，有些不太开心地撇了撇嘴，“是他叫我来的，说遇到危险至少可以带你们逃走。”
　　“可是我很厉害的……”栖枝讷讷地嘟囔一声，然后又皱着脸龇了一下牙，“这山楂好酸……”
　　“真的吗？”司空摘星将信将疑地拿过来自己咬了一口，瞬间也皱了脸，“呸呸……真的好酸啊……”
　　花满楼上来看到皱着脸的两人一下子笑了出来，给他们一人到了杯茶漱口。
　　这些天小楼里一直风平浪静，花满楼又在浇他种的那些花，自从复明后他就喜欢给满楼的花一点一点浇水。
　　栖枝本来正托着腮看着，却又很快警觉地挡在他身前看着闯进楼里的人，在对上那人陡然尖锐又恶意的眼神，她有些迟钝地摸了摸毫无遮挡的脸。
　　哦豁！忘记挡住脸了……
　　或许是在一瞬间的沉默里察觉到了什么，本来安静待在身后的花满楼忽然伸手握住拦在他身前有点僵硬的手，然后把手的主人扯进怀里把她的脸挡好后才看向翻进楼中的不速之客。
　　这位不速之客有着和那位丹凤公主相差无几的容貌，正泫然欲泣地盯着小楼的主人恳求他让她躲一躲追杀。
　　花满楼还没做出反应，后面有凶神恶煞的大汉也追了上来，口里还喊着小贼休走东西还来之类的话。
　　“姑娘既然偷了人家东西，便把东西还与人家就好。”
　　花满楼和他口中的姑娘对视一眼，那姑娘或许是被这直男至极的话噎住了，她垂着头捏着拳手指关节都有些泛白。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栖枝总觉得那姑娘接下来说话都有些咬牙切齿。
　　她从花满楼怀里悄悄露出眼睛看着这位姑娘头顶眼熟的红色ID，又听着他三言两语打发走了闯进来的人。
　　“抱歉，冒犯了咳……”花满楼被怀中抱着的少女一个小小的喷嚏惊醒，他的脸唰地一下红透了，“阿枝，你还好吧？”
　　栖枝伸出手指点了点花满楼的手臂，忽然捂着嘴偷笑起来，“我只是不太喜欢她身上属于恶的味道而已，你不必那么担心，我可是在九州天骄榜上排名第二的修者，第一还是我的朋友！”
　　“恶的味道？”花满楼明显怔了怔，他看着栖枝泛着水雾般柔媚又纯稚的双眼，才发现她的眼睛并不是之前觉得的纯正黑色，而是因为那墨绿色太浓反而看起来有点儿像黑色的意味。
　　那双带着绿意的猫儿眼眨了眨，露着像是调皮的幼猫恶作剧前的神采，“罪业的味道比三途川前埋葬腐骨的花海还难闻，那种味道闻过一次就够映像深刻了。”
　　“这是我从黄泉带回所有人后，师父告诉我的，你这几天是不是以为我的师门全部死掉了？”栖枝眼里带着一层极薄的笑意，那仿佛恶作剧成功的笑意却掩不住眼底苍凉的悲痛，“鲛人一族并不会轻易死掉，只要鲛珠未失死掉的鲛人便能轻易从黄泉回来，鲛珠可是海中的至宝。”
　　花满楼又露出了那眼熟至极的担忧神色，栖枝遮了遮他的眼睛，垂下眼睑看着他抿成直线的唇，眼中的悲伤终于藏不住了。修者怎么会发现不了小师兄的气息，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花满楼会是小师兄，也不是转世的关系，可是能再看到小师兄健康地活着比什么都好，这样就足够了……那些记忆只有她背负真的足够了……
　　陆小凤终于回到了小楼，只是这次回来他少了两撇小胡子，栖枝一看到他就笑了出来，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花满楼在旁边无奈又纵容地护着她。
　　“怎么我一段时间没在你们关系就那么好了？”陆小凤狐疑地做了个习惯性动作，伸手却摸了个空后动作一僵。
　　栖枝又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她擦掉眼泪抬头却对上一双如冰雪般极寒的眼眸。
　　“你现在还不适合你的剑道，”她看着名为西门吹雪的剑客忽然说到，她见过冶陵剑宗的修者们，“无情道的剑修是连自己的佩剑都不爱的，因为他们自己就是一柄剑，锋利冰冷伤人伤己。”
　　西门吹雪没有在意栖枝说的内容，他只是眼睛极亮又极为笃定地说，“你会剑！”
　　栖枝倚在栏杆上，脸上的笑容已经收起，“我会剑也懂剑，甚至也会铸剑，可我不与无情道的剑修打交道，只要与无情道剑修扯上关系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是人就无法做到无情，”西门吹雪的眼睛里还是极亮的战意，他摸了摸自己的剑，“我只是诚于剑，诚于剑便是无情道？”
　　“我看人是不会错的，你在剥离你属于人的情感，”栖枝小巧的鼻子皱了皱，她这时才显露出几分确实被娇宠长大的娇纵任性来，“可就算你不是那又如何，我就是不想跟你打，我的剑不会轻易出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