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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地图 地图 ...

  •   【本文为架空历史小说,文中人名地名事件均与史实无关,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二人展开图。
      这是张地图。图上隐约有两个字,因为年代久远,已经难以辨认。
      图中央是一条河道。河道西北画了个叉。此外再没有别的标示。
      “图画成这样还怎么找?”卫傅很是泄气。
      窦羽生凝视半晌,道:“我只记得叔父曾经说过,当年张定风是向东边跑的。我查过,铸剑门在陕西境内。如果是向东边跑……东边的河……”
      此时,窦羽生的脑子想的并不是河。另一个念头蹦了出来:如若按照图面去想,叔父怎会想不到。这些年来叔父窦荫山府中豢养三大高手多次出远门,每一次都带上几百随行,时间多则半载少则三月,虽说是秘密行动,却也被他旁敲侧击问出一些:他们是按照图面的位置搜寻去了。可是,这么多年以来依然搜寻无果,叔父又愿将图交给自己,想必是多方查探无果。然而窦荫山又告诫自己张定风的墓有机关,难道仅仅是江湖传言?
      窦羽生的直觉告诉他,要向与叔父相反的方向思考。什么是叔父想不到的?什么是叔父找不到的?什么是叔父会忽略但又与张定风有关的?
      窦羽生一连问了自己许多问题,感觉有些亮敞,方向大约是对的,可是依旧没有确切结果。

      二人在徐州逗留了两日,便向北行,一路半是游玩半是琢磨。这样约莫半个月过去,对着这张一河一叉图仍旧是半点进展也没有。
      这日,卫傅在市集闲逛,于酒肆买酒之时钱袋掉在地上。他捡钱袋的时候,一个影子从酒肆门边闪过,像是躲他。卫傅也未在意。回程之时,险些被小贼摸去钱袋,他过去家仆中尽是三教九流,其中不乏惯偷。这小贼的手法在卫傅看来简直是班门弄斧。小贼自以为高明地摸走钱袋,才要欣喜,已经被卫傅擒住手腕。与那小贼纠缠的时候,卫傅余光又瞥见那个影子。
      卫傅留了心眼。
      他又故意几次掉些东西,或是回身与人搭讪,影子常在左右,不离不弃。卫傅加快脚步回往客栈告知窦羽生。岂料窦羽生并不惊诧,只淡然道:“那是叔父派来的。”
      “你早就知道?”
      窦羽生点头:“自我们离开徐州,这几个人便日夜跟随。看来叔父并不信我,也不打算放弃张定风的宝藏。”
      “好生狡猾啊!”卫傅叫道,“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让我早做提防?”
      窦羽生笑道:“早告诉你,你必然处处防备,那几人便知晓行踪暴露,那他们必定更加隐蔽,到时候可真就是敌在暗我在明了。”
      卫傅连连摇头:“你连兄弟都瞒着,你还有些什么瞒着我?”
      窦羽生也摇头:“不是我瞒你,实在是你这人喜怒形于色,我是没有办法啊。”
      卫傅听闻,忽然脑中闪过应天府那无碑之墓,刚刚窦羽生的话又在他脑中转了三转。他嘴上骂些粗话,心里另有想法。和窦羽生呆久了,他也变得老练起来。

      二人又佯装玩乐,向北行至沛县,恰逢乡民暴乱。是时已入冬多日,遭逢荒年,地方官府又赋重税,乡民揭竿而起,直入县衙抗诉,府尹吓得跳后墙出逃。隔一日,官兵前来镇压,双方爆发冲突。窦羽生带着卫傅加入乡民之中,共抗官兵。
      交战正酣,人群嘈杂,窦羽生拉着卫傅抄小道溜出县城。
      “窦兄啊窦兄,你果然在使诈。”卫傅笑道。
      “这不叫使诈。这叫计谋。”窦羽生嘴上辩白,脚上却不敢怠慢丝毫,“幸好这里有暴乱,我们才能甩掉叔父的眼线。”
      二人各自买了一匹劣马,匆匆赶路,在定通河边租了小船,一路只求速速甩开眼线,以免前功尽弃,这一路向北而上,来到济宁府。
      二人在济宁府小憩。卫傅在沛县时拳刺有些许损坏,寻得一铁匠铺修理,经不住铁匠游说,将拳刺重新打造一番,加长几寸,又镶上铜角。铁匠说隔日再取,卫傅与他讨价还价,这当间,窦羽生满脑子想着张定风的地图,与路人装个满怀。

      窦羽生连忙赔不是,抬眼一看,这是个道士。眉眼凌厉,身材消瘦,穿件旧道袍。
      这道士打量窦羽生两眼,一把拉住他:“侠士,你可愿听老道几句?”
      窦羽生想推脱,道士又说:“我且问你三件事,若都为我言中,你便听我一听。”
      窦羽生只得就范,道士便问道:“你可是父母双亡?”
      窦羽生点头。
      “你可是家中排行老幺?”
      窦羽生点头。
      “你现在可是为一件事烦恼?”
      窦羽生道:“我鲁莽撞上你,自然是心中有事。你猜中这些只是侥幸。”
      道士笑笑,牢牢抓着窦羽生的手腕自顾自地说:“既是有缘,必在眼前。倘若无缘,远在天边。”说罢便走了。
      窦羽生只觉滑稽,也未放在心上。次日与卫傅出得济宁府城门,沿着小道向城外东北走。

      走了约大半天,有一凉茶铺。二人坐下饮些茶水。旁边几个长工模样的人在聊天。
      只听为首的那个说:“早上少奶奶发现首饰丢了,冯管家非要诬赖是我偷的。我在冯家干了五年了,要偷首饰还用等到今天吗?真气死我了!”
      年长些的连忙劝他:“冯管家就是狗仗人势,你和他置气,万一丢了饭碗那可真不值当。”
      为首的说:“他差点就叫东家送我见官啦!还好,这时我的贵人出现了。”
      “谁啊谁啊?”那几个长工都问。
      “嘿嘿。”为首的一笑,“银环那丫头呗。”
      几个长工都大笑。为首的有些恼:“笑什么笑!”
      “你早就惦记上人家了吧?”年轻的那个说。
      “胡说什么呢!人家救了我一命。”
      “怎么说?”
      “当时我正和冯管家扯皮,银环出来了,她说少奶奶找到首饰了。我这才脱身。”
      长工们发出嘘声:“少奶奶这是耍猴呢?”
      我也问银环啊,我说少奶奶这是玩人呢?”为首的说,“银环说了,少奶奶起床之后找遍厢房都找不到首饰,冯管家训我的时候她坐在床上生闷气。这一气,一拳头敲在床板上,把手给硌疼了。这一看,哟,不就是自己的首饰么。”
      年长的骂道:“这娘们儿瞎了不成,手边的东西瞧不见,非要满屋子找。”
      几个长工纷纷附和,再说些东家的坏话。
      窦羽生本是闷头喝茶,听那年长长工的叫骂,忽然一个激灵——对啊!手边的东西!他朝卫傅叫声:“我们走错了!”撇下茶碗便翻身上马。
      卫傅根本来不及问,眼看窦羽生已经驾马离去,只得匆匆丢下茶水钱上马追随窦羽生。

      窦羽生按来路往回奔,卫傅追上他,抱怨道:“窦兄你这是赶着去投胎怎么的?我一口茶还没咽下去你就走,差点呛着我。”
      “卫兄弟,你可不能呛着。”窦羽生说,“你可是要发大财的人。”
      卫傅骂道:“你又消遣我。”发现是返回的路,连忙问:“怎么往回走了?”
      窦羽生抽了马几鞭,道:“我们应该往西边走。”
      “为什么?”卫傅问。
      “我已经知道张定风墓的位置了。”
      “当真?!”卫傅又喜又疑。窦羽生便把先前遇到道士的事说了。
      怎知卫傅不屑一顾:“窦兄,你怎么连道士的话都信?他们可都是信口雌黄惯了的人。”
      “起初我也不信,但是刚才在茶水铺,我听那几个长工骂,他说‘手边的东西瞧不见,非要满屋子找’。我再想想道士那话的意思就豁然开朗了。”
      “这……从何说起?”
      窦羽生说:“其实叔父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派人寻找张定风的墓,然而都没有结果。我原本一门心思只寻思图上画的是哪里,可惜一直没有头绪。本来,叔父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找到,那么我能想到的地方,叔父自然能够想到。想必那些地方他已经都派人搜查过了,而且,他一定比我找得更仔细,范围更广。”
      卫傅点点头表示同意。
      “既然如此,张定风的墓就只能是在一个叔父想不到,或者不敢想的地方才对。”见卫傅面有难色,窦羽生继续说:“我记得叔父提过,当年清剿铸剑门的时候,已经将铸剑门夷为平地,就连屋内的东西都打碎砸烂,本想搜些金银出来充公,却只找出这张图。而按常人所想,张定风既然逃跑,就万不可能有胆量返回铸剑门。”
      “你的意思是说,张定风的墓就在铸剑门里?”
      窦羽生点点头:“现在看来,这是唯一说得通的缘由。一来张定风乃一代枭雄,行事乖张;二来,听叔父说围剿铸剑门后有高人向皇帝谏言,说铸剑门所在地有逆臣之气,切不能再做建筑。皇帝当然相信,自此铸剑门那里就一直荒着,一般人稍有靠近便被视为逆贼。张定风墓至今不知所踪,大约与这有关。”
      “那么,铸剑门到底在哪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地图 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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