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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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渡回到自已的座位上，Kiwi就把备忘录调了出来，提醒公子渡未完的学习任务。
程关山这时回到教室，正从前门朝公子渡慢慢走过来，正注视着他。
公子渡感受到程关山炽热的目光，抬起头来，正好视线相对。公子渡看着这张脸庞，有些走了神。他回想起这些年来与帝国皇帝有关的记忆。
18岁，皇帝问政，公子渡在那一年的全国国庆讲话直播上，第一次见到皇帝楚载行，那时的楚载行仍是青涩少年模样，坐在皇太后裴辛的左边，也没有被父亲的光芒掩盖。自此之后，公子渡便开始更多地关注这个与他同岁的皇帝。讲话直播，活动转播，典仪视频，宣传海报，微博话题……但凡与皇帝有关的，他都偷偷地关注着。楚载行的18岁到20岁，也是公子渡的18岁到20岁，他偷偷地觉得，他们在共同成长，在共同走向更美好的自己。
在公子渡心中，自己是候鸟，楚载行是北极星——在漫长的迁飞中，不至为黑夜所吞噬。
“怎么了？”程关山走近公子渡，揉了揉他柔软的短发。
公子渡注视着程关山烟灰色的瞳孔，稍稍回过神来——不是橄榄色的。
“我在想些事情。”公子渡终于感到有些羞怯，微微别过头低下，躲着程关山的目光。
“那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程关山的手从公子渡的发顶慢慢移向耳朵，在耳廓处轻轻地抚摸了一下，然后温柔地揉捏着耳垂。
公子渡的脸慢慢染上绯红，却不知躲闪，也不回话，仍是微微低着头。
“在想我是不是楚载行，对吗？”程关山不带玩笑语气地说。
及此，公子渡倏然推开程关山的手，僵硬地说：“不、不是。”
静默片刻，程关山笑出声来，“吓唬你的，小笨蛋。”这句话是程关山在公子渡耳边说的，呼吸很近，耳朵很热。
而后，程关山便回到自己的位置，开始在记录板上写写画画。
公子渡不敢回头去看，暗自庆幸教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程关山看着公子渡红红的耳朵，觉得他十分可爱——特别是揭开他淡漠稳重的学生会主席外表后。
实际上，公子渡说了谎，他就是在怀疑程关山的真实身份。从气度气质、行事风格、思维方式、用语习惯、动作特征来看，感觉上都与楚载行相似，可是，毫无证据。况且，如果怀疑成真，楚载行留在学校干什么呢？虽说历代皇帝都会就读帝国综合大学的附属中学，可也只是挂名，实际上是由三公①负责教学。更何况，程关山是中途转学过来的呢？
而且，程关山现在和自己还……自己总不会这么好运吧？
不得其解。
程关山其实做好了坦白的准备，只要公子渡说“是”，他就会向公子渡告白。可是，程关山明白，公子渡之所以说“不”，仍是在踌躇。他十分清楚公子渡内心的疑虑和担忧，所以，程关山还要等待，等到公子渡的信心和决心。
只有这样，程关山才能心安理得，才能名正言顺。
氛围凝滞起来，灯光快要冻结成块，静默的两人各怀心事。
“子渡，你今天的切片做了吗？”程关山试探地问。
“还没有，我打算八点去。”程关山的询问打断了公子渡的思虑。
“可以一起去吗？”
公子渡踌躇一阵，“好的。”
程关山温柔地笑着，“谢谢你，子渡。”
公子渡知道程关山在说什么——谢谢，你的信任。
在等候切片染色的间隙，程关山摘下手套和护目镜，问公子渡，“去看电影吗？”
“我们两个吗？”
“当然，这里也没有别人。”
公子渡思索最近有没有同学在他这儿提到过热映的电影，但是无果，只好茫然地说：“随便吧。”
程关山差点以为公子渡不想和自己外出，但又不想拒绝。转念一想，说不定他不喜欢看电影。
“那歌剧呢？”
公子渡脱口而出，“《歌剧魅影》②吧。”
是一部一千多年前的歌剧了。
果然。程关山揉了揉公子渡的头发，轻笑一声，“喜欢不喜欢就直说，如果对我也喜怒不形于色，我很难过的。”
暧昧的动作，暧昧的言语。公子渡心跳加速，红了耳尖。
“切片快染好了。”公子渡极其生硬地转移话题，掩盖自己的羞怯。
两人的实验不同步，在公子渡给切片脱色复染的时候，程关山就会用目光描募他的侧脸。从金色的发丝，到光洁的额头，到可爱的鼻尖，再到湿润精巧的唇，停留许久，最后到下巴。真想用手去描募一遍这绝色。
多亏耳戴式电磁隔离面罩③的发明，不然程关山没有机会在实验室里好好欣赏公子渡的侧脸。只可惜，护目镜挡住了公子渡紫罗兰色的眼睛。
一个小时后，公子渡完成了实验，把结果递交给老师后，松了口气，“终于做完了，还是生物学实验最累人。”
程关山还在做最后的固色工作，“我还要好一会儿呢。你要先去休息吗？”
“不了，我等你。不过我先整理吧。”
公子渡清理着用过的染色缸，偷看了一眼程关山认真做实验时的样子。公子渡回归到最低级的夸赞：真的好帅啊，手臂肌肉也好漂亮，不知道和古希腊雕塑比起来，谁更好看。好想摸一摸……
公子渡归还完器材和试剂后，程关山向他挥了挥手。“学霸来帮我检查作业吧。”
“承让。”公子渡看着显微镜里的细胞涂片，评价道，“很不错，就是脱色没掌握好，背景有点儿重。”
“如果要做到像你的那样干净，我可能需要的是运气，而不是努力。”程关山自嘲。
“下次荧光染色④吧，会很美的。神经细胞的轴突蛋白染成深蓝色，树突蛋白染成紫罗兰色，会很梦幻。”
“我很期待。”程关山看着公子渡的眼睛说，“我喜欢紫罗兰色。”
公子渡同样注视着程关山的眼睛，期待着他更多的言语。
“就像你的眼睛一样。”
倏然间，心头的小鹿迷失了方向，四处奔跑。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11章
